《论正直与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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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正直与白痴-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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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高素质高品德人才,花叶从来没有看到第二个,一来二去,花叶对白真真甚是欣赏,问道:“你这么温顺的性格,是否家教很严?或是师门严格?”
白真真笑道:“我很小就没了父母,流浪街头,天性顽劣爱惹事;师门的确很严,却改不了我的叛逆,直到遇到我老公,我那暴躁脾气才渐渐改善,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原来你结过婚了,真是不敢相信,我还以为你是单身呢。”花叶惊奇不已。
白真真颔首点头,表情露出一丝苦涩。
“那你相公现在人呢?”
“我和他吵了一架,我一个人逃了出来。”白真真晦涩地皱皱眉,似乎说道伤心处,神情忧郁起来。
花叶看白真真脸色难看,不想再问下去戳人家痛处,便闭了嘴。她细想,能把自己妻子训练成如此贤惠,定然是个霸道强悍的老公,怪不得白真真会如此面黄肌瘦,说不定经常受虐待,才受不了逃出来当学徒。自己算是做好事,收留了个可怜人。
以后花叶去进货买药时也常带白真真一起去,白真真比花叶精明,能看出药物优劣,又能将价格压到最低又不得罪对方,实在是非常贴心好用。
两人年纪相仿,几日相处下来,成了好朋友,花叶称呼白真真为小白,小白称花叶为花爷,关系亲切而友好。
有一天,她们和一个药商谈好价格,准备三天后送货上门,双方达成协议,她们两人便放心打道回府。却不料想在穿过一条小巷时,遇到两个歹徒,凶神恶煞拿着刀子便要杀。花叶惊叫忙往后退,白真真冲上前去,使出拳脚和歹徒对抗起来,不想一个歹徒绕过白真真对付起不会武功的花叶,花叶狼狈地躲了几下哭叫起来。
白真真一闪神,不注意手臂上衣物被划了一刀,袖筒豁出一个口子,没有见血,她一拳打过面前的绑匪,又回头冲向花叶,却见那凶徒已经抽出亮晃晃的尖刀,狠狠向花叶插去,眼看就要插到心窝。
啪!一声响,一块飞石击住手腕,那歹徒的刀便倏然落地,插在地上不倒。不及那歹徒回神,一个青衣男人一腿便将其踢翻在地爬不起来,一会便昏了过去。另一个割到白真真手臂衣物的歹徒带着刀向他砍来,却被青衣男子一手抓住捏刀的手腕顺着他的力往前一拽,那歹徒便栽倒在地,那青衣人又一脚踩在歹徒背上,让他动弹不能。
花叶惊叹,这从天而降的男人真是帅呆了,高挑的瘦长的身材,刚刚施展武功的招式如行云流水,不带滞留。他面无表情,眼神带着深厚的氤氲之气,却似乎把天地万物包揽于心。花叶想到一句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般面若凝脂,星美朗目,高漠冷俊,绝美无双。唯一美中不足就是脸色略显苍白。
那青衣男子踩着脚下的歹徒依旧不放,寒声问道:“你们为何要攻击她们两个?”
那歹徒被踩痛了,支吾着答道:“壮士饶命,我们也是受人之托来杀人的。”
“受谁之托?”青衣男子加重了脚下的力道,话语中不带一丝感情。
“是是是……百草馆的王博,”那歹徒痛得说不出话来,只有颤颤悠悠回答。
“原来是那个恶徒派你们来的,该死!”花叶气得两眼发直,想到自己的父亲也是死于歹徒,但事后没捉到凶手,事情不了了之,继续问道,“那我父亲花柄呢?是不是也是你们动的手?”
“不不不是,”那人忙回答,青衣人冷冷一瞥,“说实话。”
“我不知道啊!”忽而听到肋骨被踩断的声音,那歹徒呜咽着惨叫:“啊!放过我吧……我真的不知道啊……”
白真真见状,冲过去从背后推了青衣人一下,用力不大,青衣人却顺从地顺着推力被推走了两步,脚离开了歹徒。白真真不爽骂道:“有你这么做人的吗?这么残忍,你以后要怎么和人相处?”
青衣人垂头,背对着白真真淡淡问道:“你不喜欢?”
“当然不喜欢,简单粗暴,根本不能解决问题。”白真真撇撇嘴骂道。
“对不起,我以后都不这样了便是,”青衣人低声答道,又匆匆离去,长衣拖地,柔发翩翩,走路也生出儒雅之风来,花叶看得眼都泛桃花了:“壮士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见青衣人没有理他,只是继续往前走,花叶继续问道,“要不要小女子请壮士喝一杯茶啊?”
他冷冷一句:“不用小姐劳心,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便快步向前走。
“壮士至少留下名字啊?”花叶咋呼道。
“郑直,郑重的郑,直线的直。”青衣人说完便匆匆离去。
白真真看到他远去的身影,心中生出哀伤,她多想冲过去挽留他,看看他身上的伤,再扑到他怀里哭一场,但是她不能这么做,她不能违了约定,她必须忍下去。
花叶吃了瘪,质问白真真:“小白,你今天怎么回事?以前你不会说这么不得体的话,你为什么对救命恩人怎么这么粗鲁?”
白真真不正面回答,只是看着两个趴在地上的歹徒匆忙转移话题:“这两个人必须送去官府才行。”


、渐渐降温的爱情

白真真和花叶将这两个人送到官府,审问半天,也只得到了暗杀白真真和花叶的信息,王博被逮捕,但案情没有继续得到发展,花叶父亲的案子依然是个谜。
花叶高兴,至少出了一口恶气,但她对白真真有点责怪,如果当时让那个青衣人继续拷打审问下去的话,说不定能更有进展。白真真面对花叶的责怪,并不还嘴,只是说她不喜欢看到有人受到折磨。而且严刑拷打犯人,往往得到的是不准确的信息。
也罢,花叶不想多说,她这几天心思有点浮动,每天回忆着那个青衣男子的身影,既有霸气,又有魄力,对女孩子又温顺自然,这种好男人哪里去找啊。都是白真真从中捣乱,把人气走了,要不然交个朋友该多好。
这么一凶二恶的对待一个帅哥,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算不喜欢帅哥也应该有点感激吧。莫非是因为婚姻不顺利,受了男人的伤,所以对所有男人有所抗拒?如果真是这样,也不能怪她。
两天后那批药运到,用马车送来。整整一马车,卖药的只负责送不负责装卸,老梁年纪又大了,这几天犯关节炎,不好让他搬,花叶只好和白真真一起分着搬着麻袋装着的药品回药铺。
花叶身子娇贵,以前父亲在的时候这些事都是下人做,她哪用得着做这种重体力活,才搬了两袋就闪了腰。白真真劝她回屋里休息,并表示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干完。花叶点点头勉强答应了,便回了屋。
白真真看着满车的麻袋都归她搬运,包着嘴叹了一口气,抓起一袋扛在肩上,腰被压得弯下,低头走了两步,却忽然觉得身边蹿出个影子,背后的麻袋被人抓起,只听耳边温柔轻轻一声:“没关系,都交给我来搬就好了。”
白真真微微一惊,眼前的人竟然是郑直,除了白真真身上那袋,他身上已经有三个袋子,他扛在一起急急往库房走。她忙在后面追着:“你别管,我自己可以搬的。”
“老婆,你可以为我不顾性命,我连这点小事都不能帮你吗?”郑直倔强地将麻袋死死扛着,不肯放下,快速走到仓库,放下麻袋,又折回去搬,这股子牛脾气,白真真根本拦不住,只能由着他把所有麻袋搬完。
白真真记得,以前他不听话的时候,她还可以玩玩孩子脾气威胁他。但现在,他必须要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理想,不能再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玩闹了。什么时候,他们两个都长大了。
终于搬完,郑直坐在地上歇了歇,白真真送来一杯水,但却没有直视他,只是默默坐在一旁,不知道怎么开口。
郑直端过水,看看白真真一脸憔悴疲惫,轻手帮忙整理她鬓间的散发,先开口了:“一个月不见,你怎么变得那么瘦?是因为生我的气吗?”
“不关你的事,赴京的途中我病了一场而已。”白真真淡然说道,她绝对不能跟他说实话,说了他会受不了的。
他默默叹气,丝绢般的头发散落在光洁饱满的额头前,“为何要自己折磨自己?你生我的气,你可以惩罚我,就算折磨鞭打我也行,只要你消气就好。我有什么错,我都可以改;你要我怎么做,我都会赴汤蹈火,上刀山下油锅为你办到,”郑直看着手中的茶杯的水荡起层层涟漪,“只是看你那么累,我实在无法忍受。”
听着这番既温暖又带着乞求的话,白真真心中动摇了,但她必须狠心坚持下去,她抬头望着房梁,眼眶热了起来:“我说过的话,我不会改变,你必须去完成你自己该完成的使命,否则不要来见我,”说完白真真便把郑直推出了门去,“不好意思,我该送客了。你自己多保重,晚上注意要睡好觉,不要熬夜读书;饮食要规律,多吃素菜少吃肉,不能有一餐没一餐的。”
郑直顺从地走了出去,带着温厚的微笑依依不舍说道:“老婆你也要多休息,你等我,我一定会考个状元回来给你看。”
过了十五天,皇榜发出,这状元的名字果真是郑直,次日,状元巡街,花叶兴冲冲去围观,只见那清瘦的身影泰然骑在马上,红衣加身,面若冠玉,玉树凌风。
如此俊逸出尘,秀美无俦。而新状元爷美而不媚,带着一股阳刚正气,嘴边浮起自信和大方的微笑,眉宇间带着一股锋利的气息,似乎是要斩断一切的利剑。他眼神里的坚定和笃定,像是一根钉子,邃远而坚然。
半生坎坷,今日终得风光,谁又能想象他那从三岁开始的炼狱之路是如此艰辛?
来围观的少女们疯狂了,她们从来没见过如此风华绝代之人,她们挥舞着手臂,向郑直投去一朵朵鲜花,呐喊着,哭泣着,为的就是能引起一点主意。郑直稍稍一回头侧目,便能让一群二八少女激动得晕倒。然而他的目光没有凝聚,他在寻找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想和她一起分享喜悦,却迟迟找不到。蓦然间,竟然有些失落。
老婆,这是你我共同的梦想,你能看到吗?你为我受了那么多苦,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一点了。
中状元,当谏官,前路一样坎坷,如果这是另外一条炼狱之路,为了你,我也可以走下去。即使再次身陷囹圄,再次经历世间所有酷刑,我也可以为你而坚持。
只希望,你能谅解我当时的无知与懦弱……
他要推翻王爷的统治,瓦解奴隶制度,还天下一片正气。
巡走路上走着,郑直心潮万分,感叹不已,遥遥路上,没有她在,即使有崇拜者的呼声,黄袍加身,高官厚禄前途似锦,他也觉得无比孤独……
……
花叶看了状元巡街,到了深夜才欣喜若狂地赶回来,炫耀似的说:“小白,你知道吗,我今天看到状元爷了,他就是那天救我们的郑直,真是太帅了!”花叶一边说,一边捂着绯红的脸,激动得不能自已。
白真真低着头,默默准备桌上的菜肴,家里其他人都已经用过餐了,这是专门给花叶这个深夜才归的夜猫子准备的:刀削面,烤红薯,柿饼,稀粥,尽是些奇怪的菜和搭配,花叶一边吃一边聊起来。
“我知道你对男人不感兴趣,但是这个真的与众不同,我要是能再和他说一次话,我愿意折寿十年。”花叶双手捂着脸,已经进入疯狂状态。
“有没有那么夸张?”白真真笑着问,笑容一直从嘴边溢出,遮都遮不住。
“哎呀,你说这种好男人到哪里去找啊?又有学问,又帅气,又会武功,又霸气,又有力量,又有正义感,又对女孩温柔,又有官位又有钱。全天下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这简直是天下女孩心目中的标准梦中情人,所有好男人的标准他都符合,嫁人就要嫁这样的。”
白真真莞尔笑道:“我从小在山里长大,不知道嫁人应该嫁什么样的,当时什么标准都没有,只是觉得心意相投,就傻乎乎嫁给他了。”
听到白真真说“他”,花叶反应过来应该是白真真的前夫,问道:“那你当时嫁的时候你丈夫是怎么样呢?”
“当时嫁给他的时候,他很丑,没有钱,没有地位,没有健康的身体;但是他正义感很强,很合我的脾气。”白真真说起来的时候颇有骄傲之色。
花叶皱眉,撇撇嘴:“这样的人你也嫁?你这样委屈嫁给他,他却对你不好,实在是太混账了!”
白真真摇摇头:“不,他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说的任何一句话,他都奉为圣旨,竭尽全力完成;但是他却不会花言巧语,只会默默行动;他知道我不喜欢流血,就熬夜偷偷将家里所有手能接触到的地方用砂纸磨得比玉器还圆润,为的是防止有割破手指的东西出现;有一天我只是偶尔看着小孩玩陀螺说也想玩,他就熬夜制作了一百个陀螺送给我……”说道这,白真真说不下去了,这看似平凡的陀螺,却成了他们矛盾的导火线。
花叶将信将疑:“有没有那么好?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就不该是现在这副贤惠的样子。”
“我以前大大咧咧,从来不会顾及别人的想法。他是那种随时会在细节上为别人着想的人,从来不会和我发脾气,从来想的都是我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他不会想着自己。我心底觉得很佩服,所以慢慢被他感染,希望向他靠拢,所以也渐渐改变了自己。我想夫妻之间,或许就是一个互相学习吸取对方优点的过程。”一边说着,白真真觉得自己快流泪下来。是啊,就是这样一个绝世难求的好丈夫,她却主动放弃了。如果她是一个自私的人,她会圈住他一辈子,一辈子接受他对她的好,一辈子享受这种幸福……但是,这种幸福对他的本性来说,太残忍了。
花叶不解:“那你们关系那么好,你还跑出来?”
白真真目光一凛,冷冷说道:“因为他的爱太深太重,我承受不起。”说完,看着花叶吃好,白真真收拾好碗筷反身走掉。
这是什么逻辑?花叶寻思,为什么明明那么好的关系突然不爱了?莫非她受的伤害太深,已经有些神经兮兮,然后她臆想出这样一个绝世好丈夫,来逃避自己有着一个又丑又穷的恶毒老公的事实?
花叶不喜欢揭人家伤疤,也不好追问下去。
夜深了,白真真睡下,却久久不能入睡,她曾经说过,他考上功名之前,她不会见他;现在他考上了,她却更不能见他了……


、再遇毁容二王子

又过了半个月,白真真陆陆续续收到一些信,里面有一些少份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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