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你别吓我。快告诉我你怎么了?别哭别哭。”
“晓??我??我得了爱滋病。”她附在我耳边哭诉。
“什么?你确定吗?”爱滋病?青青?在我眼里,他们是不可能有瓜葛的。青青是个典型的乖乖女,不上夜店不喝酒,难道是??
“是不是林文兴传给你的?”她点了点头。那个混帐东西!!!林文兴是青青的男朋友,成天不是喝就是赌要不然就嫖。我早就劝青青离开他,但那个傻丫头就是??爱情果然是盲目的。
“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怎么办?”她问我,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况且我能怎么办?
“医生怎么说的?”
“6年。”悲哀的眼神刺痛了我的心。女人相信男人的结果就是这样吗?玉檀相信九爷、八福晋相信了八爷??爱情盛开的那一刻是幸福的,幸福之后又是什么呢?相信,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我能帮你什么?”我问她,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任何的安慰都是多余的。
“我虽然不想死,但是我知道我逃不过死神的安排。晓,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能帮我照顾我的父母吗?我想我的积蓄和保险是足够他们过的了。”她说,我有种不安的预感,仿佛在她的身上我看到了玉檀。
“青,你可别做傻事呀!六年后会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知道!或许,那个时侯爱滋病不再是不治之症也不一定。”
“放心吧晓,我不会自杀。”她告诉我。
“答应我。”我说。
“我答应你,我绝不自杀。”
看着她,我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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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心情使我没办法专心工作。公司的电话响了。我接了,是经理,他要我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经理你找我?”他的办公室里坐着一个熟悉的背影。
“宋导说他有一笔生意要和你谈谈。”宋导?
“张小姐你好,我是宋翌正。”那个人专个身,原来是他。
“你好宋导,请问你有什么生意有跟我谈?”我问。我不得不承认,看见他,我沉重的心轻了许多。
“宋导说想把他这次连续剧制作的费用的账目交给你负责。”我很惊讶,连续剧的账目很复杂。演员的费用、灯光师、化妆师、摄影师还有一大堆人的费用,是对会计师极度极度的考验。
“张小姐是否觉得不妥?”他问。真不知道他是帮我还是害我!
“我??”欲想回答,经理却插嘴。
“不是我老王买瓜,不过张晓确实是我们这最赞的会计师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那老头大概现在满脑子都是佣金吧?
“是吗?”宋翌正看着我。我看着他,我知道无论他有什么要求我都无法抗拒。前世我欠了他,今世我是该还的。
“经理言重了。不过我想我还是能胜任的。”我告诉他,他满意的笑了。
第七话:忘川河
“你现在不怕我了?”
“我几时怕过你?”
“以前是有一点点怕!”
“一点点?”
“再多一点点!”
“看来还是让你怕点好!”!
四爷??!我又从梦中惊醒了过来。已经9点了。和宋翌正约好了10点到片场谈budgetproposal,看来我动作得快点才行。
“在哪了?”是他发给我的简讯。
“车上,马上就来。”其实我还在刷牙。还有一个钟头,急啥?
“有帅哥介绍给你,你表姐也在。”几个简单的字眼,我的好心情被破坏了。张晓张晓!清醒清醒!他不是四爷他不是四爷!我看着镜子里的我,也不知道这样的对话,究竟还要重复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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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是福晋表姐。“表姐。”她穿着粉红色的小洋装,画了个清淡的雅妆,确实美艳动人。
“翌正告诉我他找了你做他的会计师,真是太好了。”她告诉我。
“太好了?”我是不太明白。
“她呀??想找你当卧底。”翌正说。
“那可不??张晓,这两个月我得到美国去公干,你可要好好的帮我盯住他不要让那些女艺人跟他靠太近喔。”她笑说。
“说的我好像很花心似的。”翌正在一旁抱怨道。
“你就是。”她笑说。
他们一唱一和的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只能苦笑的点头。老实说,表姐的顾虑是对的。宋翌正真的是一个很好又有条件的男人??哎??我??我又在想些什么呢!
“张晓?张晓?怎么了?”表姐叫我。
“喔?没什么。不是说有帅哥吗?哪呀?”我试图转移话题。
“满脑子里就是帅哥帅哥,我是请你来工作的。”翌正说我。
“明明就是你发简讯说有帅哥还说我!”我叉腰的道。
“别的事又不见得你那么认真?”
“你们两个几时变得那么熟了?”表姐问。
“你的家人,我当然要亲近些。”翌正说。
“宋导!”
“杨骏!”翌正挥了挥手向我说:“你的帅哥来了。”
我转了身子想看看这位帅哥是何方神圣。
“好久不见,蕊芸你也来了?”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站在我前面的人??是??八爷?!“这位是???”他看着我。
“她是我表妹,张晓。”表姐介绍道。
“你好,我是杨骏。”温柔的语气,深遂的眼神和八爷完全一样。老天,你心里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安排?你能点通点通我吗?
“张晓。”我说。
“张晓??好名字。”他说。
“谢谢。”我看着他,想到当年的他也是经历了不少风霜。面对八福晋的死让他彻底崩溃??对了,还有弘时??他们都怎样了?
“杨骏可是现在当红的艺人,有多少导演抢着要他呢。”翌正说。
“哪有哪有,乱讲。”八爷当了艺人、四爷当了导演,这两人注定在事业上是要相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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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后,翌正送表姐去了机场。我自己一个人去停车场取车。真是很不争气的破车,竟然开不动!气死我了。
“张晓?”
“是你?”八爷??不??杨骏。我真的是快清朝、现代,傻傻分不清楚了。
“车开不了啊?”
“嗯??估计是该修修了。”我说。
“去哪?我送你吧。”他说。
“不用了不用了。我搭公车就得了。”
“这么不赏脸?”
“我??”
“上车吧。”我只硬着眉头上车。
“去哪?”他又问。
我想了一下说:“木兰街。”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离开了‘回溯’之后,我的心一直不踏实。虽然我知道老婆婆可能什么都不会告诉我,但我还是回去看看。老婆婆既然能知道马尔泰若曦的存在,她肯定不是普通的人。她??到底是谁呢?
“木兰街?去哪干嘛?”
“找人。”他也没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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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他让我在木兰街大巷给我下车,他说要陪我去不过被我拒绝了。
“没关系,我一个人可以。”我告诉他。
我独自走到回溯,这次门是开着的。
“彼岸花引魂、行到奈何处、桥上尽无情、唯奔忘川河、千年魂不死、为求情不灭。”老婆婆念着。
这是一个有关轮回的诗。传说中,人死后回到他的灵魂会被彼岸花引到黄泉路上,路上有一座桥叫奈何桥。桥上的老婆婆也就是孟婆,她会给过桥的灵魂一碗汤喝。喝完了,一生的记忆也就跟着消失。不过,也有人因为不想忘记今世所爱的人,所以宁愿跳进忘川河也不愿喝孟婆汤,在污浊的波涛之中,被铜蛇铁狗咬噬,受尽折磨不得解脱。千年之后若心念不灭,还能记得前生事,便可重入人间,去寻前生最爱的人。可这又意味着些什么?
“姑娘又来了?”老婆婆跟我说。
“老婆婆,你念的诗??”莫非???
“姑娘心里有数又何必问呢?”她确实不是个泛泛之辈。
“老婆婆,您到底是谁?您所知道的事非一般,您到底是???“
“我冠母姓,姓艾。”我不是要知道这个呀!
“不不不!不是要问这个。”
“姑娘要知道的无非是某人的心还在不在?”她说。
“还在吗?”三个字,一道题目,却是我心里朝思暮想的疑问。
“张晓?你怎么在这?”翌正?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外婆的店啊。”他说。
“外婆?”
“是啊,她就是我的外婆。”他指着老婆婆说。我看着他又看着老婆婆,天啊!我受不了了。一阵晕眩,我昏了过去。
第八话:奈何桥上的无奈
昏昏沉沉的,我来到了一个阴暗的地方。在我的对面,有着一道很长很长的桥,桥旁下写着‘奈何桥’。奈何桥?地府?难道我死了?怎么会?我刚刚不是还在‘回溯’里吗?疑问侵略了我的脑子使我根本没法思考。我想走过去却一直在原地动弹不得,身边无时无刻有魂魄飘过,太可怕了!
“朕不喝!朕要找若曦!她在哪?”是四爷的声音。这是四爷的声音!我一眼望去,四爷正站在桥上。此时此刻,我的震撼是没有人能够想象的。我以为今生今世我不可能再见到他了,岂料??感谢上苍!真是万分感激。
“四爷!四爷!若曦在这!我在这!!!”我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呼喊他,可我怎么叫也叫不出声来。我急坏了,眼泪夺眶而出。我不想再错过这个男人了,就算他恨我又如何?我爱他就够了。
“朕要若曦!”他说。
“要过奈何桥必须得喝我的孟婆汤。”在一旁的老奶奶说道,想必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孟婆。
“不!喝了你的汤朕就会忘记若曦,朕不要也不愿忘记她。”
“这是规矩,就算是天子也不能例外。除非????”
“除非什么?快说!”
“除非你跳进忘川河里,深受千年被毒蛇野狗撕咬、被那些你杀害过的灵魂索血,同时你也得忍受你爱的人经过千千世世的轮回和别人相爱,却永远也都不会记得你。千年之苦若受得住,孟婆汤亦可免喝,你是否原意?”孟婆说。
“不奢望她能记住朕,只愿朕的记忆里只有她。”
我的眼泪无止尽的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为他恨我,我以为他今生不会再想见到我。我的心好痛好痛,它被揪住了、被撕碎了。这样的虐爱为何要发生在我的身上?为什么我死前他连一眼都不来看我?我死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若曦!朕对你的爱永不腐朽!别了。”说完,他一转身跳进了充满魂魄哀鸣的忘川河深渊里。
“四爷!!!!!四爷!!!!!!不要不要!!!!不要!!!!!!”却不管我再怎么喊,他也听不到了。
“四爷不要!”我挣开了眼睛,眼前的人是四爷吧?“四爷!不要跳进忘川河!”我抱住他,紧紧的。
“张晓!是我是我,翌正。”我听到他叫我张晓,抽身一看,原来不是四爷是翌正。现实不断的鞭打着我,打得我痛不欲生。刚才??是做梦了吗?四爷,我的爷啊,你究竟在哪?
“张晓,你怎么老叫我四爷?四爷到底是谁?”我看着他,这个长得很像四爷的人,这个我曾以为他是四爷转世的人,如果说刚刚我看到的一切是真的,四爷真的是跳进了忘川河而并没有轮回,那么翌正仅仅是一个跟四爷张的很像的人罢了。就这样而已??手心传来温热的触碰,我的泪,它象征着无助。
“好好好,我不问了。你别哭别哭,我最怕女人哭了。”我无力的望着他,如果他不是四爷转世的话,为什么每次他的出现都总有办法让我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我哭得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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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哭了。她哭得如此无助无奈,我的心莫名的跟着痛。今天送蕊芸去机场后,本想去看看外婆却在她店里遇见张晓。话没说几句,她就昏倒了。醒来之后,她不停的哭,一直管我叫‘四爷’。四爷是谁?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那么叫我了。
“好好好,我不问了。你别哭别哭,我最怕女人哭了。”我告诉她。她无力的看着我,为什么为什么这种眼神我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若曦??这个名字忽然来到我的心里。梦里的女孩也有着这样的眼神??悲哀中的绝望。
“翌正,”她叫我。“那个老婆婆真的是你的外婆吗?”
我点了点头:“嗯。怎么了?”
“没事。”她又说没事,没事的人是这样的吗?我沉默,她也低头不语。
“我送你回家吧。”许久后,我打破了沉默,她点点头。
她的妈妈看到我首先是有点错愕。
“翌正?你怎么回送我们家晓晓回来了?”她问我。
“晓晓的公司和我们的公司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刚巧今天要开会所以就顺道送她回来了。”我说,我知道张晓也不想她妈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喔?那真是谢谢你了,翌正。进来坐坐吧。”这是我第二次去她的家,跟上次来的感觉很不一样。
“刚才,谢谢了。”我扶张晓回房,她向我说。
“你欠我的还多着呢。”我说。
“刚刚又把你吓着了?”她问我。
“习惯了。现在没被你吓,我还觉得不自在呢。”我试图暖和气氛,她却仍然不语。“你休息吧,我先走了。”正想离去,我的脚却被一个木盒绊倒了。我认得那木盒,是在外婆店里摆着的,怎么会在这?我俯下身子把盒子捡了起来。“这盒子??”我说。
张晓见状,赶紧把盒子抢了过去。“木兰玉簪!”她念道。盒子里装的是一支断掉的簪子。
“既然你已经插上我的发簪还说要嫁给我,你说要等什么?”这样的画面在我脑海里瞬间而逝。朦胧中??我看不清。
发簪???
“发簪??我是不是见过?”我问她。
第九话:到底是不是?
时间仿佛凝固在此片刻,他竟然问我他有没有看过这玉簪?他怎么可能会看过?却又想起了这簪子是在他外婆的店里拿来的,那么他又怎么可能没看过?
“它一直都在你外婆的店里躺着,你当然看过。”我回答,心里灰灰的、无力的、窒息的。
“不是,盒子我是认得,但我并不知道里面是个簪子。今天是我第一次看见它可是却又好像不是第一次看见它。”他告诉我。
“你在说什么?”我问。
“刚刚看见发簪时我的脑海里快速的闪过一个画面。我看不清楚只听见有人说什么‘既然插上我的发簪还说要嫁我,你说还要等什么?’之类的话。”我仔细的聆听着,那根本就是我和四爷的对话。当年太子爷说要娶我,我迫不得已唯求四爷娶我,可这些话宋翌正怎么会知道?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又起了涟漪。
“张晓,我知道你一定知道一些事情。告诉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