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上了轨道,而且业绩还是一连串的漂亮长红,为什麽要卖掉?
“是不是我做得不够好……”
“不,你做得很好,”白豪举起手势,要她听他说。“一开始伟杰就建议爸爸把公司卖掉。”只是在卖掉之前,先借他当饵。
“他跟你出价多少?”她眼里出现了怒光。
她猜的果然没错,方伟杰的确是冲著公司才接近她的,幸好她心里一直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警惕著她,否则她又要被他的甜言蜜语冲昏头了……
“你错了,他并没有打算要买公司,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劝爸爸把公司卖掉,而且他已经帮爸爸找到买主了。”
漂亮的业绩只是卖出公司的手段之一,之後的谈判才是累人,全由伟杰一手搞定。
“爸,你说什麽?”她震惊的瞪大眼。
某种异样的直觉一闪而过,让她意识到事情可能不是如她所想的那样,令她感到惊慌。
“你完全误会伟杰了,他才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其实早在几年前公司就该倒了。”
白豪一脸心疼的拉著女儿一起坐下,说给她听。
白口莉一脸震惊的坐了下来,愈听眼晴瞪得愈大。
“这几年不景气,陷阱又多,爸爸防得了一万,防不了万一,有好几次爸爸都差点上当受骗,要不是伟杰提醒,爸爸早就一脚踩进陷阱,血本无归了。”
话说从头,他对伟杰会印象这麽深刻、这麽深具好感,也是从这里而起。
原本他的公司跟“硕博”是毫无瓜葛的,却几次在他误入陷阱之前,伟杰登门拜访,戳破了对方的牛皮,才让他惊险的渡过难关。
他认得这个孩子。
同样住在自家附近,他对附近邻居多少也知道了些,再加上他跟自己的女儿又曾有过纠缠,老实说他一开始对这个孩子是有点排斥的。
可是方伟杰提出来的证据实在太具说服力了,教他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并且照著伟杰教他的方法去试试对方的诚意。
果然,对方眼里立刻出现了一片惊慌。
当时他是捏了一把冷汗回来的,暗叫了声好险、好险;要不是方伟杰,此刻陷入地狱的恐怕是他。
这还不够,一次……两次……三次……四次……都亏伟杰事先登门提醒,才让他幸免於难,令他对这孩子深具好感起来。
这也令他惊愕的发现,原来伟杰掌控“硕博”的同时,还得分神照应他的公司?问他为什麽?
他这才说出了缘由。
当场令他这个老头儿一阵感动,就算这孩子有什麽天大的错,也都值得原谅。
於是两夫妻当下同意帮伟杰的忙,完全如伟杰所安排的把女儿“钓”回来。
白莉听得目瞪口呆。
“如果他对我们公司有兴趣,就不会在提出计画之前,一直向我建议把公司卖掉。”
如今想想,伟杰的话还真有道理,白莉顾不来,他年纪也大了,而伟杰有“硕博”——总不能让他永远这麽分神下去,於是他答应把公司卖了。
“早在把你‘钓’回来之前,爸爸就已经同意把公司卖了,真该谢谢他,要不是他的帮忙,爸爸到现在还没有办法安心退休。”恐怕早已搞得焦头烂额,糊成一团。
“爸爸……”白莉眼里蓄满了泪水,内心的感动不知道该怎麽形容。“你应该早一点告诉我的……”她哽咽了起来。
为什麽不早一点告诉她?这样她就不会对伟杰误会这麽深、伤害这麽深。
“是他要我不要告诉你的,”白豪也一脸为难。“每当看到你们两个互相折磨来、折磨去,爸爸也很痛苦。”偏偏年轻人的事他又插不上手。
白莉只觉得悔恨。
想到之前伟杰一脸诚恳的请她原谅他以前的错误,她就心如刀割起来……
“爸爸说句比较不中听的话,要不是伟杰,不要说是你的学费,现在只怕我们家什麽都不剩。”恐怕还背了一身的负债,他也别想安享馀年,压都压死了。
白莉狠狠的喘了口气,一股愧疚涌上喉头……无法自己。
原来这四年来她一直用“他的钱”,她现在终於知道她安稳的求学生涯是他给的。
“别以为爸爸老是帮他说话,他比你还要教爸爸心疼。”白豪忍不住说,“女儿,他爱了你十年耶!”这样还不够浪漫?
“我……我去追他!”白莉突然慌了起来。
她伤他这麽深,他会不会原谅她?
还是他已经对她放弃了希望,对她彻底死了心?
一想到连日来不见他的踪影,心里的恐慌更加剧烈,立刻苍白著一张脸夺门而出。
伟杰,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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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奔到他的公司却不见他的踪影,当公司的人告诉白莉他已经好几天没来公司了,更加令她惊慌,立刻又夺门而出。
在哪里?那个混蛋到哪里去了?为什麽当她想见他的时候,他却刻意躲得不见人影?
一想到之前自己也有想飞走的念头,她就更觉自己的可恨。
伟杰,你在哪里?
白莉惊慌的四处搜索,几乎把台北市的地皮翻过来,却仍不见他的踪影,她突然……感到好害怕。
会不会……会不会在她突然想抓住差点溜走的幸福时,幸福却偏偏又从手边溜走?
她立刻惊慌地奔到他的别墅,这个她认为最不可能的地方。
方伟杰怎麽可能会躲在别墅里,独自舔著伤口?尤其在这麽深的夜里,别墅里没有一丝灯光透出来,更教她怀疑她的希望是否会再度落空?
可是心底小小的执著让她不肯放弃,她乾脆翻墙而过,直接由庭院穿入玄关来到门外,却意外地发现门没上锁,於是把门推开。
一阵淡淡的酒味迎面飘来,让她露出了一脸的狂喜。
他在!他在!
欣喜若狂的打开了灯,触目所及的景象教她目瞪口呆。
“伟杰,”他几乎变了一个人。
憔悴、失魂,迷蒙的醉眼不知道该把焦距放在哪儿?即使看到她进来也像不认识她一样,迷茫的眨了眨眼眸……再度闭上。
“伟杰,”她急切的拍了拍他。“你醒醒。”
他迷醉的闭了闭眼,以为自己是在作梦。
“你是谁?”他打了声酒嗝,失神的眼又差点闭上。“我不认识你,走开!”他不客气的一挥手。
这影像他见多了,在心里、在梦里,一直缠著不放,如今又来骚扰他了。
“你不认得我了?”醉成这样,都是她害的。
“你是可欣?还是萍萍……””大堆人名在他脑里直晃,却说都说不出来。“还是……嗝!还是……呃……”
她气坏地大喊:“我是白莉!”
要不是明了他对她的真情真意,只怕此刻她听到了这些人名又要气得冒烟,然後一走了之。
“白莉”这两个字眼似乎对他没什麽作用,方伟杰舒服地想闭上眼睡觉,却被一阵猛烈的摇晃摇得又睁开眼。
“我是白莉!”她喊,到底要怎麽样才能让他清醒?
“婷婷……别吵……”
一大堆女性名字让她怒火中烧,突然,她再也忍无可忍的冲到浴室里放满一桶水,再将冰箱里所有的冰块倒进去,狠狠地往他脸上一泼。
“喝!”发生了什麽事?方伟杰猛地惊醒。
只觉得脸上又冰又刺,一阵透骨的冰凉由颈下蔓延至全身……
“你醒了没?”白莉蹲在他的旁边。
“白莉?”他醒了,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你好傻!”她突然呜咽了起来,一脸怜惜的瞅著他。
“啊……啊……”她到底在说什麽?
“为什麽不早一点告诉我呢?”她温柔的将他圈进怀中,又是高兴,又是心疼。
“告诉你什麽?”他脸上仍是混混沌沌。
他还是不懂,白莉为什麽会突然出现在这儿?还有为什麽会这麽温柔的圈紧他呢?
“告诉我你爱我啊!”为什麽要付出那麽多,还任由她伤害,他好可恶!
他的神智……有点愈来愈清醒了。
虽然还有点迷惘,虽然还有点搞不清方向,可是他可以确定眼前的人是白莉。
“是,我有些话没有告诉你……”他一直重复咀嚼著那句话——
我看她是根本忘不了当年你说的话。
他一直忘不了他讥笑她是个“冰山美人”,和她在一起有多麽多麽的无趣,甚至还说她令他倒尽了胃口……
方伟杰遗憾的闭紧了眼眸,任由心口一丝丝地泛疼。
突然,他温柔的圈紧她,说出了埋藏许久的遗憾。
“如果你令我倒尽了胃口,我就不会吻你了。”他永远记得那一个午后,他像偷宝似的,紧张地印上了自己的唇……
她的身子不由得一僵,呆呆看著他。
他也望著她。
“我说过我花了好久的时间才明白……原来我是抗拒你的吸引,才会说出这些话。”
这些话直到最後才由他亲口说出来,令白莉破涕为笑。
“你必须要跟我道歉。”她又哭又笑地直嚷嚷。
“你肯原谅我吗?”
“愿意。”
惊喜漾在他的俊眸中,似乎没料到最後会这麽顺利。
“也愿意嫁给我吗?”
“愿意。”她大喊,献上了自己的唇。
就在两人一阵热吻中……他突然笔直不动。
白莉一愣,赶紧推开他探个究竟;没想到他竟然整个人往後倒在地上,再度醉倒。
她又气又笑……愕愣了好一会儿,可是眼里却又浮起一层雾气。
“方伟杰,明天醒来如果你不认帐,你就死定了。”当然她只是随便说说,因为她很快地又漾开笑容。
她温柔地也跟著躺在他的身旁,静静地瞅著他……俏脸上洋溢著幸福的满足。 从没有像此刻,她的心这麽宁静,原来打开心房的感觉是这样……
她嗤嗤笑了起来。
“伟杰,你好可恶!”总而言之,她对他的评语还是只有两个字——可恶!
要不然实在找不出更能形容他的字眼。
晨曦静悄悄地迤逦进来,照亮了满室的阴暗,也照亮了两人的心。
是的,有了光,就谁也不怕黑暗!
第十章
头痛欲裂的醒了过来,突然发现自己一丝不挂,那表情可就精采了。
方伟杰震惊的坐了起来,怀疑自己被洗劫一空。
“嗨!”熟悉的笑声飘了进来,白莉背倚在厨房门口,脸上笑盈盈的。
她就是等著看他精采的表情。
方伟杰震惊的喘了口气。
“白莉?”这麽说他身上的杰作是她干的?
只是她为什麽要剥光了他的衣服?然後再拿著报纸盖住他的重要部位?他就这麽“穿”著报纸睡了一整天?
他是不介意给她看光光,毕竟他很欢迎,可是……这确定是她干的吗?
“昨晚我醉得一塌糊涂?”他小心翼翼的试探。
开始怀疑自己一酒醉竟然会脱自己的衣服丢人现眼?这个发现非同小可。
“不是昨晚,是前晚。”他足足醉了三十个小时。
“噢!”他惊讶,看了看自己。“那衣服……”
“我帮你脱的。”
方伟杰震惊的看著她,这不像是她会做的事。
“你什麽都忘了?”她走了过来,一脸不怀好意。
他死定了!
“我……我……”他记得她好像来过……
对,他的眼神由不确定转为肯定。
“然後你用冰水泼我!”他这才想起来。
忆起了短暂清醒後的每一个时刻,突然欣喜若狂。
“你答应嫁给我了?”他按著报纸想要奔向她。
一支铁铲挡了过来。
亮著油光的铁铲上头还有香喷喷的鱼味,正不客气的挡在他的面前,白莉眯起了眼睛。
“谁是婷婷?”
他的脸立刻像吃了苦瓜一样。
“说!”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他赶紧按著报纸坐回沙发里,不敢多看她一眼。
他酒醉的时候一定说了一大堆醉话,现在是算总帐的时候。
“那麽谁又是萍萍?”白莉不死心地又追了过来。“谁又是欣怡?”
他惊惧的咽了口口水。“我不知道……不知道……”
“你认识的女人太多了吧?”她恶狠狠地凑上俏脸。
方伟杰像哑巴吃黄连,一副有苦说不出的表情。
“我到底说了什麽了?”他惊惧的问,一直瞪著那支铁铲,脸往後移。
不是他不肯回答,而是一回答就没完没了。那些毫不具意义的名字不该成为她答应嫁他,却又反悔的理由。
“说!”
“我只爱你一个。”他哇哇的叫。
搞什麽嘛,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些名字为什麽会从他的嘴里迸出来?
突然,她噗哧一笑。
然後弯腰吻住他,把他搞得目瞪口呆。
“谢谢你,爸爸都告诉我了。”她轻声的说。
方伟杰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呆呆地望著她。
“你实在太重了,又怕你著凉,所以帮你脱了衣服之後,我已经没力气帮你穿上,只好拿张报纸帮你遮著。”她轻笑。
他低头望了望报纸,又看了看她,脑神经在短路了几秒之後,终於连上了线。
“你终於肯原谅我了?”他一脸惊喜的喊道。
“难说。”锅铲摇了摇。“那些来路不明的女人没有给我解释清楚……哼哼,你看我会怎麽治你。”白莉故意刁难他。
他突然泄了气,一手抚著额,懊恼了好一会儿。
“那你也不肯嫁给我了?”他不抱任何希望的说。
她突然就著他的唇亲了下,一笑。
“这个我答应。”
方伟杰讶异地瞪大了眼睛。
不过随即怀疑自己听错。“可是你不是不肯原谅我吗?”又怎麽会答应嫁给他?
“那是两码事。”她瞪了他一眼。
傻瓜,愿意嫁给他就是答应原谅他,不过一想到他酒醉的时候竟然是念著别的女人的名字,她就好火!
而他真的很冤枉。
他努力地说出一大堆女人的名字,其实是在问问那个“幻影”……你到底是谁?为什麽会长得像白莉?
冤枉,真的非常非常地冤枉!
“为什麽会是两码事?”看来他是酒精中毒了,怎麽愈听愈糊涂?
她只是笑。
就让他想破脑袋好了,这个可恶的大傻瓜!
“白莉,你……”他还是想问清楚。
“反正我答应嫁给你就是了,笨!”她轻斥了声。
呃……
方伟杰只觉得脑袋愈来愈转不过来,怎麽都没办法把白莉说的和脑袋转的,画成等号。
她答应了,可是那个送花人呢?
白莉不由得瞅向伟杰。
“要嫁给你之前,还有一个条件。”
“什麽条件?”
“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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