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院门前有个千年白果树,据说是宋朝种植的,树干较大,雌雄同株,树冠遮蔽下方圆几亩不见天日,奇的是树上还长树,桑树拦腰而生,有一搂粗。
这是陆老爷子的七十大寿,整个春江市陆氏大族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来了,连跟陆家交好的王家、岳家、唐家、沈家、严家、傅家等古武家族也派人前来。沈家来的是沈景斌的二弟沈景定,严家来的是严冰冰、郑冰冰的舅舅严廷淳,这两个人都是著名的企业家,在儒雅的外表下任谁都想不到他们是古武七阶高手。沈万安跟在沈静定身后,严冰冰、郑冰冰跟在严廷淳身后,冲着陆晨阳微笑点头。
陆晨阳在门口遇到了好久不见的一个族叔陆君春。
陆君春是春江市首富,江上春酒店就是陆君春的产业。虽然他的生意很多都要依靠贿赂当地官僚得以维持,但更大背景是他是白云巅陆家的人,寻常有些见识的官僚都会给他一点薄面,所以他的生意蒸蒸日上。
陆君春带着他儿子陆有奇过来,陆有奇没有资格前去江城上官家的格斗场,但他爸爸陆君春去了。陆有奇听他爸爸陆君春讲了陆晨阳击败欧阳家的欧阳山的情况,他本来对陆晨阳不屑一顾,现在却不得不跟他爸爸一样点头哈腰。
陆晨阳只是敷衍地回了一个礼,连寒暄都没有,因为他叔叔陆君轻要带他拜见家族里的八阶高手、七阶高手,要带他去认识一下家族联盟的一些人物。
陆晨阳把陆君轻引见给自己的人都记住了,但他很快就又忘记了。
陆晨阳在记忆文字图像的时候记忆力相当惊人。几乎是过目不忘,但在记忆人名和人脸的时候就有点选择性记忆了,他只对他喜欢或他厌恶的人能记住长相和名字,对于那种虚伪客套而本身没有太大特点的人往往记不住名字和长相,这点估计就叫做贵人多忘事吧。
寿宴的宴席没有开始,宾客们都三个一群五个一对地散落在各个庭院里聊天,陆晨阳在陆君轻的带领下,把这些宾客都打了一个照面。寒暄了一下。
这些宾客很多一部分都去观看昨晚陆晨阳和欧阳山的决斗,就是没有去的人都从其他人那里得知了陆晨阳的厉害,他们初步估计陆晨阳现在拥有八阶初级高手的能力,十五岁就拥有八阶的能力,在古武十个家族来说可谓是天纵奇才,不过想想陆晨阳的父亲陆君重当年在十五岁的时候也到了七阶高级,龙生龙。凤生凤,老子英雄儿好汉,这也无可厚非。
很多外人都在揣测,陆晨阳是陆家秘密培养起来。但只有陆家内部人才知道,陆晨阳是有了一个好师父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蜕变成这样的。
陆晨阳在人群里看到十年前奚落他并一直对他心怀歹念的黎家父子。
黎刚现在已经贵为江北省教育厅副厅长,黎家老大黎发堂现在已经是春江市碧阳区副区长,副处级干部,黎家老二黎展堂被陆君春整蛊得罪了顶头上司刘德彪被开除了警察队伍,开始依附在他老子黎刚那里,为江北省的教育系统供应教材、辅导书,这一块的肥水可比他当派出所所长要肥多了。
黎刚的想法和他岳父陆承宗不一样,他是积极地从政,处心积虑地利用陆家和他自己的权力来安置儿女,他大儿子做了副区长,他儿子原来在春江市最肥的派出所,他大儿媳在医院,他二儿媳在法院,他女儿在移动公司,他女婿在发改委,基本上都是在实权或实惠的地方,而且都身处要职,很显然黎刚按照世俗的观念,是个很成功的父亲,但陆承宗最是瞧不上黎刚这种蝇营狗苟的俗气。
陆承宗曾说过,十年之内,那些一心钻营的现实主义者会混得很好,但二十年以后,三十年以后,理想主义者往往能成就更大的功绩。
黎展堂一直对被刘德彪撤销警察职位怀恨在心,但他不敢把气生在省政法书记武达昂的马仔刘德彪身上,他便迁怒于陆晨阳身上,他以为是陆晨阳指示陆君春陷害自己的,却没想到不是他一心一意地帮助梅正义来整治陆晨阳,那个一心讨好陆晨阳的陆君春怎么会陷害他。
黎展堂知道陆晨阳现在的功力已经很高了,自己只是三阶初级,陆晨阳已经是八阶初级了,而且真气越练越难练,黎展堂知道以自己的天赋,终其一生都无法赶上陆晨阳,他想要把心头一股恶气发出来,要在其他地方想办法。
第三百九十三章出丑的机会
黎展堂终于想到了,他曾经听梅正义的儿子梅启明说过,陆晨阳的功课非常差,很多科目都是班里垫底,黎展堂最近几十天也没有再更新他的信息,陆晨阳在微博上出名也只是因为他的减肥和行善,没有多少人关注他的学习成绩,他最后十几天在学业上突飞猛进的提高并没有被黎展堂注意到,黎展堂也不认为陆晨阳能够在短短二十多天的时间里能把学业提高到多么厉害的地步。
黎展堂故意大声大气向陆晨阳发问:“好像你们今天中考成绩出来了,你有没有查一下,你中考考得怎么样?”
陆晨阳一直在忙,还真忘了今天是考试成绩出来的日子,他很想现在就打电话查询,但他看到黎展堂那阴阳怪气的样子,对自己成绩很自信的陆晨阳决定给黎展堂一个机会,一个出丑的机会,陆晨阳故作心虚地说道:“考得很一般!”
“很一般?”黎展堂看到陆晨阳心虚的样子,他越发肯定自己的判断,得意洋洋地大笑道:“你是在谦虚吧?你看你在练武上这么有天赋,学习上应该也很厉害吧,考上你们一中的高中部应该是唾手可得吧!”
黎展堂的表情和他的话语明显是自相矛盾的,陆晨阳一看就知道黎展堂撅起屁股想拉什么屎,他决定继续装下去:“真的很一般,肯定考不上一高,我准备上四高!”
按说陆晨阳这样说了,黎展堂再继续缠下去没有什么意思了,可按照华妃那句名言,贱人就是矫情,黎展堂非要问出陆晨阳的真实成绩,好让他在这么多外人面前丢脸。
黎展堂的哥哥黎发堂跟黎展堂长得很像,都酷似他们的爸爸黎刚,都是方面阔口,红脸膛。大背头,看起来就是当官的样子,他二十六七出头就发福了,腆着啤酒肚,看起来很像三月怀胎的孕妇,他看弟弟一个人缠着问陆晨阳显得有点无聊,既然弟弟想做白脸抖出陆晨阳的丢人事迹。他决定做黑脸,冷笑道:“展堂,问什么问,他明摆着考不上一高,明摆着上四高的,你追问下去。只会让他难堪!”
黎展堂明白哥哥的用意,他笑道:“大哥,以小阳的聪明劲,怎么可能考不上一高呢,肯定是他在谦虚!”
黎发堂继续冷笑道:“我可是听说小阳的各科成绩在他们班都是垫底的,考得总分还不到满分的一半,这样的成绩怎么考上一高呢?”
黎展堂和他哥哥一唱一和道:“大哥。人家小阳既然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武功变得那么好,他的学习就不能突飞猛进了吗?别小看人家小阳啊,哎,小阳,你就把你的成绩说出来,让大家高兴高兴!”
他们的父亲黎刚也为老不尊地说道:“小阳,把你的成绩说出来,让大家高兴高兴!”
他们的高兴高兴就是希望着陆晨阳的成绩很糟糕。他们好趁机嘲笑一下,好让陆晨阳在那么多外来宾客的脸上抬不起头。
陆晨阳还是装着一副我考得不行的自卑样子,他这个样子已经让很多不明所以的宾客开始小瞧他了,因为对于古武家族而言,虽然文化考试成绩不如武功重要,但因为世俗权力的很多掌权者都是从水木、燕大那样的高等学府出来的,所以文化考试成绩好能进入那样的学府和未来的掌权者打好关系。这种关系很多时候比武功还重要,从这个角度来衡量,那些考试成绩不好的子弟还是受到强烈的鄙视,会被古武家族的人们认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未来只能当个打手。
黎刚、黎发堂、黎展堂父子三人齐上阵。一个劲地挤兑陆晨阳,试图让他把成绩说出来,好让在场的外人更鄙视陆晨阳。
而陆晨阳故意装出心虚自卑的样子,让围观的很多外人眼神里流出鄙夷之意。
陆晨阳觉得火候还没到,一个劲地装下去。
等到这次前来参加的宾客里有大部分人都围拢过来,连老寿星陆承宗也从正厅走了出来,站在台阶上观看。
陆晨阳觉得火候到了,他正要掏出电话打给查分台时,外面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阿阳,你成绩真的很烂,超烂,比我还烂,肯定考不上一高!”
陆晨阳听到这个声音,惊喜地抬起头,望向人群外围,原来是傅奇,他和他爸爸,春江市教育局局长傅正义代表傅家赶来拜寿。
陆晨阳见傅奇眨巴着眼睛,知道他有心帮自己对付黎家父子三人,便笑道:“我再烂也不可能比你烂,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的成绩烂!”
“我有什么资格说你烂!”傅奇冷笑道:“因为我查了,何况连你这三亲戚都说你成绩烂,他们对你知根知底,他们都说烂,那肯定是烂了!”
黎展堂惊愕道:“我可没那个意思!”
傅奇冷笑道:“你话里行间都是这个意思,要不要咱们赌一下,我就赌陆晨阳考不上一高,你来赌陆晨阳考得上一高,你是大人物,不能来小数目,要不就赌一千万吧!”
黎展堂刚开始搞教育厅那个肥差,那里有一千万,顿时急了:“你这样赌,我肯定输了,好了,我是那个意思,陆晨阳的成绩确实很烂,肯定考不上一高!”
傅奇笑嘻嘻地问黎刚、黎发堂:“你们也这样看吧!”
黎刚根本不知道傅奇和陆晨阳的友谊,他还以为傅奇和陆晨阳有仇怨,他认得出傅奇是现任春江市教育局局长傅正义的儿子。
傅正义是江北省最有实力的命理大师,同时傅家又是一个颇有实力的中等古武世家,所以江北省任何势力都只能拉拢傅家而不敢得罪。
黎刚以为傅正义必然知道中考成绩,傅奇是事先知道成绩了才敢在这里奚落陆晨阳的,所以他非常笃定地说道:“陆晨阳在文化学习上一直是榆木脑子不开窍,当初上一中都是掏了赞助费才上的,三年学习都是垫底,我肯定他考不上一高,即使再掏赞助费上了一高,也考不上任何好大学,更别说水木、燕大了。”
傅奇嘿嘿一笑道:“既然你们都看不好陆晨阳,那我们就让陆晨阳出出丑吧,开始查分!”
第三百九十四章中考第一名
傅奇拿出他新上的那个老马子徐美媛给他买的土豪金iPhone5S,嘻嘻笑着,拨通查分台的电话,然后打开免提,让陆晨阳输入准考号。
陆晨阳输入准考证号码之后,电话那端传出清晰的女声:“陆晨阳,语文112分,数学120分,英语118分,物理化学综合156分,思想品德历史综合142分,体育18分,总分666分,恭喜你,你是春江市中考第一名。”
傅奇一把抱着陆晨阳,哈哈大笑道:“恭喜你,我们的状元!你太牛了,竟然考出六六六大顺这个数字,这真的是给老寿星最好的贺礼!”
陆晨阳这才想起来,他一直捉急着赶回来,没有时间给爷爷陆承宗买什么寿礼,走到爷爷面前,赧然道:“爷爷,我赶得太匆忙了,没有给您带什么礼物!”
陆承宗挺直腰杆,哈哈笑道:“小阳,你击败欧阳山、夺得中考第一名,呵呵,还得到一个这么吉祥的分数,就是给爷爷最好的礼物!”
十年前,老爷子忍痛把小孙子陆晨阳赶下山,在这十年里,他每每梦到他那再倭国执行任务遇难的大儿子陆君重,心里就很愧疚,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陆晨阳,但拘于家规,他只能在每年祭祖时见到陆晨阳一面。让老爷子更难受的是,陆家族人和其他外人都一直在说陆晨阳是个废物,陆君重一脉断绝,说陆家后继无人,再也出不了陆君重那样的天纵奇才,陆家眼看就要从十大古武家族里面除名,堕落成二流古武家族。
老爷子心里一直很不好受,就在他七十大寿这一天,这个平时最不为人看好的孙子陆晨阳为他挣了面子,不论是武功还是从文化成绩上。陆晨阳都是第三代里面首屈一指的,什么欧阳家、慕容家、司马家、南宫家之流的同龄子弟,根本不可能有陆晨阳这么强大的武力,也没有陆晨阳这么好的功课。
老爷子以这个孙子为傲,他扬眉吐气地拉着小孙子的胳膊,站在众人面前,接受他们的祝贺。
那些本来就对陆晨阳有好感的宾客们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
黎刚、黎发堂、黎展堂父子三人顿时面如土灰。灰溜溜地走到人群后面,垂头丧气地低着头。
他们明明知道自己被陆晨阳、傅奇给耍了,他们不敢有任何无礼报复的行为,因为黎刚、黎发堂他们的官位是靠着陆家这颗大树才有的,要不是黎刚当年甜言蜜语地蒙骗了陆晨阳的三姑陆君梅,以他的能力顶多混个副处级干部。怎能爬到副厅级的位置上。
而那些被黎家父子误导而看轻陆晨阳的人们现在都惭愧地低下头,有些直接向陆晨阳道歉:“陆少,真对不起!”
陆晨阳淡然一笑:“你们被他们误导了,不知者不怪!”
陆承宗冷冷地看了黎刚、黎发堂、黎展堂父子三人,在心里默默地给他们判了刑。
陆承宗表面看起来醉心武道,对什么都不管不问,但他对一切事情都心知肚明。他知道,黎刚背着女儿陆君梅在外面包养了好几个年轻漂亮的女老师,对待女儿非常冷淡,动辄打骂,就因为大儿子陆君重生前曾给三姐出头,教训了黎刚一顿,就被黎刚父子怀恨在心,一直待陆晨阳非常刻薄。黎展堂做派出所所长时竟然帮着没有道理的外人对付陆晨阳。
陆承宗又将他们今天对陆晨阳的态度看在眼里,彻底对黎家父子失望了,决定不再顾及三女儿陆君梅的面子,要全面放弃黎家,将黎刚父子三人的违法犯罪情况交给时任江北省常务副省长的大女儿陆君兰,由她来清理这些拖累陆氏大家族发展的害虫。
陆承宗这样做,也是在渐渐树立陆晨阳在陆家的地位。确立陆晨阳是陆家的第三代继承人,陆家内部不管有谁忤逆陆晨阳就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人群中,青春美丽的双胞胎姐妹花严冰冰和郑冰冰听到陆晨阳的分数,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带动了全场人都为陆晨阳鼓掌。
严冰冰姐妹在来白云巅之前,曾查过她们两个的分数,郑冰冰这个学霸考了六百六十三分,比陆晨阳小三分,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