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有些怒,“那你怎么又和秦墨可做了那苟且之事?”
秦墨可听了顿时瘫在地上,若韩初将昨晚之事说了出去,那她就是落了一个勾引皇子的罪名,被世人鄙弃,生不如死。
韩初看了看秦墨可,头在地上重重一磕,“母后明鉴,昨晚小可她醉的不省人事,是儿臣,儿臣一直仰慕她,所以忍不住。”说着又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儿臣愿意领罚。”秦墨可有些震惊的看着韩初毅然决然的表情。
身后传来大怒的呵斥,“混账!这事你承担的起吗?”
韩初回头一看,宫门口站着正是当今圣上,身后跟的是一脸着急又痛心的秦庆。
皇上快步走到上位坐下,问了皇后前因后果。秦庆在秦墨可身边跪下,“皇上,是老臣教女无方,老臣愿意领罪。”
秦墨可着急的喊:“爹!不关你事,都是女儿的错。”秦庆大怒,“闭嘴!你还有什么颜面说话。”
皇上叹了一口气,“这可真是天大的丑事。秦庆朕念你是开国功臣,网开一面,贬官两级贬为镇军大将军。事已至此,这件事不准传出去,否则格杀勿论。朕现在就为你们赐婚,择日成亲。你俩回去面壁思过一个月。”
秦墨可浑浑噩噩的被秦庆领会了家,一路上秦庆都抿着嘴,没有说话。到了家,大厅上站满了人,秦墨年担忧的上前问:“爹,出什么事了?小妹她……”
秦庆回头瞪着秦墨可,“什么事!你这个逆子真是把我们秦家的脸都丢尽了!”秦墨可哭着说:“我没有,我没有,爹……”秦庆怒上心头,扬手就给了秦墨可一巴掌,这一巴掌使上了七分力,秦墨可一下就被打倒在地,唇角流下鲜血。
秦墨絮急忙上前扶住她,“爹,小妹她到底怎么了。”
秦庆:“这一个月,你那里也不准去,给我好好呆在家里,准备出嫁。”说完拂袖而去。以往秦庆对这个女儿格外疼惜,今天却破天荒打了她,众人都意识到出了大事了,也不敢再问。
秦墨可被关在了闺房里,顾冷见她终日坐着发呆,一动不动。从那日被老爷领回来以后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过。
她有些担忧的拉着秦墨可的手,“小姐,你到底怎么了?就快要出嫁了,怎么不高兴点?”秦墨可看着屋外残了的花枝,笑着说:“出嫁?呵呵!出嫁!”
顾冷被吓了一跳,“小姐,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有什么心事就告诉我吧,别憋在心里。”秦墨可突然抱着顾冷哭了起来,“我求你了。冷冷,我求你不要再问,我不想再想了。”
就这样,秦墨可没有出过房门一步,好在随着日子的过去她的状态渐渐好了起来,开始说话了,也偶尔会笑,只是那种笑容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无忧无虑,一尘不染了。
皇上亲笔赐婚的消息传了出来,让秦家吃惊的是赐婚的对象不是先前一直说的大皇子,而是不甚得宠的九皇子。秦庆也被贬了官,大家都知道这其中必有蹊跷,但没人敢过问。朝中不知情的大臣们都纷纷猜测皇上是怕秦家功高盖主,想要削弱秦家的势力。
秦庆解了秦墨可的禁令,找来皇城最好的梳嫁坊的师傅来给她做衣服和装扮。秦墨可看着满眼的火红,只觉的刺眼,瞬间从天堂跌下地狱原来是这种感觉。
和月和韩城来府里拜访过几次,但秦墨可都避而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唉!冷的很。
、大婚
大婚之日终于到了,一早,秦府就人来人往的,分外热闹。秦墨可像一个木偶一样,被人穿上大婚礼服,三个师傅共同给她梳妆打扮。忙绿了两个时辰,总算是装扮好了。
喜娘在旁不住的赞叹,“小姐可真是漂亮,定时今年京城最美的新娘了。”秦墨可看着镜中的娇俏可人的脸,惨淡一笑。
秦墨可头上盖着盖头,被人搀着走出闺房,到了大厅。秦庆看着自己即将嫁出去的女儿,心中五味杂成,走上前,叹着气说:“你这个孩子,从小就爱惹麻烦。现在你嫁出去了,可要小心些,以后闯祸,爹可就不管你了。”
秦墨可听了父亲的话,不禁落下泪来。她知道父亲打她也好,骂她也好,心里始终都是爱她的。当下挣开顾冷的手,跪在地上,“父亲,是女儿不孝。女儿只知道闯祸,现在女儿要出嫁了,望父亲受女儿一拜,多多保重身体。”
说完就深深叩了一个头,拉着顾冷起身。媒婆在一旁笑着说:“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吉时到了,小姐还是快快上花轿吧。”
秦墨可向秦庆微微俯身,“不孝女就此拜别。”说完就在顾冷的搀扶下走出秦府,走出了这个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
秦庆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向来透着凌厉的眼中竟然微微闪着泪花。
拜过天地后,秦墨可被带到新房里。她不知道等会该怎么去面对韩初,从那天以后,他们再也没见过。她无法想象他竟然成了自己的夫君,和那样一个人一辈子?
不知道等了多久,秦墨可的意识开始有些不清楚了。突然,门开的声音一下将她惊醒了,风随着大开的房门吹了进来,秦墨可却吓得满身冷汗,整个人都有些虚脱了。
韩初有些模糊的声音传来,“你们干嘛跟来?我要休息了。”一个婢女回道:“九皇子,我们要伺候您和九皇妃喝合卺酒。”
韩初迷惑的“哦”了一声,踏入屋内。
秦墨可眼前的盖头被掀起,烛火有些刺眼,入眼便是韩初那傻傻的又充满期待的双眼。大概是有些醉了,他的双眼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女婢呈上合卺酒,秦墨可有些发颤的接过与韩初交着手喝了。
婢女们都退了出去,韩初高兴的在床边坐下,有些孩子气的抱着秦墨可,“小可,我头好晕啊。”
秦墨可面无表情的将靠着她肩上的头推开,“你喝醉了。”
“小可,你不开心吗?你嫁给我,以后我们就能天天一起玩儿了。”
“你觉得娶妻就是为了玩吗?”
“要不然呢?”
秦墨可想生气地甩开他,或者大骂他一顿。但她知道这一切并不是他的错,她不该怨他,恨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说道:“天晚了,歇吧。你睡地上。”
韩初听了摇摇头,“不行。”
秦墨可有些火大,“那你想怎样?”
韩初不明所以地说:“师父说了,娶了妻子,要睡在上面。”
秦墨可:“……”
她心想这什么狗屁师父,连这都教,只好认命地说:“好吧,你睡上面,我睡地上。”说完就取出被褥在地上铺好。韩初也脱了外衣,在床上躺下,想了想又说:“小可。”
“干嘛!”秦墨可有些不耐烦。
“小可,你还是睡到床上来吧,我睡下面,地上硬不舒服。”
秦墨可也不拒绝,黑着脸和韩初换了位置,躺在床上,她有些睡不着,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跟她开这种玩笑,明明差一点,差一点她就要和自己爱的男人成亲了。想到以往,她不知不觉落下泪来。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一大早,就有人叩门。按照规矩,成亲第一天是要进宫向皇上,皇后请安的。
婢女梳妆打扮的时候,秦墨可看着镜子里的脸有些头痛,昨晚没睡好又哭了大半夜,眼眶又黑又肿,这模样到了宫里好不知道会被别人怎么议论。
韩初好像也没睡好,一路上哈欠连天。
秦墨可强打着精神,顶着沉重的首饰和韩初跪在宫殿外,等着皇上和皇后的召见。已经跪了半柱香,仍然没人来通报。秦墨可虽然笨,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深宫中的丑恶,皇后娘娘这是做给她和别人看的。
又过了半柱香,韩初有些熬不住了,头一坠一坠的就要睡着了,秦墨可急的狠狠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韩初叫了一声,奇怪的看着秦墨可,秦墨可也不理他,将头扭到了一边。这时候一个小太监匆忙地跑了过来,“九皇子,九皇妃。皇上还未起床,皇后娘娘让你们先回去。”
秦墨可哪受过这种刁难,但也不得不忍着,“谢谢公公。”说完拉起又要睡着的韩初走了。
出宫要经过一片花园,秦墨可和韩初走到花园时碰到了和月和韩谢。和月看见秦墨可当下笑着走过来挽起她的手,“妹妹,真是成了亲就忘了姐姐,怎么都不肯见我一面?”
秦墨可心里翻了一个大白眼,谁是你妹妹啊!
韩谢见了秦墨可的模样,有些嫌弃的冷哼了一声。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和月干笑了几声,“妹妹新婚,看来你们俩相处甚好。”
秦墨可有些尴尬的解释道:“昨晚没睡好。”解释完,发现更加惹人联想了。
韩初开口道:“都怪我,昨晚小可没睡好才会这样的。本来师父让我睡上面,但是我怕小可不舒服就让她睡上头了,可是怎么还没睡好?”
秦墨可整张脸都涨红了,恨不得找的地洞转进去。韩谢脸色越发难看,和月想缓和气氛,却怎么也挤不出笑脸,只好问:“你们今天是来给皇上,皇后请安的么?正巧,皇后娘娘也叫我和韩谢妹妹去陪她呢。”
秦墨可一听心里更加不是滋味,韩初“咦”了一声,“母后不是还没起床吗?”
顿时大家都静了下来,秦墨可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般丢脸过,一下甩开和月的手,“这下你满意了吧?少在我面前装好人,我能有今天还要多谢你呢!”说完也不理韩初,一个人径直走了。不由得越走越快,整张脸都被泪水所淹没,
跑到宫外也不等韩初,叫车夫直接驾车回了府。怒气冲冲地往里走,一路上的仆人看到她都远远的躲开,生怕惹祸上身。走到大厅时,听到里头传来顾冷气急败坏的叫喊声,“你这个无赖,登徒子快把我的香囊还给我。”
一个慵懒的声音无所谓的说:“这鸭子真丑,你这副样子有谁会娶,还给你也没用。”
“鸭子?这是鸳鸯,鸳鸯!你这个混蛋,我嫁不嫁得出去用不着你来管。”
秦墨可有些好奇地往里走,看到一个黑衣男子高高举着一只手站着,手上拿着正是顾冷缝了好几个月的香囊,男子身材欣长,全身散发这一股不羁慵懒的气息,此刻眉眼间满是调笑的看着顾冷,顾冷则气得直跺脚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秦墨可走进去,两人都转头看向她,顾冷吓了一跳,急忙跑过来,“小姐,你这是怎么了?”秦墨可这才想起自己满脸的泪水,用手抹了几把,“没事。你这是怎么了?”
顾冷怨恨的看着对面的男子,“还不是他,捡到我的香囊还不肯还。”
“唉!小丫头是你太没有礼数,讲话的语气真是让我讨厌。”
秦墨可冷冷地看着他,“你是谁?”
男子不卑不亢地说:“在下青鸟行云,是九皇子殿下的人。”
“把香囊还来。”
青鸟行云嗤笑,“我道是谁家的主子这般不会管教下人呢,原来主子比下人还不知礼数呢。”
秦墨可气的发颤,“礼数?不知礼数的是你!一个下人怎么敢这么和主子说话。”
青鸟行云的眼睛眯了起来,透着不屑,“我的主子是九皇子,再说,就算是九皇子也不会这般与人说话。”说完,冷哼一声踏出了大厅。
秦墨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切都被打乱了,她知道自己一向不讲理,可是大家都宠着她,让着她。她以为自己这般不讲理也是惹人喜欢的,是理所应当的。但现在自己离开了家,离开了父亲和哥哥们的庇护,什么都不是。没有人有必要讨好她,让着她。
顾冷见她脸色越来越差,安慰道:“小姐,你别理那个疯子。”
秦墨可在椅子上坐下,“冷冷,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讨人厌,不讲理?”
“我知道小姐心是善良的,小姐别为那些不相干的人生气。”
秦墨可不再言语,坐在椅子上发着呆,突然,天空一道霹雳,大雨瞬间落了下来。秦墨可想到被自己扔在后头的韩初,他该不会出什么事吧。但是想想他那么大的人,怎么说也是一个皇子,不会有事的,便就搁在一旁不再理会。
直到晚宴的时候,秦墨可才知道韩初还没有回来。外头的大雨还没有要停的意思,她不禁有些急,起身叫人出去寻。这时,一个仆人搀着浑身湿透的韩初进来了。韩初洁白的衣服上满是污泥,还有一些血迹。
秦墨可吓了一跳,忙跑过去扶过韩初,“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狼狈?”
韩初有些虚弱的说:“你一个人走了,我只好自己走回来,没想到下大雨,眼睛看不清楚,就摔了一跤,小可,我膝盖好痛啊。”
秦墨可拉起他的裤脚,膝盖掉了一块肉,血肉模糊的,她又心疼又生气,“你怎么找个人送你回来?”
韩初傻傻的笑着说:“对哦,还是小可聪明,我急着回来,怕你担心。都没想到。”秦墨可看着韩初的脸,那些气愤一下都没了,只剩下满满的心疼和内疚。
作者有话要说:奉上自己画的和月一张,手机拍的,所以不太清楚。
、回门
大夫给韩初处理了伤口,好在伤并没有什么大碍。秦墨可让人服侍着韩初洗了身子,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看到韩初的样子,秦墨可有些内疚,便让人在房内准备了晚饭。
韩初一直笑嘻嘻地看着秦墨可,也不吃饭。秦墨可有些无奈地瞪了他一眼,“看着我干嘛?还不吃饭。”
韩初笑着说:“小可,你不怪我了么?”
“怪你,我有吗?”
“有啊!之前一直不肯理我,我很害怕连你都不要我了。”
看着韩初难过的样子,秦墨可突然想到她小时候,那时候皇太后还没有去世,因为她长得可爱太后总是召她入宫陪伴。记得有一次皇城下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雪,自己贪玩迷路,远远的看见一个如雪雕玉刻般的小孩呆呆的坐在雪地里。雪堆在他的身上几乎要将他淹没,他的睫毛上也粘着雪,随着眼睛一眨一眨的落在脸上。身旁还躺着一个人,被雪盖住看不清样子。
他一动也不动,一直看着天空,也不叫喊也不哭泣,只是坐着。她想到母亲去世的时候,她趴在母亲的身上一遍又一遍的叫,可是母亲没有像以前一样起来哄她,陪她玩。她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不理自己了,一定是因为她不乖。
她哭着说:“母亲,以后小可再也不惹祸了,你不要不理我,你不要离开我。”可是她哭得嗓子也哑了,母亲仍然没有反应。直到二哥来告诉她,母亲没有不要她,母亲只是太善良了,神后娘娘让她去陪伴了,只要她乖乖的,母亲就会回来看她。才将她从母亲的遗体上带开。
秦墨可觉得那个小男孩好孤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