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婚嫁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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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婚嫁告急-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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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回私下与我交耳说:“娘,我认干爹是为了让自己人多起来,不是让你算计抛弃爹又和他眉来眼去的,不然豆豆又不爱你了。”说罢他眼珠子从左横到右边,似乎对我很失望。我望着屋顶,想找一尺白绫一了百了。
作者有话要说:为虾米要有霸王T_T


、十一

我盼天盼地的希望能尽早离开此地,但是我们找不到鬼斧匠,邵爵说这几天鸡飞狗跳的大搜索大致只剩下地底没翻过了,我怀疑这位留名久远的老人家是否归西而去。
这些有一技之长的人,譬如会造奇兵异甲的,譬如会炼神丹妙药的,通常不喜欢光明正大坐在路边等着大家光临摊位,而是享受于一群人为了找他们搅乱这个江湖,盼着一有人听到他们的名便在仰慕中瞪圆眼珠,照这个道理,他们就是死了也不会广而告之。
找了半日了,我们四人累的筋疲力尽,只好坐到街口树下的青石上,一旁有位老人家卖着自家的罗汉果茶,我端了几碗便与他问起来:“这附近可有什么好些的刀剑铺子?”
那老人家摇头笑道:“没有没有。”
问罢我缩回穆怀春身边:“你看罢,白跑。”回头一看,穆怀春却反常的与邵爵兀自交耳,我心头凉凉,虽邵爵的眉目如诗如画,虽穆怀春英气逼人,但放在一起怎就如此和谐。和谐的我心头也颤颤巍巍的紧张。
婴宁认真把玩着手上一颗蚕豆大的翡翠指环,却阴阳怪气道:“这世上好男风的男子真是何其多啊。”
手里凉茶正颤颤巍巍洒了个精光,却见他二人并肩而来,一人捉住我一只手,挪开茶碗,殷勤擦着我掌心,画面好不和谐。
邵爵:“小福,这回有事要求你,求你去对面猪肉脯子里借一块磨刀石来。”
穆怀春捏了捏我的下巴,接道:“要最脏最臭最旧那一块,可明白?”
我想了想,道:“虽然这剑找谁修都是修,但也不必找快磨肉刀的石头,虽然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但也不代表三块臭石头就比过老铁匠,这事你们不慎重我得替你们慎重。”
穆怀春走去卖茶老头跟前接过下一碗茶,“你去便好,不怕石头的腥气。”
想他一直将惊香当宝贝,现在却做这样的事,实在很像是发现自家闺女变成隔壁老王家闺女的感觉,转身之间无意睹目那卖茶的老头一张脸红过炉火,憋气似乎要炸开。却听他大喊一声:“闺女站住!你可不准助纣为虐。”
大概见我一脸无知像,便道:“这世上一把绝顶好剑居然去蹭那种石头,格老子的,气煞了我,不准去拿。”
便见穆怀春与邵爵对视一笑,似乎心里早知道,齐点头对他道:“晚辈见过茶三爷。”
鬼斧匠没有真名,他自称茶三爷,具体这两个名字从何而来我并无考究,只说他本家是卖茶的,但是煅兵器的手艺却是一流。我从来觉得斧头是心狠手辣之人才用的兵器,用的人必然十分匪气,更何况煅的人。但仔细看这老头,一盏宽过肩膀的草帽下面一根细短的辫子,瘦瘦弱弱的实在不怎么可靠。这次能被穆怀春认出只因他说了一句“没有”,蜀中乃是天下刀剑门户最密集之地,一个卖茶老头却说此地没有好的兵器铺,有心的人确是会多想几分。
却见他从穆怀春背上抽走惊香,如遇老友般一脸兴奋的抚了抚刀面。
“啊,这些年真是叫你受苦了,想当年是为那老秃驴造了你,还以为能在那小寺里过上安生日子,不想又给那老秃驴的徒弟带出来,真是受了多少罪啊。”鬼斧匠在穆怀春身上打量了一番,“很早就听说老秃驴死了,真是老了不中用了,他死前给我拖过书信说有朝一日他的徒儿定会带着我做的刀来寻我,我看就是你罢,怎就没一点佛门弟子的样?”
穆怀春笑笑:“佛门的弟子未必就是光头和尚。”
鬼斧匠抬手在他手腕上一掐,“不是和尚不是庸才,那这刀落你身上还不算太亏,既然老秃驴有言在先,我也看他面子,你们就都跟着我来吧。”
这老头脾气好生古怪,一群人呼啦啦上前将他团住,又是茶爷又是大爷的殷勤叫着,他才肯昂头以示好心情。
七拐八绕的,忽见路前挡上来一油毡绿顶的双马马车,车轮还卷着尘土,卫小川便从一边探头而出,宽柳似的双目微眯,装作惊讶,“真是有缘千里也相会,怎么会与我义父同行?”
我的五脏六腑均是颤了好几颤,“你做他孙子都嫌弃小。”
他掀开马帘伸手捉我,却无奈我被穆怀春快一步提回去,于是不怀好意的冷笑:“不碍事,能让你们兜圈子兜回来就行。”
邵爵:“怪不得这么久也找不到,原来他早我们一步把茶三爷接进府里去做客了,是个人精。”
人精?妖精才是。
好在卫小川是人精却不是人渣,到了他宅邸内就自然放我们随行,离开之前他绕到我身后,在我肩上掐了一下,麻了我好一阵,回头看他正是青蛇似的长衣,蜿蜒拖着半片。
我探头问:“三爷你什么时候能把惊香重新修好?”
“惊香?谁?”半响才在我们的颜色中渐悟似的举起刀,“哦,倒是有了个好名了,其实也就是把普通的刀剑罢了,无非多了三处剑锋,叫个大黄大白、小四什么的也就可以了。”
我抬头看穆怀春、邵爵和婴宁,顿时为茶三爷的文学造诣感到羞愧的无地自容。
晚些时候,新铁已在炉中烧着,我们几人坐在炉室外的鹅黄翘角凉亭下,陪着茶三爷喝了几杯苦茶,亭外小树上蝉鸣喧闹,细听略显吵耳,不听又昏昏欲坠,鬼斧匠从陶罐里倾出一碗碗热茶,手法快而准,没落出一滴茶水,看上去仅是邻家老人。
“老秃驴现在葬在哪里?”
“师父十多年前已经火化,按照他意思,骨灰撒在寺门外最大那棵竹树下。”
他垂眉点头,“都说他的命会比较长,比较长,结果还不是比我这种不中用的走的还早一些,真是没有用,现在想找个人聊聊往事也是难比登天,”穆怀春只笑笑,“我记得他从前有个疼爱的小徒儿,是个商人之子,我看就是你吧,恩,那时候你不大,也常在佛祖面前念叨你娘,现在家中可好?”
想来这鬼斧匠长久不沾江湖水却是个话痨,我见穆怀春依旧挂笑,心里却清楚他心中必定动容,便多嘴一句:“他家中仅有我这一位。”话毕没敢向邵爵多看半眼。
鬼斧匠神色凝重朝我几人望来,片刻后闭眼饮茶,“你们这群病怏,还是少说话多吃饭的好。”
我的病,我知骆生知卫小川知,穆怀春的病,大家几乎都知,邵爵的毒只有我与他清楚,这样想来我却是把什么不好的事都知晓的清清楚楚了,倒不如两眼一闭什么都囫囵,我问婴宁:“照他的意思你是什么毛病?”她狠狠瞪我,咬牙低声:“真多嘴,遇上葵水罢了。”
夜里老头来敲我的门,说是铁水还剩下一些,他做完今次以后大概就安生卖茶去了,所以问问我想要什么,我说如果能有一把惊香那样的刀就极好了,最好能是八面刃刀,不过我哥哥说我拿着九节狼鞭比较霸气,所以如果这个也能代劳是最好不过,但是我个人喜欢暗器……他听罢突然依着门滑落在地,鼾声连天。
我笑了笑:“其实我就是和您老人家开个玩笑,小姑娘家家就不耍刀了。”
鼾声停了几刻,他抬头看我,“你是怀春的家人?”
“是家里人了。”
他点点头,“他的那些事情你必然是比谁都清楚的。”
“对,再清楚不过了。”
“嗯嗯,其实那年秃驴和舜息斗法,快撑不住的时候问怀春能不能帮忙让舜息的魂魄暂且附在他身上,谁想他不同于日昭寺其它小和尚,一口便答应了,他视老秃驴如父亲,答应了也是自然,可惜他小小年纪压不住舜息的魂,他师父死后他便被众僧关在塔下,整整三年没出塔一步,直到一年后主持打开塔门才发觉塔中已空,他不知何时就这么消失了。”
我只听没有说话,也只笑并不多问,这些事在这几年里我多多少少都有了些耳闻,我去过日昭寺也有去看那座塔,通身红塔劈开枝叶直指云天,我看着心里却毫无一丝敬畏,脑中空白,心里凄凉的厉害,多少人端详穆怀春冷厉的刀锋却看不见他少年时就已在面具上迸裂出的细纹。但我心里有他,就懂他心里的天下。
我将鬼斧匠扶到桌旁,“过去的种种都不说了,三爷也应该猜到我们此行找您的目的,这几年江湖风雨这样大,大家都不好过,我虽然只是路过江湖这地方,衣沾了一点江湖水,可是也对这世道了解的差不多了,就是对身边的人不过多问,好生对待现在相处的时间,人不是常说吗过去种种都是云烟,他现在能笑就不问过去为何哭。”
他点点头,“你们此行多加保重,路途上必定多些同伴,否则孤身闯向西只怕凶多吉少。”
“不怕,只缺最后一块舍利子了,只要找到它一切都结束了。”
送走鬼斧匠我坐在门头许久,只盯着鹅黄的圆月从东往西划出一片月辉,突然发觉自己心中太多贪念,贪念和一个人共枕长眠或为他留一个居处,可是那么多贪念在清醒的时刻还是化为了尘烟。他最好的去处就是找一个健康无病的女子一起走完一世,至于有些永远不可能相伴的人,大概从相遇开始就是错的。
人们总是不愿意承认错误,直到最后一刻。
一抬头,月色却已被一个身影遮的严实,穆怀春低下身摸了摸我额头:“发烧了,随我进去罢。”
我摇头,他还是纵容我,只是坐在我身边,用自己的衣服将我裹成一团,“是饿了吗?”
“我若说是你会讨厌我吗?”
他愣了一愣,“为什么?”
那月光那么狡诈的在他脑后,我连他的眉目都看不清,我皱了皱眉,“你以后若是遇到一个食量也小,腰身也细,脸也精致的姑娘,你可以喜欢她爱护她,牵着她的手走大江南北,可是你不能把我忘记了。”
他笑,“但我就是只能看上食量大腰圆脸也圆的那种姑娘,很有福气,别再说了,进去睡吧。”他打横把我抱起来,往屋中走着,突然问我,“你往后遇到那些身家好的,文邹雅致的男子还会记得我吗?”
“你想我记着吗?”
“怎样都好,只要你开心。”
他将我利落的摆在床上,我起身拽他,“怀春,这么久了,我们连洞房都没有过。”
他刮着我的鼻骨:“傻丫头,你还没长大呢。”
“屁!都好多年了再不洞房我就老了,有花堪折直须折你难道不懂吗?”
也许是我眼神太执着,他抚着我的脸的手突然紧了紧,脸贴近从我额头一路亲吻到唇边,却是极淡的那种,我双手拽着他垂下的头发,发怒:“穆怀春!我不要这样的!”
我忘记我说了些什么,絮絮叨叨啧啧不休,只觉得心里的火越烧越旺,着急的眼泪又滚了一滚落在床间,然后就在突然之间,身体一沉便沉入他的怀抱,我从未想过原来他的身体这样沉,他喉间有夜中的龙井香,我接应的喘不上气却又沉迷,这吻像山间流水一路而下,我感到胸口一阵凉,那吻已到了腹处,而却在这停住。
我闭上眼睛,“我要。”
他摇头,只将我锁在手臂间,呼吸绵长,很久才低声道:“你要好好活着,等着我来娶你。”
我已不大能分辨声音,只问:“踏着七彩祥云吗?”
“恩,踏着七彩祥云。”
那一夜他似乎说了很多,可是后来的我全都没记住。
翌日等我醒来时,穆怀春已经去找鬼斧匠看惊香,小豆子趴在床沿看着我笑的极其谄媚,我说你笑什么,他拖着鼻音叫了一声娘,脸上笑的更加厉害,人小鬼大,还是小娃娃比较讨人喜爱。
这次发高烧迟迟不好,竟然又拖了两天,穆怀春和卫小川出门去请大夫,直到那时婴宁过来喂我喝粥时,才说了一句:“若是邵爵也在,可不就多个人给你请大夫了,可不就不用我伺候了。”
我啊了一声,嘴里的粥不象样的撒在她裙面上,“邵爵呢?”
“他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二

我不知道做何表情,就只好下意识一笑,竟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了。婴宁她大概是这几日照顾我照顾的烦了,本是想告诉我这件事让我也烦一烦,如今见我如此冷静张嘴要她喂下一口,心里就更加烦了,她把瓷汤匙塞进我嘴中,直直撞到后牙槽。
“你倒是好没良心的,眉头也不皱一下,早知如此我做什么好人,多什么嘴。”
“是他不让你告诉我的?”
“那倒不是,昨天清晨他屋中已空了,什么都没留下。”
我哦了一声,撑身靠在床沿边,捋了捋腿边的被褥,心不在焉道:“嗯,他既然不愿意来与我打招呼,又不留下只言片语,我还能说什么呢?以前他愿意与我一起是他心里愿意,我从来也没能给什么,我也是知道的,总觉得欠着他什么,可是也不知道欠的到底用什么还,好吃的他不吃,好穿的我买了他也只是带着,或许他觉得入不敷出毫无意思,心里不甘愿了,了无牵挂的走了倒也不稀奇,对吧?”
这些话是我敷衍婴宁才说的,因我知道邵爵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给不出,或许是他这几日终于想明白了,也怪我时冷时热让他绝望,可我畏惧对他太好的那个自己。
婴宁低头又拨了一口粥,这回特地吹凉了送到我嘴边,轻声道:“我知道你也不容易。”
第二日穆怀春带了蜀城最好的老大夫来看我,老大夫只说我身上是毒性沉积太久,一直因为某种原因在体内无法排除,问毒从何而来,他捋了捋胡须只道:“这我不知道,但或许等她通便了毒就解了。”穆怀春黑着脸当他的面摔上了门。
大夫走后我跑了回茅厕,饮了半缸子盐水高烧居然退了一些,卫小川在众人满面黑线中强忍笑,说要为我庆祝一番,扫扫晦气,邀约今晚去城东如餮酒家喝凉酒去暑气。
带一个高烧刚好的姑娘去喝酒十分不人道,但若错过这酒会只怕更加不人道,于是我虚着身子披着薄毯钻进马车跟着去了,因为来时一堆杂事所以也没能认真看几次城中夜色,今日一看城中夜色沉浮,星光点点,在高处一望更是满片竹林,显得世间十分清寡。
而这如餮酒家却不尽相同,装点的过分奢华,白玉抛光挖空做了酒杯,地上凉毯织的是金丝,正对上卫小川的喜好。
此次酒会格外不见生,除了鬼斧匠,卫府上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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