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刚才所展露的狰狞厉色根本没放在心上。
“不了。”
胸腔之中躁动着空前的高昂感,如今只要稍作忍耐,于盛餐前雌伏。
21虽然是同班,不过百姬大小姐可是唯我独尊的傲慢家伙哟
睡不着、根本睡不着!
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就像是在盛夏时节伴着声声聒噪蝉鸣,将滚烫的暖炉紧贴肌肤抱入怀中,浑身上下骚动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灼烫感,血管中奔流的血液仿佛化作了超越沸点的热水,在燥热的皮肤下激烈地冲撞激荡。
双马尾已然不在,封印已被解开,小卷子,那是什么?他已经恢复男儿身了!那么,他就应该做一点纯正的男子汉都会喜欢做的事情。
胸膛中的这份躁动,能缓解它的只有……
赤红的眼瞳贼亮贼亮的,卷毛少年仰卧在感到越发炽热难耐的被窝之中,大睁着的死鱼眼眨巴了几下,视线滑落,从深夜里黑乎乎的天花板飘向身侧,呆滞的目光渐渐变得鬼祟,转动脖颈,望向少女侧卧入睡的背影,他大大地咧开了嘴角。
小卷子这个身份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为了等到这一刻吗?
好的,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管他是罪恶之手,还是罪恶的触手,现在谁都别想阻拦了!
对,两人就是并排躺在榻榻米上,他甚至连扭腰摆臀挪近距离都没必要,只要伸出左手,犹如滑溜溜的泥鳅那样刺溜一下,探进少女软绵绵又香喷喷的被褥里,然后嘛……
禁忌的深夜剧正要播放,即将迈入成年人门槛的坏孩子欢呼雀跃,哼哼……别怪银桑没有提醒,接下来是少儿不宜哦。
先是作为侦察兵的五指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嗯,夜里气温骤降,冰冷的空气发起突袭,但是,就这样是不会让他退却的!指节竖起、指尖点地,于光滑的红木地板上跳起了潜行的华尔兹,在一路平坦无阻的行程上行进了一小段,终于,进入左侧阵地,食指撩开被褥一角,冲热流散发之处,拥入。
成功潜入,盯着依然毫无动静的纤柔身影,小卷子深感得意,压在棉被下的嘴发出嘿嘿奸笑。
从哪里下手好呢?这份叫人蠢蠢欲动,又难以抉择的感觉,若要银桑以生命中遇到过的经历打比方,那就可以描绘成,一份巧克力冷糕和一盒草莓牛奶同时摆在了面前,而你只能选择其中一个。
他必须快点下手,在这个狡猾的恶魔少女惊醒之前,务必确实地捞到那种肉感满满的好处。否则,慢一步,他就有极大可能面对和冷糕融化、牛奶变质的情况一样叫他捶胸顿足的心碎感觉。
不纠结这么多了,那是浪费时间,现在只要竭尽所能地伸长手臂,就会碰到……
啊,摸到了,发育得真好,这手感真是不错啊,就连喉中都忍不住地溢出一声满足的长叹。软软的、暖暖的,浑圆丰满,还很有弹性。而且,还有柔软的绒毛呢……真是叫人爱不释手……
等等,绒毛什么的?这是怎回事?
他还没掀开和服的边角呢,就算是屁屁毛也没这么浓密吧?难道美女的实质都是这么的重口味?
就让他再多多确认一下吧。
手指深深地扣入肉中,正处于青春期萌动的少年不死心地又摸索了一阵。然而,等待他的极具冲击性的事实是……
唔?是错觉吧,为什么,感觉手上的那个被他慢慢地拖了出来?喂,这东西真的能随随便便地卸下又装上么?
没、没事的,这东西,丢了一瓣还有一瓣,伟大的造物主正是为了预防如同此刻这样的不测,所以才特意给人类准备了两份。绝对是这样的!没错,真是厉害的先见之明啊,哈哈哈……
他这是在做梦吧……
冷汗直冒、两颗眼珠子在眼眶里胡乱打转,已经被超现实的想象之景侵占大脑的银桑,他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将某个圆滚滚的不明物体从少女的被子里拽了出来,直接拎到了自己的头部正上方。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从指缝间垂下的闪电状的长尾巴,紧接着,便是两片黄黄嫩嫩的小臀瓣,正懒懒地蹭着他的掌心。
果然,那是不可能像馒头那样随随便便就能掰下两半的。
“皮卡?”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皮卡丘抬起短胖的小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黑溜溜的眼睛缓缓睁开,乍然发现自己远离了温暖的棉被,它先是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哆嗦,接着便在卷毛少年的手中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就算你这样牺牲色相,免费放送福利,银桑我也一点也不会动摇的。”看了看仍是使劲用小屁股磨蹭他手掌的皮卡丘,银色天然卷淡定地抠着鼻孔,在皮卡丘惊恐万状外加鄙视嫌弃的目光下,随手将肮脏的某物往那光亮顺滑的皮毛上一擦。
“皮卡、皮卡!皮卡丘!”朝着自家主人雷打不动的身子伸出了求援的双手,皮卡丘开始悲惨地惊声尖叫。
“喂,我说你是公的还是母的?遇到这么点小事就叫个不停。”抬手又在皮卡丘胖乎乎的身子上蹭了几下,无赖的银桑教诲道:“你要有就算在垃圾堆里打滚都不动声色的觉悟啊,这么容易惊慌失措的话,很容易交不到女朋友的,我现在要以切身的体会教导你,男人在很多时候,要学会保持沉默!”
猛地把皮卡丘塞进了自己的被窝里,顺便垫在了腰后到靠枕,本想将皮卡丘的呼救以重量压制淹没于无形中的无节操天然卷,接着便像是躺上了蹦床一样,直接在被子里被顶得一上一下。
“皮卡丘,再忍一忍就好了。很快地,你就会被暖融融的黑暗拥抱了。那时候,你可以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解脱!”
那分明就是绝命深渊的黑暗……
意识渐渐模糊的最后,四肢抽搐了几下,皮卡丘似乎看到黑暗中彼岸天地的一线光明……雷丘妈妈站在花海中,正朝它微笑着挥手……
“唉,总算安静了。”把奄奄一息的黄色恶魔从腰下揪了出来,卷毛少年本着物尽其用的价值观,将它作为软垫又枕在了脚下。
嗯,现在应该没事了吧?就让他继续……
“啊!”超强的声波贯穿鼓膜,尖细的嗓音让人汗毛直竖。
怎么?这个奸猾的小东西难道是诈死?
从被窝里跳了出来,银时一脚挑开了自己的棉被。那个连番遭逢厄运的小可怜还是趴在原地处于昏迷状态中。
现在仔细一回味的话,这声音也不对头。是属于女人的凄厉叫声。
细思之时,零乱而焦急的奔跑声迅疾传来,向着他和海江所在的卧房极速逼近,伴随着连续不断的高亢惊叫,在清冷月光的映照下,一个女人跌跌撞撞的背影闪现在印有宫粉梅的和纸拉门上。
只是,那始终难以平衡的身姿,似乎有些不太自然的地方,总觉得是缺了什么。
凝眉细看,以目光快速地勾勒出这个黑影的线条,银时猛然发觉,在来者的身体左侧,本该延伸出左小臂的地方却是明显地短缺了一截。
披上和服,银时轻手轻脚地凑近了几步,这样就能看得更清楚了,正半靠在门扉上拼命喘气的身影,紊乱的呼吸声,其中混合着血液滴落的滴答声。
因失血而虚弱的身体经过一番仓皇奔逃而体力不支,片刻的沉寂所带来的虚幻的安全感,以及极度的疲乏,这两者使脚步迟滞,令她想要稍微休憩一会儿。
然而,潜伏于暗夜的危机再度蔓延到了她的身边。
于长廊的拐角再度瞥见了那个厉鬼般杀气腾腾的身影,负伤的女仆双腿一软,立刻连滚带爬地跑开了。
“怜、怜也!你、你……这、这是要……”这是樱田老爷的声音,此时已经缺了往常趾高气扬的感觉,反而从这无法串联成句的字词之中涌出一股浓浓的惧意。
原本总是板着生硬面孔的大老爷,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神情彻底软化,目光畏缩,根本没有将结巴的语句说完的机会。
妖刀轻舞,头颅落地。
无头的尸骸于墙角软软瘫倒,殷红的热血喷洒飞散,溅落在和纸之上,宛若绘出了飘零的朵朵花瓣。
少年垂首静立于苍凉的月色之中,瘦削的身影被浸染得一片血红,凝结为无法洗净的浓重污秽。
哈哈,那个总是对他喋喋不休的可恨老头子,现在总算永远地闭上嘴了。他之前称呼这家伙什么来着?哦,是父亲。这个词,有什么特别的吗?父亲这种货色,还不是和那些没用的废物一样,现在都是横尸在地。
一脚踩上那个布满斑白华发的脑袋,樱田的脚底使劲地碾磨着这令他厌恶的嘴脸,口中响起了神经质的低语。
“父亲,您不是说过,只有真正有实力的家伙才有资格立于人上。您看,现在的我,已经能把您高贵的头颅狠狠地踩在脚下了,您应该为自己的儿子感到自豪啊。”脚下发力,听到骨裂的脆响,樱田低笑一声,重重地踹开了已经血肉模糊的头颅。
“就算是深夜档,你也演得血腥过头了哟,少爷。”拉开纸门,步出卧房的银时语气懒散,环视了一下四周肝脑涂地的惨况,他站到了樱田的正前方。
他早先知悉了这个樱田少爷的异常,可终究没料到,对方竟会这么快就冲出常轨了……
而在银色天然卷的身后,跟着不知何时已经穿好衣物的海江,右手之中正握着“百姬”。
“来得正好,海江小姐。这些前菜实在不够砍,无论倒下多少也只会让我觉得更加空虚。想来,也只有身为‘百姬’的持有者的您,才能满足我了。”视线越过挡在前方的银时,目光混沌空洞,樱田龇牙一笑,森白的牙齿不禁令人想到野兽的獠牙,面露狞笑的他已然显露狂态。
思维仅存杀戮之意,在樱田的眼中,所谓外表之分已经不重要了,无论男女老幼,一切不都是可以随意屠戮于刀下的猎物?
而今,他最渴求的猎物就在眼前。
“拔刀吧,就让我们以命相搏,看看‘鬼助’与‘百姬’究竟谁优谁劣!”
“呵,在我看来,优劣之分,是一目了然。”将手中的“百姬”递给银时,海江悠闲地靠在墙边,摆出了作壁上观的姿态。
“所谓的妖刀,基本可以分为两类。一种嘛,专门找寻强者,越是强韧不屈的灵魂就越是喜欢,双方展开意志上的博弈对抗,与之共同奔赴惨绝的战场,不断磨砺自身。唯有强者,才是能够与它相伴之人。”冲着已经将“百姬”拔出刀鞘的银时抬了抬下巴,海江以讥讽的口吻说道:“这样说的话,你就明白了吧,之前被‘百姬’所抗拒的你,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弱者!”
浅银眼眸愉悦地眯起,其中闪烁着饱含恶意的讥诮之色。
真是不错的小丑呢,明明是个无论心灵还是身体都弱得可以的角色,只是因为拿了个称手的工具就以为天下第一了。这样的家伙,若把残酷的现实摆在他面前,那副不可置信的绝望模样……呵呵……
“不可能,弱者什么的……拥有‘鬼助’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病弱之人了,怎么可能……”摇晃着脑袋,樱田甚至有些握不稳刀柄。
“我还没说完呢,妖刀中的另一种,就是喜欢寻找那些心灵脆弱,非常好控制的家伙,然后从内心的深处开始寄生,吸食血肉的能量,将生命提早榨干,以此作为发挥超常武力的代价。我说,樱田少爷,就在今晚,你也该差不多了。”
“胡说!我……”喉头一甜,呛出一大口鲜血,他霎时瞪大了双眼,怔怔地看着泼洒在地、其中还夹杂着内脏碎片的暗红血渍。
脚步虚浮,视线模糊,瞬间爆发的剧痛撕扯全身,即便如此,摇摇晃晃连刀都已经拿不好的他,依然要站着,战斗到最后,这个强大的他,就应当坚持到最后。
已经分不清了,到底是“鬼助”的意志,还是他最后可怜的坚守。
立起刀身,银时注视着犹做困兽之斗的樱田,表情平静冷然。
“少爷,和你说一下吧,现在被我握在手里的傲慢大小姐,可不是你那边那个只会欺负弱小的猥琐角色可以比拟的。凶暴狂肆、唯我独尊,鸣响的刀身告诉了我这些。不介意的话,就让我来随便翻译一下。‘百姬’大小姐可是非常生气哦,居然被和‘鬼助’同学相提并论,虽然是一个班的学生,她可没有遗忘被创造出来的目的,为了成为这世间最强的凶刃,终究要斩断对方,毁灭其中一方。对于连老师最初的教诲都忘记了的堕落家伙,那就只能……”滑步前冲,银时的身影瞬间融入夜色所铺张的暗影之中。
下一刻,妖丽的红光跳跃于步履蹒跚的樱田眼前,一声崩裂的异响突入耳中,尔后,半截刀刃飞舞于半空中,划出坠落的弧线,凄然地倒插入地。
失神地跪坐在地,樱田已无心顾及远去的两人。
失去了,他失去了……失去了曾倚仗的全部……
失去了“鬼助”的他,还能是什么?什么也不是……又会是曾经被人嘲笑的家伙……
听见了,又听见了,那些笑声。那些阴魂不散的怨灵们,正从血淋淋的尸身上缓缓钻出,同生前毫无二致,对他发出无情的嗤笑。
就算紧紧捂住双耳,那些声音却塞满了整个脑海,不断回荡着。
变回去了吗?他又成了个那个身体孱弱的傀儡少爷……
绝对不可以!
拿起断裂的刀刃,紧紧握住,丝毫不在乎被利刃割裂流血的手掌,他将刀尖对准了心口。
从一开始,他究竟抓住了什么?还是说,他从来什么也没抓住?
不必多想了,只知道如今,他一无所有。
如此,就一并归无吧!
22不要小瞧作者的怨念,白鱼族少女阿拿参上!
窗外雪花簌簌,街上的行人匆匆走过,梳着发髻的男人双手笼在袖内,缩起脑袋,小半张脸都藏在了层层叠叠堆在肩上的围巾下面,他如此抵御严寒的瑟缩模样,与刚刚经过的小店内热火朝天的景象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汤液翻滚,咕嘟咕嘟地冒着小水泡,卷起一朵朵肥嫩的香菇浮浮沉沉,从中不断蒸腾起暖热白气,裹挟着蔬菜的清香缭绕着一张张红光满面的脸庞。
“冬天就是要吃涮涮锅啊!”发自肺腑地感慨了一句,银时动了动因为室内高热空气而发烫的手指,拿起筷子探入火锅内,夹起了一片鲜嫩的牛肉。
“呵呵,那阿银真要吃个痛快了,毕竟这一餐可是用完了我们身上的最后的一点钱呢。”一边笑呵呵地说着,海江顺手揪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