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合个屁!
既然是凑合的,你还吃什么吃啊!
再说了,跑来这里给他当厨娘,她那削皮器的生意还做不做了,她的发财大计还怎么实施啊?她哪里有空每天都来衙门煮饭给方夜华吃啊?
说得好听,什么衙门上欠他个人情,他要是早上任了,轮得到衙门上那事儿吗?
一开始就二十大板下去,她肯定老太太几人绝对啥都不敢说了,还不是他自己误导了她,以为他是县令,才胆大的闹上衙门,现在反倒是成欠他的了,真是……有脸说的出来。
“我还要摆摊,我家又不住在云来镇,我总不能每天跑来这里给你做饭吧,我来来回回一个多时辰呐!不行!”田园坚决拒绝。
“我当然不让你白做,我让你领衙门俸禄。”方夜华知道田园爱钱,所以对阵下药。
“俸禄?那有多少?”田园果然动心了,领了衙门的俸禄,好歹算半个衙门人,以后要是真出什么事儿了,她好歹还算有个靠山不是。
至少在云来镇上,她是不怕被什么人欺负的了。
脑子转了转,笑了笑看着方夜华,“如果你非要给我俸禄的话,那么我的确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非要?呵。”方夜华一愣,瞧这话说的,简直就是得了便宜卖乖,“好,是我非要给你俸禄的,那你来不来做?”
“嗯,做啊!”田园点了点头,心里暗暗盘算着,“那我可说好了,我每天保证给你做一顿饭,时间松呢就做两顿,一个月你就给我个一百两就成。”
其实一百两真不算多,如果她在镇上卖削皮器的话,卖得好,月收入也不止这三百两了。
再说了,哪怕她去飞来居做厨子,一个月也不止这点钱。
这是友情价,绝对的友情价!
“一百两,你这胃口有点大啊。”方夜华说着,“本官这小小的县令,一个月也才领朝廷六十两的俸禄,你一个月的俸禄倒是比我这个县令还要多,难不成我每个月还要倒贴四十两给你?”
“那就是你的事儿了。”田园耸肩,“反正一百两,你要就要,不要就算了。”
有唐逸那种土豪做表弟,她一点都不相信方夜华出不起这四十两。
“好好好,一百两就一百两。”方夜华瞪了田园一眼,妥协的拿出一张银票递给田园,“这是一百两,我预付给你,从今天,现在起你就正式开工。得了,你现在立马去灶房做一顿出来,本官也懒得跑飞来居了。”
“现在?”田园巴巴的收了银票,嘴角狠狠抽了一下,这还真是典型的老板样子,一来就榨取她的价值。
“好吧,那我看看灶房里有什么菜,反正这顿有什么我做什么,凑合吃吧。”其实这会儿朝食也过了,一路赶车过来,又大闹了一早上,田园也是感觉到自己肚子饿的快要叫了。
就是不知道做了饭,她能吃不……
方夜华舒适的坐在那儿,等着田园的饭菜,时不时的还催两句:“快点啊,田园,你是要把本官饿死吗?”
“叫魂啊!没看我在生火啊!”田园对这生火一直就外行的很,这段时间在家都是田小凤,刘氏,包子给她生火的,她压根都忘记去学了。
这会儿正
跟一大捆柴火作斗争……
听着灶房里的动静,方夜华收回脸上淡淡的笑意,对身边的陆展白道:“田贵生那里,你去牢里看看,让人把字给刺了吧。”
“我还没吃饭。”陆展白坐着不动。
“你去了回来也能吃。”方夜华指了指灶房冒出的黑烟,“连火都生不起来,只怕这饭还早着呐。”
陆展白一看,果然,这下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了,起身就往大牢去。
他一走,方夜华就冲田园那儿又叫唤上了,“田园,烧坏了衙门的公物,你可是要赔的!”
田园无语的抹了一把脸,催催催,当心她待会儿多放盐,咸死你!
……
之后的两天,田园一家倒是没往镇上跑,削皮器也没去卖,被老田家那么一闹,搞的村里的人几乎都听到了风声。
对于田园这一家的评价,褒贬不一。
还好一家人住的远,倒是听不到那些闲言碎语的。
但听不到不代表不知道,反正这几日刘氏是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的。
今日起早了在灶房呆着,她想田园她爹了,若不是田园她爹死了,他们孤儿寡母的也不会被别人这样欺负,要是她爹还在,田园也不能被她教成这个样子。
目无尊长,连长辈都敢威胁上了,还跟她爷谈了个啥协议……
这些事情在刘氏看来,怎么都是大不孝的!
只是田园现在她可是管不着,说了也不听她的……哎,也不晓得这个家会被田园搞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以后她还有没有脸下去见孩子她爹。
“娘,我们去镇上摆摊了啊。”歇息了这么几天,那削皮器剩下该卖的还是要卖了。
毕竟谁跟钱过不去啊,把包子交给刘氏,田园几人套了牛车就往镇上去。
这么几天没来了,本来属于他们摊位的地方已经被别的人占了,田园几人只能另外找了个地方摆,不过还好前些日子混了个眼熟,认识他们的人还是有的。
所以那吆喝的话一出来,生意倒是也不错的。
“园,大堂哥是今天被放出来吧?”田小凤看这会儿人少,就问了一句。
“嗯。”田园点头,“方县令说了,今天就把他放出来。早知道我就问问是什么时候放,咱们还可以躲边上瞧瞧看上一眼,我还没见过脸上被刺字的人犯人呐。”
只要一想想田贵生那脸上会被刺上,“盗窃”两个字,她心里就暗爽的不得了。
“他脸上要真被刺了字,只怕那村子也是不好回的了。”田小凤摇头,这种人,走到哪里都不受待见的,徐家沟哪里容得下他。
“呵,回不去那也是他自找的!”田园半点不同情田贵生。
“就是怕大伯娘他们看到了,到时候又来闹……”田小凤实在是被闹翻了,都有些闹怕了。
“来闹?闹什么?”田园冷笑了一声,“难不成那字还是我刺的了?二姐,那字可是按照律法来的,跟我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这到也是。”田小凤其实知道,只要田园知会方县令一声,田贵生是不会受这罪的,不过,想想田贵生差点把大哥给打死。
田小凤倒是觉得这字刺的不冤了。
两人正闲聊着,突然前面的摊位传来一道惊呼,“哎哟,快抓住那个小偷,我的钱袋啊!”
一个大婶在后面跑的气喘吁吁的,前面握着钱袋飞速逃窜的人撞翻了好几个人,匆匆拐进了巷子里,没了影子……
“我的银子啊,我的银子啊……”大婶实在是跑不动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钱袋被抢走。
哭天抢地的坐在地上嚎叫着。
“你们见着没有?”田小凤盯着那巷子口,有些不可思议的开口问道。
田园点了点头,确定道:“嗯,见着了,那个人好像是田贵生。”
“哎呀我的天啊。”长霞嘴巴张的老大了,“他还真是死性不改啊,一放出来
就做这偷鸡摸狗的事情。”
仅仅只是一个侧面,也足够田园看清了,刚才抢钱的那个人确实是田贵生无疑,看他那副邋遢样子,想来在牢里过的也不好嘛。
就是有点可惜他动作太快了,没给她时间看清他脸上的字……
“长霞姐,你要知道有一句话就是说田贵生这样的。”田园窃笑道:“狗改不了吃屎,田贵生要能变成好人,下辈子吧……”
而这边,田贵生快速的穿过了两条小巷之后,这才停了下来,这种偷盗的事情,他也还算熟练的。
掂了掂手里的钱袋,打开一看,才一两不到的铜板,顿时气得他骂骂咧咧起来:“妈的,就这么点钱,操蛋的穷鬼!”
正打算把银子往怀里揣,谁知道突然从后面伸出一手指,抢走了那一袋银子。
“谁!”田贵生向后一看,只见他身后站着一个流里流气的小瘪三,正把钱袋里的钱往手心里倒。
“妈的,你爷爷我的钱你都敢抢!”田贵生说着就要去夺,却猛的一下顿住了脚步。
那巷子后面竟然接二连三的出现了四五个人。
“你……你们想要干嘛?”田贵生见这伙人气势汹汹的样子,有些害怕了,一直往后退。
心里盘算着只怕今天是讨不到好处了,正打算往另一条路跑,刚有这个念头,就被人给堵住了,“你知不知道,那菜市是我们兄弟几个的地盘,你在我们的地盘上动手,你是不想活了吗?”
“哟,看你说的,我,我这不是刚出来,不知道吗,得罪了得罪了。”田贵生赶紧点头哈腰。
“看你这脸也知道,这么大两个‘偷窃’,大爷我认字!”
不提这还好,一提田贵生脸色就阴沉了起来,被刺了这样的字,他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这一切可都是败田园所赐!
要不是她个小畜生把他送进了大牢,他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田园……田园!
“你这脸垮着是给谁看啊?”那小瘪三呸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咋的,在哥哥我的地盘上偷了东西,还敢给哥哥我脸色看,你也不打听打听哥哥我是谁!”
“今儿哥哥我不教训教训你,你tmd不知道这里谁才是扛把子!”
话音一落下,便上前狠狠的踹了一脚田贵生,“给我好好教训教训他,看你个王八羔子还敢不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撒野。”
被这么一招呼,田贵生立马就被这伙人围了起来,拳打脚踢,哪儿哪儿都护不住,只能一个劲的在地上哀嚎。
“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哎哟哎哟,别打脸!”
“啊——”
等到一伙人撒完气走人,小巷子里只留下了如同死狗一样瘫着的田贵生。
田贵生喘着气,稍微大呼吸一下就要牵动嘴角的伤,全身哪儿都痛。
“田、园!”田贵生在嘴里狠狠研磨着这两个字,他今天所遭受的一切,都怪田园!
要不是田园,他还跟着哥儿几个过着吃香喝辣的生活,进了监牢差点被三哥整死在里面,要不是他让三哥去抢田园,三哥怎么会被抓?
三哥没地方撒气,自然只能往他身上招呼……想起自己在监牢里那惨淡的日子,田贵生抓着地面的五指都狠狠的扣出了血印子。
好不容易出了大牢,居然连一伙小瘪三也敢欺负他了,他田贵生混到这个地步,都是田园那小sao货给害的!“田园,你等着,老子我非要弄死你不可!”
第一百一十八章 勾结算计
从地上爬起来,田贵生歪歪倒倒的走着路,一路上都把头埋的很低,生怕别人看到他脸上刺着的字。
才走出菜场,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他死都忘不掉的声音,迅速抬头一看,却没见着人。
“来,大娘你拿好,下次再来啊。”
田贵生听着这声音,他敢肯定这是田园的,他绝对不会认错的,可是人呢?
目光阴骘的在菜场里扫过,无视别人看到他脸上的惊呼声,终于在人堆里,发现了田园的踪迹。
瞧着被人围满的牛车,瞧着那数不清给钱的手,田贵生嘴里愤愤不平的念叨着:“田园这死丫头,日子过的还挺不错的嘛!”
他在牢里受苦受难,这小贱人居然在外面风生水起的!
看见田园一脸笑意的叫卖,来往的客人那么多,看着他们收钱收到快要手软,田贵生眼红的紧!
就在田贵生愤愤不平的时候,他不远处也有一个男人,正盯着田园的摊子呿呿出声。
田贵生准备离开的时候,目光不在意的扫到了那男人,突然楞了一下,这不是聊铁匠的儿子,廖全吗?
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他居然是盯着田园那边……目光在田园和廖全的身上转了个圈,起身朝着廖全走了过去。
田贵生上前,伸手拉住廖全。
“谁啊谁啊……”廖全差点被拉摔跤,抬头一看拉他的人,样子倒是没看清楚,反倒是被他脸上的两个刺字给吓了一大跳。
“你你,你谁啊!”
“你过来。”田贵生将廖全拉到巷子口,“咋的,廖兄弟,这么写日子不见,你就忘了我这个老朋友了?”
“你是……”看着田贵生这副样子,廖全还以为追债的人逮着他了,现在一听田贵生的话,顿时狐疑起来。
“我是上次跟你喝酒的那个,田大兄弟,贵生啊。”田贵生抬起头看着廖铁匠的儿子问道。
“是……是……”廖全仔细的辨认了一下,这才瞧清楚田贵生的模样,“哟,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原来是田大兄弟啊。”
田贵生拍着廖全的肩膀,“廖兄弟你可算是认出我了。”
“刚才那不是因为你脸上这……”廖全嘴一快,说到一半就发现田贵生脸色不好,顿时知道说错话了,笑哈哈的打岔过去,“我这没认出来,我的错我的错。”
哪怕不问这脸色的字儿,他都知道这是哪里来的。
这都是犯了事儿的人,才会这样被官府……难怪他上次听别人说三哥踢到铁板,被弄进监牢里了,估摸这田贵生就是一伙的。
要不脸色能刺这么大两个字!
田贵生听到廖全提起自己脸上的字儿,神色不好,狠狠的道:“这可都是败那个小贱人所赐的!”
廖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是田园,顿时不确定道:“怎么,田大兄弟你还认识那个小丫头?”
“哼,咋个不认识,她化成灰老子都认识。”田贵生一点不掩藏自己眼里的恨,“她是老子的堂妹,你说我认不认识她?!要不是因为她,老子怎么可能被送进大牢?!你他奶奶的,老子在监狱里受苦受难,她倒是过的潇洒,连买卖都做上了!”
“她是你堂妹啊……”廖全意有所思的感叹了句,眼珠子一转,就道:“田大兄弟,既然她害的你那么惨,你想不想报仇啊?”
“咋个不想,老子做梦都恨不得撕了她个小贱人!”田贵生目光阴骘。
“既然这样,我倒是有个想法,就是不知道田大兄弟有没有意思……”廖全抛出了诱饵,见田贵生果然着急追问,这才小声嘀咕道:“田大兄弟,你看他们卖那个东西,那叫削皮器。那玩意儿就是她拿出在我爹那里打造的,你也晓得,我爹是打铁的,我别的本事没有,不过打铁却是难不倒我的。”
廖全顿了顿,“我们不如也打了这样的东西拿来卖,你看咋样?哪怕抢不完她的生意,咱也能小赚一笔喝喝酒不是?反正亏不了。”
“你说的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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