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冷静才行。
“现在去镇上?”长霞楞了下,立即反应过来,“好,去镇上,你等着,我这就去把牛车赶来。”
田园刚想说不用,还没说,长霞就火急火燎的拔腿跑了。
长霞一走,她身后站着的那个赶马车的老大爷就露了出来,一敲这屋里的景象,就“嘶”了一声。
“大爷,我家里人受了重伤,你的马车跑的快,你载着我们回镇上去,我给你双倍的钱!”长霞的牛车太慢了,她等的起,她哥,猴子等不起。
“诶诶,好。”老大爷赶忙点头,想去把马车赶过来,“那车里的东西我先给你拿下来,要不坐不了人。”
“好好好,放灶房里。”田园想拉刘氏一起去放东西,可是看刘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那样子,田园知道叫了她也没用。
自己撸了袖子就跟着去把东西搬下来。
从马车上搬着东西下来,一来到灶房门口,田园就彻底的愤怒了。
她买回来的米面一袋不见,就连野菜也没留下的一起拿走了,调料什么的完全是消失了,更过分的是,连新买的那口铁锅都搬走了,一地的碎瓦片,全是她家那些破碗。
什么叫狼藉,什么叫大扫荡,什么叫鬼子进村,这就是!
“丫头,这些东西往哪儿搁啊?”老大爷瞧着灶房里的光景,叹着气。
也不知道这家人是得罪了什么人,咋被弄成这样子了。
“就放地上,先把送到镇上再说。”田园直接就把东西放到了地上,转身又去搬东西。
老大爷也就跟着把东西往地上放,两人搬了好几趟才算把东西都放进灶房里。
“大爷你先去里屋,待会儿帮我搭把手,把人搬到马车上,我马上就来。”田园抱着身上的东西,似乎在找地方放一样,吩咐了老大爷一句。
见老大爷点头走开了,田园迅速的把手里抱着的东西一下子放进了空间了,两只手搭在地上的一堆东西上,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几个眨眼就把它们全收进了空间里。
她又不傻,放着这些东西走人,难不成等着别人第二次来抢不成!
手心一番,赶紧用仅剩的最后五点功德兑换了一颗养精丹,取了丹药把瓶子扔进空间里,直接用牙齿磕成两半捏在掌心里,匆匆拉上了灶房门。
田园叫着刘氏,把猴子先给抱到了马车上,趁机给猴子喂了半颗养精丹进嘴里。
“二姐,二姐你还能动不?”田园和刘氏,外带一个老头子,正费力的把田小虎抬起来。
“能。”田小凤低着头,咬着牙踉跄的起了身,包子抱住她的脚,看那样子是想扶她。
“二姐你别动,等我回来扶你!”田园看田小凤那跃跃越倒的样子,吓的神经都要崩断了。
把田小虎放到车上,田园又趁机把剩下的半颗养精丹喂进了田小虎嘴里,心里顿时安稳了不少,不管他们两伤成什么样了,至少这半颗养精丹绝对能保他们性命无忧。
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赶紧折返回去找田小凤。
“二姐你上来,我背你过去。”田园蹲下身子,背对着田小凤。
田小凤这个时候也不推托,往田园的背后就趴了下去,一趴下去,田小凤全身就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嘴里更是忍不住的,“嘶嘶”痛呼。
“二姐你忍着点!”田园这下知道田小凤的伤不再背后,肯定在前面了。
可这个时候有什么法子,再痛也只能这样了,要是由着田小凤走到马车上,走多久是个问题,最主要的是田小凤走得了几步。
“包子,自己去马车上。”田园喊了包子一声,吃力的背起田小凤,憋着一口气儿把她从屋里背到马车边上。
刘氏在上面拉着田小凤,田园在下面扶着她,把人弄上了马车。
“过来包子。”田园抱起地上的包子,把她递给刘氏,然后翻身上了马车。
老大爷见一家子全坐稳了,甩着鞭子,赶着马儿往镇上跑。
“园,园。”
半道上的时候,迎面遇到了长霞,田园没让马车停下来,抓紧时间说着:“长霞姐,马车跑的快,你跟长生哥先回去,别担心我们,镇上有我大舅!”
“哎,那好,你们小心啊。”长霞勒住牛车,站在车头回身望着马车离去。
等到马车跑得看不着了,长霞没把牛车往回赶,还是往田园的家去了,她得去把房子收拾收拾,不然小虎他们伤的伤,小的小,回来了可怎么住啊。
长霞到了木屋子就开始起来,稻草正拢了一半,就听到门外李郎中骂骂咧咧的声音了。
“你放手放手!”
“谁来找我不成啊,你来找我这不是晦气我吗!”
“别推我,我告诉你,我现在可是神医,惹恼我了我谁都不看。”
李郎中被长生冷着脸推进了木屋里,见长生总算放手了,立马怒气冲冲的整理起衣袍。
“他们人呢?”长生发现只有长霞,问道。
长霞就把事儿说了,李郎中一听到田园他们坐马车去镇上找大夫了,立马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哼了一声,“人家派头大,去镇上找大夫了,你们拉我来干嘛?别找我,找大夫去!”
说完推开长生,背着匣子就回去了。
长霞看了看李郎中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低头继续干自己的活,长生也没说话,直接撸起了袖子,去了灶房……
马车拉着田园一家人,颠颠簸簸的往镇上去,田园怕猴子有什么内伤,怕颠出问题,就把猴子平放着躺在她和刘氏双腿上。
至于地上的田小虎,那是没得办法了,谁也抱不动,受着吧,好歹吃了养精丹,出不了大问题才是。
田园真是无比庆幸上次因为生刘氏的气,没给她吃,要不然,现在这养精丹可就是救命的药,让她拿什么换去。
“二姐,到底是谁来找的麻烦?”刚才兵荒马乱的,没机会问,现在有时间了,能喘口气了,田园赶紧问了起来。
田小凤低着头,“是大伯娘和奶……”
“他大伯娘和娘!”刘氏显然惊讶无比,“凤儿,为啥啊,她们为啥要对咱们下这狠手啊……这是要把你们给打死啊,这是为啥啊。”
无论怎么想,刘氏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情绪一激动,那泪就跟着滚了出来。
田小凤也跟着落起了泪,低垂着头,泪水就落到手背上,呜咽道:“大伯娘来了就打人,按着我就往死里打,猴子出来帮忙,大伯娘就打猴子……后来奶赶过来,猴子咬着大伯娘不放,奶就跟大伯娘一起打猴子……呜……后来哥出来……”
听着田小凤断断续续的把事情讲了一遍,刘氏好几次都差点哭晕过去,心里那个委屈的不行,“他大嫂这是睁着眼说瞎话啊!我们啥时候抢了她贵生的东西啊,明明就是她贵生抢我们,还打的虎子现在都起不来床啊,她这是说瞎话啊,说瞎话啊!”
“呵,大伯娘可真会说,这颠倒黑白的功夫真是练的好。”田园笑得一脸冰冷,“抢田贵生的东西,她也不想想,就田贵生那样子有什么能让我们抢的。”
“他田贵生还能有钱买东西回来孝敬她了……”田园简直觉得大伯娘不去编故事都可惜了人才,心里怒火蹭蹭的往上冒,直接在心里把田贵生,大伯娘,老太太邱氏三人马了个狗血淋头,就差把祖宗八辈翻出来骂了。
田贵生那二流子样,连这种混事都敢做的人,你还觉得他有良知会买东西回去孝敬父母?
骗鬼呢!
就他那样去小倌楼卖屁股还不定有没有人要呢。
当初真不该只咬掉田贵生一根指头,应该把十根指头都咬掉才对,田园简直是后悔的要命。
“他大伯娘信,娘咋能也跟着信,还跟着打人啊。难道你们就不是娘的孙女孙子了?娘咋能这样做啊……”刘氏那心,就跟被人捅了刀子一样痛。
虽说以前老太太邱氏就对他们不好,有好吃有好喝的就先可着大孙子田贵生,四叔田青云先用,等到他们吃得不想吃了,兴许老太太高兴才会分那么点给虎子他们吃,但也……
然而这次瞧瞧虎子他们被打成什么样子了,见血了啊,她两个儿子都伤的不省人事,这叫她这个当娘的,心肝都要揪碎呐。
老太太这手下的,就没把他们当成是亲人呐,没把他们当成是孙子孙女看啊,这打的就跟仇人一样。
哪里是亲奶奶,活像虎子他们是外面捡回来的野孩子。
刘氏越想越委屈,“我们没有错,娘她凭啥打我们……今天我还跟县令恩公道了谢,谢谢他们救虎子。要是我们真抢了贵生的东西,人家县令咋不抓我们,反而抓了贵生呐!他大伯娘跟娘咋能这样冤枉人。”
“我就跟大伯娘说了大堂哥抢我们牛车,还打了我哥,大伯娘不信,还骂我们,骂了好多难听的话。”田小凤摇着乱糟糟的头发,“后来大伯娘跟奶打了人就要拿走家里的东西,我不让,大伯娘说那是大堂哥买来孝敬她的,非要搬走,我怎么拦都拦不住,只能看着大伯娘和奶把东西抢走……”
田小凤咬着唇,“村里来了好多的人,有人看不过去了,说了两句,奶就坐地上撒泼,一个劲的跟他们瞎说,说我们抢了大堂哥的东西,还把大堂哥打了,说我们一家子是白眼狼……”
“里正听了奶的话,就信了,不让那些人来帮我们。”
田小凤说着似乎又想到那个时候的感受,哭得委屈的不行,“我求那些婶子叔叔帮忙,可他们听了奶的话,没一个人帮我们……呜……还、还帮着奶骂我们,还让大伯娘打狠点,说我们欠教育,给他们徐家沟丢人了……”
“呜呜……包子不是小畜生……”包子还小,好些话都不懂,可即便不懂她也知道小畜生不是好的。
包子那声儿哑得不行了,听起来揪得人心疼。
刘氏一手握着猴子的手,一手捂住脸,哭得不能自己。
一时间,马车里只剩下了低低的,压抑的,如诉如泣的呜咽声……
“这委屈不会白受的。”
田园紧握的拳头捏的手骨节都发白了,那双眼里是从来没有过的凌厉骇人,“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都付出代价的,今日他们的见死不救,我记下了,日后我会让他们跪着来求我,一定!”
“我田园的家人,以后不会再让人欺负了,这是最后一次,往后绝不!”
无论是刘氏,还是田小凤,都只当田园是怒不可遏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虽然没有谁当真了,但此时这样话听来却无比的舒畅。
从始至终,只有田园自己明白,她不是说说而已,她既然说了,就一定会做到!
她不是睚眦必报的人,但也绝对不会容忍别人这样欺负到头上不吭声,等着,她一定会让这些人都后悔的,后悔这样对待过他们!
马车终是在天擦黑之后进了云来镇。
当同济堂的大夫看到田园的时候,都忍不住摇头道:“姑娘,你家这是冲撞了哪路神仙吧,咋三天两头的血光之灾啊。”
“大夫……”田园也苦笑,“还请大夫快看看我弟弟和哥哥吧。”
大夫点头,立马让人把田小虎和猴子抬进了后堂里,刘氏跟着就进去了,田园没进去,而是把田小凤给背了下来,把她放到大厅里的椅子上坐稳,这才喘着气回来付了老大爷的车钱。
“二姐,你哪里伤着了你说,待会儿让大夫给你看。”田园问着。
“不用,我的伤……”田小凤捂着胸口,低着头,声音也小的很。
田园看她的动作就明白过来了,伤在前面,不能让大夫看。这个时代的医生可不同现代,依然有着男女有别的局限,不能做到对待病人一视同仁。
但凡是女人,在这个时代就不能随便让男人碰,连牵手都不行,更何况还要脱了衣服看,那更不行了。
“那,二姐,我扶你去另外一边的方便,我给你看看,出来跟大夫说伤着哪儿成不?”田园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田小凤犹豫了下还是点了头,毕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田园瞧着田小凤点头,忽而又有些奇怪,好似从回家到现在,田小凤都是埋着头,一路上都没抬起来过,“二姐,我帮你把头发梳好。”
“不,不……”田小凤立马摇着头躲开田园的手。
她这样的反应更是惹得田园奇怪了,“二姐,你……”
“就这样,就这样,待会儿梳头。”田小凤把鸡窝的头发往脸颊两边抓了抓,看起来就好像在遮挡什么一样。
遮挡?!
田园一下就反应过来了,田小凤想挡住脸,回家到现在,她还没见到田小凤的脸!
不由分说的再次朝着田小凤伸了手,而这一次田小凤即便有心想躲,身体也没那个力,直接被田园抓了个正着,头发往两边一拨开,瞬间露出了那张抓出数道指甲纹路的脸。
此时的红痕已经变肿了,抠破皮的地方血迹也凝固了,大半张脸都有些发红,然而更加让那些一道道的指甲印痕迹越发明显起来。
“二姐,你的脸谁抓的!”
田园看着田小凤的脸,眼里的寒芒冷的渗人。
“园……”田小凤本来就肿成核桃一样的眼睛又流出了眼泪,“我破相了,以后……都不好看了……大伯娘说……这样我就嫁不出去了……没人敢娶我了……”
“大、伯、娘!”田园从来没这样恨过一个人,很好,大伯娘很好的成了田园心里黑名单的第一名。
田小凤把脸从田园的手上挪开,无力的垂下了头,肩膀微微耸动着,“其实我本来长得也不好看……破相了……也没啥……”
“二姐,你瞎说什么呢。你在我心里可是最好看的了,不信你问包子。”田园摸了包子的头,“包子,你说二姐好看不?”
包子张了嘴,却什么声音都说不出来,那小脑袋点的很认真。
“待会儿还得让大夫给你也看看。”田园又摸了摸包子的头,对田小凤道:“二姐,你放心,你的脸一定能治好,哪怕大夫治不好,我也会找着法子治好你的脸的,你要相信我。”
“我没事……”田小凤以为田园是安慰她的话,试问大夫都治不好,田园又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本事治好呢?
田园心里叹了口气,她也不急着让田小凤相信,反正她总能找到办法的,天罡戒里那么多东西,总归会有用的,她不光不会让田小凤破相,还要让田小凤变的比以前更漂亮!
这些,那些,不少想法都只有天罡戒里的东西才能办到,而她现在急需大量的功德点,到底能怎么赚啊!
什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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