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后，傅染的身子缓缓弯下去，再也承受不起，紧紧抱住头。
霍擎天从后面搂紧她，将她护在怀里。
该怪吗？
该的吧。
毕竟她害了她。
但她连命都没了……
第340章 让让我，给我
霍擎天用下巴的胡茬去磨傅染嫩白脆弱的脖颈，她痒，推了他几下。
“怕吗？世界这么坏，坏人这么多。”
“没什么好怕的，别人害我辱我伤我，我没能力就跑，有能力去报复回去，”傅染轻叹道，“只是我特别怕生命的消亡，我怕别人死在我面前。”
幼年时那个惨死的男人。
多年时为她挡枪的君子泽。
都在她生命中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已经把a市的亲信叫来白洲，到时候我会亲自处理这件事，先让那男人的尸骨入棺，再尽全力补偿那男人的家庭和亲人……”
傅染圈住霍擎天的脖颈，紧紧抓住，呜咽道：“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去告发她，但如果对方家里人知道，我也不会再管。”
霍擎天按住傅染的背，他明白她那句对不起是对那枉死的男人说的。
亡魂徘徊不散，她明知道凶手是谁，却知情不报。
只因为那凶手是她的……
傅染精神上承受巨大的折磨。
……
一日后，霍擎天的亲信赶到白洲，霍擎天带人去到傅染记忆中的那座荒山，挖尸。
傅染很想跟着一块儿去，却不知为何事到临头又退缩了，缩在房间里等霍擎天的消息。
是没脸，抑或是怕……
霍擎天穿着简约的白衬衣黑裤，双手插兜站于山岗高地，亲信果真在傅染所说之地挖出一具男尸，看尸骨，大约有二十年之久，其他特征也与傅染所说的符合。
“爷，这是男尸身上的定制真皮皮带，质量很好，只腐蚀一半，上面的姓名首字母缩写或许是线索。”很快，一名亲信就将真皮皮带呈上来递给霍擎天。
霍擎天接过，看一眼，手微颤，而后很快恢复镇定，沉声吩咐下去。
……
霍擎天是早上出去的，第二日凌晨才回来。
傅染彻夜未眠，辗转反侧，她一见霍擎天回来连忙迎上去，急迫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有么，会不会没有，只是我做的一场梦？”
霍擎天微抿的唇有着冰冷的弧度，他很想骗傅染，却最终选择点头，“有，尸体找到了，我还根据对方留下的皮带，寻到对方的家庭，所以耽误时间回来。”
“……那是一户怎样的人家？他们对家里少一个人有什么想法吗？”傅染脸色微变。
“傅染，你知道为什么那男人被杀二十几年都没人发现吗，”霍擎天平静道，“因为那男人的家人都出国了。”
傅染抱头坐在床上，静默许久后她才开口问：“……那你把那男人葬在哪？”
“白洲最大的墓地，”霍擎天走过去拥住傅染，平静道，“傅染，我已经安排下去，给那户人家海外账户偷偷转了一大笔钱去，还有对方的哥哥是金融师，我还托人辗转给对方哥哥换了份好工作……”
傅染累了，安静地听着，缩在霍擎天怀里不愿动弹。
而说完具体安排事项后，霍擎天将她两颊的发拨至白皙耳后，用粗糙指腹抚摸她如婴儿般嫩滑的脸畔，力道很轻很轻，又很重很重。
他渴求，“傅染，你让我一回，忍疼给我一回。”
第341章 你知道吗，我爱你
傅染体谅霍擎天，同意了。
任谁去处理那桩事情，面对尸体，心情都不可能好，急需于发泄。
傅染首次清晰地明白什么叫做玩物，她在整个过程中毫无主动权，霍擎天要怎样就怎样。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痛，哭了；难堪，哭了。
三个小时后，霍擎天替傅染清理身体，视线在触及她腰间那片青红掐痕时，愧疚，自责。
“没事，我也需要发泄，痛也是一种发泄。”傅染轻声道，那男人终于能入棺为安，他的家人也能得到微薄的金钱补偿，让她那根紧绷着的弦微松。
总算是能做些什么。
浴缸里，霍擎天将傅染抱在怀里，用下巴胡茬蹭她的嫩脸，沉声道：“傅染，你知道吗……”
“什么？”傅染侧首困惑看向霍擎天。
“你知道吗，我爱你。”霍擎天认真道，每一个字都是从灵魂里喊出来。
他的首次告白，如此平淡，又如此震撼人心！
傅染捂着脸，保持着这个动作长久未动。
灯光下，她的黑发熠熠生辉，肌肤如雪，纤细的背脊好似蝉翼，脆弱，接近透明。
因为在浴缸里，她全身都是湿的，手也是湿的，分不清那从指缝中泌出来的是水还是泪。
只能透过那微微抽动的背脊才能看到她在哭泣的痕迹。
霍擎天有些许的不知所措，轻抚她的美背。
他问，怎么哭了？
“……呜，王八蛋，我跟你了这么多年，你第一次说我爱你。这么多年，第一次。你还有脸问我。”傅染哽咽道，她一手捶打他的胸，一手仍捂着眼睛不给他看。
霍擎天道：“不可能，你逗我吧，怎么可能是第一次说。”
傅染捶打得更用力了，恨不得咬下他的皮，生吃他的肉，“就是第一次，你以前从未说过，一句也没有。”
这么重要的事，这么大的仇，她怎么可能记错。
霍擎天回想了下，还真没有什么印象……
难道他真的从未说过？
“我真不知道，而且爱不爱不是用嘴说出来的吧。”霍擎天道。
“如果连用嘴说出来都做不到，那么何谈去提其他的。”傅染利齿反驳道。
霍擎天就沉默，他不想和她辩论这么无聊的问题。
……
傅染不喜待在家里，几日后就和霍擎天启程回a市。
在临走前，傅父咳嗽声，叫住傅染，“傅染，你有没有忘了和我说什么事？”
傅染一愣，立即明白父亲的意思，“爸，小小和楚儿的照片和视频，我一回a市就发给你。你自己也要保重身体。”
“嗯，你年纪也不小了，孩子都有了，早点把证扯了，别磨磨蹭蹭。”话是对着傅染说的，眼睛却是斜睨着霍擎天。
有孩子和没孩子，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情形。
“叔叔，等我回a市准备一下，就马上来白洲提亲。”霍擎天认真道。
傅染扯了扯霍擎天的袖子。她还没答应呢。
傅父满意地点点头，摆足架势道：“尽快，我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空。”
第342章 提亲，结婚
a市，霍家。
陆小小见傅染回家，大眼微红，身侧粉拳头紧攥着，倔强着不肯上前要抱抱。
傅染心一疼，反省自己对女儿是不是太严了，连忙快步上前，蹲下身抱住她。
傅染一抱，小小就破功了，紧揪着她的上衣领子，呜呜地小声委屈哭，“妈妈，妈妈，你不要不要我，我没有爸b了，我不能没有你，我再也不捣蛋了，你不要不要我……”
傅染听见小小提起陆云铮，担心霍擎天，抬眸望了他眼。
看上去他是神色如常，但心里呢……
傅染暂且顾不了他，对小小又哄又教育。以前陆云铮是放羊政策，小小做什么他都摆得平，导致小小什么都敢做，但孩子还是束着点好。
将哭困了的小小放在大床上，傅染又询问过下人小小这几日的生活，正检查着小小的作业，就见霍擎天擦拭着湿发走出浴室。
他穿着黑色三角子弹裤，腹肌块块分明。
“你过来，我给你看个东西，”傅染伸手招呼霍擎天，将小小的作文本拿给他看。
作文题目是我的爸爸，作文里，小小说她有两个爸爸，一个黑眼睛，一个绿眼睛，她说了许多事，大抵是两个爸爸对她有多好……
傅染道：“想想，孩子不能从小养在我们身边，对我们来说是种遗憾。但对于他们来说未必如此，小小有两个爸爸，楚儿有两个妈妈，他们享受的是双倍的爱。”
霍擎天看完稚嫩的作文后，半晌后挤出一句，“她还挺不错的，写篇作文还中英混合。”
小小的作文结尾有一句：纠结，两个爸爸好难选呀。但别人都只有一个，我是双儿，嘿嘿，偷着乐。
傅染见霍擎天眸色柔和，心也跟着一松。
她明白，陆云铮是他心中的一道坎，但一切只能交给时间去解决。
她多做，多错。
……
接下来，霍擎天果然按照他所说的，在a市备好东西，就去到白洲提亲。
回白洲提亲那天，傅染带着陆小小和简楚项一起回去了。
楚儿虽仍住在简家，但傅染经常带小小与他见面，生疏只是片刻的，很快就亲厚起来。
或许是双胞胎的缘故，陆小小和简楚项有时不需要说话，也能明白对方要说什么。有次，徐静娴打电话告诉傅染说，简楚项跌倒了，膝盖流了血，而傅染这边的陆小小明明没有受伤，却也说膝盖痛。
那是傅染第一天体会到双胞胎心灵感应的奇妙。
提亲的过程很顺利，孩子已经这么大，傅父并没有多为难霍擎天，巴不得早点将事情办了。
而且霍擎天的诚意很足，他知道傅父喜欢车，除了钱和礼物外，他还从外国定制了辆suv超跑，傅父爱不释手。
傅染嘴上说再看看，再看看，但真到霍擎天和傅父傅母商谈结婚日期那刻，她全身血液都沸腾翻滚，泪腺异常发达。
在这天之前，她感觉一直很平淡。她以为，她和霍擎天一起经历那么多，仪式反而没那么重要。
其实怎么可能不重要。
她怕眼泪被人看见，借着去上厕所，痛哭了一场。
第343章 没有谁能阻挡这场婚礼
陆小小在院子里爬矮树，简楚项沉静站在树下，仰头嘱咐道：“小小，你小心点，注意脚下。”
“不会不会，这么矮的树，简单你也上来……”
话音刚落，陆小小就脚下一滑，小屁股落地开花。
“哇！”陆小小痛得嘶声大哭，简楚项忙去哄，不痛不痛。
傅染站在二楼窗边看见楼下那一幕，嘴角不自觉绽出一抹柔和的笑。
“小染，一眨眼你就要嫁人了。”傅母站在傅染身侧，轻声道。
傅染轻嗯一声，平静问道：“我马上就要嫁到别人家去了，妈，这么多年，你有没有觉得对不起过我？”
傅母偏头看了一眼傅染，很快就将视线收回去，声线未变，“我生你养你，你从小衣食无忧，又有哪点对不起。”
傅染就不再说话，专心看着院子里那对姐弟。
其实错了吧，楚儿才是哥哥，小小是妹妹。
……
根据霍擎天和傅染的出生日期，推算出最吉利的婚嫁日，是正月初十二。
霍擎天和傅染大约有四五月的筹备时间。
关于这次提亲为什么没有男方父母在场，霍擎天简单解释了一下，他母亲去世，已与父亲断绝关系，处于陌生人状态。
提完亲，确定好成亲日子，傅染心境整个变了，偶然敲键盘写程序都会不自觉抿嘴笑。
天为什么这样蓝，花为什么这么美，为什么呀为什么……
傅染在e局还有工作，并未在白洲久待，很快就随霍擎天、带小小和楚儿回a市。
他们的生活除了工作、孩子，还多了一项重心，那就是筹备婚礼。
这日工作完午休，傅染正在脑海里思索婚礼的布置，同事从侧方递过来一个快递，“傅染，你的快递，我在保安室看见的，帮你拿上来了。”
傅染回过神，接过快递，她的？她最近并没有在网上买什么东西。
住在霍宅，吃在霍宅，连穿的都被霍宅承包了，她连花钱的地方都没有。
傅染困惑地拿剪刀拆开快递，一看见里面的照片，她的瞳孔就不自觉紧缩，身子也禁不住颤抖。
她向后退，再退，还是摆脱不了那照片上的阴冷之气。
数十张照片，俱都是苏欢，她全身瘦得只剩骨头，面颊深深地陷进去，那双细长的眸子没有往日的求生渴望，看上去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照片中还夹着张明信片，写着字。
——听说你要结婚了。
苏欢动作不老实犯了错，被当做试药人。
你们不是敌人吗，我就将她现如今的模样拍下来送给你，当做结婚预备礼，喜欢吗？
不喜欢也没关系，到你真正结婚那日、我再送你份豪华大礼，血色婚礼怎么样，你一定会喜欢。
这潦草的草书字迹，是苏炎的！
同事们见到傅染的失态，凑过来一看，见到照片上女人的惨状，俱都脸色大变，大boss知道了件事，霍擎天也知道了。
霍擎天冷着面，将照片一把火烧了，声如寒川，“傅染，这婚我们一定会结成。”
他的话铿锵有力，无人能反驳。
霍擎天浑身散发的气势，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危险，慑人，却平白令傅染心安。
第344章 治疗不可半途而废
收到苏炎的快递后，傅染连着好几日异常安静。
她总是想起那些日子，她和苏炎斗嘴，吵架，甚至打架……
明明只是一年前，却恍如一世。
“还在怕？”桌旁，霍擎天剥瓜子，傅染吃瓜子，两人随口聊天。
“不是怕，只是……”傅染滞了言语，她只是觉得苏欢走到这步有她的原因。
他说他要比霍擎天强，他又为什么要去和霍擎天比？
错误，可能是在她无意识情况下造成的。
“傅染，你又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霍擎天手指未停地剥瓜子，淡道，“苏炎的事，难道你以为他父母不知道？苏炎他爸这次判了无期，在狱里死得蹊跷，就是苏耀正找人做的。”
傅染倏地抬头，“我以前和他父母相处过，他爸并不希望他沾上那些事情，怎么可能答应？”
而且，而且，如果苏耀正真的杀了苏炎父亲，苏炎为什么还愿意跟着苏耀正……
“这里面有很多弯弯道道你不懂。我当时看苏炎升得那么快就奇怪，他先是被送去国外地狱集训，再是有一系列人辅助，别人花三十年走完的路他花三个月就走完了。”霍擎天淡声解释。
“后来苏耀正还特意带苏炎去比昂，苏炎脑子坏了跑回a市在我飞机上做手脚，苏耀正不仅没怪罪，还派人去边境接他。苏耀正行事狠毒，他也没那耐心为一个旁系子弟费这心思。后来我一验苏耀正和苏炎的dna，你猜发现什么？”
“……你是说他们是父子？”傅染心头一惊，秀眉蹙起，但还是把心中所想说出来。
“对。苏耀正无子女众人皆知，但别人看见的都是表面。苏耀正将苏炎放在旁系那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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