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答应了一个人,要陪她
邵擎天、陆铁霖和陆言三人被扔进脏臭的猪圈里,罩在眼上的黑丝巾被扯下,为首的那人一脚就踩在陆铁霖的肚皮上,暴戾凶残道:“陆老板啊,你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吧,欺负我们农民很自豪吗,没有我们这些农民你哪来的大米饭吃?”
陆铁霖将近五十岁,虽还身强体壮经常跑工地,但到底不年轻了,他闷哼一声,脸色瞬时变得苍白。
陆言激烈地挣扎起来,“杂碎,有种冲我来,放开我爸。”
为首的那人两巴掌就扇在陆言脸上,方脸异常狰狞扭曲,“老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儿子也好不到哪去。”
随后,为首的那人又去和陆铁霖交涉,让陆铁霖把地还回来,但陆铁霖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口。
邵擎天附在陆言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陆言脸色几番变幻,最终点头,“擎天,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邵擎天用随身小刀割破绳索,如狼般跃起身,一把揪住为首那人的后衣领,钳住他的双手,又一脚重重踩在为首那人的后背上,拿小刀抵住他的脖子。
这个过程堪称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见领头羊被抓,旁边的农民们慌乱起来,激动道:“快放开陈哥,不要命了是不是?”
邵擎天制住为首那人,如君主般居高临下地俯视周遭,冷金属的音质徐徐响起,冰寒透骨,“到嘴的肉你们会吐出去吗?痴心妄想,与其指望把地还给你们,你们不如想些更实惠的。”
农民面面相觑,不懂什么是更实惠的……
“陆总是来搞项目的,他来开发南华村,就是让你们都富起来。要是连这点拎不清,那么活该你们穷一辈子。你们好好想想,以后酒店超市各式店铺建起来,是谁受益,是你们。到时南华村大面积施工,大量外地工人涌来南华,陆总可以承诺,工人优先录用你们南华当地人。你们难道想要让你们的子女也跟你们一样种一辈子的地吗,陆总也可以承诺,以后在店铺招工时会优先录用南华当地人。同样的地,在你们手上只是地,但在陆总手上就是项目,是规划。”邵擎天又道,稳且沉的嗓音震人心扉,如一粒石子投入周遭人心中。
陆铁霖为了来南华村买地,把房子车子都抵押出去,还去搞民间集资,欠了一屁股债,他什么都豁出去了,怎么可能放弃这个大项目。
农民们心动了,小声嘟囔起来。
“别信他,这只是小恩小惠,我们拿回地,我们可以自己搞项目,我们能赚更多。”为首那人挣不开邵擎天,整张脸都压在猪圈地板上,但还是挣扎着开口。
邵擎天又用力踩了一下脚下的人,高高在上,带着隐隐的压迫力,“卖地合同都签了,难道是你们想拿回去就拿回去的?!机会只有这一次,如果你们现在放了我们,陆总承诺每人每亩补贴一百!错过这次,连一百都没有!”
农民相互推拿着,而后有一人上前解开陆言和陆铁霖的绳索,呐呐道:“陈哥,其实这样也不错了,每亩补贴一百,最重要的是我们的崽还能有工作。”
陈哥仍被邵擎天踩在地上,愤恨道:“一百,一百你们就妥协,以南华的前景,补贴一千一亩都是少的,你们这些猪脑袋,猪脑袋,猪脑袋啊。”
但人心已散,他大势已去。
……
陆铁霖沿着乡下马路徐徐走,揉了揉被踩的肚皮,诚恳道:“擎天,真的别去w市了,留下帮叔,到时候项目开始做了,叔请你当监工,给你这个数。”
陆铁霖比了个六的手势,六千一月的基本工资,这是非常多了,现在大学生刚毕业也不过一两千块工资。
“谢谢陆叔,但我已经决定要去w市。”
“是不是w市有大老板比叔出更多的钱,工资是可以涨的,你和我们家阿言是兄弟,叔不会亏待你的。”
“没有大老板,只是一个承诺。”
第58章 不要更好的,就要这个
六月一号,闷热地让人喘不过气来。离高考只剩下六天。
明德高中的高三已经全部放假,让学生自行回家做考前休整。高考前几天以放松为主。
傅染磨着邵擎天带她来放风筝。邵擎天真的给她做了一个又大又结实的雄鹰风筝,傅染牵着风筝在山顶疯跑,笑声清脆悦耳,时不时回头。
她长发披在肩上,戴了个淡蓝色的头箍,有几缕鸦黑秀发从两侧落下,遮在她的颊边,越发衬得那肌肤白皙剔透,五官清清淡淡,异常小巧精致。身上是少女感十足的牛仔背带和白色大嘴猴t恤,脚上一双白色帆布鞋。
“邵擎天,是不是这样,是不是?哇,你看,我把这风筝放得好高。”
每当她回首时,笑靥如花,整个世界都被照亮了。
邵擎天屈腿坐在草地上点头,眸底有着淡淡的笑意。最美好的感情莫过于,她在闹他在笑。风在树梢鸟在叫。
陆言知道他是为了傅染去w市,曾问过一句:“为一个女人去w市人生地不熟重新开始,值不值?”
他没有回答,因为没什么值不值,只要她开心。
他这辈子就为两个女人打拼,一个是他妈,一个是傅染。
兴许是傅染玩得太投入了,风筝又飞得太高,线一不小心断掉,风筝呼呼地刮落到半山腰。
“我的风筝,我的风筝……”傅染不管不顾地爬下半山腰,想把那风筝捡回来。
邵擎天飞快起身,拦腰抱住她的腰,不让她爬下那么陡峭的山坡。“飞了就不要了,等以后我再给你做个更好的。”
傅染急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她倔道:“不要更好的,我就要这个。”这是邵擎天给她做的第一个风筝。
似懂非懂的懵懂爱情干净如水晶,不染一丝尘埃,又如清溪一望见底。
邵擎天望了眼长满灌木丛的陡峭半山坡,又见傅染眼底水光潋滟,“那我去捡,你在上面乖乖等我。”
傅染点头,只见邵擎天慢慢爬下半山腰,高大的身躯寸寸消失在一片绿色灌木丛中,再也没有动静。
十分钟后,傅染着急了,泪花在眼眶打转,“邵擎天,邵擎天,你在哪,你别吓我,听见回我一声,我不要风筝了,你快回来。”
一只精健的长臂举着风筝从半山腰的灌木丛中伸出来,还摇了摇。傅染捂住嘴,破涕为笑。
邵擎天一身茅草地从半山腰重爬回山顶,把风筝递给傅染。傅染却没要风筝,她失而复得的扑进邵擎天的怀里,紧紧抱住不放。
“邵擎天,我再也不要让你去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傅染眼眶泛起淡淡的红,双手揪着他的黑色衬衣。
“小笨蛋。”邵擎天低骂一句,反手把傅染搂得更紧。风筝还在他手上,翅膀随风微微扇动着。
后来,邵擎天护送傅染回家。两人都没注意到,有两个衣装陈旧的男人正悄悄跟着他们。
那两人还在窃窃私语——
“陈哥,就是那小子吗?”
“他奶奶的就是他,要不是他,我上次的计划不会失败,现在村里人都不听我的了,这次绝不能失败。”
第59章 傅染,快呼吸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傅染仔细回想,她只是出门买盒冰淇淋而已,就被突如其来的两个男人打晕劫进车内……
“小妹妹不要怕,只要你男朋友来了,我们就会放你离开。”一脸狰狞的方脸男人冷着脸阴险道。
傅染微抿唇,没有答话。她细心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伺机而动。这是一间老旧的粮仓,有隐隐的霉米味,可能很久没人来了。透过小窗望向外面,是一望无际的稻草田,并没有什么大型掩盖物,十分不利于逃跑。
这样不太妙。
正在傅染苦思良计时,“哐”的一声巨响,紧闭的大铁门就被一脚踹开了。
邵擎天逆光站在门口,淡金色光线从后方打过来,晕染在他周遭,金光闪闪,高不可攀,衬托得他宛若贵气凛然的天神。
他身上的暗色宽条纹衬衣沉稳又不乏特色,牛仔色短裤中和了上身的成熟感,细节讲究,低调有档次。兴许是早年富贵生活的熏陶,使得邵擎天在穿衣搭配方面有自己独有的一套。
“陈文,你真以为法律拿你没办法是吗?上次是绑架,这次还是绑架。她和这件事无关,你有什么冲着我来。”邵擎天的嗓音犹如裹着寒冰,不威自怒。
陈文一把揪住傅染的长发,把她从地上揪起来,“怎么无关了,她是你女人,这就有关。”
邵擎天上前几步,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隐隐听得见咯吱声,“抓女人算什么回事,tmd给我放开她,我任你踢打。”
傅染是最怕痛的,平时蹭破点皮都要假惺惺的掉几滴猫泪,对他说“邵擎天皮破了,你快给吹吹”。可此时她痛得龇牙咧嘴,却倔强的连一句痛哼都没有。
邵擎天的心细细密密刺痛起来。
“邵擎天你要是敢再上前一步,我就把她衣服都扒了把她的脸刮花。邵擎天你牛啊,上次你那脚踩在我背上,我现在还痛。我天天夜里睡不着啊,怎么能轻易放了她。”陈文手下用力,傅染整个头皮再次揪起来。
“我让你踩回去,放开她。”见陈文的脏手快要伸向傅染的衣领,邵擎天停立住,嘶声粗嘎低吼,犹如暴躁的狮子,频临疯狂边缘。
“踩回来我的面子也丢了,”陈文嗤笑一声,命令道,“跪下,磕三个响头。我们再来谈条件。”
邵擎天还没说什么,傅染就整个人剧烈挣扎起来,不断用头去撞陈文的胸膛。
“不准跪,邵擎天,我不准你跪。”厉声嘶吼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凄厉。
“疯女人,给我老实点,要不然干、死你。邵擎天,你跪不跪,你不跪,我打死她。”陈文一巴掌就扇向傅染,把她的头打得微微偏了偏。
傅染口腔里传来铁锈般的血腥味,而她仍然顽强抵抗,奋力想要挣脱陈文。
极其细微的一声响,只是膝盖落在水泥地上的声音。
几乎没有声响,陈文还来不及诧异,傅染就瞬间疯了,她的咽喉发出极其短促的一声哀鸣。她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撞倒陈身强力壮的陈文,疯狂地咬住陈文胳膊上的一块肉,咬得陈文龇牙咧嘴。
“疯女人,滚开,离我远点。啊!!!!”陈文想挣脱,挣不掉,他手臂的一块肉被活生生咬下来。
“傅染,乖,松开嘴,快点松开。”
邵擎天连忙从地上起来,抱住傅染,手强势地钳住她的下巴,命令她松开嘴,而后一脚凶狠暴戾地踢开痛叫打滚的陈文。
“傅染,傅染,染染,你快呼吸,呼吸……”傅染松开牙后,身子急剧颤了几下,眼神焦距快速失散,邵擎天忙掐住她人中,见不起作用,他一把抱起她疾步往外走。
“陈文,我老婆要是出什么事,我让你拿命来偿。”狠厉的阴沉话语,宛若宣誓,像从十八层地狱爬出的恶鬼,令陈文的身子打了个寒颤。
邵擎天走后,一直躲在一旁的农民连忙爬到陈文身边,害怕道:“陈哥,我看那妹子那样,好像是身体有病的。我们会不会沾上官司啊?”
“滚滚,滚!”陈文怒吼,手臂被傅染咬下一块肉,胸口又被邵擎天重踢了一脚,令他整个人都处于极度暴躁状态。
第60章 发病了
邵擎天的背虚倚着白墙,身上的汗干了又冒出来,冒出来又干了,化为一道薄薄的保鲜膜,包裹着他,喘不过气来。
病房门打开,一白衬衣短发女人从病房走出来,邵擎天忙快步迎上去。
“郝郝姐,傅染现在怎么样了?”
“擎天,我刚给她做过催眠,她现在躺着休息了,你跟我去我办公室谈好吗?”郝可可取下眼镜,疲惫地按了按眉心。
作为心理医生,最辛苦的就是遇上高智商患者。
……
邵擎天坐在郝可可对面,眉间拢成了一个川字形,他抽出一根烟问道:“郝郝姐,我能抽根烟吗?”
“我这里不忌讳,你抽。”郝可可拿出烟灰缸,放在邵擎天跟前。
“郝郝姐,傅染这次……她……”邵擎天英俊的面容掩藏在淡青色烟雾后,多了份神秘迷离。
“她这次发病是因为你,她看见你下跪心很痛,才会频临疯狂……”郝可可轻叹一声,无法再说下去。
“根源病因是什么?还是没有找到吗?你刚刚和她谈了将近两个小时。”邵擎天以手撑额,指尖烟雾还在缭绕,表情疲惫。
“但事实就是,我和她聊两个小时,还不如和你谈五分钟,她的戒备心太强。擎天,我还是那个观点,傅染的精神不稳定是因为她的家庭。你最近夜里进她房,凭直觉感受她和她家人相处是什么样的?”
“我最近没进她房了。”邵擎天叼住烟,吸了口,稳重之外多了份蛊惑人心的放荡不羁。
郝可可惊愕,“为什么,我不是让你多了解她和她家人的相处方式吗?”
“……她十八岁成年后,只要我们两个人独处,她就想尽一切办法勾引我……我是个需求正常的男人,那又是我爱的女人,有好几次都差点出事。”
“为什么不顺水推舟?”郝可可转动手上的笔。
“她太小,再加上我想更稳定些。”邵擎天看着淡青色烟雾徐徐上升,飘散在空气中,变淡,变淡……他的面容变得模糊。
“你的考虑比较成熟。擎天,对傅染这样严重缺乏安全感的女孩,我送你一个方法,下次她要想和你亲密接触,你就告诉她,喜欢才会冲动,深爱才会犹豫。这样会增强她的安全感,同时她也会收敛自己的行为。”
“……”邵擎天沉默得如同静立雕塑。
“说不出‘爱’这个字眼吗?”郝可可失笑摇头,拿这个稳重沉默的大男孩没办法,“那你就等着她继续折磨你吧。”
……
顿半晌,邵擎天把烟灰抖落进烟灰缸,重揉眉心,回到原题,“郝郝姐,我们还是来谈谈傅染的病因吧。”
“其实我一直在谈傅染,傅染对你以外的人都很戒备,我只能通过和你的交谈间接理解她。”
“你一直让我多了解她的家庭,她的父母。上个暑假我带她去a市,在放风筝时,她说起了她妈。”
郝可可精神一凛,连忙拿笔在档案上做笔记,“哦,她当时说什么了。”
“她说她小时候身体很不好,有次调皮生了场大病差点死掉,她妈守着她白了半边头发,从那以后她一直很乖很乖,身体也慢慢变好了。”
郝可可在档案上写上几个关键词:生病致死,母亲,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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