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夏宇看着雷克斯：“我听说你有个未婚妻？”
雷克斯笑笑不回答，不承认也不否认。
不得不说，夏大律师的消息很灵通。
或者，不得不说，叶思仁欧吉桑真的很八卦。
“雷克斯？！”
如果说夏宇在听说雷克斯回来了之后的表现很出人意料的话，那么冷冽的表现就在意料之中。
“你没死？！上帝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雷克斯看着汪大东和夏宇，似乎在询问这又是谁。
“雷克斯，这个是冷冽，冷厨房的老板。”夏宇介绍道。“冷冽，雷克斯失忆了，以前的人和事情都不记得了。”
“失忆？”冷冽不可置信又惊讶的看着雷克斯：“你一定经历了很多事情。不管怎么说，雷克斯，欢迎回来。”
说完，弯腰给了雷克斯一个拥抱。
“谢谢。”
“我就猜想汪大东会带来冷厨房的人一定是雷克斯，现在看来我猜得没错。”
雷克斯抬眼看了一眼说话的人，跟汪大东长得异常相似。
“我是米麒麟。雷克斯，好久不见。也是那句话，欢迎回来。”
雷克斯笑了起来。
这里就是T市。
这里就是他从小生活到大的城市。
原来……这就是T市。
T市的人，T市的事，原来是这样的。
他第一次觉得，回T市真的是件好事。
“好了，我们只是来证实一下雷克斯是否回来了，看到你回来，我们也就安心了。”冷冽说道。“雷克斯，不管是是否失忆，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你都要记得，我们是好兄弟。”
雷克斯点了点头。
米麒麟和冷冽走了之后没多久，餐点就端了上来，三个人一边吃着饭一边交谈着。
虽然夏宇是律师，但是在之前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在雷克斯不在的这三年之间，他的确给了汪大东他们很多很有用的建议，所以早就拿他当警局的编外人员了，对于案子也没什么好保密的。
而这位心理承受能力格外强大的大律师，对于在餐桌上讨论干尸这种事情显然已经习惯了，丝毫不影响他的食欲。
“所以你们是要在T市找出十五年前的死者或者现在这个干尸的主人？”
14、第十四章 。。。
夏宇微微皱眉：“这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没办法，这次死者的身份太特别了。”
“可是连孩子的父亲都认不出哪个死者才是自己儿子，怎么确定死者身份？你们有通过新闻发布死者照片吗？”
“发了，不过迄今为止除了孩子的父亲还没有人认尸。”
“有没有可能死者根本就没有在T市生活？”
“如果真是这样……”汪大东无奈的说道：“……那这个案子就更麻烦了。”
“死者照片有吗？我看一下。”
雷克斯把死者的照片递给他。
夏宇看了一眼照片：“这个死者我好像见过……”
汪大东和雷克斯同时开口：“你见过？！”
夏宇一侧的肩膀微微有些抖动，表示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让我想想……”
冷厨房里面突然一阵骚动，坐在门口的人纷纷跑了出去。
汪大东抓住一个服务生：“出什么事了？”
“对面的广场有人跳楼了！”
东雷二人同时站了起来跑了出去。
对面广场的喷泉旁边，一群人围在那里。
汪大东出示证件：“警察！让一下！”拉着雷克斯挤了进去。
地板上，一个男人头向下躺在那里，整个头骨都碎了，内脏受伤，鲜血从耳鼻喉一点一点的流出来，鲜血染红了地面，有的渗到地面的缝隙中。
警察很快就赶了过来，封锁现场。
随即救护车也呼啸而至，但是显然的，从二十层跳下来的人不可能活着。
法医官进行了初步的验尸，结果却是这个人不是被摔死的，而是死了之后被人推下来的。
“我想起来我在哪里见到过你们说的那个死者了……”夏宇赶过来，看着尸体突然说道。“最近一个月，有个杂技团来这里做演出，我跟夏天来看过一次。摔死这个是杂技团的老板，而你们给我的照片，是这个杂技团的一个成员。”
汪大东和雷克斯对视了一眼，雷克斯走到一边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旁边出示了特案组的证件，跟他在协调一些什么。
汪大东打电话给丁小雨：“小雨，你来一下八神广场……死人了。可能跟我们正在查的案子有关。还有谁在特案组的？一起过来。”
15
15、第十五章 。。。
十五
“死者的死亡原因是颈部血管破裂及内脏被摘，具体死于哪一种还要进一步检验后才知道。还有死者的左臂关节也被人卸掉了，不排除死前遭受虐待。”
丁小雨蹲在地上，戴着橡胶手套的手小心翼翼的移动着尸体的创口。在仔细观察了死者的几处创口之后，丁小雨皱起了眉。
再血腥的犯罪现场这位法证官都见过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皱眉。
“小雨，怎么了？”
“没有凶器。”丁小雨说道。“颈部血管破裂是被人咬的，腹部的伤口是被人用手生生撕开的，手臂也是被人大力拉断的。除了高空坠落造成的摔伤，其他伤口都是靠人力完成，完全没有任何外力参与。”
汪大东忍不住露出一个怪异的表情：“小雨，你这个说法……有点恶心。”
“恶心的是凶手。”丁小雨站起来瞪了他一眼，指挥发证部的同事把尸体抬走。
孙菡拿着采集来的信息走过来：“大东哥，死者名叫杨光，42岁，职业是四季杂技团的团长，一个月前来T市演出，今天本来是最后一场演出，没想到却死了。”
“杂技团其他人的资料呢？”
“都在这儿。”孙菡交给他：“我小哥已经把他们都带到商场的监控室了，方便录像。”
“总长来了？”只顾着案发现场，都没有留意到。
“他去特案组找我吃饭，就接到你们的电话。”
“总长对你真好。”
孙菡笑笑不回答，笑容有些怪。
虽然雷克斯是特案组的组长，但是似乎大家都喜欢找汪大东。这家伙好像就是有一种让人不由自主想靠近的力量。
雷克斯忍不住笑，明明是个没神经的笨蛋。
手机微微震动着，雷克斯拿出电话接听，简凝在电话里只说了两句：“我听说有命案。无论如何等我过去了再问话！”
没等雷克斯说“好”，就把电话挂了。
拍了拍汪大东的肩，两个人去了监控室。
孙策已经在监控室里面看监控录像，想找出在案发当时上了天台的人。
商场的人流量很大，不可能人人都带过来问话。现在警署的同事封锁了商场，但至多两个小时。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家的精神紧绷，若被困时间太长很容易发生暴动。
只不过天台并未安装闭路电视，只能看到有谁是从十九层进了安全出口的，却不能肯定是否上了天台。
将这些可疑人物的影像扫描了出来，交给其他同事去认人。
监控室里，杂技团的成员已是颇有微词。
“警官，我们什么时候能走啊？”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而且这种言论越来越频繁。
孙策似是不耐的拍桌子站起来，突如其来
15、第十五章 。。。
的声响让众人吓了一跳，顿时没了声响。
环视了众人一圈，孙策冷哼。
“现在死的人是你们的团长，可你们似乎一点也不关心？还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脱离关系？你们是心里有鬼吧？！”
“警官！冤枉啊！”
“团长的死跟我们无关！”
“那他呢？”汪大东亮出张童的照片：“他的死跟你们有关系吗？”
众人在看到张童的照片的瞬间，面如死灰，一片静默。
“看来你们都认识他。”雷克斯平静的看着他们，却怎么都让人觉得直冒冷气。“他失踪了，跑到了T市，却被人杀了。可是在你们的演出上，有人见过他。一个死了两个多月化成干尸的人，怎么会出现在你们的演出上的？先生们，你们的杂技团，秘密太多了。”
过了很久，有一个人开口：“警官，我们真的不知道他死了。他半年前就从我们团逃走了，他的部分一直是小刘替补上的。其实他是我们的台柱，宣传海报和彩页上都是以他为主，他逃走我们也很头疼。后来团长想了个法子，在大屏幕上放他以前的演出录像，舞台上让小刘代替，移花接木。反正观众离得远，一化妆根本就看不出来。”
“自从他的尸体被发现，媒体就在呼吁认识他的市民来认识，你们为什么不找警方？”
“新闻上说，他死了两个月了，可我们的演出里一直有他。团长怕传出去被观众知道我们欺骗他们，所以不让说……警官，我们也是混口饭吃！你相信我们吧！”
“你们的话是真是假我们会查。现在你们告诉我……”汪大东指着照片：“他是谁？叫什么？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们只知道他叫张童，从小就被送过来练杂技。他很少说自己家的事情，问他父母是谁他也好像不记得一样。”
雷克斯看着他们，似乎想从他们脸上看出真假。
警署的同事已经把可疑的人送了过来，案发前上过天台的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穿着工作人员的衣服，另外两个看着好像只是普通的客人。
其中一个客人开口：“警官，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雷克斯说道：“一个小时之前有人从天台上跳了下来，而你们是在他跳楼之前上过天台的人。”
“这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雷克斯跟他们打官腔：“协助警方调查是市民的义务。”
说着示意三个人坐，小小的监控室塞满了人。
没两分钟，简凝推门进来。
“找小雨了解了一下死者情况，耽误了一些时间，不好意思。”
说完环顾了一下监控室里面坐着的人，问道：“就是这些了么？”
“嗯。除了这三位，其他都是杂技团的团员。”
“好吧，
15、第十五章 。。。
各位。”简凝看着他们，说道：“相信大家也知道了，不久之前有人从这个商场的天台坠落。”
边说边做了一个高空坠物的手势。
“乍看之下，好像是自杀，但是我刚才找验尸官问了一下尸体的情况。”简凝说着，慢慢的踱着步，在众人旁边来回走动。“验尸官告诉我，死者是死了之后被人推下来的。也就是说，这是谋杀。”
其中一个人跳了起来，似乎反应过来这是怀疑他们，想要反驳一些什么。简凝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死者死之前遭受虐待，颈部，也就是下颚的下方，被人咬掉了一块皮肉。那一口咬的特别的深，直接就把死者的血管咬破了。”简凝细致的陈述着，加上描写：“还有，死者被人开膛破肚……你们知道开膛破肚什么意思吧？就是把肚子里面的人体器官全部掏了出来，而且跟咬破脖子一样，完全是人做出来的，没有借助任何外力。还有，死者的手臂被人扯断了……你们知道扯断一个人的手臂需要多大的力气吗？我听到了之后真的觉得很可怕，能做到这一切的真的是人吗？还是野兽？所以我想……”
简凝说着，在三个上过天台的人之中的一个客人的身边停了下来，伸出手按着他的肩膀。
被按住的人脸憋的通红，呼吸急促，两只眼睛瞪得很大。
“……你吸毒？”
简凝与死者无关的、突如其来的问话让被询问者反射性的回答道：“我没有！”
“不！你吸毒。”简凝无比肯定的说道：“你在否认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我压着的这一侧肩膀在抖动。身体与语言不一致，你在说谎。”
男人似乎有些焦虑：“我没有说谎！我没有吸毒！”
简凝低头看着他：“你的左手放在裤兜里面……我猜它们现在正紧张的压着你的大腿，是吗？”
放在口袋里面的手的形状微微变了变，同时不自在的动了一下腿。
“你的脚向外撇，你恐惧的想要逃。”简凝靠在他耳边问道：“为什么要逃？”
“我再说最后一次！我没有吸毒！”
“再说最后一次……”简凝微微笑道：“心理学上的限制性陈述。先生，显然你不是个高超的说谎者。”
“……”
“当别人听到死者的情况的时候，大多数都流露出厌恶、恐惧、惊讶、愤怒的表情，只有你的反应跟别人不同，因为你吸食麻痹性毒品，麻痹了你的神经肌肉，所以你无法做出你想要的反应。我说的没错吧？”
“是的！好吧！我是吸毒！那又如何！”
“你现在的情感反应很激烈。”简凝平静的说道。“在国安局有一本档案上记载着五十六个特殊案例，其中有一个案例，就是说一
15、第十五章 。。。
个吸毒者，在毒发时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力量相较于平常人高出了数十倍不止，前去抓他的警察都被他杀了，有的是被咬断喉管，有的是被开膛破肚，有的皮肤被撕裂……跟今天的死者死况很像，是吗？”
“你是说我杀人？！”男人顿时变得无比激动：“不！我没有！我没有杀人！你不能因为这样就冤枉我！”
“回警局跟我的同事解释吧！”简凝示意警署的同事把他带走。
在男人被带出去的一瞬间，简凝开口说道：“等一下！”
说完了走到另一个人身边，跟他脸对脸：“国安局其实没有这样的档案，显然你信了。在我说他是凶手的时候，你松了一口气。为什么？”
“……”
“我刚才说了，大部分人都露出了厌恶、恐惧、惊讶、愤怒的表情，只有你，先生，每当我走到你身边的时候，你就眼神向下，不自然的躲避。你在心虚什么？”
眼见对方无言以对，汪大东走过来。
“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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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因为是天朝成立的第一个特别案件调查小组，又是实验性质，所以可以毫不夸张的说，T市特案组拥有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