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知道的一清二楚,她是真的难以置信,她到底是生活在一个怎么样的家庭之中?关系扭曲到这样的地步……
所以她才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哪怕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是都喊了20几年的父亲,她也没有打算不做乔家的千金,这么一想到,她就决定,利用谢灵溪去对付申子衿,到时候他们那边一动荡,乔世筠肯定是把目光对准了顾彦深和申子衿,哪里还会再顾到自己?
她觉得自己这种谈不上“借刀杀人”却又有那么点意思的手段,非常的“高明”,在她不能靠近顾彦深,也不能有任何别的动作之前,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这样。而且谢灵溪刚刚也说了,申子衿人已经到了C市了,之后,她又和谢灵溪商量好,找几个男人,把她给办了,到时候乔少奶奶和别人厮。混的新闻一出,整个C市恐怕是又要轰动了,乔世筠,还有那个美国时间来应付徐詹么?
她甚至是连后续的事情都想好了,等到所有的人都混乱的时候,她再想办法把徐詹弄出来,然后直接送出国,这样的话,就可以永绝后患了。
…………
这些,是自以为是的乔景婷的想法,在她走进那个房间之前,她一直都觉得,自己这个办法是“聪明绝顶”,也已经“水到渠成”,只是等到她推开房门,看着里面等着自己的,并不是谢灵溪,而是季扬的时候,一颗心从天堂,骤然跌到了地狱。
“……你、你怎么……怎么会在这里?”
季扬叠着长腿,坐在沙发上,他只穿了一件深蓝色的衬衣,五官沉寂,整个人透着一种与身居来的漠然,看着一脸惊悚的乔景婷,他是真的有些意外,又好似是在,意料之中的。
“乔小姐,真巧。”
…………
※※※※※
飞机从C市到B市,差不多要2个多小时,顾彦深亲自开的车,在高速上是不要命的狂飙,等到他重新回了B市,也不过就是用了1个多小时,只是长时间开车,加上精神要高度集中不说,一颗心还七上八。下的,始终都担心着这边的子衿,等他到了医院,整个人的气质,似乎是更冷峻了一些,精致的五官,全都是冷然,那双深邃的眸子深处,布满了血丝,连同下巴处,都有青黑色的胡渣冒出来。
这样的男人,却是丝毫不会给人狰狞阴险的感觉,只是透着太过浓烈的冷漠疏远。
他走进医院,直接就上了住院部,助手已经把子衿住的病房告诉了自己,顾彦深上了去了之后,就发现病房门口坐着一个乔景莲。
似乎也已经是自己意料之中的事了,顾彦深想着,乔景莲也知道了子衿怀孕的事情,有些问题,终究还是要正面去解决的。更何况,他从来也不是真的太过冷漠无情的人,乔景莲这个人,他谈不上喜欢,但是两个男人的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情,加上这一次,他救了子衿,顾彦深不想觉得自己欠了他的,那句“谢谢”,他不愿意说,但是他是申子衿的男人,他就一定要说。
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乔景莲微微俯身,双手撑在了自己的膝盖上,他就这样一直坐着,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从刚才子衿被人推进了病房开始,他就一直都保持着这个姿势,他知道自己是在等谁。
现在这个人,终于来了。
倒是挺快的。
乔景莲缓缓地抬起头来,然后侧身,看着那抹高大挺拔的男性身躯,渐行渐近,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一直都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坐着太久了,以至于自己看人的视线都有些模糊。
他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颊,视线从模糊到清晰,然后才看清楚那个男人——
英俊的脸上,有着几分难以掩盖的焦躁,他的眼神特别的犀利,这会儿又透着几分不安,这些焦躁,不安,嫌少会在他的身上出现的情绪,此刻都暴露在自己的眼前,大概也是因为病房里的那个女人吧?
…………
“——子衿怎么样了?”
顾彦深站在距离乔景莲两步之遥的地方,站定,他先开的口,寂静的长廊上面,这会儿安静的,仿佛是只有两个男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顾彦深一开口,就打破了这种沉寂。
下一秒,坐在长凳上的男人,猛然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紧了拳头,狠狠地一拳,就冲着顾彦深的脸上挥过去。
…………
其实以他的身手,要避开这个拳头,绰绰有余,不过顾彦深没有避开,硬生生地接下了他这一拳,乔景莲却是打红了眼睛,一拳头落在了他精致的五官上,看着他的嘴角渗出来的血迹,他像是入了魔一样,又是捏紧了拳头,第二拳就要落下去,中途的时候,却是被顾彦深的大掌一把扣住。
“——让你打我一拳,我觉得是我欠了你,我不喜欢欠人,这一拳,我还给你,谢谢你刚刚救了子衿。”
顾彦深蹙眉,伸出舌尖,动作缓慢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唇角,血腥的味道在自己的舌尖上晕开,神色阴鸷的男人,用一种低沉暗哑却又无比性感的嗓音,一字一句地宣布,“她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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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我们乔家的人,什么时候不是给人看笑话的?!
更新时间:201453 15:27:54 本章字数:7064
顾彦深蹙眉,伸出舌尖,动作缓慢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唇角,血腥的味道在自己的舌尖上晕开,神色阴鸷的男人,用一种低沉暗哑却又无比性感的嗓音,一字一句地宣布,“她是我的女人。”
…………
她是我的女人……
她是我的女人……
申子衿,是顾彦深的女人……
乔景莲捏紧的拳头在颤抖,哪怕之前知道他们两人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但是他一直都在给自己找借口,之前他就想着,自己努力去争取了,就不相信自己会输给顾彦深。他什么都没有去计较,因为觉得自己也曾经无视过她,所以他一直都在努力,在争取,可是没有什么比起听到自己的妻子怀孕了,孩子的父亲却不是自己的那一刻,更痛彻心扉。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是个笑话,可是给自己创造这个笑话的人,此刻却轻而易举地捏着自己的拳头,用一种无比低沉霸道的口吻,对自己说,那个女人,是他的。
…………
乔景莲整个人都暴躁到不行,因为心底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大声地告诉他——你这一次,是真的,彻彻底底的失去了你的妻子,那个曾经在你的身边5年,你却从未去珍惜过的女人,原来老天真的是公平的,有很多事,你做错了,不是一句“对不起”,一句“给我机会”,就能够再退回到原来的起点上去的,原来所有的人都在前进,哪怕你不舍,也终究是要放手。
…………
他从来都不曾像是这一刻这样难受过,说不出的滋味儿,觉得自己被人出卖了,被人背叛了,活脱脱的一顶绿帽子扣在自己的头上,任何一个男人,都做不到无动于衷,更何况,他本来就想要去争取这个女人。可是又好像是有另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不,其实谁都没有出卖你,也没有背叛你,因为是你先不要她的。你在摒弃她的那些年里,你瞎了眼,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爱的是别的女人,你纵容那个女人对她的伤害,所以你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其实都是咎由自取。
乔景莲的眼眶渐渐泛酸,变红,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胆小鬼,因为太过害怕这种情绪会流露出来,还是在顾彦深的面前,他不想承认那些心中所想的,他胸口闷得就像是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石尖的一角,正好卡在了自己的心扉上,稍稍一动,就疼的难以呼吸。
所以他必须要做点什么,才能够让自己痛快一些,他恶狠狠地瞪着顾彦深,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扑上去,就和他扭打在一起。
其实乔景莲也不是顾彦深的对手,可是他现在就像是为了泄愤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的技巧,只要是找准了机会和时机,就往顾彦深的身上落下去拳头,顾彦深刚开始还避着他一点,也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他动手,但是乔景莲就像是着了魔一样,他根本就避之不及,中间还不小心挨了几拳。
顾彦深虽是对他救了子衿的事情,心存感激,但是这话总感激,却并不包括他可以白白地挨他那么多拳头,久而久之,顾彦深也不再退让,男人蹙眉,动作利索地开始反击,两个大男人一旦动手了,几乎是要翻天覆地,原本长廊上的凳子这会儿都恨不得四分五裂,噼里啪啦的都是塑料被摔坏的声音,边上的窗口放着的几盆花,这会儿也成了两人手中的武器,端起来就往对方的身上丢,顾彦深眼捷手快,避得比较快,花盆就砰一声,落在了地板上,乔景莲是打红了眼,眼看着手边的东西都已经被自己扔得差不多了,他一侧身,就将躺在自己身边的长凳给抄起来,朝着顾彦深的头顶就要砸过去的瞬间,不远处忽然插。入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都是一愣,顾彦深是背对着电梯口的,所以乔景莲一抬头就看到了从电梯里出来的乔世筠,他的动作下意识地顿住,当然是打不下去了,可是胸腔憋着的那一股气,根本就没有办法消弭,反而是越积越多,他扬手就将手中的凳子摔在了墙上,又是啪一声闷响,他不解气,又伸腿往墙上狠狠地踹了几脚。
顾彦深一贯都比他沉稳内敛,这会儿虽是脸上挂了彩,不过气场依旧是能够震摄住全场的样子。
乔世筠走近,看着满地狼藉,他捏紧了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着地面,厉声质问,“谁来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两兄弟,再不合,需要在这样的公共场所大打出手?啊?!还有没有带个脑子出门的?到底是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要这样给别人看笑话?”
乔景莲闻言,猛然抬起头来,他脸上也同样挂着彩,这会儿却是冷笑一声,猩红着眸子,阴阳怪气地反驳:“笑话?我们乔家的人,什么时候不是给人看笑话的?”
乔世筠勃然大怒,“景莲,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什么了?本来就是事实!这个世界就是公平的,在我们享受着大部分人都不能享受的生活的同时,我们的付出就是给那些不能享受这些生活的大部分的人看着笑话!”
他一口气说完,从地上一把抓起了自己的外套,伸手抹了一把脸颊,越过了顾彦深就朝着电梯口走去。
乔世筠见状,更是气得发抖,他在背后喊着,“你给我站住,你去哪里?”
回答他的,只是一个冷漠之中,掩藏着深切痛楚的挺拔背影,很快就消失在电梯口。
“……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世筠拦不住乔景莲,只能回头问顾彦深,“子衿是不是在里面?你们两兄弟,为什么打架?”
顾彦深看了他一眼,伸出拇指,慢慢地擦过自己的唇角,有血丝印在手指上,他垂眸扫了一眼,又是食指慢慢地摩挲了一下,这才沉沉开口,“我以为你应该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乔世筠,“…………”
“既然你人都来了,那么你就应该很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乔世筠脸色陡然一变,看着顾彦深也转身要走,他低喝一声,“给我站住!”
顾彦深并没有站住,乔世筠上前两步,“我叫你站住,你准备做什么?里面的人是不是子衿?彦深,我真是太好说话了对不对?没错,我知道你为什么和景莲打架,为了一个申子衿,你们兄弟都已经闹成这个样子了,你现在是不是准备直接无视我这个当父亲的?你要做什么?你可别忘记了,那个女人,是你弟弟结婚了5年的妻子,是我们乔家的乔少奶奶,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不是乔世筠和顾彦深第一次面对面说出子衿的问题,只是这一次,顾彦深却是觉得特别的搞笑,听他说的那么顾全大局的样子,他到底是做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事?
口口声声将“父亲”两个字,挂在嘴边,可是他又是否知道,所谓的“父亲”,到底是怎么样的?
顾彦深还真是站住了脚,他慢慢地侧过身来,冷静的眸子,深邃的,如同是一汪深海,看上去是风平浪静的,瞳仁深处,却是蕴着无数的波涛汹涌,他眸光锋锐,又笔直地看着乔世筠,无视他脸上的怒气,他不过就是勾了勾唇,弧度透着几分讥诮,慢慢出声,“你刚刚一口气问我那么多问题,我可以一一回答你,第一,里面躺着的人,是子衿。第二,你觉得我认为你太好说话?呵呵,你可从来都不会和人说人话不是么?至于我为什么和景莲打架,你真的确定你一清二楚?今天所有的人都走到这一步,你为什么不回头去想一想,到底是谁的错?第三,你觉得我是在无视你?不,我从来都不曾正视过你,首先我就是一个私生子,如果不是因为我有着让你欣赏的商业手段,你会让我回C市?如果你自己都不曾把我当成你的日儿子,你凭什么让人把你当成一个让人尊重的父亲?至于最后一个问题,你问我是否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我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想要的是什么,只要是我顾彦深认准了的人和事,我就一定会走到底,绝对不可能半途而废,谁要是拦在我的面前,我也会——遇神杀神,遇佛斩佛。”
顾彦深这几句话说得缓慢,却是铿锵有力,乔世筠的脸色已经是五彩呈现,僵硬的如同是被打了石膏一样,可是呈现在最上面的,是难以仰止的愤怒,他捏着拐杖的手背上,已经有青筋一根根暴突出来。
顾彦深顿了顿,又蹙眉,“——还有最后一件事情,我需要和你说清楚,不管你是用什么方法,让我母亲回来,不管你对她说了什么,但是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希望你再利用我的母亲去做什么,她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愿意为你生孩子,孤苦无依在异乡生活20几年的女人。”
乔世筠,“…………”
顾彦深一口气说完,转身就朝着病房口走去,他推门进去的时候,深邃的眸子有瞬间的触动,眸光流转着,眼底有一些痛楚的情绪一闪而过,可是男人的脊背笔挺,那些情绪也不过就是稍纵即逝——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愿意和自己的亲生父亲做到真正的“兵戎相见”,但是他知道,自己距离这条布满荆棘的路越走越近了,因为避无可避。
他捏着门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