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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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花园-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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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也不问一句,直接认定我在瞒他。就算他不相信我的感情——我确实没对他表白过——他也不能这样怀疑我的为人,我两边都在瞒?我怎么会做这种事?这种话他怎么问得出口?

菲力莫名其妙,问:“怎么了?”

我愤愤地说:“有人在发神经。”

小丁凑过来:“苏苏,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摄影师菲力克赛先生,我们这次采风的课外辅导,呃,你们好像认识?”

聂唯阳微愣一下,目光迅速往我面上看过来,我假装看不见,对着小丁灿烂一笑:“哪里,不是我跟菲力克赛先生约好的么?”

小丁一副受惊的表情:“苏苏,你没事吧?睡迷糊了?我们去请菲力克赛先生你根本不知道啊!”

菲力看看我们的表情,终于大约猜到事情缘由,拍拍聂唯阳的肩,笑:“聂,你太紧张。”

我哼一声,推着一头雾水的小丁一起往中巴车那边走:“走了,小丁,不是要晚了么。”

刚走了两步,身子又被拉回去,聂唯阳捉着我的手臂,看着我:“苏苏……”

我打断他,对着他笑得甜蜜蜜:“唯阳哥,我跟菲力约好了一起去玩,瞒着你真是不好意思,不过以后不会瞒你了,因为跟你没什么关系了。你放手,我要走了,再见。”

菲力在一边苦笑:“苏苏,别陷害我。”

我甩胳膊,聂唯阳的手铁铸一样纹丝不动,远处的同学们都好奇地看过来。

好吧,我吸口气,回身面对他站好,扬高下巴用鼻孔看着他,嗯,我本不是那么小性的人,若他道歉,也就算了。

聂唯阳低下头,深深的黑眼里波光流转,突然,他的嘴边浮上一丝诡异的笑来。

我惊觉不对为时已晚,下巴被他捏住,下一秒,他温热的唇落在我的唇上。

我睁大眼,从他的肩膀上方看见他身后有红黄相间的落叶飘过,听到周围有口哨声响起来。

我只觉得脸轰一下烧起来,天,这是在N大门口,菲力在旁边,小丁在旁边,我们系的同学都在不远处,来来往往还有许多路人,现在又不像昨天晚上那样黑,大上午的,没雪没雾,能见度极好,这这这,毫无遮掩的当众表演啊!

他的吻辗转加深,我死命推开他,拿手背抹去唇上的濡湿,满面通红,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羞的。我指着他说不出话来:“你你你……”叫我以后在学校怎么混啊?!

身后传来系里同学的鼓掌唿哨,还有小丁的抽气声:“天,好浪漫啊!”

“这个吻作为道歉。”他眯着眼睛看着我,微笑着,手插进裤袋里,高挑的身姿悠闲起来,仿佛在他的所有物上打好了烙印做上了记号,不再担心丢失。

凭……凭什么?明明是我被占了便宜,还说得好像收了他的礼似的!

他见我瞪着他,挑挑眉,俯低身子看着我:“怎么?我的歉意表达得不够?”

绝不会傻到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他比脸皮的厚度,我转头就跑,撞上了正看得开心的小丁,一把拉住她往车上走去。好奸诈!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下就算我真的想用这三天两夜勾引菲力也不行了。

听见身后菲力在调侃:“聂,虽然我已经放弃,但是,总要给我点时间适应一下再刺激我。”

聂唯阳回答说:“相信我,菲力,你会有很多机会来锻炼你的适应能力。”

走得远了,隐约听到他又对菲力说:“你说得对,我太紧张……”

托聂唯阳的福,三天两夜的野营采风简直是煎熬。

每个人走过我面前都会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来,不断提醒我那天当众热吻的尴尬,小丁和几个女生更是缠着我问个不停,几乎让我抓狂。

终究是菲力好心解围,叫她们去问他,不知道菲力是怎么跟她们说的,小丁回来后就抓着我的衣袖,盯着我,说:“苏苏,你们最后一定要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这年头浪漫已经太稀少了,你一定要给我们完成这个梦。”

我哭笑不得,什么跟什么啊!
 
  

番外篇 (静夜的声音)

当我看见她的时候,我听见了轻盈的声音。

我一直独自站在寂静的夜里,除了我自己的歌声,我不曾听见其他声音。

现在,透过车窗,看着那样轻快恣意地奔跑着的她,我却第一次听到有美妙的声音轻盈地跳跃着穿透黑暗,穿透寂静,流进我的耳朵,流进我的心底,在我的身体中缠绕流转,汇聚成莫名的强烈渴望。

我不动声色,心底却惊讶。

寂静不再,黑暗动摇。

没想到这么快又看见她,尽管只是照片。

菲力在一边聒噪:“聂,你那天没看见这个女孩子太可惜了,她太有感觉了!我简直被她迷住了,你有什么感觉没?”

感觉,没错。

那感觉再一次出现,伴我终年的寂静和黑暗瞬间龟裂,异样的陌生的激情从我身体深处奔涌而出,太强烈,太灼热,我竟微微颤抖。

身体的热潮仍在在澎湃,我要轻呼口气才能将突然快起来的心跳平复下去。

我喃喃地回答:“她……让我有做的欲望。”

陶意棠在旁边哄笑起来,菲力愤愤地把照片抢回去:“别开这样无聊的玩笑。”那样子仿佛我亵渎了他的女神。

我微勾嘴角,我自己知道,不是玩笑,是我身体和直觉最直接的反映。当我在静夜里第一次听见声音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摩当酒庄限量的82年葡萄酒从我的手中滑落到地上,在雪白的磨石地板上溅开一朵红色的花。

帮办婚礼的助理在我身后抽气:“啊!这么贵的酒!董事长在等着要,怎么办?”

我不动声色说:“没关系,还有一瓶,你再去拿来。”

助理匆匆离去,我从经过的侍者盘子里拿了一杯酒,仰头全都喝下去。

酒精并没有缓解我急促的心跳。

父亲的婚礼热闹非凡,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我避开人群,把身子靠在冰冷的白色罗马柱上,牢牢地盯住了那站在窗边的女孩子。

她手里端着杯子,歪着头眯着眼看着宴会中的众人,几分闲适,几分自在,眉目间的恣意风流一如我七年前初见她的样子。

她的举手投足都碰撞出音符,汇成华丽又急促的乐声扑面而来,排山倒海涌入我寂静的世界中来,多年未曾再感受过的那奇异的激情再次在身体深处爆发,这激情在长久的蛰伏之后再次醒来变得更加凶猛,迅速控制了我整个身体。

我深深吐吸,体会激情在身体里疯狂奔流的感觉,嘴边不由自主勾起笑来,她居然是我未来的妹妹呵。如果有上天的话,那就是上天也注定,她是属于我的,因此才把她送到我身边。我的目光紧紧捆绑在她身上,不急,我对自己说,不急在这一时,她迟早是我的。

我的目光肯定令她有所察觉,她转过头来,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了我一眼。

我的身子僵住。

她又把头回过去之后,我才低头,把礼服的扣子系好,遮挡迅速苏醒的明显的欲望形状。

看着她悠闲的姿态,我心里微微恼怒,她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这样随意看一眼,我居然就会有反应。

于是冲动使我朝她走过去,她回身,看见了我,似乎要微笑,那礼貌的姿态使我更加着恼,我跟她之间,绝对不会是这种陌生的礼貌关系,而应该是更亲密,更令人颤栗,更疯狂深沉的一种联系。

我凑上去,带点恶意的报复心态,俯身在她耳边,说:“真想知道插入你的身体是什么滋味。”

我转身离去,听见身后传来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呵,是只有爪子的小野猫呢。

我看着裤子前面的白浊,在房间里微微发楞。

我要了她。

我真的就这样要了她,无法顾及她的意愿,甚至等不及回到家里。

我不该去抓她的手的,手指下的柔软肌肤触感使我的欲望全面爆发,无法克制。

也好,我本来也不想克制。

她在我身下时,楚楚可怜地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她是我静夜中唯一的声音,她唤醒我的欲望,让我不能自已。

这话说出来,她会用看疯子的眼光看着我吧?

我恶劣地笑,随口编一个烂俗的故事给她。

然后,我发现,我被她骗了,她也不是那么柔弱的女孩。

如果让她这样走掉了,以后她必定会对我退避三舍,深恶痛极吧?

幸好我抓住了她。

然后……

我把手掌覆在面孔上,脸庞后知后觉地微微发热,思及刚才在她身体里的销魂感受,我张开唇,喉咙里发出无声的呻吟。

我真是疯了。

差点死在她刻意的诱惑下。

我打开铐镣,看着她可怜兮兮地在地上缩成一团。现在知道害怕了?呵,小东西,跟我斗,你差的太远。

我看着那箱东西,想着把这些东西用在她身上是什么样的景象?那肯定很令人兴奋。不必可怜她,她本来就是要把这些用到我身上的。

她却突然哭泣起来。小小的身子剧烈地抽搐,哭得似乎有天大的委屈。

我抬起她的脸,看见她的眼睛里惶恐无助绝望畏缩。

泪痕满面。

我突然觉得另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心里滋生。

无法解释自己的心情,我决定放过她。

带她去浴室洗去她和我一身的狼狈,她惶恐的水汪汪的大眼和通红的小鼻头令我失笑。

我对她说,我不会折磨她。

她的眼睛突然发光,仿佛被判了死刑又突获大赦一样。

接下来她的举动令我彻底呆住,她突然倾身吻在我的唇上。

这个吻轻浅又短促,跟我和她激情时候的热吻完全不能比,更比不上她之前的挑逗来的煽情,可是这个吻却使我的心思被狠狠撞了一下,然后前所未有的狂跳起来,居然连呼吸都急促了。

我一直以为她是唤醒我欲望的人。

可是如果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未免白活二十多年。

她低下头去,我忍不住轻触自己的唇。

呵,原来我爱她。
 
 
 

番外 心中的荆棘

那颗种子是什么时候埋下的?

那颗荆棘的种子。

也许在我的心因为初次体会那前所未有的激情而缓缓歌唱的同时,那种子也在其中悄悄生根。

那时,我发现,我不是她第一个男人。

当我在她房间外听到他们的嬉笑声和音响里传来的暧昧声音的时候,我面无表情,却咬紧了牙。

是那跟她一起的男生吗?是谁采撷过她?

荆棘开始生长,在我的心脏上伸出第一根枝蔓,狠狠刺痛我。

我想吻她。我想咬她。我想要把她紧紧困在怀里。我想要狠狠地贯穿她。

于是我要挟她,急躁地占有了她。

身体的欲望得到宣泄,可是心上的荆棘依然缓缓蔓延,顽固地刺痛我。

还不够。

我到她的房间去,将她在月色下如妖精般迷人的身体禁固起来,用冰冷的金属玩弄她。

可是即使这样也不能抑制那荆棘的生长,心脏疼痛依旧。

我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很想,以至于我忍不住问出来。

当她终于说出答案的时候,我忍不住笑。

奇异地,荆棘停止生长。

菲力看见了她。

我知道他自很早以前就对她有兴趣。

胸中微痛,我为微微皱眉,那荆棘又复苏过来了么?

我弄倒了菲力的相机,把他的注意引开去。

当菲力收拾好的时候,她已经走了。菲力焦急地追问我关于她的事,我垂下眼睛,感受到荆棘的尖刺缓缓刺进心脏去。

我抬眼,对他说,我不知道。

菲力打电话跟我抱怨:“聂,你太不够意思,她明明是你妹妹,跟你住同一所房子,你居然跟我说你不知道她是谁!”

他们终究是认识了。接下来会怎么样呢?接触,交流,约会?

远在布鲁塞尔,我甚至看也看不到。

无法掌控的无力感。

我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情,而她却会因为我要离开而兴高采烈。

她的心不在我这里,即使不是菲力,会不会有其他人?那性子随意的小东西会不会跟人拥抱,亲吻,甚至——作爱?

毫无道理的猜测,却越来越多地涌现,我无法控制。

荆棘迅速生长起来,我能听见它的尖刺刺入血肉中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静静靠在窗边,直到暮色降临。然后我弹弹手指,做了决定。

我决定接受万皇的合约。尽管这意味着我必须用加倍的时间与精力来提前结束课程。

这无所谓。

我只要早点回去。我必须早点回去。

属于我的,谁也别想拿走。

当我进酒店的时候,我的心里是焦灼不安的。

为什么这个时候,在她身边的不是我,却是菲力?

倘若他们发生了什么……

我闭眼,阻止自己想下去。不不,我深知菲力是怎样的人,我不应该怀疑自己的朋友。

可是那荆棘在我心上绕了一圈又一圈,痛如火焚,我无法阻止脑中负面的念头。

她的一句话却使那躁动的荆棘平息下来,火热与疼痛消退,莫名的喜悦与期待勃发。

她说,她只要我。

她只要我。

抚摸她累极睡去的脸庞,我微笑,小东西,等你醒来,告诉我,为什么。

第二天,却没想到她满不在乎地说:“哪有什么为什么,也许因为使用过感觉比较有保障?”

隐隐的期待破碎,我着恼,咬牙转身离去。

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在追求女孩子?

我皱着眉,盯着眼前菜板上那块肉,它看上去粘粘腻腻非常恶心,我要努力地克制爱洁的心态才能让自己的手去碰触它。呃,脏死了。

与万皇签订合约,研讨计划,拍摄前期宣传资料已经很忙,我还是抽时间来这里学做菜。

因为我不只要她的身体,也要她的心。这样,我才能安心的离开。

等待。

我一生之中还从未等待过别人。

我静静坐在椅上,面沉如水,胸中的不安气恼担忧随着时间的流逝增长,几乎让我坐不住。

该死,我为何要承受这些?

在我忍不住要出去找她的时候,她终于回来,却是跟菲力一起。

她不是说去找同学吗?为什么瞒我?我叮嘱她早点回来,她完全不放在心上吗?跟菲力一起到这么晚,他们做什么了?做了什么?!

那荆棘轰然一声,妖魔一样疯长起来,千根万根,绕着我的心脏,密密匝匝,越勒越紧,直至血肉模糊。倘若再多呆一刻,我就会在所有人面前痛得弯下腰去。 

或者,一拳打倒菲力的脸上去。

我平静地起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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