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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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花园-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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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紧胸前的浴巾,瞪他:“你快出去,等一下妈妈他们就回来了,你这样在我房间像什么样子?”

他懒洋洋地歪着头, 似笑非笑:“你来亲我一下我就出去。”

我好气又好笑,自从跟他申明不可以用强,他老大就改变策略改用要挟利诱了。

隐约听到底下铁门响,我急忙跑过去,抓紧浴巾,俯过身子在他唇上轻点一下:“这下行了……唔!”

前倾的身子被他一拉就失去平衡,我一下子趴在他的身上,他一直手支在身后,一只手扶紧我的后脑加深这个吻。

他的嘴里有薄荷水的味道。温热柔软的唇在我的唇上辗转摩挲,反复揉弄,他的舌在我喘息的时候钻近来,狠狠地与我的纠缠。

他吻人的架势总像是要把人给吞了。

已经听见底下屋门响,我着急想起来,但是趴在他身上,没有着力点,于是一边推着他一边扭动身子想从他身上下来。

“唔!”他猝然离开我的唇,用力压住我的肩背把我贴在他的身上,然后把头埋在我颈边大口喘息:“呵,小野猫,再动你可要后果自负了。”
我这才发现我的浴巾早已散开,赤裸的胸乳贴在他露出来的胸膛上,腰腹隔着他薄薄的衣料感觉到他再明显不过的欲望形状。

我着急:“你快点走啦!妈妈他们进屋了!”

他拿唇摩挲我的脖颈,含糊地说:“就让他们看到怎么了?”

我急得:“放屁!”被他们看到,住过来还没一个月,已经跟“哥哥”发展到床上去了,这么不正常的事,妈妈不气死才怪。 

他一下笑出来,又叹口气,说:“我好想要。”

我再着急也忍不住被他的口气逗笑:“聂唯阳,你在撒娇啊?”

他从鼻子里哼一声,终于扶着我坐直身体,在我的腰上捏了一把,快步走出房间去。

我穿好衣服,眼睛看到书桌上一张单子,皱起眉头来,童苗苗的考试通知单。

不想去还是得去。

吃完饭,我抓起外套要出门,妈妈说:“苏苏,后天就考试,你还不在家里看看书?”

我说:“嗯,我去给同学送考试通知单,很快就回来!”

聂唯阳说:“我送你去。”

我急忙拒绝:“不要啦,我们同学有话说,你去干什么?”童苗苗对我肯定不会是正常的态度,恐怕他见了童苗苗也就知道她是给我下药的人了,让他跟童苗苗碰面?恐龙大战魔鬼党啊。

他跟我到门口,低声说:“小野猫,如果晚上有礼物给你,有没有回报给我?”

我说:“什么礼物?什么回报?”

他说:“礼物你晚上早点回来就知道了。回报么……”他高挑的身子背对屋内遮住视线,拉我的手放到他的欲望上去,有点哀怨地说;“你忍心让一代伟大的声乐家死于欲火焚身?”

我又被他逗笑,也许是昏头了,我居然说:“可以考虑。”

然后他笑了。笑得真让人心动。

快到苗苗家我又后悔,是不是叫聂唯阳一起来比较保险一点?说实话,她的疯狂,让我受的罪,真让我怕了她。

正犹豫,手机响起来,是菲力。

“苏苏,”他的声音很兴奋,“那张照片我洗出来了,效果非常好,我现在给你拿过去怎么样?”

嗯,这下子找到人跟我一起去了。
 
  

禽兽

童苗苗家小院的铁门是虚掩着的,可是我摁了半天门铃,2层的小楼仍然如同熟睡了的动物一样静静地毫无回应。

“奇怪。”我咕哝,“大门开着家里不应该没人的啊?”

菲力说:“会不会在睡午觉?”

我看看手机:“才刚到中午12点,怎么会睡午觉?算了,我们去敲敲屋门。”

跟菲力径自穿过小院,去敲屋门。

心里不安忐忑又伤感,就在前几天,我还会毫无顾忌的把苗苗家当做自己家一样,想来想走都随意,现在突然之间巨大的隔阂出现,斩断我们曾经紧握的手,我已经需要小心翼翼的来敲她的门。

手背敲在黄梨木门上发出“笃笃”的浑厚声响,敲了一阵,又停下来听听,还是没有声响。

难道真的没在家?我退到院子里,狐疑地看向楼上童苗苗的房间。二楼右侧的大窗户,拉着厚厚的橘粉色的窗帘。

菲力说:“苏苏,我知道你不愿意跟她讲话,不过,既然都过来了,你就再打个电话问问吧。”

我点头,拿起手机拨通那拨打过无数次的号码。

待接的蜂鸣声。我默默地数着,一声,两声……数到十五声的时候,嘟的一响之后一个甜美的声音响起来:“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候再拨。”

我再拨,还是没有人接听。

我叹气:“算了,菲力,把通知单从门下边塞过去好了,下午我还要早点回家的。”

菲力点头同意。我把通知单从门底下塞进去,心里面松口气又失落,也许,跟苗苗,将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苗苗家吧。

走到铁门,忍不住又回头看,这一看,却叫我蓦然睁大了眼睛!

我张嘴,发不出声音,用力拽菲力的胳膊。

菲力正在拿钥匙开车门,不解地回过头来,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他失声低呼:“天!”

二楼右侧的大窗户那里,橘粉色的厚厚窗帘被拉开一条缝,一只纤细的手掌求救似地抓在玻璃上,那手掌抹过的地方,留下深浓的——血迹!

我的身体比我的大脑先一步作出反应,菲力叫:“苏苏,你等一下!”我已经冲了过去。

客厅被菲力打破又修好的落地窗又一次被打碎,我胡乱地将客厅桌子上一把水果刀抓在手里,发足往楼上猛奔去,天,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入室行凶?还是,苗苗她做傻事?

奔到苗苗的房间门口的时候菲力终于赶上我,一把将我拉到身后去,抢先去打开了门。

他只看了一眼,就立时转回头来挡在门口,面色苍白对我说:“我的天,苏苏,你不要看!”

我哪里肯听,推开他就冲进屋子去。

我手里的刀子掉在地上。震惊。愤怒。反胃。不能置信。

苗苗正躺在她的靠窗的粉色大床上。只是,那真的是苗苗吗?

那是一个血人一样的躯体。

我走近床边,看着苗苗。

“天,”我捂住嘴,声音颤抖,我只能说,“天,天,天。”

苗苗赤身裸体地躺着,全身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满身都是淤青,红肿,利器划的形状奇怪的伤痕,烟头烫的焦痕,手腕和脚腕都有深深的捆绑过的痕迹,那里的肌肤被勒得乌青。她的身体上狼藉地混流着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所流出的血迹,以及遍身已经干涸的白色液体。 

她的双腿无力地大张着,原本白皙的大腿上有密集的烟疤,女孩最娇嫩的私处红肿不堪,被血迹和白浊的液体糊成一片。

她的脸孔看不到一丝原来的娇美,半个脸都被打的青黑,眼睑肿大,水盈的妖媚大眼肿成了一条缝。

整个房间里都是血腥气,性交的味道以及排泄物混合成的难闻的味道。

我颤抖着手轻触她的脸:“苗苗?苗苗?”

许久,她的眼睛中慢慢溢出泪来,她干裂布满血口的嘴唇轻动,我急忙把耳朵附过去,听到她微弱地说:“痛……好痛……”

我咬牙:“没关系,苗苗,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很快就不会痛了。”

她听若未闻:“我好痛……好痛……痛得要死了……苏苏……为什么你不来救我?”

我几乎落下泪来。菲力说:“ 我们先送她去医院吧。”

我点头。 

菲力开车,我抱着裹着毯子苗苗在后座,攥紧了拳头,我几乎将嘴唇咬破:“天,是谁,是谁,是哪个禽兽这样残忍?”

苗苗的嘴唇微动,我附耳去听,听见她说:“童震。”

我的头嗡的一声。苗苗的爸爸!
 
 
桃花

菲力说:“苏苏,我有朋友做医生,她这个情况,还是找相熟的人,不要传扬出去比较好。”

“嗯,”我说,“菲力,谢谢你。”

菲力从后视镜看我一眼:“苏苏,今天,我仿佛又看见六年前的你,那样奋不顾身地冲上去,甚至这次你去救的,是一个曾经伤害过你的人。”

我一愣,想起跟苗苗初识时候的事来,黯然叹息:“这次我应该早点来救她的。”

菲力说:“苏苏,你是天使。”

天使?不不不,我怎么担得起这称号,我固执任性又贪欢爱欲,岂不是糟蹋了天使那雪白的名字?在我眼中,菲力才像天使。

车子来到本市最大的嘉和医院,菲力却不进去,绕了两个弯,从一个小小的后门进到医院去,停在嘉和主楼的后边。他下车拨了通电话,讲了几句,片刻后挂了电话,过来俯身抱起苗苗,跟我说:“跟他说好了,我们从这里上去,不会有别人知道的。”

嘉和大楼后边只有一条窄窄的安全楼梯,幸亏有菲力在,抱着苗苗连爬上三楼。

菲力似是很熟悉这里,拐过两个弯,停在一扇门前,示意我敲门。

门开了,露出来——一朵桃花?

我呆了一呆,那朵桃花已经跟菲力打招呼:“小菲菲,想不想念我?”

菲力说:“陶,你赶紧先救人。”

那朵桃花斜他一眼:“哎呀呀,真是无情,这么久没见,连叙旧也没有,就叫人家干活?”

这人真的是医生么?

他是个男人——至少我看见了喉结,身架还是挺高的,比菲力还要高,只是怎么,长了那样一张女人似的柔美脸庞,还有那样一双桃花眼?

还有那个说话腔调,让我起鸡皮疙瘩。

他转进内室,拉开屋内一张帘子,露出后边偌大一个手术室来,各种医疗器械排得满满,这间屋子就像个小型医院。他把苗苗放在病床上,拉开毯子,夸张地叹了一声:“变态啊,小菲菲,不是你搞的吧?该不是聂唯阳那家伙干的好事,让你来给他善后吧?”

我莫名不悦,冲口说:“他不是那样的人。”

他有趣地看我一眼,又回头去看苗苗的伤,说:“当然,我开玩笑,我们都知道,那家伙虽然性格变态,但是这方面,他——不行。”

不行?什么不行?我看着那桃花脸上暧昧的笑,觉得不是自己思想邪恶想歪了,可是,聂唯阳他——哪里“不行”了?他是“太行”了好不好?

菲力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清清喉咙给我介绍:“苏苏,这是陶意棠,跟我和聂,我们大学的时候就是好朋友,他的医术你可以放心。”

陶意棠说:“伤口一定要先清理,你们先去外边等吧。”然后打内线叫护士来清理消毒。

我担心地问:“她的伤严不严重?会不会留下很多疤?你要想办法让她不要太痛啊!”

陶意棠翘着小指理一下耳边碎发,说:“到了我手里,没有什么严不严重,只有我想不想治。至于留不留疤,就要看咱们关系怎么样了——哎,小菲菲,这位小姐有点面熟,是谁?”

菲力说:“我的朋友,她是聂的,嗯,继妹。”

“继妹?”陶意棠看我一眼,这时候门开,两个穿着护士服的女孩子走进来,看见陶意棠,笑着说:“陶医生,又叫我们来偷偷帮忙,怎么谢我们?”

陶意棠一边笑一边放电:“香吻一个,怎么样?”

两个女孩子嗤嗤一笑,换上消毒服去处理苗苗的伤口,帘子拉上,我听见她们惊呼:“天,什么人这么残忍!”

我跟菲力坐在外间的沙发上等。

我低头把玩自己的手指,看见手上有片暗褐色血迹,拿出纸巾来,拼命用力擦,像是要把心头沉沉的阴影也一起擦去。

菲力拿住我的手:“苏苏,已经没有了,别擦了。”

我抬头,对菲力扯出一个笑来:“菲力,你知道吗,我原来,跟朋友们图好玩,曾经找一些虐待的光盘来看,这次,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看了。”

菲力看着我的脸色,眉宇间流露担忧:“苏苏,你的脸色很不好,你要是难过,就哭一下吧。”

我摇摇头,自我懂事以来,就不曾再在别人面前哭。呃,上次跟聂唯阳,那是特殊情况。

我闭上眼睛,苗苗呵,我真是没用,还说跟苗苗是好友,连她背着这样的痛苦都全不知晓。她是怎样挣扎着度过那些痛苦的时间的?

我在沙发上把自己缩起来,抱住自己的肩。啊,好痛心。

窗户射进来的光,由亮白变得昏黄,终于暗沉下去,屋内的日光灯闪了两闪亮起来。

门响动,陶意棠大步从内室跨出来,边走边对菲力嚷嚷:“小菲菲,我想起来了,她就是你照片上那个女孩是不是?”

菲力不说话。

“哈!”,陶意棠蓦然蹲在我面前,平行对着我的脸,桃花眼兴味地看着我,笃定地说:“你一定被聂唯阳给吃了!”

这,这是什么跟什么?我脸微红,不理他疯言疯语,问:“苗苗……我朋友她怎么样了?”

陶意棠挥挥手,转身坐到我们对面沙发上,大大咧咧地翘起腿:“这点小伤有什么可担心的?缺胳膊少腿肠穿肚烂的在我这不也好好地回去了?倒是你,没想到,世界上还真有机缘巧合这种事,我还担心聂唯阳那家伙会做一辈子老处男呢,哈哈哈,没想到你居然自己给聂唯阳送上门去。”

咦?我才刚对苗苗稍为放心,又被他后半截话搞糊涂了,什么意思?
 
 

不行

陶意棠看我一脸茫然,转头去问菲力:“咦,小菲菲,人家都不知道啊,你们都没告诉人家?”不等菲力回答又自顾接下去:“也对,你脸皮那么薄,当然不会跟人家讲这个,聂唯阳那家伙,肯定也不会把他的人生耻辱到处宣扬,哈哈,还是让我来说吧!”

说什么?我不解地看看菲力又看看他。

陶意棠拍拍脑袋:“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说:“叫我绿苏好了。”

“好,小苏苏,我告诉你,”,陶意棠伸出一根手指对我晃一晃,露出贼兮兮的笑容:“在把你吃掉之前,小聂聂可是标准的处男啊!”

他?那充满强烈暧昧感觉的调情,那样激情的欢爱,怎么可能?

我冲口说:“不可能!”

菲力轻咳一声,尴尬地别过脸去,陶意棠低下头捂住嘴,虽然没有笑出声,但是肩膀剧烈地抖动。

我说完了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这句话的含义,脸一下通红,咬住嘴唇不说话。

陶意棠终于笑够了抬起头来,白皙的漂亮脸蛋因为忍笑而红红的:“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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