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机会!’
正想发言附和,想起椒房殿中的薄皇后,栗大嫂皱了皱眉:“蕙兰,薄氏将何如之?”
‘放宫人’是中宫的职分和权利。薄皇后就是再好的脾气,也不可能乖乖出让名下权益吧?
“哧……”栗夫人冷笑,举手扶扶鬓角,一脸不以为然:“此……何难哉?煎之……迫之……”
说着,栗夫人扭扭肢体,将坐姿改为正坐:“从姊,条侯母鄙俗难耐,然其一言不虚!”
栗大嫂颇感有趣地问:“何?”
大汉皇太子的生母栗夫人高高地扬起头:“母……凭……子……贵!”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阴霾天气’比‘被动吸烟’对肺部的损害更大。
今天外面下着小雨,可到中午了,天空还是雾蒙蒙的——不是雨汽,而是雾气。
听说,曾经的‘雾都’伦敦如今是阳光灿烂,泰晤士河碧波荡漾。
而这边呢,说不定再过几年,雾都的称谓就该戴到这国家某个城市头上了。
41
41、第三十六章 。。。
这几天丝诺一直呆在医务室,伤口早就愈合了,但庞弗雷夫人坚持要她留下来继续观察受伤的后脑有没有留下后遗症。
前前后后有许多同学来看望过他,甚至连素来以严肃著称的麦格教授也来过一次,然而,那个曾经看着她眼睛说永远最好的朋友的男孩——西弗勒斯斯内普,却是一次也没有来过。
先是困惑,既而失望,可是静下心来回想,却让丝诺看到了很多自己一直以来的忽略的东西。
最近,在走廊上相遇的时候,西弗勒斯不再是独自一个人……
如非必要,在斯莱特林同学面前他一般不开口和她打招呼……
与之相对的是他在斯莱特林长桌上的座位渐渐开始不断靠前……
西弗勒斯,他已经融入到斯莱特林中去了……
……
而现在,他的这种回避的行为是不是一个暗示?是否是他觉得他们之间应该开始保持一些必要的距离,就像学院里其他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那样?
丝诺低下头,第一次有些认真的反省起自己的所作所为来。她是不是真的已经在打扰别人正常的人生了?一直以来,如果说她和西弗勒斯两个人中间的距离如果是100步的话,那么她永远都是先迈出99步的人,一直走到他面前,走到让他不能忽视的位置,自以为是的选择她认为的相处模式,却忘记了,他已经15岁了,已经不再是个总需要别人照顾的“小”男孩了。
其实说到底,她和西弗勒斯之间并不是只有她在照顾他。初到这个世界内心隐隐的惶惶不安,还有刻在骨子里的隔阂感,如果不是遇到了这个男孩,相信她也还是那个抗拒除了克里斯以外所有人走进自己世界的女孩,绝不能那么快就融入到这里的生活中,其实,他给予他的远比他想的更多。而且随着他年纪渐长,却是她在依赖他了。
好吧,佛说:凡事点到即止,不可太过。也许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和他之间应该换一种相处方式,她应该站在离他更远一点的位置来看待他的生活,同时过好自己的生活。
那个躲在灌木丛里的男孩已经长大,他已经成长为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了,他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坚持,有自己想走的道路,想要的生活,而此时,她要做的,应该是站在他看的见的地方,微笑着目送……
可是,话虽这么说,心里那种淡淡的酸涩是什么?
望着医务室玻璃窗外是广阔的蓝天,丝诺轻轻喝了一口气,玻璃窗上晕染了一片白雾,青葱的小指在雾气上轻轻勾划几下,然后女孩转身离开了病房。
窗子上,是一个渐渐淡化的单词,“bye”。
再见,——我秋千下的小男孩。
很乐意,陪你度过寒冷的冬天。
很高兴,见证了你的成长。
很珍惜,那些共同的回忆。
很不舍,但是还是希望你自由的独立吧……
仿佛有心灵感应一样,废弃教室里埋头于魔药的斯内普忽然抬起头看向了那同一片天空,两朵白云靠得那样相近,几乎就是融入到一起了,但是下一刻,又各自飘向不同的方向。
他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坩埚里翻滚的药水渐渐停止了沸腾,呈现出一种让人心神迷醉的浅金色。
西弗勒斯松了一口。近日里日夜折磨他内心的悔恨终于在此刻受到了一些安抚……
福灵剂,熬制它的方法精细复杂,一旦弄错,后果不堪设想,即使是斯拉格霍恩教授,能够做到这一步的次数应该也是屈指可数的。
但是万幸,他成功了!
他装好药水,拂开了贴在脸上的油腻长发,斯内普快步走出了教室,初秋的凉分吹拂在他布满鲜红血丝的瞳仁上带起一丝丝的细微刺痛,不过他并不在乎,只是在脑子里欣喜地幻想着,如果把这瓶药水送给丝诺,她应该就会原谅他了吧,……一定会的!毕竟她对他也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穿过湖边的草地,他向着医务室的方向疾走,这个时候他只想快点见到他的女孩,并无心挑起任何其他争斗,但是他这样想,并不意味着那些存心报复等待他落单机会很久的狮子们也不想惹事。
“还好吗,鼻涕精!”
在这个声音响起的瞬间,斯内普迅速地把药水丢进口袋,另一只手猛地探进长袍,然而终是慢了一步,他的魔杖才举到一半,詹姆的声音就想了起来:“除你武器!”
“障碍重重!”接着是小天狼星的声音。
强劲缴械咒附带的冲力将他甩到了草地上,他很想站起来面对他的宿敌,但是障碍咒的效力还在对他起作用;斯内普挣扎着,就像被无形的绳索捆住了似的,这让他看起来和不灵活地木偶一样滑稽可笑。周围的学生立刻看热闹一般的围上来,发出肆意的笑声(显然,斯内普的人缘不怎么样)。最后,他抬眼瞪着那两个得意洋洋走过来的人,脸上带着十足的刻毒表情,“你们—— 等着吧!”
“你想怎么样啊,鼻涕精,往我们身上蹭鼻涕吗?给你洗洗干净!”西里斯冷冰冰地说,“清理一新!”
斯内普的嘴巴里立刻吐出了粉红色的肥皂泡,围观的人群笑得更开心了。
“放开他!”
就在斯内普压下愤怒和羞耻暗自积蓄魔力的时候,一个红头发的女孩出现了,莉莉冲着两个始作俑者生气的瞪视,愤怒的指责,“你们怎么可以这样!随便给同学念咒语,就因为你们能——?”
攥紧的手指,指甲简直要划破自己的掌心,这一刻斯内普觉得他的屈辱和羞耻是被成倍的放大。他最不想要发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莉莉会把他在西里斯和詹姆斯的咒语下像一团废物一样不能反抗的样子告诉丝诺的,到时候丝诺会怎么看他?不,不可以这个样子,这种念头光是想想就会让他发疯的。
趁着莉莉和詹姆斯对话的空子,斯内普挣扎着动了起来,障碍咒的效力正在逐渐减弱,他开始朝自己失落的魔杖慢慢挪动,虽然一边爬一边呕吐出带泡泡的肥皂水,但是他终于够到了自己的魔杖,力量重回手心的一瞬,顾不上僵硬的姿态,他立刻把一道神锋无影甩在了西里斯那张傲慢的脸上……
一道白色的闪光后,小天狼星整个右边脸颊上立刻就被劈砍出了深深的伤口,鲜血顺势留下了他的长袍。那些鲜红的血液似乎能洗掉斯内普刚刚受到的屈辱,他觉得自己心中的怒火因此而稍微有所减退,然而他忽视了对方人数上的优势。
下一瞬,詹姆斯猛的转身,“倒挂金钟。”
斯内普被头朝下倒挂在空中,他单薄的长袍垂落在脑袋上,下面没有更多的衣物,露出了瘦得皮包骨头的苍白的双腿,还有一条快变成黑色的内裤。
细瘦的双腿,干燥泛着皮屑,诚然这一切不具备任何美感,围观的人群纵声大笑。刹那间,莉莉愤怒的表情起伏了一下,就像她也要笑出来似的,但是她还是说:
“先把他放下来!”
“好吧。”詹姆说,然后他猛地扬起魔杖;斯内普坠落到地上缩成了一团。“算你走运,伊万斯在这里,鼻涕精,否则我一定在你丑陋的屁股上画朵花。”
“我用不着她这种臭烘烘的小泥巴种来帮忙!”
莉莉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很好,”最后,她冷冷地说,“往后我再也不会操这个心了。还有,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洗洗自己的内裤,——鼻涕精。”
说完这些,她猛地转身,朝城堡走去。詹姆在她身后喊道,“喂,伊万斯!” 可莉莉没有回头,詹姆犹豫了一下,拍了拍小天狼星的胳膊,“哥们,我还是跟去看看吧,你知道的,女孩子生气时总能把一点小事搞复杂,很麻烦的。顺便说一句,你的脸看起来真不太好。”
小天狼星不置可否,只是专注地看着斯内普的动作,后者已经挣开了自己的长袍,站了起来,举着魔杖,眼中是浓重的阴郁和刻骨的恶毒。
“你已经输了。”小天狼星轻声说。
“还早得很。”
这一次,小天狼星没有反驳他的话,他望着湖对岸的一抹白色的身影,唇角微微上扬,如三月春风中冰雪初融的湖水般柔软。
那种自信和温暖的表情让斯内普的心开始狂跳,这一次不只是羞耻和恼火,还有一种最后的珍宝被剥夺的仇恨,在这种嫉恨扭曲他的表情以前,斯内普果断的转身离开。手指无意识地悄悄探进了口袋,或许,此刻他只是想要抓住一些什么,好支持他说出口的话。却只触碰到锐利的玻璃碎片,还有濡湿的校袍……
那些珍贵的药剂已经在刚才坠落的时候摔碎了。
胸口是冰冷的刺痛,如此真实。
——是不是无论他再怎么努力,有些东西还是会如流砂一样不停地渗出他的指缝,无法挽留。就像在不同的层面上的两片白云,永远只能靠近,交叠,经过,却终无法彼此相容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我更的慢…… 捂脸。
215
215、2602 蹊跷 。。。
皇宫是个好地方。一堆天南海北的人,原来毫不相干的,都关里面耗上一辈子,兴致勃勃或者被动无奈地做些或正大光明或狗屁倒灶的事。
所以,当有机会离开深宫回去那朝思暮想的家乡,即使再训练有素的宫女都会慌了神。这也就是三个公主能偷偷溜进漪兰殿,看望监禁中的王美人的原因——值班宫女有的忙着去打探放宫人的名单了;有的则想反正要离宫了,又何必较真,再说还有外快能拿?
从漪兰殿出来,公主们往石美人的住处走;走一步,三回头。
“阿姊,阿母……”小公主跑上去拉拉大姐的衣袖,眼泪汪汪:“阿母……”
“莫哭,细君莫哭哦!”阳信公主掏手绢为林滤擦擦眼泪:‘这个小妹呀,遇事就是爱哭。其实,光哭又有什么用呢?’
南宫公主只红了眼圈,没掉泪:“阿姊,吾等求见父皇……何如?”
“南宫?”阳信公主顿时提高了警惕——没办法,这个妹子鲁鲁莽莽的,可不敢让她乱说乱动。
“吾等往宣示殿,跪求父皇开恩!”南宫公主热烈地挥舞手臂,末了还补充一句:“若父皇不准,即不起。”
‘就知道这妹妹脑子里尽是馊主意!’大公主嗤之以鼻,一个指头戳在妹妹额头:“胡言!父皇何等英明仁慈,岂能……岂能……”以皇帝陛下的性子,哪能受小儿子女的要挟?到时候别说王美人不能放出来,她们三个估摸都得关进去。
南宫咬着嘴唇,委屈得不行:“父皇制诏放宫人归乡,于宫女何其仁,于阿母何其不……”
“南宫,噤声!”阳信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妹妹的胳膊,用力掐用力掐:“不得妄言!汝欲阿母没入‘永巷’乎?”
捂上嘴眨眨眼,南宫公主默默咬牙,闷闷地往前走。
走没几步,实在憋气不过,南宫飞起一脚踢向道边的碎石。一块小石头飞出去老远,翻滚着落入宫道不远处的灌木林里。
对二公主孩子气的举动,阳信当做没看见——因是暗地行动,三姐妹都没带宫娥宦官随侍,因此伤不了体统体面。
突然,南宫公主停下尖叫:“阿姊,阿姊……来,来!”
阳信公主带了林滤过来,皱紧眉看着这个爱折腾的南宫:“南宫,甚?”
“阿姊,林中有活物,活物……”南宫公主指着低矮的灌木丛林,一脸的惊恐:“活物……”
灌木丛春夏是爬满了叶子的。现在是冬季,除了几排参差不齐的冬青还是绿色,其它的只剩下枯干干的枝条盘结在一起,萧索而难看。
阳信公主这边看过去,灌木丛林安安静静,鸦雀无声,什么都没有。
“南宫?!”大公主烦了,向最小的妹妹使个眼色,拉扯住南宫的胳膊往前就走:‘这个妹妹真是不省心,老是一惊一乍的。未央宫内上上下下论万的人,这还不包括禁军甲士,能有什么不妥帖不安全的?没事都被她折腾出事来!’
“阿姊,阿姊……”南宫公主还挣扎着,指着后头越来越远的灌木丛:‘她是真的看到有什么东西在动呀!怎么都不相信她?’
可另两位公主却不打算给她机会了。一姐一妹分左右夹住南宫公主,在宫道上迅速走过——已经不早了,可不能让人发现她们私自探母。
。
酒肆是个好地方。一群认识或不认识的人,装模作样地在相聚一堂举杯豪饮,畅谈些可见人和不方便见人的——大事小情。
这间酒肆是市口里最上档次的一处,酒香醇厚,布置精美。尤其是一道招牌的‘烤羊羔肉’,酥香四溢,入口即化;往往一端上餐案,没一刻就被消受掉。
不过,今天的情况有点儿反常。
店堂内侧最靠里的一张方案,油脂从滋滋作响的肉块上滚下来流下来,滴到漆盘上案面上,冷了凝了却没人动上一口。隔着案几相对而坐的两人久久无言,任凭满满当当的美酒和佳肴逐渐变冷变硬。
“子都……”精壮汉字自暖酒器中拎起酒壶,亲自斟满酒爵,用双手捧到对方面前,沙哑的声音中含着浓浓的哀求。
餐案另一侧的客人坐在背光处,看不清面容,只有修长的身形在地席上拖出一条笔笔直的影子。
见对方不接,周清从矮案旁用膝盖退开半步,酒爵举得更高,头低得更低,第二次敬酒:“魏少主!”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周清胳膊疼了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