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下官一定照办。”
夜深人静,知府大人坐在大厅的椅子上,一动不动,呆呆的看着徐若嫣远去的身影,以后的日子又要起风波了,不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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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的风一阵强过一阵,徐若嫣骑着雪煞行进在林间的小路上,现在她只想找出那双幕后的黑手,皇帝既然已经下旨彻查徐府的惨案,那么一定会将暗处敌人的目光全部吸引过去,暂时不会有人知道徐家还有生存者,她现在就要进京。
一阵阵兵器交割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徐若嫣勒紧了缰绳,翻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拍了拍雪煞的脖子,雪煞抬了抬头,向林中跑去,徐若嫣加快脚下的步骤,欺身靠近前面的打斗现场。
“濮阳情旃,出来受死。”
十多名黑衣人围在马车四周,带头的提剑指了指车上的小鲽。
“大胆,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直呼我家主子名讳。”
小鲽没想到来人的武功那么高,连贝勒爷身边的四大护卫都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主子身子虚弱,只有以前三成的功力,而她对武功只懂的一点点皮毛而已,这可如何是好。还会在出现一个萧离吗?
“小鲽,扶我出去。”
濮阳情旃掀开车帘,俊美的脸上微微苍白,不住的咳嗽。
“主子,不可,您的身体?”
“无碍的,三成的功力对付他们应该足够了。,”
“好吧,主子,你小心点。”
小鲽跳下了马车,将濮阳情旃从车子上扶了出来,担忧的眸光紧紧的落到了主子身上,为什么她就不能在刻苦一点,如果她有一身上乘的武功,就不会让主子面临危险了。
“都说京城四大贝勒经过特殊训练,今天我们就好好讨教一下。”
“看他那虚弱的样子,还真有病态美人的架势呢?看了就让人心痒痒。”
“哈哈……,兄弟如果有那个爱好,改日哥哥送你一个好的,他可是留不得的。”
“你们这群混蛋,找死。”
小鲽忍不住愤怒,扬身杀了过去。
“一个小小的丫鬟就敢和爷爷叫嚣,还嫩点,简直是找死。”
濮阳情旃定了定神,知道这个时候不允许他分心,白影一闪,救下了身受重伤的小鲽,他身上散发出地狱般森冷的气息。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濮阳情旃放下怀中的丫鬟,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借着月光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眼中的红血丝,那是杀气。
“我们是屠龙十二叉,第一个要屠的目标就是你,剩下的三个很快就会去陪你。”
“屠龙十二叉,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们是如何屠龙的。”
濮阳情旃双手抬起,放在胸前,凝聚内力,逐渐形成一把若有似无的七寸长剑。
“啊,幻剑,你是幻影神君的徒弟。”
带头的显然有些害怕了。
“哼,他还不配给我当师父。”
“大哥,不用害怕,他身虚气浮,坚持不了太久,我们先拖跨他在说。”
“兄弟们,摆屠龙阵,切不可大意。”
[第一卷 胭脂碎:第八章密林危机]
徐若嫣知道濮阳情旃已经到了极限,这屠龙阵由十二个人组成,有八人手握钢叉分别负责袭击敌人的眼、耳、劲、胸、臂、腹、腿、脚,其他四人在四个方位来回晃动,手中拿着铁链般的长绳,就算不制胜也可达到让敌人虚脱之效。
“啊!主子小心。”
小鲽坐在旁边,无能为力的看着主子被困在阵中,渐渐处于劣势,急的哭了出来。
一只红艳艳的荧光宝剑破空而来,截断了戳向濮阳情旃双眼的钢叉。
“十二个人围攻一个,不嫌害臊吗?”
冷冽的男音响彻了夜空,徐若嫣一身黑,与夜色融为一体,右手接住了血影剑,静静的坐在路边的树枝上,身体随着树枝左右晃动,看的下面的人一惊。
“你是哪里来的毛头小子,胆敢坏大爷的好事,活的不耐烦了吗?”
濮阳情旃坐在地上闭眼打坐,看来他今天是遇到贵人了,命不该绝。
“我从哪里冒出来的?自是从娘胎来出来的,难道仁兄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不成。”
“你……,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
“大哥,不要和他客气,杀了在说。”
“好,小子,有本事,你下来,我叫你在从娘胎里出来一次。”
“啧……啧,亏你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连最基本的礼、仪、廉、耻,都不懂,世上留你何用,爷爷我送你一程。”
“好大的口气,有本事你下来。”
“呵呵……我没本事,你有本事你上来啊。”
“上去就上去,我难不成还怕你。”
“大哥,不可莽撞,我们的目的只是杀掉濮阳情旃,不是节外生枝。”
十二个人聚在了一起,小声的嘀咕着,徐若嫣坐在树枝上,心情很是烦乱,今天这局势,想来敌人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置情旃于死地。
容不得她多做思考,只见屠龙十二兄弟快速的分散,将濮阳情旃围在了中间,徐若嫣一惊,从枝上飞下,手中长剑挥舞而起,剑气围绕周身不露丝毫破绽,今天她只能靠血影剑以巧取胜了。
“你是什么人?和这小子是什么关系,为何拼死护着他。”
十二叉明显吃紧,知道今天是杀不了人,一声令下全退了下去。
“素不相识,就不可以拔刀相助了吗?我是什么人?你们没必要知道,天可是要亮了,我看你们还是先回去吧,回去养精蓄锐,明个再来。”
徐若嫣擦拭着血影剑,有说有笑的和十二叉大牙菜,剑身红光一闪,照亮了她晶透的眸子,阴寒的眸有着刺骨惊心的冷。
“好,下次我们屠龙十二叉定取你姓命,走。”
一声令下,十二个黑衣人心有不甘的转身离去了。
徐若嫣收起宝剑,就要离开此地,却被小鲽唤住了,“恩公,可否留下姓名,改日一定登门拜谢。”
“江湖中人,姓名只是一个代号,不提也罢,你家公子好象惹到什么人了,以后赶路小心些吧。”
“公子说的极是,不知公子预到何处?”
濮阳情旃从地上起身,虚弱不失精明的眸上下打量着前面的黑衣人。
“小弟正欲前往京城。”
“在下濮阳情旃,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如公子不弃,可否一路同行。”
“这……。”
“如果公子为难,我也不会强求。”
“哦,不,京城只有一户是濮阳姓的吧,小的只是一名江湖游客,怎能高攀。”
徐若嫣啊徐若嫣难道一遇到他,你就要改变你的坚持吗?你对他的是爱还是依恋,他只是你童年里的一个玩伴而已啊,你要理清对他的感觉啊。
“今天若不是公子出手相救,说不定我已经进鬼门关了,不知公子怎样称呼。”
“萧离,公子一路小心了,有缘自会相见。”
萧离,萧条的人生路总有那么多岔道,相预又要分离,情旃哥哥,保重,徐若嫣用手放在嘴边吹了一个响亮的哨子,雪煞斗志昂扬的飞奔而来。
“萧公子,如遇到什么麻烦,可以到东郊的濮阳府找我。“
濮阳情旃不在多做挽留,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强求是没用的,不过他相信这个猎物会自动上门的。
徐若嫣飞身上马,离开了他的视线,他现在是一只优雅到无懈可击的老狐狸,她惹不起。
“主子,您怎么样了?”
小鲽眼疾手快的扶住虚晃的主子,满脸的担心。
“放心吧,我没事,还有两天的路要赶,你立刻飞鸽传书让黑白双影尽快赶来。”
濮阳情旃口中一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体力不支的倒地。
“主子,主子,您怎么了,你忍忍,我扶你上车,我们这就进城找大夫。”
小鲽忍着泪将脸色苍白的主子艰难的扶上了马车,她真后悔为什么不恳求那个叫萧离的男子留下,如果在遇到危险该怎么办,主子身体又这么虚弱,受不了长途的奔波、劳累,这可如何是好。
“小鲽,不要放慢车速,趁着天亮赶快进城,咳咳……咳咳。”
濮阳情旃低声说道,他不能死,好不容易有了嫣儿的消息,他不可以就这么放弃。徐若嫣一身黑色锦服,漫步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清冷的俊秀面颊并没有做丝毫的遮掩,散发着英气,那孤冷的气息,在这样的街道上显的更加落寞,纱制的黑袍在晚风的吹拂下来回飘荡,单薄的身子在黑靴的带领下,缓慢的前行。
好大的肃杀之气啊,是冲谁来的,她的脚程不快也不慢,总比濮阳情旃快一点点,她还是放不下他,出于什么原因,她不想去深究,也许杀他的人正是她要找的敌人,她就是这样说服自己的。
这里离京城不远了,这个小城镇太小了,还不足二百户人家,在这个地方杀人根本不会惊动任何人,在她目光迷离的时候,有一辆马车小跑着向她身后驶来,她回身望去,赶车的正是濮阳情旃的丫鬟小鲽,车子旁边跟着两个座骑,一黑一白,马上的人也是一黑一白,精致的脸庞堪称美丽,徐若嫣有些不是滋味,没想到他还真会享受,连侍卫都是冰山美人,她是白操心了。
“主子,我们进城了,您要不要住店休息一下。”
小鲽放慢了车速,请示着车内的主子。
“找家店住下吧,咳……咳。”
“是。”
徐若嫣跟着他们进了一家店面较干净,环境清幽的客栈,黑眸担忧的看着濮阳情旃虚弱苍白的俊颜,心中一阵翻滚,要不是因为她,他又怎么会将自己处于劣势呢,拣了一个靠窗的地方坐了下来。
“店家,我家主子病了,劳您去请个大夫,要城中最好的。”
“好的,四位楼上请,小店的客房那可是一等一的清幽典雅,几位稍候片刻,大夫马上请到。”
“谢谢,店家。”
徐若嫣见楼上的人影消失,有些失落的摇了摇头,傻瓜,你到底在想什么,只要他幸福,你不就幸福了吗?
“小二,沏壶茶。”
“客倌稍候,上好的雨前龙井马上到。”
徐如嫣闲来无事打量着客店的装饰,来这里吃饭的人并不多,聊天声可以清晰的传很远。
“这位仁兄,看你这架势也是要进京喽。”
一个身着青布衣衫的青年男子问道,腰带后面别了一根又粗又长的毛笔。
“那是当然,京城四大贝勒都已经自立门户了,那前途肯定无量,如果能在贝勒府里捞个一官半职的,那这一辈子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兄台,你想的太天真了,想那四名贝勒对人才的要求是何其的高,又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无名小辈,至少也得是有特长之人。”
“哼,别说我有什么本领,你呢?”
“只要有机会,会让你见识、见识的。”
前者莫测高深的笑了笑,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离开了座位,后者吹胡子瞪眼,很是不服气,可也没有找人不让。
徐若嫣喝着雨前龙井,浅笑,这京城四大贝勒真有那么厉害吗?也许吧,她忍不住想起了在徐府时,濮阳情旃的高深武功。
[第一卷 胭脂碎:第九章客栈惊魂]
店小二领着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大夫向楼上走去,徐若嫣心中的担心又多了几分,他的伤势到底怎么样了,被她用内力清除的雾霭毒会不会乘虚而入,浓密的睫毛上下翻了翻,说不担心是假的,她做事从不会自欺欺人,还是晚上趁人睡着的时候,去看看吧,最后,她还是妥协。
老大夫摇着头从楼上走了下来,“古神医,有谁得了重病吗?劳您出手。”
一身绿衣的天真少女上前笑问。
“绿丫头,不许没大没小,楼上有位公子受了内伤,店家让我来看看。”
“爷爷,有的救吗?”
绿衣姑娘天真的问着,骨碌碌的大眼来回转动,好不可爱,可是言词之间将生死说的如此轻松简单。
“孩子,回家吧,不该问的别问。”
“爷爷,还有让您束手无策的人啊。”
爷孙俩一问一答的离开了客栈,却打扰了徐若嫣的心。
门外来了两女二男,嬉笑打骂的走近了客栈,徐若嫣抬眸望去,两个女的穿着暴露,妖娆的身段,妩媚的面容,让人有喷血的冲动,二个男的虎背熊腰,皮肤黝黑,像似个庄稼汉,可那么大的身段走起路来却灵活轻巧。
徐若嫣满腹的不解,这个小小的城镇为何一下子集中了这么多人,而且还都是身怀绝技的能人,是有什么目的吗?
“店小二,来一桌上好的酒菜。”
大汗的声音很粗犷,随意的挑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
两个女子乖巧的倚靠在男人的身上,手不安分的四处移走,如丝魅眸向别桌的俊秀公子抛媚眼,周围的公子哥嘴里的酒不自觉的从嘴角滑了下来,更有甚者咳嗽声不断。
二个大汗没看见般的喝酒、吃菜,并不理睬自己的女人。任她们抛媚眼。
“两位美人,过来陪大爷喝一杯如何。”
终于有忍不住的,淫笑着向那桌边走去,手自然的抓住那白嫩的纤手。
“爷,奴家可是有夫之妇呢,您还是走吧。”
轻纱女子嘴上是这么说,只见她从椅子上起身,无骨的娇躯很自然的依靠到那男子的怀里。
两个大汗还是无所觉,各喝各的,“妖娆,手下留点情,这位爷很喜欢你呢?”
另一个轻纱女子心不在焉的说着,眼睛四处望去,最后停在了徐若嫣的身上。
徐若嫣头皮发麻的打了一个冷战,从怀里取出一锭碎银放在了桌上,拿起剑向楼梯口走去。
“公子爷,别急着走啊。”
那名女子巧妙的一个转身截去了徐若嫣的去路,媚眼连抛,口吐幽兰的往徐若嫣身上靠去。
好在有人推开了她,将轻纱女子搂到了怀里,“姑娘,要选也得选我啊,一个小白脸有什么好的。”
徐若嫣打量那名儒雅的公子,眼神闪过一丝冰寒,看在他坏心做好事的份上,就饶过他的无理吧,她不想多惹是非,向楼梯口走去。
“啊,死人拉。”
徐若嫣刚上一个台阶,闻声回头,果然那个搂着被叫成妖娆女子的男子,口吐白沫的倒在了她上,全身抽蓄。
“妩媚,这个男人怎么这样不中用,唉,可怜我这么喜欢他。”
“毒郎君和毒娘子真是厉害啊,差点上了你们的当。”
那名儒雅的男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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