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杰拿起电话，再次拨打着柳如嫣的手机。可语音告诉他，关机了。
自从柳如嫣离开后，李杰就没停止过拨打她的电话。电话越是打不通，他心里越乱。
整个人也是魂不守舍，三魂就跟丢了七魄似的。以致走出房间，经过客厅的时候，张永林喊他吃早餐，他也没听见，径直走了出去。
张永林一脸的纳闷，问张雅琴：“他怎么了？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张雅琴一脸的茫然，耸了下肩膀：“不知道！昨天下午我看见他，他就这样！”
张永林点了点头：“你们是同事，你得多跟他沟通。多了解下他！”
张雅琴苦笑了一下：“好吧！我尽量关心下他！”
李杰开着车来到了中医药大学，他丝毫没有注意，今天校园几乎看不到学生。
等到他走到办公室门前的时候，推门，门确锁住了。李杰一脸的纳闷，喃喃自语：“怎么锁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确响了起来。李杰总以为电话是柳如嫣打来的，立即拿出了手机。
结果一看，心凉了一大截，电话是张小小打来的。李杰接了电话，不冷不淡的问道：“有事吗？”
“怎么？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电话里的张小小有些不悦，又道：“在哪呢？”
“在学校！”李杰淡淡的回答，又道：“要是没什么事就挂了，我在等电话！”
他这么说，那是因为担心，万一柳如嫣给他打电话，没接到。
张小小快言快语：“你在学校干嘛？当老师当傻了吧？今天星期六！”
“星期六？”李杰惊呼。
“是的！”张小小很没好气，紧接着又命令道：“我在广阳路，赶紧过来！”
“干嘛？”李杰很没好气，在心里暗道：“你算哪根葱？别以为救过爷爷的命，你就可以对爷爷呼来喝去的！”
“爷爷还救过你的命呢！”
当然，这话李杰只会在心里说，她绝对不敢说出来。因为他不会去得罪女人。
孔子说过：“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 。
用李杰的话来说，那就是：“宁可得罪小人，也别得罪女人！”
所以，李杰是不会得罪任何一个女人的。他宁可与天下男人人为敌，也不要与女人为敌。
张小小道：“去给张奶奶治病！你不是答应了我，双休过来的吗？”
第二百章枉为医仙（下）
“马上过去！”李杰挂了电话，一脸的苦笑。心里惦记着柳如嫣，什么都忘记了。
此刻才反应过来，办公室为什么会锁门，原来是双休。
不多会，李杰开着车来到了广阳路。老远便看见张小小背着个包，站在路口，还不时的看着腕表。
李杰把车开到她的身边停了下来，笑着说：“怎么？你很急啊？”
张小小白了一眼李杰，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上，很没好气道：“都等你半个小时了！”
“不好意思，我忘记了！”李杰干笑了几声，很不好意思。
张小小斜着眼睛看了眼李杰，那眼神充满了愤怒：“你怎么不忘记吃饭？”
“你还真说对了！”李杰陪着笑脸，耸了下肩膀，开动车接着道：“我已经两天没吃了！”
说这话的时候，李杰魂不守舍，心里想的全是柳如嫣。
张小小察觉李杰不对劲，看着他，语气也缓和了下来，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李杰并不想说，岔开话题道：“不是说还有人么，他们呢？”
“等了你半天没来，他们已经先去了！”张小小很不高兴，责备道：“你让我怎么说你，昨晚都打电话通知你了，你竟然还忘记！”
“对不起！我真的忘记了！”李杰一脸的歉意，昨晚张小小确实打过电话给他。
而且，昨晚睡不着，李杰还在“小红灯义工”群里面，跟大伙聊了很长时间。
张小小只是白了一眼李杰，她已经无力责备了。岔开话题道：“对了，前段时间我们‘小红灯’收到一笔五百万的捐款，是你捐的吗？”
李杰愣了一下，直直的看着张小小：“没有啊！我就给了你一百万！”
话一出口，李杰脑中就想起了一件事。那是一个多月前，跟柳如嫣一起吃饭，两个人曾经谈起过，要搞个帮助“失独老人”基金。
当时，柳如嫣就说要拿出五百万来建立这个基金。后来，因为两个人闹了矛盾，这事也就没再提。
现在听张小小这么一说，李杰立马想到了柳如嫣。五百万，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不等张小小说话，李杰又道：“匿名捐款吗？”
“嗯！”张小小轻点了下头，接着道：“我以为是你打过来的！”
“可惜不是我！”李杰笑了笑。
“会是谁呢？”张小小喃喃自语。转动着眼睛，想了想，又道：“他一出手就是五百万，也太大方了！”
李杰苦笑了一下：“也许我知道是谁，但我不确定？”
张小小很有兴趣知道：“怎么说？”
李杰问道：“柳如嫣你不会陌生吧？”
“那个蝎子？”张小小满脸诧异，“你不会告诉我，那五百万是那蝎子捐的吧？”
李杰有点不高兴了：“你叫她什么？”
“蝎子！”张小小回答的很干脆。
“呲溜”一声，李杰踩下了刹车，怒道：“你要是再敢叫她蝎子，我立马踹你下去！”
突然被李杰大声的呵斥，张小小吓了一跳，身子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看着李杰那凶巴巴的眼神，她怒不可遏道：“你凶什么凶！她差点打死我，难道不是蝎子吗？”
“你！”李杰瞪着张小小，说不出话来。作了下深呼吸，让自己劲量不发脾气，接着道：“你知不知道，她为了救你，差点死了！”
李杰又补充道：“如果不是遇到我，她已经死了！”
张小小干巴巴的看着李杰，她不明白，为什么李杰会这么激动。弱弱的问道：“你这么紧张她，你喜欢她？”
李杰不想解释，开动车子，不再说话了。
张小小又道：“你不回答，那就是默认了！”随即又指着李杰，大声叫嚷了起来：“我警告你，最好别对我大呼小叫，别以为我没脾气！”
李杰瞟了一眼张小小，不想说话。他心里很乱，一直都很担心柳如嫣。
刚刚对张小小发脾气，完全是因为心里乱的慌。要是平时，张小小称呼柳如嫣“蝎子”，他绝对不会发脾气。
只会责备她几句，可此刻，他却很生气，很恼火，真有一脚踹张小小下车的冲动。
张小小很生气，从来都没有人对她呵斥过。这让她很委屈，有种想哭的冲动。
可她并没有哭，再次道：“这次你凶我，我原谅你。要是再有第二次，我一定”
说到这，张小小顿了顿，她不知道说什么。想说，可又说不出来。
李杰瞟了一眼张小小，问道：“你一定什么？”
张小小冷哼一声：“我一定跟你绝交！”
“随便！”李杰一脸的无所谓，压根就不在乎。
“你！”张小小很恼火，气的满脸通红，牙齿都在打“咯”。
她怒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枉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这么对我！”
李杰满脸的不屑：“我们之间没有谁对谁好！”说这话的时候，就连看都不看张小小。
紧接着，又解释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向你问路，说错话，被你骂！”
李杰苦笑了一下，又道：“第二次见面，你被人撸劫，要不是我救你，你早死了！”
“你还说！”张小小满脸的怒气，“你把我一个人丢在漆黑的树林不管我，你算救我吗？”
李杰笑了起来：“你家住在市委大院，a座三楼302。那晚你一路跑，边跑边骂我。后来，在马路上你拦了一辆出租车！”
张小小满脸诧异：“你你怎么知道？”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道：“你没走？你一直跟着我？”
李杰不回答，接着道：“第三次我们见面，我给你治病。”
说完这句话，李杰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张小小，她满脸通红，娇羞的都快渗出血来。
李杰笑笑，继续说：“后来，我治疗‘利水病’，网络里的人诋毁我，你站出来为我撇清是非！”
张小小一脸的惊恐：“你你都知道了？”
李杰还是不回答，接着话题道：“第四次见面，我和白素险些死在你表哥手上，是你突然出现，救了我们！”
张小小直直的看着李杰，她怎么一没有想到，李杰竟然把和她每一次的相遇，都记得那么清楚。
李杰继续道：“你救过我，我也救过你。我们谁也不欠谁什么！”
说出这话，李杰很冷淡，没有一丝的感情。恍惚就跟一个陌生人说，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
更像是对一个即将分手的女朋友说，就差最后一句：“我们分手吧！”
听着这些让人心酸的话语，张小小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轻咬着嘴唇，动了动嘴，依然没有说出话来。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起来，谁也不再说话了。一直保持到，来到了张奶奶的家。
张奶奶是个七十岁的老人，住在南郊的城乡结合地带。这里电线纵横交错，形成了蜘蛛网。生活垃圾随处可见，到处都是脏乱不堪。
街道两旁各种店铺林立，洗头房、按摩店、五金店、情。趣用品店，琳琅满目。
电线杆上，还贴满了各种“牛皮癣”广告，一张叠一张，形成了厚厚的“墙纸”。
车子在一栋瓦片房前停了下来，李杰问道：“张奶奶就住这？”
“嗯！”张小小轻点了下头，俏丽的脸蛋，显示出无尽的伤感。接着道：“张奶奶的儿子，在很多年前就死了，张爷爷去年也走了。她不但是个失独老人，还是个孤寡老人！”
李杰轻点了下头，没有再说话。心里就跟明镜似的，对于一个年迈的老人来说，丧子之痛，失去老伴，风烛残年的她，早已经心力憔悴了。
跟随着张小小，李杰走进了张奶奶的家。房子不大，却收拾的很干净。
家里非常简陋，看不到任何现代化设备。煮饭用的是煤炉，柜子里放的碗是粗瓷大碗。
桌子是四条腿的方桌，油漆已经完全脱落，但擦的很干净。只是，其中的一条桌腿，还是用木棍绑的。
看着眼前的景象，李杰有些心酸。张奶奶的家里，就连张椅子也没有。
唯一的一把藤椅，早已经残破不堪。
房间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那是一个很慈祥的老人说的话：“你们都是好孩子，谢谢你们！”
紧接是是个甜甜的女声：“张奶奶，我们只是尽一点力而已！”
听见房间传来的谈话声，李杰清楚的知道，那是张奶奶正在和义工说话。
可是，张奶奶的声音，却没有中气，语速缓慢，这让李杰心里一紧，看向了张小小。
张小小发现李杰脸色很不好看，问道：“你怎么了？”
李杰作了下深呼吸，艰难的说出四个字：“回天乏术！”
“什么意思？”张小小紧皱着眉头，很是不解。
李杰指了下房间，神色黯然道：“去看下张奶奶吧，晚了你就看不到了！”
张小小满脸诧异：“你说什么？”
李杰没有说话，不是他不说，而是说不出口。
然而，房间却传来了那个女孩的叫喊：“张奶奶张奶奶！”
顿时，张小小跑了进去。眼前的一幕，让她傻眼了。张奶奶半坐在床上，眼睛已经闭上了，非常的祥和，就跟睡着了一般。
半响，张小小失声哭了起来。她总算明白李杰的话了。
李杰依然站在大厅，没有走进房间。他作了下深呼吸，抬头仰望屋顶。
哭了一阵，张小小跑了出来，指着李杰质问：“你为什么不救张奶奶？”
李杰直直的看着张小小，双眼有些空洞：“张奶奶已经油尽灯枯，器官衰竭！”
张小小推了下李杰，眼泪汪汪道：“你是医仙，你会救不了么？你根本就不愿意救！”
她之所以会这么说，那是因为张小小知道，舅舅死了，李杰也给救活了。
现在张奶奶死了，只要李杰出手，那就一定能救活。
“对不起！”李杰不想解释什么，张小小那样说，他并不生气。相反，完全能够理解，张小小此时的心情。
更何况，李杰三个多月前救活了顾中海，元气大伤，至今没有恢复。
要是现在强行运用“起死回生”的能力，逆天救活张奶奶，那死的人就是李杰了。
再说了，张奶奶年事已高。身体各项器官都已经衰竭，就算救活她，李杰侥幸不会死，张奶奶也活不了多久。
李杰更不会把自己的生命，押在一个即将面临生老病死循环规律的老人身上。
他是人，不是神。
张小小颤抖的手，指着李杰，怒斥：“你枉为医仙，见死不救。我没你这样的朋友！”
李杰直直的看着张小小，几秒钟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径直走了出去，离开了。
第二百零一章丛林巨蟒
坐在车上，李杰双眼空洞，没有一丝的神采。他很想去看一眼已故的张奶奶，可却没有一丝的勇气。
此时，有句话一直萦绕在李杰的脑中：“病人就是剩下最后一口气，只要有我在，那就不会有死人！”
就因为这句话，出自李杰的口中，所以他感到很内疚。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死在自己身边的人，会是一个老人。
生老病死，谁也无法逃避。
虽然张奶奶，不是死在李杰的面前，他也没有见过张奶奶，可对于李杰来说，这没有什么区别。
因为，张奶奶临死前，李杰已经来到了她的家里，她还有一口气在。
正因为这样，李杰深感内疚，痛心不已。
不多会，陆陆续续有十几个青年男女，纷纷跑进了张奶奶的家。
李杰清楚的知道，他们都是义工，都是“小红灯义工”的成员。
他们来这，就是帮助“失独老人”打扫家务，洗衣做饭。陪那些老人聊天，开导他们痛失独生子女，郁郁寡欢的心情。
谁家需要柴米油盐酱醋茶，他们都会无条件的掏腰包，为失独老人填补日常生活用品。
李杰长叹了一口气，做了个深呼吸，发动车子离开了张奶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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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群警察，守候了三个小时，一直到深夜十二点，江面上一点动静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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