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公主做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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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公主做海盗-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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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刀难得对面前的男人有了怒气,“聆风!都这会了,你身为狂龙军师,总该出去代替老大指挥狂龙啊!”
聆风修长的手指萦绕在灼热的烛火上,丝毫不怕烫伤自己的手指。
“如果你们相信铁达穆,就该相信他会回来,如果他回不来,那么狂龙号也不需要由我来指挥。”
男子指尖的皮肤感受着火焰的炙热,清尘的语调在淡漠和冷漠之间,分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再过不久,狂龙号就会易主了。”


第七十六章 鬼船(中)
更新时间2013629 22:09:30  字数:3029

 鬼船上,“哐”得一声,清菀被白绸猛地甩在地上,疼得她好像全身的骨架都碎了一般。半晌卧在甲板上,除了疼痛,感受不到其他任何的感觉。
雷电风雨交加,雨水无情,狂风无义。
清菀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冰火间挣扎,直到一个熟悉的气息将自己揽在怀中。
“清菀!”
“铁、铁达穆……咳咳……咳……”
清菀话未说完,就在男子的怀中猛咳起来,她几乎觉得自己受了内伤,但很快,暖暖的内息就从背部流入她的心房。
“站得起来吗?”
男子的声音难得温和轻柔了几分,也好在有他内力的帮衬,清菀渐渐缓过神来,恍惚地点了点头,只是危急关头,铁达穆还是唤自己为清菀,想来他到底还是将自己当做那个公主身份来看待。
清菀撑着铁达穆的手臂,靠在船舷旁,男子的另一条臂弯挡在她的面上,让雨水尽可能地少淋湿在她的脸上,“有没有哪里难过受伤?”
“没有。”
紧抓着一旁的栏杆,清菀在风雨咆哮中望了一眼远处的狂龙号,鬼船已迅速地拉开了一段距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铁达穆也瞧了一眼无望海,知晓这段距离肯定不能回去,面上倒未显得十分忧心。反而他并不介意亲自上这艘鬼船上来探查一番,他总觉得这艘鬼船出现得太过奇怪,又凭白将清菀抓到船上。
哼,他可不相信什么那些民间的无稽传说。
“先进舱。”
倾盆暴雨打在脸上,使得视线模糊不清,铁达穆却十分习惯这样恶劣的天气,拉起清菀的手腕就直入身后的船舱。可他们前脚刚踏进舱门,身后的木门就猛然“砰”得一声,紧紧地闭合起来!
清菀推了推门,半点不动。
一时间,漆黑的船廊里伸手不见五指,铁达穆立即拿出随身的火折子,却已经湿透,不能使用。就在他将火折子丢到地上的一瞬,一声天雷轰顶,惊得清菀猛地靠在了铁达穆的身上。
霎时间,走廊上的壁灯突然“噌噌”一连窜地亮了起来,诡异的照亮了整条回廊,可那些随船只摇晃的烛火,就好似幽冥鬼道,令人不寒而栗。
清菀愣了片刻,方伸手拂去了面上的水珠,耳畔隐隐传来“呜呜”的哽咽声。
有人在哭?
清菀深吸一口气,问向一旁的男子,“你有没有听见哭声?”
“你怕?”铁达穆低首看她,湿润的头发贴在男子的额头,去了一分他平日的狂傲犀利。
昏暗的光线,摇摆无人的鬼船,周遭的一切都犹如鬼魅,委实是一出惊蛰的戏码。
面对这样莫名其妙的遭遇,她就不能和个普通人一样,怕上一怕吗?
清菀不满地瞪着男子,嘴硬道:“难道我不可以怕吗?”
天雷在上空轰鸣,清菀再是镇定,也不尤被这毫无征兆的天怒惊得身体一颤。
铁达穆瞧在眼里,背光的嘴角不尤好笑地微微上扬。
突然,清菀觉得手上一暖,就在她惊得要甩开的时候,才发现覆上她手掌的,是男子略带粗糙的手心。清菀神色一愣,这算是什么意思……她换上怯怯的表情,抬眸望着男子。
然而这刻的铁达穆已恢复冰冷无色的面容,也不说话,只是握着她的手,望着回廊的另一端。
这条鬼船的回廊很长,照理说,它的体型与狂龙号所差无几,可是灯火通明的走道上却仍是看不见这条走廊的尽头,显然很不寻常。
“这真得会是传说中的幽冥鬼船?”
“鬼船?”铁达穆冷哼一声,不屑道,“根本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你怎么知道?”
铁达穆解释道:“这艘船身的破旧根本是被人故意做出来的,整座船只的骨架还很新,这里还有一股松脂桐油味,应该是艘刚下海的新船。还有,你看这里的木板。”铁达穆狠狠地踩了几脚,“一点腐朽的迹象都没有,缝隙也合地结实,什么鬼船,根本就是艘新船。”
清菀也仔细地辨别了一下四周的味道,可什么都没有闻出来,不禁有些佩服铁达穆灵敏如狗的鼻子和观察入微的金灿眼眸。
“那会是什么人要把我们关在这?他们是不是要对狂龙不利?”
“哼,不利?狂龙在无望海上不知道结下过多少仇家,如果区区一艘装神弄鬼的破船就敢来报复狂龙的话,我们早就沉在深渊里头了。这次他们的目标很明显,是想要把你抢走。”
“嗯?我?我又没有得罪过谁,抢我做什么。”清菀嘴上含糊,心中却飞速得转动起来。
难道是季翡?可他不像是个会用这种装神弄鬼伎俩的人,莫非是舟含那小子良心发现,终于想法子来救她了?
铁达穆没有察觉女子的心思,只嘴上道:“那些当初要用我来换你人,和我在小巷大打出手的人,他不是想要你?”
“你说那位季公子,他怎么想得我是不知道,只不过我躲他还来不及呢。”
铁达穆眼神精芒一闪,问向女子,“你不喜欢他?”
清菀实话道:“他就是活脱脱的一个风流子弟,我怎么会喜欢他,只不过他就像是一贴膏药,好像沾上了就甩不掉了。虽说小巷那会他救了我,可我倒宁可欠你的人情,也不想欠他的。”
“哦?为什么?”铁达穆显得很有兴致。
“因为……”季翡就是一个精于博弈的执棋者,每一步给人的感觉都像是在算计,尽管棋盘上黑白分明,但执棋人的计谋就像是隔了一层又一层的薄纱,怎么都不能看清。
清菀看着季翡,就好像觉得看见了曾经的自己,曾经一样的执棋算计。
“感觉他好像满肚子的坏水呗。”清菀抬头,应得天真切实。
铁达穆难得认同她的说法,颔首道:“嗯,那个季翡,你最好不要和他接触。”
“为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他的背景?”其实在听到铁达穆落在季翡的手中,她就觉得蹊跷,直到铁达穆奋身跳下无望海,清菀便有九成肯定,他和季翡定然有了什么约定,方串通一气。“韩大哥曾猜测这个季公子的身份一定很不简单,甚至要比王都的那些贵族子弟更有来头,是不是这样的?”
然而铁达穆这次并没有应她,显然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有延续,清菀遂换了一个方向问道。
“我以前也听说过有关你们狂龙的事,他们都说你很厉害,还被称作是海上血鲨,可你怎么会被季公子给抓住的?”
这次,铁达穆算是稍给面子得应了一句,“不过是权宜之计。”
清菀知道他不比阿刀,不是多问几次便可以套出话来的,以免他对自己起疑,遂没有再问。
铁达穆拉了拉手上的皮套,望着船廊道:“既然没有后路,我们只能往前走了。”
清菀随着他的目光打量起前方的道路,耳畔电闪雷鸣,即使铁达穆说这并非一艘鬼船,却也是弥漫着鬼船阴森慑人的气味。
但是他们若想走出这里,就必须揪出隐藏在幕后的真凶!
船舱的路只有一条,稍走一段路,就可以看到两边格局相同的舱房,此刻所有的屋门都诡异的反反复复地捭阖着,所有的门在摇晃的船只上敲打出沉闷的声响,好像随时会有什么东西从舱室里飞出来一般。
清菀拽紧了拳头,心神已感觉不到身上湿衣的难过,如果这刻不是有铁达穆陪在一旁,恐怕这段路,自己会走的十分狼狈。
“到我身后!”
顷刻,铁达穆的语音刚落,就听见接重而至的呼啸声,一支弩箭嗖的一声从舱室里射了出来,紧贴着男子的耳边穿过,射在他们身后的地板上,不等清菀惊呼,又是嗖嗖几声,几十支弓箭朝他们飞来,速度很快。清菀忙躲在铁达穆的身后,低头蹲下身子。而自己的面前,那个魁梧高大的身躯始终笔直地立在她的身前,分毫不让。
叮叮的声响不绝于耳,似是用刀挡开暗箭的声音,缤纷的箭雨徐徐方缓停下。
静谧下来的回廊,如死一般沉寂。
直到听见铁达穆刀身回鞘的声响,清菀才站起身子,向前一步,行到男子的身边。
四周的木板上都是弩箭,满目狼藉,清菀不能想像若这些弩箭都射在自己的身上,会是一种什么光景。
“结束了?”
“嗯。”
“这些暗箭算是什么把戏……”
清菀侧目问话,却猝然倒吸一口冷气,只见一支黑色的羽箭正直直地插在铁达穆的腰腹上!
“铁、铁达穆!”
他……他没有躲开?那么多箭,他都自如地挥洒开来,以他的身手明明可以躲开的。一步不动,是为了保护她。
清菀顿时只觉心口一痛,好像那暗箭猝然射进的是她的心口。


第七十七章 鬼船(下)
更新时间2013630 21:16:15  字数:2670

 “铁达穆!你怎么样?你……”
清菀神色焦急地瞧着他中箭的腹部和他的面色,举起的手又不敢碰他。
铁达穆却是面色不改,单手握住箭端,作势就要将箭一举拔出来,清菀急忙双手握住他的动作,摇头道:“不可以,你现在拔箭,会血流喷涌,万一到时候止不住就糟了!”
铁达穆敛眉看她,“你懂医术?”
清菀抿嘴道:“没有,只是以前见过类似的事。”
“没事,这箭头是软的。”
“软的?”
说罢,铁达穆一把拿开腹上的暗箭,握在手上把玩。
清菀拔过墙上的一支暗箭,捏下箭头,“这箭头是用蜡做的?”
蜡制的箭头一扮即碎,虽木枝亦可伤人,但上了这层蜡膏,反而令箭头迟钝,显然这艘鬼船的主人并不想置他们于死地。
“他们为什么用蜡做的箭来射我们?他们想做什么?”
铁达穆摇头不答,只道:“往下走吧。”
清菀隐隐觉得铁达穆似乎已经探知到了什么,但是他并不想告诉她知道,这委实让清菀有些心情不畅。
罢了,说到底,她对铁达穆又坦白过多少。
他们越往船只的深处走去,海上的雷霆暴雨之声便逐渐从耳中隐去,渐渐地他们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在隐隐濯濯的光影中前行。
直到船只的内部出现两条岔路,方令他们停下脚步。
清菀望着两个路口,万分诧异,“这条船也太深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船只里头竟也可以有岔道啊。”
残破的布条零零落落地勾在岔道的头顶,铁达穆向前几步,就见岔道中间的木板上刻着几行字。
“名为生死道,左右两边开。大雁从北来,展翅向南飞,是从何处去,是从何处来。”
这个诗句的意思很明显,这里左右两条通道,一条是生道,一条是死道。而这段词意的关键在于最后的两句话,是从何处去,是从何处来。
这两句话本是取自于《江曲》,原诗为是从何处来,是从何处去。可是在这里,它特意将来去两个字对调……清菀抬头深深瞧着词意简单,对仗却工整的诗句。
对调?那么这首词的意思应该是想说,北非去,南非来,而为北来,南去。
北来南去。
清菀记得《江曲》这首词的原文是,是从何处来,是从何处去。南去北来人自老,恐君归期物事非。西奔向东唯汉水,且做鉴君归离期。
以北来南去,引出西奔向东,原来刻下这首诗的人,就是要他们联想到《江曲》这首诗。就一般而言,左西右东,而向东也就是说他们应该走右道?可这样的提示算是个什么意思?这艘船的主人真得是想提点他们该走哪一条路,才更为安全?这个幕后之人到底是在欲擒故纵,还是想让他们掉进“生”的陷阱?
只是从之前的蜡箭来看,这幕后之人似乎并不想伤害他们的性命。
清菀咬唇踌躇之际,就听铁达穆说道:“走吧。”
铁达穆的方向是他所站的左侧,是死道?险境,去不得。可是她要怎么说,才能不让铁达穆起疑,而改走右道呢?
“等等。”清菀出声拦到,“这艘船的主人特意刻了这首诗在这里,恐怕是有深意的吧?何况这两条路叫做生死道,万一我们不小心选了死道怎么办?还是谨慎一些,想想再选吧。”
铁达穆满不在乎道:“不过是各自一半的机遇,走哪一条路又有什么差别?”
“可是我瞧这几句诗词的意思也不是很难,或许我们解得开呢?”
铁达穆似乎到了这会才稍稍仔细看了眼木板上的词句,但瞧了半晌,说出口的四个字实在无关痛痒,“你看得懂?”
看得懂,可是不能说。
清菀哀声一叹,她不该指望一个驰骋在无望海上的海盗,去参透诗文中的含义,但是她一个孤女,又要用什么借口让旁人相信她知晓这诗词中的渊源?
不行,她还是不能说。
“其实……我听人家说,逢岔选右,方能逢凶化吉。”
话说出口,清菀自己都觉得别扭,一双手紧紧地握在腹前。铁达穆素来自负,如今之言,不过是他选左,她想选右,铁达穆凭什么听自己的话?这个理由编的实在不好,得再想想……
“那就走右道吧。”
“嗯?好!”清菀虽然诧异,却也急忙应下。
女子的笑靥宛如夜中明亮的光火,男子不曾想过,只是应允她一个建议,就能让她这样高兴。而且这似乎是她上狂龙号之后,第一次笑得那么灿烂,那么无邪。
铁达穆的脸上难得跟着有了一点笑意,“走吧。”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偏生让清菀心头一暖,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说谎竟也说的这样欢喜。
生道的路果然无风无浪,不起半点波澜,悠长的通道尽头是一间小巧的木屋,没有窗户。只有一圈壁灯盈盈燃着,普通地没有一点奇怪的地方。
“这就是终点?”
清菀环视这个狭小的屋子,有些疑惑。可突然身后入口的门扉猛地一合,再次将他们关在了密室之中。
“又来?这次又想做什么?”清菀转身望着门扉,狐疑不解,宁静的空间里隐隐听见泉水汩汩地流动声,“水声……好近,这里是舱底么?”
“不是,但水就在这。”
铁达穆的目光盯着脚下的木板,清菀跟着低头一瞧,只见木板的缝隙竟渗出水来!
“水居然漫进来了?!”
清菀眼眸一紧,诧异的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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