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经宁海城这么一说，周歌马上想到了什么，她当时放房卡的时候，明明也记得，自己拿的是566的房卡，而宁海城却出现在了586……
566，586……那天，她貌似和人碰了一下，然后房卡掉到了地上，脑子里一闪而过当时的画面，是的，没错，虽然但是那个身影有些猥琐，但是，那个人就是刚才被卫抓过来的徐腾
“我知道了”于是，周歌想明白了。
“我知道了，徐腾一开始的目标并不是海城和莫言，而是凌浩和莫言，当时，我给海城送房卡的时候被徐腾撞了一下，房卡掉到了地上，他捡起了房卡就走，而我看到566床上睡了一个男人，也就没有怀疑，所以，我刚断定，徐腾不知道海城来了D市。”
周歌的脸上闪过一抹睿智。
“你确定？”宁海城和卫不约而同道。
“嗯，确定。”周歌很肯定。
“那么，徐腾一定说谎了，凌远不会让凌浩和莫莫在一起。当初在慈恩学院，凌浩纠缠莫莫，被莫莫拒绝，曾经那么精神失常过一段，凌远是绝对不会再让莫莫跟凌浩在一起的。”这回，小北也说话了。
一听到纠缠这个字眼，宁海城如火如炬的目光，马上就投放到了旁边莫言的身上。只是惊讶于小北怎么知道凌浩精神失常过，连她都是后来爸爸不小心说漏了嘴才知道的。怀疑的视线投向小北，小北立马就接收到了。
她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然后轻声说道，“莫莫，对不起，有一次，我不小心看了你桌上的一封写个宁海城信，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我以为是很寻常的笔记，你摊开在那里，连掩护都没有……”小北说着说着，声音也越来越低，然后偷偷忘了莫言和宁海城一眼，“不过，我没有告诉别人，也包括初夏。”小北竖起两指放在脑侧，做发誓状。
“没事的，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哦眼的脸，悄悄的红了……她记得，那段时间她不愿意接近任何人，总是把心事写给宁海城，当然，从没交给宁海城看过，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分手了。
“这样啊，那会不会是……”桑灵月迟疑着说了一句，但又没有继续说下去。
“怎么了？”小北看向桑灵月。
“额，没什么。”
桑灵月顿了顿，摇了摇头，应该不可能是初夏，她那么爱凌浩，怎么可能会让莫言跟凌浩上床呢？而且，她当时在医院，也不可能有机会跟徐腾勾结呀。
“月儿，你怀疑谁？是不是……你也怀疑初夏？”小北侧着头，看着桑灵月，犹疑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初夏？”这回，轮到莫言和宁海城震惊了。而卫和周歌因为不认识初夏，所以只能仔细的听着他们的推测，然后从中获取信息，再做出相应的判断。
“是的，小北，我知道，初夏不是表面上的柔和，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她就是当时校园网上的归海衣刀。”说完，月儿又低头想了想，然后才开口，“那天在剧组门口，我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她的扔了手里的东西马上就握住了自己的手，后来捡那个内存卡的时候，我有问她是什么，她没有说话，但是，她的表情我记得，她在逃避，在害怕。”
当时她还想帮她捡起来呢，但是，那时候，她推开了她，是的，是推开的月儿更加怀疑了。
“你们怎么知道她是归海衣刀？”莫言有些不相信，她不相信她们的朋友，会这么害自己和小北。
“是钱钱发现的，钱钱不是老在校园网上弄一些稀奇古怪的题目么，有一次她的电脑坏了，寝室里没人，她就擅自开了初夏的电脑，一进校园网，初夏的ID就自动登录了，显示的正是归海衣刀。”
“你，说的，是真的？从一开始……初夏就是……”坏人，始作俑者，这几个词，莫言没有说出口，大家知道，大家都明白。
看着小北和月儿，莫言仿佛全身的力气都没了……直直退了好几步，直到宁海城从背后揽住了她的肩。
099 水落石出（二）
099水落石出（二）
——我们再也回不去
似乎这一刻，所有人都在看着莫言，都在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毕竟无论是月儿还是小北，都知道，朋友之于莫言，已经算是最宝贵的财富了。
归海衣刀，衣刀，莫言在手心里比划着，这不正是一个初字么？是哦……初……真的是这样的啊，自己，一个最在乎朋友的人，竟然会被朋友出卖莫言的心头泛起一阵难过。
“小言……”看着莫言失了神的眼睛，苍白了的脸色，宁海城看着眼里，疼在心里。他上前几步，想握住莫言的手，却在刚伸手之际，小北巧妙的把莫言揽在了身侧。
小北也跟凝心一样，不会再让伤害莫言的人靠近她半步。
莫言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傻傻的站着，也并没有想让宁海城靠近的意思。
“小言……”宁海城再度看了一眼莫言，想说的话到了嘴边，硬是没有说出口。算了，反正已经知道初夏的真面目了，也不在乎曾经的一次了。
没错，他们一说到归海衣刀，他确实想起了些什么。虽然已经过去了3年，但是他记得，所有跟莫言有关的人和事，他都记得，想抹也抹不掉。他记得，有一次初夏找自己远程协助弄电脑，当时的页面打开的就是那个网页，这么一想，当时并不是无心的咯？
那么，如宁海洋当初说的，有个他不认识的人，有意在帮他，那个人，是初夏吗？
宁海城渐渐想得入了神，十指慢慢紧握成拳，似乎，还能滴出水来。可是，看他刚刚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又有些不对劲。于是，卫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吩咐道，“小北，你带小言丫头和周歌去洗洗休息会，明天一早会有专机来接我们，我们直接去C市，我已经打过电话给莫叔叔了。”
“嗯。”小北点点头，大家也都明白这是在变相的要她们离开，也都没有多说什么就走了，只有顾千凡和桑灵月还在。
“靠，你***是个白痴啊，走啦”卫斜眼瞟了下顾千凡，一条腿火速踢了过去，顾千凡一边伸手挡过去，一边下意识的连连退了好几步。
定下了身子后，顾千凡才说到，“我走了干嘛呀，我还要去C市给宁海城这小子的工作室投资呢，顺道就坐你们军区的飞机咯，你打碎了我一个十几万的水晶，蹭个飞机你都不肯吗？”
“我x，这点便宜你也占，我还没找你麻烦，也好，去吧，正好凌远跟莫家有瓜葛，你正好去把你家跟他们旗下影视公司的约给解了，不过就是钱的问题，当你送个小言丫头的赔罪礼。”卫说话依旧冷淡，仿佛自己刚才说的话只是一句平平常常的你好，吃饭了吗？今天天气怎样，如此而已。
“我去说的轻松……”上千万的单子啊……顾千凡只差没眼皮一翻就地倒下去了。
“我管你，反正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只能是我的。”说完，卫又看向桑灵月，“至于你，想回慈恩学院去看看，是吧？”
“呵呵……”桑灵月和顾千凡都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都知道，这是卫故意在给桑灵月找借口。
“好了，他**的，先去准备你们的东西，我还有事，走走走……”
在卫下了逐客令之后，顾千凡才揽着月儿离开，卫说的没错，他还正要去准备一些文件。
直到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宁海城和卫，卫还是一贯的冷淡，而宁海城心里有数卫为什么会留下他，他只是看着眼前的卫，似乎在等卫问自己，似乎有像是在盘算，要怎么说出口。
终于，卫自己问了。
“海城，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有小言丫头的那张‘照片’。”
卫问的话跟宁海城心里想说的，完全不搭调，但是，卫刻意加重了照片两个字，又不得不让宁海城震惊。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卫，宁海城并不知道，当年莫言的裸、照除了自己和宁海洋，还有第三个人知道。
“卫，卫哥，你怎么知道，那是照片，不是画？”
当年从“宝盖丁”工作室流露出去的，确实是一幅画，油画，还是宁海洋亲自画的。
“海城，看来，你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我不光知道那张照片，我还知道那是谁拍的。”卫说道这里，看了一眼宁海城，然后将头微侧向旁边，视线落在窗外，双手交付在背后，这才重新开口道，“那张照片，是木玲拍的，目的是威胁天涯，让他跟南南分手，当然，她也知道，南南跟天涯，是异父异母的兄妹。”藏了多年的秘密，藏了多年的名字，南南……三年了，再提及，还是会心痛。如果，当年，莫南愿意跟自己走，应该，就不会出车祸，也不会下落不明了吧。
手指悄悄用力，拧成细细的拳头，突兀的指骨，显示出了卫此时的心情。
“木玲拍的？不是宁海洋？”这个名字他不陌生，当年，就是她和木谣，才让自己和莫言陷入了困境。可是，宁海洋说过，照片他拍的，怎么可能到了沈天涯手里……宁海洋在瞒他
“什么宁海洋？照片是木玲绑架莫西的时候，趁机拍的。”卫解释的更详细了。
绑架莫西……难怪，当时他觉得这照片的背景这么熟悉，难怪，宁海洋始终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这个背景。是他自己疏忽了，以为宁海洋变好了，轻而易举的就相信了他，糊里糊涂就害了那么多人。
宁海城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幕幕画面，莫南和沈天涯分开，莫言哭着求自己不要离开……闭上了眼睛，宁海城沉默了好一会，这才对卫说道，“卫哥，当年，小言的照片不是我泄漏出去的，我跟周歌合起来欺骗小言，也是受到了海洋的逼迫，至于南姐和天涯哥我真的没想到……”
与此同时，客房里，周歌和莫言，也在经历着一场煎熬。
刚才，在周歌的暗示下，小北已经被打发出去了。好长时间里，莫言和周歌都没有说话，气氛很是沉默。莫言看着周歌，终于不想再待下去了，转身想要离开。
“喂，莫莫”
手却在一瞬间被周歌抓住了。
“干嘛？”莫言转过去，冷冷的看着周歌，她其实不想这么冷淡的，她在心里钙素自己要笑，这不过是昔日的情敌而已，可是，不论脑子里提醒了自己好多遍，她都始终无法挤出一个笑脸，哪怕，是一个假的笑脸，不能。
因为，她还在爱，还在恨。
“莫莫。”周歌再唤了一声，然后另一只手也握住莫言，轻声道，“对不起，伤害了你那么久。”
“呵呵……”这下，莫言竟然笑了，只是，笑得很凄惨，“对不起，周歌，你没有对不起我，在爱情面前，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有谁爱谁，谁不爱谁。他爱你，所以，我必须要受到伤害，如果，只是为了这个，周歌，我早已经原谅了你。”
莫言的声音很轻，轻到，像是没了灵魂。
“不是，莫莫，你听我说，我跟海城，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只是我的朋友。当年，一切的错，都是宁海洋。是他把你的画放在了工作室，是他逼迫海城跟你分手，也是他，故意让你和海城知道了那段往事，对不起。这些，都令我无法不内疚。”
她也是个女人，知道失去爱人的痛苦，尤其，今天，她才知道，这三年，面前这个女孩子，受了多大的苦。
“你，说的是真的？”这句话，莫言今天已经不知道说过几次了，她杯具的发现，三年前的自己，就是一个玩物，在各种各样的人面前，充当一个笑话。
周歌无奈的看着莫言，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明明有怀疑，可是脸上却没有一点表情，她的心竟然泛起了疼痛和怜惜。
“莫莫，你别怪海城，他只有海洋一个亲人，他不能报警，也不能让你爸爸知道真相，他不能眼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去坐牢。三年里，他也不快乐，他甚至，没有真正的笑过。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安排，但是，莫莫，请你原谅我，也请你，照顾好你自己。”
周歌说了一长串，莫言却依旧不哭不笑，不说不动，像个木偶一样站在那里。轻轻叹了口气，周歌拉开了门，慢慢的走了出去。
门才被轻轻关上，莫言终于吃撑不住，扶着门把，跌坐到了地上，豆大的泪珠勿意识的啪啦啪啦往下掉。
夜晚的D市，繁星密布的夜空美的惊人，可是，此刻，谁也没有心思去看这迷人的天空，就像现在，谁也没有心情去关心一下此时此刻的青婉，没人在意她看到新闻的第一反应，就连宁海城，也忘了，要打个电话给她，而她，握着手机的手，也终究没有勇气按下那串号码。
终于，在等冷了人心以后，她从包包里掏出了一份早上她偷偷复印好的文件，拨通了凌远的电话，她在心里缓缓告诉自己，还是，让自己万劫不复吧……
宁海城同卫说完话以后，已经快23点了，大家都回房间休息了，毕竟，明天一早还要坐飞机。回自己房间的时候，路过莫言睡的客房，犹豫了半晌，宁海城还是扭开了莫言的房门。
晕黄的床灯下，莫言侧躺在床沿，安静的睡了，就连呼吸，都变得缓慢了很多。
宁海城小心翼翼的坐到窗前，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停了还一会儿，才继续往下，将莫言嘴里的青丝拨了出来，将贴在她脸颊的乌发别到而后，静静的看了好久。
想到昨夜那不要命了般的纠缠，她的发缠绕在自己身上，她醉人的呻吟，还要，早上靠到的那抹鲜红，他的心跳就在加速。他的手就忍不住由她的发丝上，蔓延到了肤如凝脂的脸颊，指腹在她的脸上轻轻磨砂，一种甜蜜行都的快感跃然于心头。然后，渐渐失神。
他找了十年的人啊，他最爱的人啊，可是，他却伤她最深。
他让她背负了浪荡的名声，让她被莫建华驱逐，让她一个人顾忌了三年……突然，他发现他的眼角有了泪。这个连睡着了都让人怜惜的女孩子，这个曾经笑逐颜开的说要一辈子叫自己先生的女孩子。
她曾趴在他的背上，骄傲的宣布，这个地上是她一个人的，别人不得侵犯；
她曾跟她十指交握，嘴里轻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曾在她耳边清唱，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
轻轻抬起她的手，将上次他在S市一米阳光捡到的那枚属于莫言的戒指，上面他曾用心刻了个N的戒指，套到了莫言修长白皙的玉指上，然后从脖子上取下项链，将刻了个M的戒指取了下来，放在莫言的手心。眼角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