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归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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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归何处-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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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拥有如此得天独厚个性的何绍群可能天生就是一个经商的好手,这一点,在业界都是一致公认的,无可辩驳。但是,他在感情表达上,就没有象他经商那样如鱼得水,平稳无波,常常是杂乱无章、任性妄为、反复无常、跳脱突兀,外加态度恶劣,就像一个没有任何恋爱经历的小男孩,青涩而单纯,慌乱而无措。
明明喜欢我对他做些小动作,喜欢我抱着他睡觉,可他偏要表现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皱着眉头冷眼瞪我,嘴里还口口声声的叫我离他远点,可嘴角微翘的小细节又掩盖不了他内心的高兴心情。
明明想要和我一起吃晚饭,想我多陪陪他,不想我又跑出去和同事们瞎混,偏不好好说话,就是要用公式化刻板的口气对我下命令,口气强硬的要我下班和他一起回去,而且不容我辩驳与质疑。
明明是出差特意为我买回来当地风味小吃,偏要说成是自己顺手买的尝尝味道,因为不喜欢吃,所以吃剩下了就顺便带回来免得浪费,还说反正我的胃是无底洞,嘴是垃圾桶,什么东西都喜欢吃,最没原则和品味。
明明想要带我出去度假旅行,与我共度二人世界,偏要虚张声势的找来几个高级客户作帮衬,欲盖弥彰的还美其名是客户请客,言明要携带家眷,同游联欢。可那次的欧洲之行,从头到尾没见那几个客户的身影,一路行来
,只有我们两个,享受了难得没有别人打扰、也没有身份影响的完美假期。
明明惦记我伤风感冒,担心我的身体,偏要口气恶劣的一次次的数落我不懂得照顾身体,骂我活该受罪,骂我不该累他传染云云。可到了吃药时间,又比谁都上心仔细,隔着办公室还打电话追命一样的嘱咐我不要耍赖不吃。
明明见不得我和梁之文走得太近,只要人家来公司谈生意,他都尽可能的不让我和梁之文碰面;即使实在避开不了了,也从不让我和人家单独谈话。醋劲表现的这样明显,可偏要口是心非的说些试探的话来听我如何表态。我若表现的很欣赏人家,他的脸色立刻阴转暴风雨,我若是再替人家说几句好话,他又可以足足几天不理我。直到最后我主动放□段回头哄他,当然,付出的代价还是很惨痛的。
明明想要带我出去吃烛光晚餐,偏要说成是陪重要客户吃公餐,要我必须盛装出席,不能怠慢。等我回了家后折腾半天,换上行头,全副武装,严阵以待之时,才发现他又故伎重施,故弄玄虚。包间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气愤的我只能大吃大喝来表示自己的不满,最后在包间里还被他给大肆“轻薄”了一番。
明明喜欢听我对他说些情话,喜欢听我夸他,偏要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像是怕我故意耍他一样眼神里全是防备之色。待我一转身,他的脸上立刻会偷偷浮现出得意与温柔的笑容。
明明他在自己亲生父亲的忌日时心情低落,情绪不稳,偏要故意在我面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无关紧要的样子,生怕我为此而想到上一代的恩怨,感到内疚与自责,怕我为此而再度紧闭上开放的心门。直到我无声的搂住他、安慰他,然后默默地陪他去了一次墓地祭奠自己的父亲,他才忍不住心痛而在我的肩头落下眼泪,握紧了我的手,一身强撑的伪装悄然卸下。
诸如此类的反差行为在我们的相处中比比皆是,总之,经过我长期的观察与分析,外加精心总结,得出一个结论:
他是绝对不会在嘴上承认自己为我做过的所有事情,他也不会亲口对我说出那三个我很想听的字眼,估计将来他也不会象个正常人那样用正常的方式与我讲话。他就是一个死鸭子嘴硬的典型代表,哪怕心里关心我,惦记我,爱我,怜我,他宁愿用最恶劣的方式表达出来,也不愿意轻易在一个女人,也就是我的面前,表露过多的温柔言辞。
叶管家曾经告诉过我,在个人的感情生活上,何绍群绝对是个很容易被看透的人,只要是与我有关的事情,他都很容易被人看透。
当时我并不明白,也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我过去从来没有看透过他,完全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是现在,我承认叶管家的话,说的一点都没错。在一点点熟悉他,了解他之后,他的所有反应都表现的太直白,太明显了,哪怕他嘴上一点都不肯说,光是从行动上看,我就可以一眼看出他高兴与否,心情如何,为什么与我怄气。
这么一个在万千员工面前,可以谈笑风生的男人;这么一个在亿万合同面前可以平静无波,令人看不透想法的男人;这么一个对外人永远儒雅有礼,笑容可掬的男人,在我的面前,在他爱着的女人面前,单纯的如同一张白纸。他的一切喜怒哀乐,都那样直白的表现在他的脸上,眼神里,行动中,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有时,我看着他象个小孩子一样对我使性子,甩脸色,我就会不断的扪心自问,为什么过去我的眼睛里会一点都没看出他眼睛里涌动的爱意?为什么我可以连半点都感受不到他分明是在爱着我,关心着我?为什么我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是被动的接受了他的爱?
原来,我并不是因为他是我第一个男人而爱上了他,也并不是因为他对我的步步紧逼而被迫接受了这份爱,只是因为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也许比梁之文告诉我那个秘密的时间还要早,也许就在大卫告诉我的那些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和他的心里就已经有了对方的身影。
年少时的我们以为那种出现在自己心里的身影只是对对方的厌恶,只是对对方的恨意,所以我们大肆的用那些刻薄的话去刺激对方,只想让对方在我们的语言利器下率先倒下,只想让那个藏在我们心里的身影就此除去。
但那时太过青涩的我们又如何会知道,原来这种惦念与牵挂其实是对对方的爱,是一种无法表达的,难以说出口的思念。我们根本不知道,原来当我们在用语言武器任性的攻击对方时,潜意识里想着的是希望对方能用这样的方式记住自己,永远不要忘记。
年轻时的我们,言辞犀利的针锋相对,寸步不让,相互较劲。现在看来,不过是想用这种方式引起对方的关注而已。我们越是吵闹,越是无法忘记对方。成年后,我不断回避,他步步进逼,无形之中都是让我们在心底里越发的想起对方。
大学时代的分离,他出国读研时远隔的万水千山,虽然我们之间几乎没有半点联系,可我们又何曾忘记过对方?拿起电话的那一瞬间,不用说话,只是听呼吸声,都能知道是对方在电话的那头。
上一代恩怨情仇,确实成为了我们感情路上最大的障碍。但是,神奇的命运还是将分离多年的我们再度牵扯到了一起,让我们两个必须在将来的岁月里一起正视,一起面对世俗的眼光与压力。
我想,此生,我与他的情缘,恐怕再难割断。在他身边,我能感到安心与美满,我可以找到一个女人应有的全部幸福。我想要听从自己的心,想要抚平他眉宇间的所有落寞与不甘,我想要让他与我一样得到快乐,如果可以,我想要得到所有人对我们的祝福,包括他的母亲。
我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他,看得眼神迷离而又凄然,我想了很多很多。从以前想到现在,从最初的抗拒想到现在的沉迷。我看着一个与我在家时所见的何绍群完全不一样的他,看着他在主席台上坐镇全场,眉宇间充满了自信而昂扬的神采,表情沉稳,眼神犀利,我深深为他而感到骄傲。
无论是在中天还是在外界,没有人敢于小觑他的实力,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一个三十三岁的中年男人,已经有了足以让人仰视与仰慕的高度,这样的他,天生就有着当领袖的风范,这样的他,足以吸引乃至迷倒所有的女人,当然包括我在内。
可能是我的目光盘桓在他身上的时间太久,太过放肆的眼神令他抬起眼睛与我的视线相交在一起。他那双在玻璃镜片后的眼睛只是那样轻轻的一扫,我就觉得自己的心跳得飞快,脸上甚至有了燥热的感觉。他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皱眉头,面容一下子紧绷在了一起,像是在生气。
见他对我露出这样不善的表情,我立刻非常识相的低下头去,埋首在那堆不知所云的资料里。我知道,这回又惹他不高兴了,多云转阴了。被他看到我在开小差嘛,他要生气也是自然的。只是,我看着手里的资料时,心里却还在回味似的想着:
“何绍群,你认真工作的样子,真的,真的,很迷人啊……





、第 42 章

会议中场休息,我就好象是监牢里的犯人终于盼来了那短暂的放风时间,顾不上收拾自己在开会时弄出的烂摊子,趁着那些高管们都围在何绍群的身边说话的当口,忙不迭的逃了出去,跑到自己办公室里呼吸一下自由与轻松的空气。
还没等我把椅子坐热,何绍群就拿着一叠资料,面色不善的走了进来,随手关了门。来者不善啊!看他这副表情,我立刻紧张起来,因为在他走进来的第一时间,我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上拿的那些资料就是我在开会时的信手涂鸦。
我猜,刚才那些围住他的高管里头,一定有人偷偷的向他打了我的小报告,没准就是坐在我身边的那几个家伙干的好事。这些人,当面不说什么,背后偏爱做这些小动作,居然还收集了我的“罪证”!唉!人心啊!人心!
那没得说了,何绍群现在过来,其意不言而喻了嘛!一定是为我没在会议上认真听汇报、反而做这些低级趣味的事情,而准备“批斗”我了!反正总是逃不了一顿批评,索性“早死早超生”吧!
我连忙站起来,认命的硬起了头皮,脸上挂着几分讨好的赔笑,走到他身边,试探着要从他手里夺过那些画满了搞笑漫画像的“罪证”。破天荒的,他居然没有躲开,而是非常难得的沉默着看着手里的一叠纸都由我拿走。我一拿到那些“罪证”,自然是飞快的将它们“毁尸灭迹”,全部撕了个粉碎丢进了垃圾筒。
我回身,刚想再向他解释一下我在会议上的出格表现,就见他一下子转过头来,目光沉沉的看着我,那种慑人的目光,立刻让我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几步,直到撞倒了身后的资料柜。
他慢慢的朝我走了过来,在与我气息相闻的距离前停下,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语调迟缓的道:
“开会的时候,你不专心,胡乱涂鸦,而且,看我看了很久。”
指控,他的指控来了,我低下头,在心里暗想,被人抓住小辫子的感觉真的很不好。他的气息就萦绕在我鼻子前,成熟而稳重、雅致又迷人,带着危险的魅惑气息,让我的心又飞快的跳了起来。他身上的香水味和我平时用惯了的那种是一个味道,清淡的香味飘进我的鼻子里,引得我整个人都麻酥酥的,有些大脑充血。我不敢看他,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我无聊嘛,你知道的啊,我最不喜欢开这种会议了。下次能不能不用我列席啊?简直比坐牢还惨!”
他似乎对我的回答充耳不闻,也没有回应我的乞求,而是径自诉说着:
“你过去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看我,你今天整整看我看了有二十三分钟。你看着我在发呆!”
什么?二十三分钟?我对着他发呆有那么长时间?他计算的这么精确,难道用了秒表计时不成?听他这样说,我的头皮一下子有些发麻,连忙叫道:
“胡说,哪里有那样久?你不是在很用心的开会么?你可不要告诉我,你用了秒表计时,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到底是在看你还是在看大卫!大卫也是很帅的好不好!”
难得他没有对我如此直接的赞美一个男人而表示出任何的醋意,只是伸出手,捏着我的下巴抬起了我的脸,扬着眉毛淡淡一笑道: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用心开会?”
我摇头,在公司里,他向来以工作为重,行事风格一板一眼,在我面前非常严肃,基本上是不苟言笑,绝对迥异于在家时能被我一眼看穿的他。所以,现在,我看不透,不明白,更不知道他开会的时候在想些什么。
只是,想到他端坐在主席台上,微低着头,用心开会时的模样,那样的认真,那样的帅气,那样的……迷人,心里不禁一动,紧张的感觉被满心的欢喜冲淡了不少。
他垂下眼睑,将他的脸靠近了我,直到我们的鼻尖碰在了一起。我听见他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道:
“我只有逼自己认真开会,才能努力的让自己的视线不去看你。我们可以坐在一起开会,我可以感受到你就在我身边的气息,这样的画面,你不在国内的时候,我想象了无数次。而现在,终于实现了。我,很高兴。但是,我不想和你一样,变成一个在重要会议上看着别人发呆的傻瓜,那会严重影响我完美形象的。”
咦?他说这话怎么听起来好象心情不错啊!象是在调侃自己呢!他不是在告诉我,他开会的时候,心里也一直在想着我吧!?一心两用?有可能么?我没听错吧!
今天他怎么转死性了?居然会在公司里说出这样感性的,在我听来,基本等同于表白的话呢?从来他在公司里对我都是非常公私分明的,言谈举止之间,刻板淡漠,尽是公式化的口气和措辞,哪里有过象现在这样,说这么温情脉脉的话?他能说这样的话,和向我示爱有什么区别啊!
实在是太过震惊了,象被雷被劈到了一样,以至于我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的这种转变,只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最后,就这样愣怔着,看着他嘴角微微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闭上了眼睛,俯下脸,非常温柔的攫取了我的双唇,双臂将我搂进了他的胸膛。
那个吻,极尽缠绵缱绻之能事,那个拥抱,力大无比,似在发泄与克制着什么。我被笼罩在他一手布下的温柔大网中,在他散发着大卫杜夫香水味道的气息中,沉醉不已。
待他将我从他身前放开,我还晕晕乎乎的沉迷在他缱绻的吻中,迷茫而甜蜜。我闭着眼睛,双手抓着他西装的前襟,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他的胸前,小声嘟囔道:
“你今天好奇怪……刚才在会上你还瞪我,好凶的样子,一脸的不高兴,我以为你过来是又要被你骂了,哪里知道,你过来是做这个的……”
他沉吟了片刻,然后凑到我耳边低声的喃喃了几句,顺手还揽着我的腰,用力的朝他腰上按了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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