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难为作者:石头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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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难为作者:石头与水-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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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你说说,你是如何鼓动明义来给我下毒的?”明湛端起茶喝了两口,悠然问起。
  “也没什么,就是那位承恩侯劝了二公子半天,二公子回去后仍很生气,说明明是亲舅舅,却偏着外人。我就趁机添油加火了几句,二公子就更生气了。”摇光道,“后来,二公子去了茶馆里。一位老头儿叫朱先生的与二公子在包厢里聊了许久,我并不知道聊的什么,二公子出来脸色平静了许多。”
  “其实,这回二公子动手真不是我的意思,是凑巧任务自己完成了。”摇光遗憾叹道,“要不,我也不能叫你们逮住我,人算不如天算就是这样了。”
  明湛笑问,“怎么,那位朱先生不是你们的人么?”
  摇光连连摇头,皱眉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觉得不像。”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皱什么眉?”
  “在庄园的时候,虽然我们彼此不大认识,也没什么交情,不过我真没见过那样丑的家伙,下巴上三缕老鼠毛,绿豆眼,太丑了,我要见过,肯定有印象的。”
  明湛一听摇光探讨别人的外貌,便从心里不怎么痛快,妈的!你们不会是外貌协会的吧!
  一直问到深夜,明湛才命人把摇光送回地牢。
 

  155、入局

  明湛泡在浴桶里;闭目养神。
  摇光这小子看着缺心眼儿;心思却歹毒的很,他既然点出这姓朱的;以阮鸿飞的手段,估计姓朱的不会是阮鸿飞的人;不过;有猫腻是一定的。
  会是谁的人呢?能安插到皇子府去,还是二皇子的府上。
  姓朱的这样堂而皇之的给明义毒药,莫不是真以为能将他毒杀?
  不,凤明澜不是傻瓜;不可能在这种时候下这种命令。
  那就是有人想祸水东引,挑拨他与凤明澜的关系;是谁呢?明湛心中隐隐有些明白,却不想妄动姓朱的。
  动了姓朱的就如了阮鸿飞的意,可是不动的话……算了,当务之及,一个姓朱的左右不了大局,不过查一查他的底还是有必要的。
  “殿下,水已经冷了。”眼见明湛已经在池里泡了大半个时辰,池里已加了两次热水,与池壁相平,清风怕他受凉,不得不出言提醒。
  明湛睁开眼睛,“知道了,传话把黎冰叫来,让他在卧室外的客厅里等我,我穿了衣裳就过去。”
  清风领命,悄然退下。
  第二日,永定侯、凤明澜一道来了镇南王府,研究如何交换人质事宜。
  阮鸿飞的确是个能耐人,他把交换的条件送到了被绑架大臣之一——安国公的府上,写明了用安国公交换摇光。并且,地点定在五月二十六佛誔日,帝都香火最旺的镇国寺。而且强调了,当天镇国寺不得戒严,否则就撕票儿。
  佛诞日的热闹,永定侯是知晓一二的,不说别的,他家老娘跟老婆儿媳妇早就盘算着要去上香礼佛。百姓多有信佛的,那天最不好布置,永定侯心里急噪,忍不住骂一句,“这他娘的阮鸿飞!”又一想在二皇子与世子面前,竟然口吐脏话,连忙起身谢罪。
  凤明澜笑道,“无妨,侯爷也是着急。唉,这个阮鸿飞实在难对付。”
  “他娘已经过逝了,以后直接骂他爹就是了。”明湛说着,一连串涉及阮家祖宗的脏话脱口而出,把个二皇子跟永定侯震的半晌没发出声音。
  明湛倒没留意二皇子与永定侯的反应,他撸一撸袖子,露出两截雪白的胳膊,盯着镇南寺的山势地形图道,“真不好说,镇国寺并不是简单的一个庙一个院儿,这么大一片建筑,可怎么布防呢?”
  “殿下不必急,他就是神仙,也得下得了山再说。”永定侯道,“大不了小臣多派人,将山周围都围了仔细,臣就不信,那些叛逆能在山上躲一辈子。”
  “上山的路,下山的路是一定的,”永定侯到底是用兵的行家,指着地图上的山形道路,“山有阴阳,这里、这里、这里,全部布重兵,”指尖顺着山脉划动,永定侯势在必得,“这就跟打猎一个道理,三面都围了,猎物自然要往另外一面跑。虽是笨法子,不过却管用。然后,我们在这儿留下最好的好手追踪。”
  对于排兵布阵,明湛并不大懂,他跟着搀和了一阵,便将这事儿交给行家,坦率道,“我不大通这个,二皇兄和侯爷看着办吧。”
  倒是二皇子与永宁侯讨论的极有兴致,明湛只管在一畔喝茶吃点心。一时,何玉来回禀:承恩侯大人来了。
  明湛便告了一声罪,留二皇子和永宁侯继续商议,他去找魏宁说话儿了。
  魏宁坐在榻上,气儿都没喘匀,正在喝茶。
  明湛已笑着进门,虽然他这屋子一星点儿暑气都没有,还是故做潇洒的摇一摇新做的玉骨儿折扇,带起一阵凉风,“今天来的比别的时候早,你这是早退啊?扣不扣你俸禄的?”
  魏宁拉过明湛,“我是听说要交换人质了?皇上和你父王有消息了么?”明湛的脑袋天生比人想的多三分,顿时有些小醋,打量着魏宁问,“你是不是想打听,我有没有抓到阮鸿飞哪?”
  “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不着调的话。”听到阮鸿飞的名子,魏宁面色就是一黯,叹道,“上一次,我看着他去送死。这一次,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你别胡思乱想,”摸摸明湛的脸,魏宁打起精神,温声道,“我只是来叮嘱你一句,如今皇上和你父王都在他手上,别迫他太紧,反而害了皇上与你父王。”魏宁这样说,明湛反倒有几分不好意思,忙大度的说道,“你放心吧,安定侯跟二皇兄在商量呢,我不大懂,就出来陪你。阮鸿飞算个鸟毛啊,等他落在我手里,我让你救他一次,你心里好受了吧。”
  魏宁笑起来,反手捏住明湛的鼻子,“你保护好自己就行了,别为我着想了。辜负过一回,等我下辈子再还吧。”
  “看你这丧气话,下辈子你还得还我这一片深情呢,哪里有空理会姓阮的。人家又不恋童,你那会儿毛都没有,他不会对你动心的。”明湛巴啦巴啦的哆嗦了一堆,心道,这阮鸿飞老子见都没见过一回,竟然成了情敌。不但是老子的情敌,还敢绑架老子的伯父老子的爹。
  新仇旧恨的这样一盘算,明湛嘀咕,看来他跟这姓阮的定是八字不大合啊。
  等他抓到姓阮的,非扒了这二郎神的皮不可。
  明湛抬头问魏宁,“阿宁,我看刑部画的阮鸿飞的影像图,挺一般的啊,不像特别帅的。”当然,明湛不得不承认,比他小帅一点儿还是有的。
  “像你吧,要是没你这双眼睛里的神采,你也看起来也挺一般的。”魏宁坐着喝口茶,方道,“这和学画画是一个道理,神韵神韵,关键就在这里。刑部的影图只是空有其形,不具其神,所以你瞧着一般。如果有机会你见到他,就不会觉着一般了。”
  “真神啊,你说的真神啊。”
  “这是事实。”魏宁见明湛从头顶开始冒酸烟,笑了笑,遂不再说阮鸿飞的事。
  其实,魏宁挺想跟着去指挥换人质事宜的,明湛硬赖着不叫他去。当然,明湛自己也不去。没听说过么?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小命儿要紧,那么危险的地方,去干嘛。
  明湛一点儿不喜欢逞英雄,他只管坐在府里等信儿。
  一直到天黑,永定侯灰头土脸的到了镇南王府。明湛见永定侯颊边一抹血痕,衣甲破败,竟有刀枪痕迹,惊道,“大人这是怎么了?给叛逆伤到了吗?”永定侯曲一膝跪下,明湛起身去扶,永定侯却是不肯起身,沉声道,“殿下,昨日臣、二皇子、殿下三人共同制定的排兵方式。今天晌午,人质一换,臣所在的指挥厢房便炸了,如若不是亲兵舍死相救,臣今日就见不到殿下了!”
  明湛站在永定侯面前,一时没说话,脸沉下来,冷声问,“永定侯有什么头绪吗?是怀疑我吗?”
  “臣不敢疑心殿下,只是想求殿下协助臣。如今阮贼在外,若是不能齐心一力,救皇上、王爷脱困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永定侯声音中带了一丝凄凉,“如今,外贼未靖,内讧先起,臣……”
  “我明白侯爷的意思。”明湛俯身一握永定侯的胳膊,手上用力,永定侯方起身,虎目一红,“臣失仪了。”
  “那些士兵家里好生抚恤吧。”明湛道,“你放心,我会细细的查,至于二皇兄那里,也会查。”
  永定侯心里的悲愤方稍稍平静了些,明湛又好生抚慰了一番,亲自送永定侯出府。
  晚饭时,得知永定侯先来的他镇南王府,才去的二皇子府,明湛叹一声,这样笨的家伙,怪不得皇伯父把禁军交给他统领呢。
  一直到明湛将要休息,黎冰方来回禀朱谋士的事,明湛靠着榻漫不经心的听着。
  “朱秉仁常去一家三福茶馆喝茶,三年前,他与二公子就是在三福茶馆认识的,之后一来二去的有了来往。”黎冰道,“朱秉仁是保定府羊各庄人,老家有上百亩薄田,先帝初年来帝都应试,中了二榜进士,他本没什么关系,也无太多钱财,谋个一官半职并不如意,便入了当时的两广总督林椿丰府上为幕。”
  “林椿丰?”好像在魏宁那张帝都关系网上提到过这人的名子,明湛仔细想了想,问,“二皇子的嫡妻姓林,可是瑶安郡主家的儿子,林椿丰,二皇子的大舅子?”
  “殿下好记性,这个林椿丰就是二皇子的大舅子,说起来,朱秉仁还是林大人举荐到二皇子府上去的。”黎冰道,“不过,小臣派人快马去保定府朱秉仁的老家去查了,朱秉仁一直说他的妻儿在老家,不过在他老家打听的结果,却说一家子老小跟着朱秉仁在城里享福呢,这倒是有些蹊跷。”
  “有进展么?”明湛看向黎冰问。
  黎冰道,“本来无甚进展。不过,自永定侯去了二皇子府后,二皇子大怒,现在二皇子在肃清府内,说是有奸细泄露朝廷机密,在臣派的探子送信儿回来时,朱秉仁已被二皇子拘禁起来了。我们的人一时半会儿接触不到……”
  一切拨云见月,明湛阖上眼睛,轻叹道,“我真没料到二皇子竟有这种本事。”
  “殿下是说……”
  “这个姓朱的,八成是三皇子或是四皇子派去的。”明湛轻声道,“阮鸿飞的人能给我们提这个醒,自然能给二皇子提这个醒。二皇子动作这么快,或是早对朱秉仁有怀疑之心,或者故意试他一试,结果朱秉仁果然就露出了狐狸尾巴。给……算了,任凭天意运气吧。皇子之间的事,我们不好搀和。”
  黎冰想着原本顺藤摸瓜的计划都被二皇子搞砸了,不禁道,“二皇子就算心疑,也不该在这上头来试,万一……毕竟干系到皇上、王爷的安危。那个阮鸿飞喜怒无常,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这个有什么用,香下在摇光身上了么?”明湛虽然人不到,不过,却要多留一手。
  黎冰道,“已经派人去追了。”
  “小心一些,不要被阮狐狸发觉,找到摇光落脚的地方,就回来回禀,不要擅自行动。”明湛吩咐道。
  “是。”
  明湛第二日说身子不适,告了病假,没去早朝。
  果然,早朝时,凤明澜发作了凤明祥,揭发了不但凤明祥私派奸细到他府里,甚至将布兵图出卖给阮鸿飞,隐父皇于危境的大逆不道的行为。
  明湛不必亲临也知晓朝上的热闹,连管理宗人府的凤氏兄弟的叔叔——慎王都被凤明澜请到了朝上,慎王一把年纪,并无子嗣,耳聋眼花的老头子。
  一番大闹后,凤明祥被囚于宗人府。
  考虑了许久,明湛还去宗人府看望了凤明祥一遭。
  凤明祥的脸色有些灰败,正坐在屋里喝茶。小小的四方院儿,正房三间,两面厢房,进门就是扑面热浪,明湛皱了皱眉,对身后跟进来的小太监吩咐道,“给三皇子供些冰,热坏了三皇子,你们有几条命来赔。”
  小太监连连喏声,明湛便打发他下去,只留方青何玉在旁。
  “明湛?”凤明祥没料到明湛会来,早朝时明湛都躲了,怎会来宗人府看他?
  明湛望着凤明祥道,“我来看看你。”
  “也是,怕你晚来几天就看不到我了。”凤明祥自嘲道。
  “三皇兄不要这样说。”找了张简陋的椅子坐下,明湛道,“你本就是皇子,惦记着皇位也没什么大不小的,人之常情。”
  凤明祥抬手给明湛倒了盏茶,淡淡道,“也就你这么说,我这一辈子,是再也不敢这样说的。不但不敢说,就是心里有这个想头儿也生怕人知道。你虽是出身王府,其实比我强,你是嫡子,你惦记王位惦记的理所当然。我不行,我母亲位份低,我长大了,父皇方追封了妃子了事。父皇出事,一开始我慌的很,后来却慢慢的沉静下来,觉得没什么大不了。谁当家不是当呢?父皇也没有立老二为储君,只是太后偏心的厉害,连你也……”顿一顿,凤明祥黑黢黢的眼睛盯着明湛道,“我真想不到,连你也支持他。”
  见明湛张嘴要说话,凤明祥摆一摆手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长子,他是长子。只是现在你瞧见了吗?我与他没有任何不同,我是把你们交换人质的事泄露给了阮鸿飞的人。老二呢,他为了抓我的把柄,眼睁睁的看着这事儿发生。”凤明祥讥诮一笑,“你觉得他比我强?”
  “皇位的吸引力这么大?救出皇伯父后你不是没有机会。”
  “如果可以登基为帝,我情愿跟阮鸿飞合作。”凤明祥淡淡地说。
  “哪怕阮鸿飞的本意是让凤家人自相残杀么?”
  凤明礼忽而大笑,好半天才喘匀了气,颊上一抹潮红,凤明祥的眼睛亮的惊人,笑道,“明湛啊明湛,凤家人自相残杀?先帝时倒没有阮鸿飞搀和挑拨,父皇兄弟十个,剩下几个?今日阮鸿飞又做过什么?他只是劫持了父皇与王叔,让这两把椅子空出来而已。你如何对待明义,如今老二与你当初并无差别。”
  “不,我不会、也不希望父王他们发生危险。”
  “蠢货,”凤明祥忽然无限辛酸,“蠢货,你以为王叔回来能饶了你鸩杀明义之事。他回来,你就只是世子,尝过了掌权的滋味儿,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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