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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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爱-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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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进入影讯制作公司的大门,她的助理小夏早就在那里等候她,见到她来到,飞快跑到她面前,笑得灿烂,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那束马尾随着她一蹦一跳,也跟着飞扬起来,显得她那么朝气蓬勃。
“温馨姐,我已经将服装放到摄影室,我们进去吧。”小夏才刚刚毕业,行事作风,虽说不够老练世故,但胜在努力,可以弥补不足之处。
她嫣然一笑,眉眼都带着浅笑,声音柔柔的,似是春风拂面般,令人觉得舒适,“好,我们先进摄影室。”
小夏还沉醉在她的一颦一笑间,听到她说话,才醒悟过来,傻笑着要接过她的挎包,往摄影室方向走。
影棚里面只有几名灯光师,助理及其他两名工作人员,在温馨她们进来,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向她们投以微笑,她们笑着和众人一一打了招呼,唯独那个从一而终,用背景对着她们的那名摄影师。
小夏凑近温馨耳边,压低声音,沾上笑意,“他叫Jissca;国内的新晋摄影师,其实,他的中文名字叫曾帆,据说脾气暴躁,性格也不太好。”
“……”
那位曾帆先生转过身来,蓄著一头棕色卷发,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敝开,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肌肤,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性感,尤其配搭在一起之后,更加养眼。
然而,他淡淡开口的那句,宛如寒冬腊月吹来的阵阵强风,冷得她俩心有余悸,他说:“我讨厌别人迟到,更讨厌有人当脸谈论我。”
现场气氛一度尴尬起来,曾帆向灯光师打了个手势,示意他j□j好灯光,而他的那个斯文活泼女助理,则笑嘻嘻地请温馨进更衣间换装,在更衣间门外,抱歉地对她说:“温馨姐,我Boss这人平时挺好的,就是凡事较真了点,你担待一下。”
温馨笑笑,云淡风轻地说:“没关系。”反正,一两天就能拍摄完毕,之后也不再有任何牵涉,她哪里会耿耿于怀。
温馨换完衣服出来,见到所有工作人员都在忙碌着,原本桃红色的背景布,改成雪白的背景布,造型风扇吹得雪纺轻纱飞扬,刹那间,打造出一个清新冰雪世界。
她愣怔了下,随即勾起一抹淡笑,看来,这位曾帆先生,还是有几分鬼才的。
然而,她以为像过往一样,不过是跳段芭蕾舞,摄影师从中捕捉镜头,再有想法灵感之类,也无非是添加新造型。
可他居然直截了当说:“你的芭蕾舞裙不搭,请换上我们提供的服饰,还有你的妆容,也要重新上妆。”
当真恶劣,见面才说过的两句话,都无比令人讨厌。
温馨低头瞧了眼自己穿着的,那件黑色黄白纱芭蕾舞裙,觉得并无不妥之处,皱了下眉头,却是同意按他的意思换衣上妆。
她坐在梳妆台上,任由曾帆指定的化妆师,手指飞快地在她脸上涂涂抹抹,不再是甜美范儿的妆容,而是展示女人柔和、轻薄和高雅清爽的芭蕾女人妆,如此张扬的深系色彩和烟熏眼的深沉,只是更轻柔轮廓的表达,无痕迹手法的打造,让芭蕾妆来得轻巧亦流行。
小夏在旁边激动得忍不住称赞出声:“温馨姐,你真好看!”造型师捧着那套芭蕾舞衣,递给小夏,友好地笑着,声音也带着丝丝兴奋,“温小姐穿上这件芭蕾舞衣,一定会更加好看!”
更衣间的门打开,温馨缓缓走至众人面前,偌大的摄影室,只剩下起伏不定的吸气声,身穿如同雅典娜希腊长裙的她,展示着婀娜多姿的美态,飘逸如行云流水的布料,滩坠在她的身体和地板上,不是人间,却胜似人间。
曾帆略为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招手叫他的助理过来,然后低着头和他的助理说着些什么,再指了指温馨。
他的助理愣了愣,在曾帆皱眉盯向她的瞬间,快速走到温馨旁边,凑近她耳边低语着,温馨一听,嘴唇抿得紧紧的,只见她双手抱胸,一言不发地冷冷瞥向曾帆。
小夏在温馨身旁,自然听到他助理说的那番话,她气呼呼走到曾帆面前,伸手指着他质问:“那有你这样的,要求我们温馨姐穿你们提供的服装,OK,我们也接受,但你……你居然叫温馨姐摆出这种,这种大胆放荡的姿势,真是岂有此理!”她连珠炮般控诉着对曾帆的不满,说到难以启齿之处更是口吃起来。
曾帆唐突一笑,将那把折叠椅拉至她们面前,淡然坐下来,翘起二郎腿,两手环胸,嘴角噙着浅笑,令人猜测不到他到底意欲何为。
“或许你们觉得下流,但在我眼里是性感。”他的眼眸亮晶晶的,完全没有杂质,更加不见任何猥琐的表情。
小夏冷哼一声,暗自思忖:那是你变态,叫人家躺在地板上,张开双腿拍照,啧,这还叫性感?变态的眼光果然与众不同。
温馨登上摄影台,淡雅笑着说:“曾摄影师,可以开始了吗?”小夏脸露诧异,她以为温馨坚持到底,绝不妥协。
温馨向小夏递了个少安毋躁的眼神,既然他如此有把握,暂且相信他一次。
曾帆的眸子闪过一丝赞赏,嘴角的笑容越发张扬,向着众人打了个开始的手势,将摄影机的角度调好,抬起头来,声音徐徐缓缓的,倒是没有之前那般凌厉,“双腿向外张开,左手按在白色毛毯上,右手轻放在鬓角处,侧脸微仰。”
温馨按他所说,一一照做,毫不迟疑。
有谁能想象到,穿着芭蕾舞衣的她,能如此表达出,性感而不下流,凌乱而不纠缠,像不染尘世的仙子般,在那个营造出冰雪世界的布景里,让人一起进入那片精神营造的雪白童话。
曾帆连续按下快门,镁光灯将画面定格起来,他向温馨竖起拇指,勾起浅笑,示意她换个造型,继续拍摄。
化妆师隐去她的眉毛,夸张的眼线和烟熏妆,在苍白的面庞下是多么凄美,薄纱、蕾丝,集合塑造这一充满未来意味的小短裙,她伫立在那里,冷冷瞥向镜头,足以令众人惊艳。
曾帆笑意渐浓,中场休息时,走到温馨跟前,向她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
温馨怔了怔,爽快地向他伸出手,握了握,声音同样是愉悦的,带着浅笑,“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曾帆先生。”
他笑着摇头,纠正她:“曾帆,听起来多似‘真烦’,还是叫我Jissca。”
温馨轻笑出声,想不到他也有幽默的时候。
拍摄开始前,曾帆吩咐助理小陈帮温馨裹着布,让她随意站在单调的环境下,依靠朱唇上的一抹梅红,足以引发旁人的无限遐想。
最后一组照片,他让温馨即兴发挥,现场跳一段芭蕾舞,镜头中的她清新脱俗,完全沉醉于自己的世界里,疯狂起舞,自顾自盼,没有受到外界的纷扰。
她跳完那段芭蕾舞,温文尔雅地拎起裙边,半弯着腰向众人致谢,然后笑着抬起眼眸,目光扫过众人,停顿在不知何时出现的男人身上。他没有效仿众人鼓掌,只是独自站在不起眼的角落。
斜飞的英挺剑眉轻轻皱着,细长蕴藏着锐利的深黑色眸子,冷冷盯住她,削薄的嘴唇抿得紧紧的,他的身材修长高大却不粗犷,宛如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支离

众人随着温馨的目光,纷纷转身往后张望,见到程若言双手插在口袋,虽说表情淡淡的,却是不怒自威,众人瞬间怔住,不知谁先叫了声:“程总。”之后众人才醒悟过来,陆续向他打招呼。
曾帆嘴角噙笑,踱步向他靠近,用拳头砸了砸他的臂膀,熟稔地和他虚虚拥抱了下,随即松开,曾帆上下打量着程若言,低笑挖苦着他:“还是老样子,不苟言笑。”
“摄影结束就去吃饭。”程若言惘若置闻,自顾说着就转身离开,曾帆摸了摸鼻子,向众人打招呼:“程总请吃饭,收拾得差不多就跟我走。”完了还不忘拉着温馨一起去。
温馨原本不打算跟着去的,毕竟对方是温暖亲密朋友,况且那天虽然毫无交流,但他冷如冰窖的一瞥,足以令她记忆犹新。
然而盛情难却,她只得随着众人来到老满酒家,坐落在他不远不近处,他穿着素色衫衣,手腕处松松挽起,简洁略带华美,双手交握在一起,勾起浅笑与曾帆交谈,忽然将目光投向她这边。
恰好小夏问她待会儿是不是要回练习室,她便悄悄将目光挪开,心虚地点头应了声,不再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曾帆的问话得不到程若言的回应,见他老僧入定般望向温馨,用手肋碰了碰他,取笑他:“行啊,程若言也有这么关注女人的时候,你也不怕人家不好意么?”
程若言怔了怔,倒是轻笑出声,却没有出言反驳,任其随意猜测他的心思。
饭后,众人酒足饭饱,纷纷笑着挥手离开。温馨和小夏走至酒店门口,打算等出租车。
一辆路虎停靠在她们旁边,曾帆摇开车窗,“温馨,我载你们一程。”
温馨瞥了坐在副驾座的程若言一眼,对方随意将手搁在车窗边,仿佛是个局外人般丝毫不在意她们,她轻笑拒绝道:“不用麻烦,我们等出租车就可以了。”
“这个时间段不好打车,还是我载你们吧!”
小夏笑嘻嘻地拉开车门,擅自替她做决定,也只当温馨不过是客套,“温馨姐,曾帆说得对,我们恭敬不如从命。”
他俩人难得有默契,眼巴巴盯着她,真的是难以拒绝,那人依然熟视无睹。既然他都不介意,她也不用在乎。
一路上都很安静,只有小夏偶尔发出的惊叹声。小夏将相机递到温馨面前,欢呼雀跃地指着那张照片,笑语晏晏对她说:“温馨姐,我觉得这张特别有气场,像冰雪女王一样。”
温馨感叹道:“这要多谢Jissca。”她将相机交还给小夏,望向前面的曾帆,手指在腿上跳跃敲打,纤纤素手特别好看。
曾帆对着后视镜里的人笑笑,那也要她同意采用这样大胆的拍摄方式,他为多少名流巨星拍摄过专辑写真,唯独她有这个魄力,敢于尝试。
以他的性格,那些拍摄过的人,要么成为他的顾客,要么成为他的朋友,显然,温馨已经晋升成他的朋友之流。
温馨落车之际,曾帆提醒她:“明天下午记得来参与拍摄的后期制作。”
温馨稍稍愣一下,俯首,抬手轻轻拢了拢耳鬓之间有些凌乱的发丝,秀丽的脸庞带着甜甜的笑意,黑白分明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揶揄道:“传闻果真不可尽信,曾大摄影师那有沉默寡言啦!”
曾帆失笑,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他可不会对谁都罗嗦好不好,只是觉得和她可谓相见恨晚,惺惺相惜罢了,如今倒让她打趣起自己来。
“行,你快点进去吧。”边挥手边重新发动车子,接着送小夏回家。倒后镜里的温馨,迎风而立,晚风吹拂,扬起她那头乌黑亮泽的长风,亭亭玉立的身姿,宛若花骨朵儿,当真应了那句“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程若言露出若隐若现的浅笑,将视线收回,重新闭目养神。
排练厅的舞台上,温馨尽情舞蹈,任意舒展,连呼吸都变得自由,将心中挫败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
她席地而坐,拿起旁边的毛巾擦拭着额角的汗水,盯着自己略微变形的十只脚趾,她轻轻按摸着,舞蹈是最苦最累的,让人的肉体和心灵同时受到煎熬和磨难,然而,它也是最美的,能在某个瞬间爆发出力度、激情和诱惑力。
尤其是谢幕的时候,垂下头,安静地感受观众们的热烈掌声,那一刻,她仿佛感觉到自己是被理解的,她的舞蹈,诠释了完整的自己,她并不孤独。
作为一名舞者,她安心且自豪,即使她的双腿脚趾带着缺陷那又如何?她依然热爱芭蕾舞如生命。
温馨是被楼下剧烈的争吵声惊醒过来的,她揉了揉眼眶,在床头柜处摸到手机,瞧了眼,屏幕上显视早上七点四十分,一大早,他们又在争吵些什么?
等她穿戴好下楼,大厅犹如烟雾弥漫的战场,地上尽是碗碟的碎片,温正华目露凶光,狠狠瞪着她,温馨心中一凛,被他瞪得莫明其妙,温朗站在玻璃墙边,低垂着头,她怔了怔,快步走上前。
“父亲,您这是……”她才堪堪开口,话还不曾说完,温正华竟然将手上的那本杂志往她身上扔。厚实的书角砸在她额头,额间迅速传来钝痛,她捂着额边,望着地面上翻开的那页杂志。
那是她拍摄的写真集,摊在地面上的那页,正是最大胆的那张照片,她弯腰拾起,温朗眸光微闪,声音带着紧张,“温馨,你的额头受伤了!”
温热的液体滑落她的眼眶,刺激得她眼睛酸楚难受,她抬手抹了抹额头,指尖沾染血迹,随即眼角溢出一滴血泪。
温正华严厉指责她:“你看你做的好事,简直不知羞耻,败坏门风!”
他的每字每句,仿佛敲打在心头,蚕食她的四肢百骸,她接过明嫂递来的毛巾,敷在眼睑处,倔强回望着他,嘴巴抿得紧紧的,却是一言不发。
温老太神情激动地呵斥:“正华,你没看见馨馨受伤了吗?你处处相逼,到底怎样才肯罢休?”
薜如珠替温正华扫了扫背,口中念念有词:“正华,你就别气了,气倒了还不是没人心痛。”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温柔,“温馨啊,我们家也不要求你有多出色,但你父亲在B市还算有头有面的人物,你的行为举指终归要注意些。”
温朗将拳头砸向旁边的玻璃装饰屏,冷冷瞥向薜如珠,嗓音冷冽,一字一顿逼向她:“你说够没有?说完就给我滚!”
薜如珠早在温朗砸碎玻璃装饰屏风时,怕碎片溅到自己身上,虚虚躲在温正华身后,如今,更是装作被温朗的言行吓倒一样,伤心地捂着胸口,欲哭无泪地颤着声音:“温朗,我好歹是你的长辈,你怎能这样待我。”
温正华脸庞涨红,指着他怒骂:“逆子,你的礼仪教养哪里去了?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面对他振振有词的指责,温朗勾起一抹浅笑,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反问他:“何谓教养?您当真尽过父亲的责任么?”
温正华气喘吁吁地抄起桌面的烟灰缸,发狠般砸向温朗,他也不躲避,却被温馨一把推开,烟灰缸在她脖子间掠过,迅速砸向金鱼缸。
烟灰缸砸毁玻璃金鱼缸,发出巨响,缺水的金鱼在地上翻腾,玻璃缸里的水像缺堤般漫延到沙发处。
现场一片狼藉,气氛微妙,势如水火,只差一个爆发点,便能一触即发。
温馨咬住唇齿,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眼见他们互不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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