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请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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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请点灯-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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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连替秦婉儿撑伞的女弟子都看出来两方的尴尬,偷偷儿躲在暗处笑,还以为我没瞧见。
我倒是不在意这些虚的,本来就和秦婉儿不对头,何必装得好像那么热情?而且秦婉儿房里不知道熏了种什么香,闻起来直教人想打喷嚏,我走出房间狠狠吸了口新鲜空气,同情地看着里面的师伯们,真是难为他们了。
绯墨是陪着我来的,见我走出来,也逃也似的飞了出来,叫道:“早就不想待在里面了!”
我瞥她一眼,问道:“说秦婉儿病情加重的消息可传出去了?”
“那还不简单,飞鸽传书一份到各地,自然有人替我们撒播这个消息。”
我与她一边说话,一边走出院子去。现下一堆人都扎在秦婉儿的地盘上,我俩又在商量见不得人的事情,自然不便给他们听见。
“也不知道陆皓双与慕容嫣躲到哪里去了,我安插了这么多耳目,居然没有一个打探到他们的消息的。”
大概是那香气实在太过熏人,我忍不住咳了两声,道:“不必担心,只要陆皓双没死,他就是爬也会爬回青城山来。”
现在我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陆皓双就是那只走兔,只要秦婉儿在一天,他迟早都会奔上青城山来自投罗网。同样,为了不打草惊蛇,秦婉儿院外的护卫还是用的原来的人。我们在暗处又加了几重暗哨,保证那陆皓双一旦来了,就让他有来无回。
秦婉儿一直深居简出,平时没有必要的事情,根本不踏出她的院子一步。青城山上下除了我、绯墨与纪裴三人,没有知道她根本是在装病。我猜谢岚也是知道的,却没有阻止的意思,看来这次真的是放手让我们去做了。
我正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着读一卷书,空中传来一声鹰啸,抬头一看,就见一只白色的猎鹰在半空之中盘旋。
我站起身来,冲它伸出手,它直冲下来停在我手臂上,带起的疾风把我额角的碎发都带着飘扬起来。
“昆梧来消息了?”绯墨听见声音窜进门来,看着我手臂上的猎鹰说道。
我点了点头,来回抚摸它背上光滑的羽毛,觉得手上的份量又重了几分,再长一些就要撑不住它的重量了。
绯墨解下猎鹰脚上绑的信筒,低头看了一会儿,对我说:“乔羽来信说,陆皓双一将假引魂灯带回昆梧就被凌清察觉了。凌清为此大发雷霆,将陆皓双打伤。据说是从那放有棋盘的雪峰上摔下来,还染上了寒症。”
“想必陆皓双还有剩余价值可以利用,否则定是不会留他的性命。”我吩咐绯墨将信纸烧掉,又令她回了份信,让乔羽盯紧陆皓双的动作。
陆皓双受伤不轻,那便要趁热打铁。我当即又令人传出秦婉儿得知陆皓双背叛师门,病又加重了几分,看起来应该时日无多的消息。
陆皓双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极了秦婉儿么?那我就要看他到底有多爱秦婉儿。他有多爱秦婉儿,就有多快结束自己的生命。他不是个愚钝之人,不难看出流言其后的破绽,但情爱这种东西浓到极致了,就成了让飞蛾也要扑火的毒药。
对于陆皓双的事情我并不着急,比起他来说,我有更多的时间来部署这一切。
“大师姐。”我走到秦婉儿的院子前,看守院子的弟子向前一步对我行了个礼。
我点头,这是绯墨早先安插在秦婉儿这处的一个弟子,这些年来秦婉儿这处的动向全是由他传出的。
“秦婉儿这边这几天可有什么异样?”我低声问他。
“一切如常。秦师伯多数都在房中养病,有时候太阳不大烈的清晨或傍晚,会由她的贴身侍女扶了在院周围走动。”他说道,“就是前两日又不慎被太阳灼到一些,这几日都没出来。”
我听完便走进秦婉儿的房间,她在屏风后半倚着,手里拿着胭脂在脸上抹着。我走近一看,原来是右半边脸上红了一些地方,看起来就像是被开水烫到一般。
“你来干什么?”秦婉儿一见我来了,连忙把手里装着胭脂的盒子塞到被子里去。
我勾了勾嘴角,微笑着说:“这不是得空来看看秦师伯这边如何了么?”
她冷哼了一声,问:“陆皓双什么时候会来?”
“这我如何知道?”我摇了摇头说道,“这还要看陆师伯他自己的意思,他若不愿意来,那我还真不能把他如何了。”
秦婉儿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坐直了身体:“你若抓到了他,要如何处置他?”
我看了眼秦婉儿,见她神色虽还平静,却难掩眸子里深藏的恨意:“秦师伯觉得呢?”
秦婉儿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我的话。
我笑着点了点头,道:“秦师伯的意思我明白了,只要秦师伯您配合我,到时自然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
我正要走出房门,就又见撑伞的那女弟子捧了个香炉走进来。
秦婉儿在屏风后暴躁地吼道:“快给我拿进来!做个事磨磨蹭蹭的,仔细着你的皮!”



、陆皓双落网

我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实在忍不住打了喷嚏。与上次一样,香炉里是一种非常呛人的香味。
“这里面焚的是什么香?”
她见我问话,停下脚步回答:“大师姐,秦师伯时常头疼,这是陆师伯还在山中时给她寻来的一味香。”
我没再多问,快速走出秦婉儿的房间。那种香的味道实在霸道,不一会儿就充满了整个房间,让人一刻也不想再多待下去。
陆皓双来的时候正好是惊蛰。这几天天气热得飞快,傍晚的时候空气有些闷,太阳看起来比平时落得快,其实是被云层遮挡住了。天色很快暗下来,空中的灰云中闪着电光,偶尔发出“轰隆隆”的雷响声。
雨落下来之后,风也起来了,在房子里合了一半窗,还留了一半让带着丝水汽的凉风吹进窗子里来。
这样的时候总是特别安静,我拿着火折子正要点蜡烛,就听见风雨声中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踩着雨水跑进院子里来了。
“大师姐!大师姐!”纪裴的声音响了起来,一边叫一边敲我的房门。
我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把门打开了,风雨从门外灌了进来。纪裴站在雨中,雨水在她肩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大师姐,陆皓双来了。”
“他总算来了?”我从房里拿出把伞撑了开来,和纪裴一起跑出院子里去。
纪裴撑着伞,气息微微有些急促:“掌门已经过去了,陆皓双他一个人闯上山来,一定逃不了了的!”
纪裴的语气里透着丝兴奋,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一些。我赶紧跟上她,雨幕遮挡了眼前的视线,费了好些劲才跑到秦婉儿的院子前。
陆皓双被凌清击伤,又患了寒症,才养了这么一会儿便强撑着上青城山来,看来他真是为了秦婉儿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遥遥地看见一个人影一掂脚,飞进秦婉儿的院子里去。另一个影子手里提着剑也跟着飞了进去。
外面一群弟子连忙四散开来,把整座院子围了起来。秦婉儿的院子很快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面里传来铮铮刀剑之声。我到了门前一看,才见是谢岚执着青曜剑与陆皓双对打着。陆皓双紧咬着牙关,脸色在雨水的浸泡下更加苍白,他的手紧紧握着剑柄,手上的青筋暴起,像是盘旋在其上乱走的龙蛇。
外面闹了这么大的动静,秦婉儿的房门依然紧闭着。我睁了大眼睛,甚至没看到里面有一丝光亮,但我知道秦婉儿一定在里面,甚至有可能就在房门后面,透过门缝偷窥着外面的情形。
可是她就是一声也不出。
天色愈加暗,雷声也响亮起来,仿佛千军万马就在半空之中交战。而秦婉儿的房间就像是风起云涌中心的一座安静的小岛,沉寂在黑暗之中,一直没有被外界所影响。
谢岚今日竟穿了一身夜行衣,雨水湿了一身,夜行衣紧贴在他身上,如同在微雨中穿梭的一只燕子,轻盈而又灵巧地攻向陆皓双。
陆皓双又接下谢岚一剑,动作中已经有了吃力之色。他斜睨了我一眼,竟打起我的主意来,拼着被谢岚刺中的危险,一个旋身剑锋一转向我冲了过来。他出招太快,几乎在我一露头的瞬间就一剑挥了过来,纪裴还在我身后,见这阵势却也出不了收。
我下意识作了反应,急急向右迈了一步,右手抽出霜月剑斜挡了一下,尽力将他的力道卸了去。陆皓双一击不中,又要挥下第二剑,突然身形一僵,一柄长剑刺破他的左肩,又被从身后重重击了一掌,仰天吐出口鲜血倒在泥水里。
“婉儿!”陆皓双用尽全力撑起身子,朝秦婉儿房间的方向,绝望地大喊了一声。
房内依然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守在院外的弟子们见状,立马冲了进来,一柄柄剑压在他身上,将正要起身的陆皓双又压了回去。
哪想他竟又拼了命地撑了地,一个弟子的剑进他的背部,鲜红的血液立即涌了出来。那弟子一愣,连忙将剑抽了回去,改为压在他身上。
“婉儿,你回答我!”陆皓双的声音都嘶哑了起来,双手握着了拳状,撕心裂肺地喊道,“婉儿,你回答我啊!”
突然,又来了一柄剑,在叠在陆皓双背上的剑上一按,将他又按了回去。
“带下去!”绯墨提着剑从墙头跳了下来,快步向我这边跑过来,“阿凌,怎么样?没伤着你吧?”
我摇了摇头,道:“无事,他已是强弩之末,内力只剩下原先的五层。方才还消耗了大量体力,还伤不到我。”
不过这伞是不能用了。我看着落在泥地里,被陆皓双劈成两半的油纸伞,方才纪裴替我紧急之下,从后面伸出伞替我挡了陆皓双一下。也幸亏那伞晃了他的眼,否则他的剑落得还要有准头一些。
谢岚早在陆皓双倒地的那一瞬间,就将我拉远了。我背靠在他的胸膛上,后背上传来雨水的湿冷和他身上的暖意,他抬了只胳膊放在我头上替我遮雨,另一只手又抹了抹我脸上的雨水:“走吧,回去,别着凉了。”
我微微侧了头:“师父,你送我回去?”
谢岚点头,看了圈周围,清了清嗓子:“都回去吧。”
院外的弟子纷纷应了声“是”,便快速撤离了。我一转头发现本来就在身边的绯墨和纪裴不知什么时候,也跑得不见了影子,更乐得清静便挽了谢岚的胳膊走出去。
回到我自己的房间,我和谢岚早已经淋得跟落汤鸡似的,全身上下都在滴水。我去换了身衣服,见谢岚还站在原处,脚下已经汇了个小水滩子。谢岚先前在我这里也住过一阵,我房里倒有他一身衣服没拿回去,他拿着衣服走到屏风后面去换的时候,我坐在椅子上喝已经冷掉的茶。
作者有话要说:陆皓双这样的,当然要折磨下再死掉了……


、你信不信

烛光暖暖地从屏风里透出来,将他的影子打在上面。我眯了眯眼睛,告诉自己不能受美□惑,却还是忍不住朝屏风里望了又望。终于在我望着谢岚愣神的时候,他对上了我的视线,一下拉好了衣服,系好了衣带从屏风里走出来。
“阿凌,你这样为师怎么穿衣服。”他无可奈何地坐在我身边的椅子上,一头青丝散披在肩上,多了几分平时所没有的魅惑。
我心中不由地得意起来。这段时间来,谢岚露出这种表情的次数,比之以往的总和还要多几倍,以前他还能端出他那师父的架子板起脸来教训我。可现在他自己也知道再用老招式已经不管用了,只有听之任之了。
他见我一脸得瑟状,又要说什么,被我伸出的手把话堵了回去:“师父,阿凌的手疼。”
陆皓双那一剑在我看来虽不凌厉,却也是殊死之搏。我用巧劲化掉他的招式,也震裂了自己的虎口。
谢岚从抽屉里找来了金创药,在烛光下细心地替我抹上。每当看见他认真的模样,我的心就忍不住化成一片,趁他没注意在他唇边印了一吻。
谢岚握着我的手一紧,移了唇过来,灵巧的舌头长驱直入,与我深深交缠。许久许久,再分开的时候衣服又乱成了一团。
谢岚呼吸有些急促,目光暗沉地看向我,又吻了吻我的额头,低哑着声音:“阿凌,时间不早了,我要回上清宫了。”
我抱着他不放,喃喃问:“不回去不行了吗?”
谢岚抱住我,蹭了蹭我的脸,轻声说:“傻瓜。”
“那再陪我一会儿。”我站起来环着他的脖子俯视他,对视他的双眼,“师父,说你是阿凌一个人的。”
“嗯,我是阿凌一个人的。”谢岚微微一笑,眼里满是宠溺。
“谢岚是阿凌一个人的。”
“嗯,谢岚是阿凌一人人的。”
“这可是你说的。”我扬起嘴角,张开双手拥抱住谢岚,把头靠在他肩上,闭着眼睛在他耳边说道,“很快,我们就可以离开青城山了。”
谢岚刚离开,绯墨就来了。她手里撑着把大伞。雨水从伞布上滑下来,落在青石路砖上。我没熄房里的灯,一矮身钻进伞低下,沉声说了句:“走吧。”
“现在已经很晚了,明天也是来得及的。”绯墨看了眼我,轻声道,“你最近总爱犯困,应该早些睡。”
“我想大约是春困,你们总不让我做事,我没事干自然成天昏昏欲睡。”我一语带过绯墨这个话题,“陆皓双那边么,就得早些去,趁热打铁才有效。否则等他缓过劲来,就没有这个效果了。”
我们提着盏灯笼到了执法堂,严君平那处我早吩咐过了,留了盏灯深夜不睡也只得我与绯墨来。他亲自拿了地牢的钥匙,把牢门打开,放我与绯墨进了去。
“这两个总算解决了。”严君平冷哼一声,瞥了眼漆黑的地牢,“还差个小的,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我只点了点头,便走进了地牢,心想严君平倒底还是小看慕容嫣。她不但能掀起风浪来,而且以往有她兴风作浪,还做了不少大事呢。
绯墨拿出灯笼里的蜡烛,把墙上的火把点燃了。我听见黑暗里传来一声痛苦的□声,寻着声音看去,只见陆皓双平躺在地上,闭着眼睛,身下的稻草染红了一片。他身上有两处大伤,外加不少的细小伤口,严君平并没有命人帮他包扎,而是直接将他扔了进来。
他肩上的伤口还在汩汩地流着鲜血,如果不包扎,他很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严师伯。”我回头朝门外唤了一句。
严君平从外面走进来,问:“凌师侄有什么事情?”
“麻烦严师伯去医堂寻名大夫来,替陆师伯包扎包扎。”我指了指陆皓双对他说道。
“什么?帮他包扎?”严君平听完话瞪大了眼睛,语气夸张地问,“凌师侄你开什么玩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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