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夫君三流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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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夫君三流妻-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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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名字忽地入耳,让白夏心中一惊,泼了几滴茶在桌上,忙手忙脚乱的用帕子擦去:“啊?” 

林南恍如未见她的失态,仍旧问得不疾不徐:“你了解萧疏多少?” 

“啊?” 

“你曾经说过,不知道我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于是便干脆一棒子打死通通否定全盘不信。所以即便现在我捧出真心放在你面前,你也装作看不见。”林南摇摇头,面露苦笑:“白小虾,我突然有些好奇,如若你发现萧疏也所言不实所做有虚对你有所隐瞒有所欺骗,你会怎样?是否又像当初那般,断然决绝,不留余地?” 

白夏提起水壶想要斟茶,手却莫名其妙有些控制不住的发抖,林南便稳稳地接了过来,为她斟满,放下时,掌心覆上她的手背:“你认识我一年八个月零三天,对我的认知也许还不够,但我最不堪的你都已经知道了,相信接下来每一分每一毫新增加的了解,都一定是好的一面。更何况,那种种的不堪,还有待商榷。白小虾,给我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睁开眼睛,看看我的心,也看看自己的心,好不好?” 

说着,自袖中拿出一块穿着红丝线的白色石头:“这样丑的东西,你还要吗?” 

白夏一呆:“怎么会在你那儿?”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白小虾,你确定要将顽石当珍宝吗?” 

暮色已沉,华灯初上。这平平无奇的石头,看上去的确毫无可取之处。如果并非来自家乡故土,是否,便如街边的碎石一般再无半分价值? 

白夏伸出手指,摸了摸石面,有些寒凉。 

“我记得那日在浴池,你说过几个如果。” 

“是,我说过。” 

“若不是如果而是事实,那么,便很可能会成为我此生最大的一个遗憾。”白夏抬眼,一瞬不瞬地看着神色略僵的林南:“当初我虽有所保留,但不可否认,我的确是喜欢上了你。后来发生的一些事,让我愤怒难过,只想不顾一切的逃避。所以我一走了之,不闻不问不听解释,看似潇洒决然,实则懦弱无能。倘若我再坚强一点,再坚持一些,说不定,结果会有所不同。” 

林南眸中的琥珀已然随着晚霞一并消失,就连原本的褐色亦被夜幕染黑:“现在根本就不是结果,一切还来得及。我会把那些如果变成事实给你看……” 

“要是那样的话……”白夏开口打断:“我的生命里就已经有了一个很大的遗憾,我绝不能允许再出现一个。一定要把所有遗憾的苗头,全部都扼杀在摇篮里!” 

将那丑丑的石头抓在掌心,握住,灿然一笑:“所以这个我还是要的,而且,会继续当做最紧要的宝贝。直到……直到确定即便转身离去,也永远不会遗憾的那一天为止。” 

林南只能坐在那儿眼睁睁看着她轻盈跑开,似已无话可说。 

少顷,窗外忽然传来一个脆脆的喊声:“谢谢你啊,让我明白那么多!” 

林南看也没看,直接一扬手,砸了个杯子下去,瓷片碎裂的声音伴着她的笑声在晚风中顷刻消散。 

谢谢,又是谢谢! 

谁要你谢啊,谁要你明白那些啊,谁要你踩着我碎成了渣渣的心肝奋勇前进到别的男人的怀抱里去啊…… 

林男于是终于确定,自己的确是一个悲剧,一个大大的大悲剧! 

然而,是否遗憾永远不能弥补,逝去的总是不能挽留。 

已经错过的,也终将无法再回头……




27

第二十五章 易容真相
 

白夏刚跑出去没多远,便迎头撞上了风尘仆仆的孟朗。

“哎呀我的小美人可算找到你了……”一见到她,孟朗下意识便要孟浪,却立即反应过来‘有主的东西不能碰’,更何况,这个主儿还很有可能是自己最最崇敬的元帅,连忙干咳一声,端正了态度,规规矩矩施了个礼:“白姑娘,萧帅命我来接你。” 

“接我?去做什么?” 

“西京大营明日举行一年一度的骑射大赛,介时,最顶尖的骑射手都会参加。萧帅说,你定然会对此有兴趣,故而特邀你前去观看。” 

白夏的眼睛登时便噌噌发亮:“真的?军中的校武比赛我这种老百姓也可以去看的吗?” 

孟朗摸了摸鼻子:“按道理来说,是不行的……不过,萧帅既然发话了,那就肯定没问题了……又不过,萧帅从来不会为了谁而破坏规矩,难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他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亢奋中的白夏并没有完全听清也压根儿就没心思去听,雀跃了片刻后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对了,你不是天还没亮就出发去西京大营了?” 

“可不是!”孟朗两手一摊,灰扑扑的脸上满是无奈:“走到半路上被萧帅的飞鸽传书给截回来的,估计他也是临时想起这茬事儿。怎么,他不会还没跟你说过吧?” 

“没有,我今天还没见到他……”白夏想了想:“那……诤言他去不去?” 

“应该不去,信上只提让我来接你。萧帅忙得很,哪里有空去看这些?”孟朗一侧身做个礼让的姿势:“马车已经弄好了,咱们得连夜赶路才行,否则会错过很多精彩赛事的。” 

忙,没空。 

是忙着陪那个红裙女子,所以才没空的吧?刚刚都趴到他腿上了,说不定再忙一忙就直接把他整个人给趴了。到时候,怕是真的什么空都没了呢…… 

白夏站在原地没动,犹豫了一会儿:“我……我忽然又不想去了。” 

“为什么?”孟朗先是有些惊讶,旋即视线一偏,又很是惊讶的:“咦?”了一声。 

白夏便顺着他的目光转身看过去,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太过惊讶的模样,只是略微愣了一愣。 

因为不是主街道,故而天黑后行人很少,两旁大多是住户和商家的侧窗,透着昏沉的灯光,倒显出天边那一弯残月亮得有些刺目。 

孟朗在短暂的惊讶过后立即大步迎上,冲着刚从拐角处转出的萧疏抱拳躬身:“萧帅,属下刚刚找到白姑娘,正准备即刻出发。” 

萧疏含笑点了点头:“好,路上要多加小心。” 

“遵命!”起身后,孟朗自然而然看了一眼立于萧疏旁边的人,像是看到了什么大出以外的事情,明显怔住。 

这时,白夏也已走了过来,语气欢快笑颜如常:“诤言,我正打算去找你呢,你就出现了,真巧。” 

“孟朗想必已经跟你说了,玩得高兴些,不用着急回来。” 

“我已经决定不去了……”白夏咬了咬唇,带了些许羞涩,俯下身压低声:“四妹妹和战风都走了,我不想留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萧疏的嘴角噙了一丝浅笑,尚未及言,身旁那个一直沉默的红裙女子忽地开口,声音就如同她的人一样极为清冷,带着从骨子里发出的肃杀:“有我在,他不会孤单。” 

白夏看着她,慢慢站直,仍是笑语相问:“还未请教该当如何称呼?” 

“复姓司徒。” 

女子冷声回答,同时看了她一眼,旋即又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似的一掠而过。也许是有意也许是无心,更有可能是惯有的漠然。但落在萧疏身上时,陡然便显出不同,虽没有流露太多的情绪,那双坚冰一样的眸子里却仿佛有了些许的暖意。 

萧疏见状,面色稍沉,抬起头似是想要说什么。恰在此刻有风吹过,掀起不施脂粉的女子额前的刘海,露出左眉,自中间被一条细细的伤疤截为两段。 

于是眼神凝住,默然少顷,转而对白夏淡淡道:“我还有事,你快随孟朗启程吧!” 

这是,他的选择么…… 

事已至此,话已至此,再无多言,多言也是无益。 

白夏虽是咬了牙关白了脸,却终究没有半分失态,点了一下头,大步离开。 

回过神来的孟朗忙恭敬告退,紧随其后。 

残月如钩,月色惨然。 

白夏的肩背笔直,步伐虽急却稳,与平日里的风风火火看上去并无两样。 

只是在身形高大的孟朗映衬下,显得格外瘦小,消失于街口处时,淡绿的背影像是瞬间被黑暗所吞噬,再也不会出现…… 

萧疏本就苍白的容颜越发如寒冬的冰雪,拢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掌心尖锐的刺痛霎那传至心口。 

“已经到心脉了么?” 

“没有,尚早。” 

捱过那一波来势汹汹却眨眼便退的剧痛,萧疏迅速恢复神色如常,红衣女子也仍是冷冷的模样。 

“跟我走,也许还来得及找到解毒之法。” 

“你们当真要和草原各部联手?” 

“是。” 

“你应该明白,将这个消息告诉我,无异于等同背叛了你的国家。” 

“是。” 

“你这样做,只是为了要同我远走高飞?” 

“是。” 

萧疏抬眼:“恕我直言,这不像你会做的事情。” 

女子回视:“我已经为了我的国家出卖了一次自己的感情,现在,我只想挽回。” 

“你就不怕我得知这个消息后,先发制人,将你的国家彻底摧毁?” 

“你并非好战之人,只会想尽办法去避免战争。我的国家刚刚受过重创,应当休养生息韬光养晦。如今企图与草原各部联手进犯大楚的决定,本就是自取灭亡之举。所以我这么做,是利国,而非叛国。” 

“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那日雨巷之中我手下留情。” 

萧疏垂眸:“如此说来,我还欠了你一句多谢。” 

女子蹲身:“过去种种,休要再提。从今往后,你我抛开身份地位国仇家恨,就像当初说好的那样,寄情山水逍遥度日,可好?” 

“你这么有信心,我会答应?” 

“因为你的心里有我,否则,不会一听到铃儿响,便方寸大乱。”女子才刚刚稍微柔和了一点的神情蓦地再度冷凝:“当然还因为,只有我可能有法子解你体内的毒。” 

萧疏轻轻笑了一声:“机关算尽,逼到绝路,不留余地,不择手段。这才像你,不,应该说,这样的行事作风才像阿鸢。” 

女子一愣。 

萧疏看着她,声音仍是一如既往的柔和,神情却冰冷若铁:“你应该是很了解阿鸢的人,所以不仅容貌易得一模一样,就连声音语气言行举止都几乎全无破绽。只可惜,你终究不是她。“ 

女子起身,衣裙猎猎。落在萧疏身上的目光已然再无半丝温度,只有毫不遮掩的刻骨恨意:“你何时发现的?” 

“那日雨巷遭你刺杀时,我便已察觉有异,后仔细思量,方最终确定。”萧疏的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稳如磐石:“我送给阿鸢的铃铛因为当初曾被雪狼咬了一口,所以声音听起来应该比你那日所用的,稍微暗沉一些才是。此外,阿鸢不在乎那道伤疤,所以不会特地以发遮盖。不过,她既然派你前来,为何没有给你原本的那副铃儿呢?” 

“自然是因为,她不舍得。这样极度细微的差别你竟都能注意得到……”女子缓缓吐出一口气,忽地冷笑,声音短而急促:“果然是时时刻刻都心心念念,总也不枉费了我们小姐对你的一番情意!” 

萧疏微微阖了一下眼帘,语气仍是淡淡的没什么起伏:“能注意到这个,只不过因为,我终于可以冷静下来去面对,去分析而已。你既然称呼她为小姐,就说明你是她身边亲近的人。她此番派你来的目的是什么?应该不仅仅为了试探我吧?” 

女子凝神看了他片刻:“你之前没有拆穿我,想必是存了将计就计的想法。为什么还没套出我的真话,就这样按捺不住自乱阵脚?” 

“没错,我的确是想与你将这出戏演下去,看看结果究竟是什么。否则,也不会找借口将经历过当年事件的人给支走。之所以临时改变主意……” 

说到这儿,萧疏蓦地一笑,眉心微漾,眼角稍弯,尽扫先前的凌厉冷色,瘦削嶙峋的面部轮廓亦随之柔和:“是因为,我不想她再继续难过。” 

“只是因为这个?”女子显得难以置信,冷冰冰的声线有些尖锐:“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黄毛丫头,为了一个这样不值一提胡闹可笑的荒唐理由,你便置家国大事于不顾?” 

“对,就是为了她,就是为了这个理由。”便是在周围昏暗晦涩的光线中,萧疏的双眼依然甚为清亮,温润的声音仿若能划破重重夜幕:“更何况,家国大事,自有家国大事的路数,无需利用儿女私情。倘若连心爱之人的笑容都无法保全,又何来资格去谈所谓的家国大事?” 

“连命也不要了?” 

“别说只是一点可能性,即便当真有十分的把握能去除体内之毒,我也不会考虑。”萧疏静静的坐着,浅浅的笑着:“就像她曾经说过的,只要能与心爱之人在一起,一瞬便是一生。” 

这句话,当时他曾反驳,现在却是赞同。他不信轮回,但他愿意让每一瞬都是开心的,这样,便是给了她生生世世的快乐。 

“心爱之人?”女子冷哼,话语里透着凛然煞意:“你将我们小姐置于何地?!” 

“阿鸢……”萧疏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时,眸若深潭,平静无波:“她与我之间的所有情分,都已了结于那场大火之中。你回去转告她,戎狄若想雪耻报仇,无论打算和谁联手,于私,萧某自会奉陪。于公,大楚三军随时应战!” 

转动轮椅缓缓离开,至十丈开外,未停未回头,只提气扬声:“再转告一句,这次来的倘若当真是她,七日后,叶将军的牌位前,必将多一颗人头祭奠!” 

女子像是被这决然的杀意所震慑,木立当场而不能言。良久,方猛地爆发出一阵凄厉长笑:“好好好!你真对得起她!我只希望,你将来千万不要后悔!” 

那抹玄色的身影依旧未曾停顿,徐徐前行,终至不见。




28

28、第二十六章 易魂之毒 。。。 
 
 
一辆马车在夜幕下急行,车厢甚是宽敞,垫着松软的皮草,挂着一盏橘色的小灯。
其内共有两人,一个半倚半卧发呆,一个正襟危坐发呆,这个世界很安静。
对于孟浪来说,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对着个美人儿不能孟浪,尤其是在一个狭小密闭的空间里共处,那个美人儿还摆出一副撩人姿态而不自知的时候。
万般无奈,只好眼观鼻鼻观心心无杂念直把自己比四妹,将‘吾乃断袖’默默念了几百遍……
白夏翻了个身,总算结束了贵妃醉酒的造型,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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