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夜泽个人的问题，几乎是所有战技的通病。
………………
夜泽正在研究战技，忽然听得身后脚步声响。回头一看，是洛丽塔远远的走来。
“夜哥哥……”小萝莉走到近前，有些扭捏，怯生生道：“你还生我的气吗？”
“生你的气？什么气？”夜泽满头雾水。
“我误会了，以为你打伤唐纳尔。后来才知道，是唐纳尔自己弄成那样的……”洛丽塔泪眼汪汪的看着夜泽，有些委屈道：“你果然还在生气……”
“真的没有啦……”夜泽哭笑不得：“我怎么会因为这个生气，你想多了。”
“真的吗？”洛丽塔眼睛眨了眨：“你不怪我误会你？”
“不怪，一点也不怪。”夜泽不想在这上面继续纠缠，转移话题问道：“唐纳尔怎么样了？”
“他没事，已经下山了。”洛丽塔有些气鼓鼓道：“他作弊，还一脸不服气，说会再找你的。到时候，你要狠狠的揍他。”
“嗯嗯……”夜泽连连点头，又问道：“你来找我，就为这事？”
小萝莉一拍脑门，道：“不说差点忘了，是圣徒试炼的事。”
“不是还有些日子么？”夜泽奇怪。
洛丽塔解释道：“之前还会有一个仪式，就在正式试炼开始前一天。”
“什么仪式？”夜泽不解。
………………
圣地强者如云，天才泛泛，夜泽虽然对圣徒试炼不感冒，但也不敢轻视。这些日子跟斯内克也询问了一些。
大雪山有一处所在名为暴风崖，那里地势险峻，罡风肆虐。暴风崖是大雪山的最高峰，也是圣徒试炼的地点。最先爬到崖顶的三十六名学徒，为圣徒。
可是，圣徒试炼不是简单的爬山比赛。除了面对恶劣的环境，和不知道隐藏在何处的兽魔之外，还要面对竞争者的袭击。在试炼中送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三十六圣徒被选出后，还要进行有关排名的挑战。排名战完成后，圣徒试炼才算是正式结束。
斯内克从来没说过，还有什么准备仪式。
洛丽塔也有些不解，道：“是今年临时增加的，好像第一圣者有什么事情要宣布，报名参加试炼的学徒都被要求到场。”
夜泽嗯了一声，没太当回事。可是随后，洛丽塔不经意的一句话，让夜泽一下就呆住了。
“听说阿玛利亚圣殿的圣女也会来，不知道要做什么……”
阿玛利亚、圣女……
是水儿吗？
……………………
数日后。
在第一圣者的宫殿旁边，有一座几百米见方的小广场。十座高台立于广场东侧，四周是郁郁葱葱的树木雕塑。
十位白袍圣者端坐于高台之上，高台下是两排灰衣老者，均是暗金级强者。
在广场上，参加试炼的学徒们呈三十六个大队列，每位试炼学徒的旁边，都站着陪同参加试炼的守护者。在每支队伍的最前方，分别站着一名圣徒。
圣徒意味着身份和利益，但也会面临最大的挑战。与学徒不同，圣徒要孤身参加试炼。如果有哪位学徒夺得圣徒之位，第二年的试炼中，也要面临同样的挑战。
参加试炼的学徒与守护者加起来，足有两千余人，几乎将不大的广场站满。学徒们各个英姿勃发，敬畏的望着高台上的十位圣者，广场上鸦雀无声，一片庄严肃穆的气氛。
夜泽和洛丽塔也站在队列当中。洛丽塔平时古灵精怪，但这个时候也是一脸的严肃。可是夜泽，却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眼中充满了期待。
水儿，你真的会来吗？
“洛丽塔。”夜泽小声道：“阿玛利亚的人在哪？我怎么没看到。”
洛丽塔也小声回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不知道呀。”
其他人都静静的待着，就他们俩交头接耳，显得极为突兀。四周的人都投以异样的目光，站在队伍最前面的圣徒，更是回头狠狠的瞪了二人一眼。
洛丽塔吐了吐舌头，不在出声，夜泽也只得继续耐心等待。
又过了一会，第一圣者终于开口了。
“圣徒试炼，是大雪山的盛事。是展示自己的舞台，更是充满危机的斗场。你们站在这里，说明已经有了充足的觉悟。但今年的情况有所不同，所以才将你们提前召集起来……”
望着一脸困惑的学徒们，第一圣者顿了顿，又缓缓继续道：
“暴风崖的冰恋草，开花了。”
此言一出，不光学徒们一阵哗然，就连夜泽都有些呆愣。
……………………
冰恋草，一种奇异的草药。冰恋草花瓣所研制的药粉，甚至可以让究极体兽魔沉睡。对于封魔师们来说，冰恋草的价值难以估量。越高等级的兽魔，就越难封印。可是，如果有冰恋草的话……
只是冰恋草有着奇怪的特性。这种小草开花时节不定，有可能终其一生都不会开一次花。开花之后，对元力的感应会非常敏锐，只要有暗金级以上的强者靠近，冰恋草便会自行枯萎，失去药效。只有暗金级以下的强者可以靠近摘取。
再者，冰恋草在开花之后，所散发的气味虽然近乎无形无色，但兽魔却很容易感知。出于对这种草的畏惧，兽魔会比平时要狂暴的多。圣者们也是因为兽魔的异动，察觉到了冰恋草开花的事实。
在学徒们都有些按捺不住窃窃私语之时，第一圣者再度开口道：“这次试炼，除了登上顶峰之外，如能采得一片冰恋草的花瓣，也视为试炼通过。采集到冰恋草的学徒，可以换取相应价值的物品。如何选择，你们自行决断。”
夜泽闻言，心中不由得有些鄙视。
分明是你们这些老家伙无法采集冰恋草，才怂恿学徒代劳。说不定，这个劳什子圣徒试炼，也是因为冰恋草的缘故，才一直在暴风崖进行。
不过，对于很多人来说，这倒是一个机会。冰恋草一次只会长一株，虽然不确定长在什么位置，但要是碰巧见到，比爬到顶峰要容易的多。
第一圣者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来自草原阿玛利亚的贵客，对冰恋草也有兴趣。草原的客人愿意以六张超级体兽魔的封魔卡，交换一片冰恋草花瓣。”
众学徒又是一片哗然。从许多人眼中的光芒来看，无意是动心了。
圣者们就算再如何大出血，也不可能给出一换六的价码。
这些学徒都是天之骄子，能通过试炼的，进阶暗金基本都是板上钉钉。相对于飘渺的传说级，六头超级体兽魔明显要合适的多。
夜泽也是脑袋嗡嗡作响，心中更是激动莫名。但是，并不是因为那六头超级体兽魔。
十几名带着头罩的长袍人缓缓走入广场。他们的装束，与夜泽当年见到的那些草原人一般无二。在众多灰衣长袍人中间，一名身材清瘦的白衣长袍人极为醒目。
望着那白衣人，夜泽的呼吸越发的急促，眼睛也有些湿润。
一年了。
水儿，是你吗？（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再相逢（第二更）
第四十章 再相逢（第二更）
十几人站定，走在头前的灰袍人摘下头罩，向高台一躬身：“达尔罕，见过诸位圣者。 ”
坐在第一圣者左手边的一位圣者淡然道：“大雪山圣地本着公正公平的原则，才让你们进入这里。阿玛利亚圣殿可以存在，但大雪山绝不会允许大陆上出现第三个帝国。你明白吗？”
“达尔罕明白。”达尔罕脸上看不出喜怒，道：“此次来大雪山，主要是为了圣女的健康。冰恋草的花瓣，对圣女的隐疾很有效。阿玛利亚圣殿只想维持草原的传承，不会再次介入权势的争斗。”
“你们能这样想，最好。”第一圣者将目光转向那名白衣人：“这位，就是阿玛利亚圣殿的圣女么？”
白衣人摘下头罩，款款施礼：“见过第一圣者及诸位圣者。”
第一圣者微微点头：“很多年没见过这样纯洁的眼睛了。如果阿玛利亚圣殿由你带领，相信会给草原带去和平。”
“第一圣者说笑了。”达尔罕不动声色的接口道：“圣女，当然是圣殿的领袖。”
第一圣者笑了笑，继续对白衣人道：“你患的是什么隐疾，竟然需要冰恋草。老夫也粗通医理，或许能帮上些忙。”
白衣人摇头道：“小女子的隐疾无药可医，冰恋草也只能暂时克制，就不劳烦圣者了。”
言罢，白衣人缓缓转过身，向广场的众多学徒也是款款一拜，柔声道：“小女子也谢过大家了。”
白衣人缓缓抬起头，一张俏丽又带有几分苍白的面容映入众人眼睑。
女子带着七分的红颜，三分的病容。看上去娇弱万分，可从一对犹如星空般的眸子中，却又透出几分刚强。令人见了，不由得生出一种怜惜之感。大雪山中的女子，也多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可与这白衣女子比起来，简直就是地上的村妇和天上的仙女。
“水儿，真的是水儿……”
夜泽嘴唇颤抖，一双眼睛，已然泛的通红，隐约有晶莹的泪光闪现。
盯着水儿那娇弱的面庞，一刹那间，夜泽突然有种要放声大喊的冲动。
他想冲过去，想抱住水儿，带她离开。离开大雪山，离开这个嘈杂的世界。回到那个偏僻的小山村里。他还是那个整日与风叔斗嘴的小酒保，水儿还是那个每天来给爷爷打酒的青涩少女……
………………
达尔罕突然向前走了两步，将水儿搀起：“圣女，以你的身份，不必如此。”
见到达尔罕的脸，夜泽的身子猛然一颤，拳头不由得攥紧，指甲深深的嵌入到皮肉当中。
达尔罕！！
夜泽深吸了几口气，让心情平复了下来，脑中急转如电。
阿玛利亚圣殿要想借用水儿的力量，不能任由百眼觉醒。冰恋草能压制究极体兽魔，对百眼也必然有效。冰恋草的花瓣虽然可以通过冰冻保存，但药效最强的时候，是刚采下的十二小时之内。达尔罕冒险将水儿带至大雪山，想必是因为这个。
自己不是达尔罕的对手，可是这个机会千载难得。一定要想个办法，救水儿离开！
…………
“好美的姐姐呀。”小萝莉洛丽塔也不由得发出一声赞叹。
平心而论，洛丽塔觉得自己长的更漂亮。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这个白衣女子很美。那种美，不是容貌上，是骨子里的。
“夜哥哥……”洛丽塔想跟夜泽说点什么，可冷不丁看到夜泽有些失神的表情，心中莫名的泛起了些许酸意。
洛丽塔又看了看水儿，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意的点点头，嘀咕道：“那个姐姐漂亮是漂亮，可还是我的胸比较大。”
…………………………
其他人离开之后，夜泽还是矗立在广场，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他想去见一见水儿，哪怕只说上几句话。
从理智的角度考虑，夜泽应该回去思考一下对策，弄清达尔罕一行的详细情况。冰恋草干系重大，今天才正式公布，可是远在草原的达尔罕等人却能提前赶来。这本身就说明一些问题，或许在圣者当中，就有阿玛利亚圣殿的人也说不准。明天就要开始试炼，今天横生枝节实属不智。
可夜泽就是按捺不住那种迫切的心情。
一年，时间似乎也不算很长，但对夜泽来说，似乎已经过去了很多年。
可即便决定去见，又如何能见到呢？光达尔罕那一关，就不好过。
“夜哥哥。”夜泽正举棋不定，洛丽塔一颠一颠的跑了过来。
刚才的集会结束之后，艾德就把洛丽塔叫了去。虽然艾德对洛丽塔更换守护者很不满，但该有的照顾还是有的。
“这是艾德爷爷给的路线图。”洛丽塔拿出一张纸张，道：“他说冰恋草可遇不可求，找到也不一定是好事。明天的试炼，我们不用理会其他，只管一鼓作气登上顶峰。”
“噢……”夜泽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夜哥哥，你怎么了？”洛丽塔上下打量夜泽，开玩笑似的问道：“嘿嘿，该不会在想那个姐姐吧？”
“……”看着洛丽塔，夜泽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可又非常犹豫。
见到夜泽的表情，洛丽塔突然有些紧张，结结巴巴问道：“你，你该不是喜欢上，喜欢上那个姐姐了吧……”
“洛丽塔，我跟你说件事……”夜泽心中有了决断，顿了顿，道：“关于那个姐姐，她的名字，叫水儿……”
广场看似空旷，但反而不用担心有人偷听。夜泽将自己和水儿出自同一个村子，以及后来村子被毁，又在拜罗伊特重逢的事情一并告知。中间，隐去许多关键的部分，比如百眼之类。只在最后着重说明，水儿是被草原那些人掳走的，所谓的圣女，最后也会因为某种祭祀行为被牺牲掉。
告诉洛丽塔这些，夜泽有很大的心理压力。但这种压力，并不是担心洛丽塔会出卖自己。夜泽和水儿的关系，不是秘密，拜罗伊特很多人都知道。虽然曝光会有一定麻烦，但于整体来说也没太大影响。
洛丽塔天真烂漫，毫无心机，对夜泽又极有好感。与其说担心洛丽塔出卖自己，倒不如说夜泽心中的负罪感更强。根据夜泽对这个小萝莉的了解，只要告诉她这些，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帮自己。
果然，听夜泽说完，小洛丽塔气的满面通红：“那个达尔罕长的就一副死人样，果然是个大坏蛋。那么漂亮的姐姐，他也忍心！夜哥哥，去救她，我帮你！”
夜泽心中又是一阵愧疚，但还是说道：“这事急不来，得从长计议。现在得先想办法见一见她。可是，我想不到太好的主意。”
洛丽塔眼珠转了转，小手把鼓鼓的胸脯拍的叭叭响，道：“这事交给我。咱们这样……”
等听洛丽塔说完，夜泽的嘴裂的跟八万似的，踌躇道：“你还有更好的主意么？”
“我觉得这个主意挺好啊。”洛丽塔很认真的想了想，道：“再说也没其他办法了。”
“好吧……”夜泽狠狠的一咬牙：“我豁出去了。”
“这才是我的夜哥哥。”洛丽塔拍着巴掌。
…………………………
在圣地精心安排的房间内，水儿坐在窗边，木然的望着外面的天空。
大雪山的风景很美，可自从到了这里，几乎就没离开过这间屋子。身边还随时跟着两名黄金级封魔师，二十四小时看守。
这一年来，水儿多次想到了死。可是，当想到那个身影，水儿就又将那个念头压了下去。
在黑石村最后的那三年。还有，在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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