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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其他人就不用整天对着我们院门流口水了。”婉儿开玩笑的说着，当初做粬坯的时候那味道真不好闻，如今做出来味道醇厚的果醋来也算姑娘有本事啊，别院里的人真还就羡这一口醋。
“呵呵，这也就苹果醋味道大点，其他的就没这么厚重了。”二丫笑着说着，她还想凭着这些东西赚钱呢。
午饭前，婉儿就给大厨房送了一坛子苹果醋过去了。
二丫看了看送来的东西，品种不少，密匝匝的装满了几箱子。一箱棉花，两箱羊皮，一箱狐狸皮、老虎皮等珍贵的皮毛，还有一箱西北土特产。二丫怀疑这卓府的主子绝对够败家，按照这种打不着关系的都这么大方那得多厚的家底才能这么挥霍啊。
棉花可是好东西，这么久真没在市面上见过，这做成的棉袄、棉鞋那可是暖和的要命。羊皮的话做成皮袄、小靴子什么的这冬天还用担心吗？如果有毛线就更好了，那可是好东西啊，有机会问问赵管家。看着五大箱子的东西，二丫温暖了，这卓府还真是个大方的地啊。
第二天，二丫找来鹏一，让他看看城里什么地方可以销售出去她的醋。结果，鹏一一句“镇上卓府里要醋”把二丫气坏了，她知道卓府要，可是自己这是一坛两坛吗，这头茬就已经滤了五十多坛，一坛十斤，这卓府能吃的了吗？二丫骂走鹏一，只能找赵管家了，结果赵管家一句“卓府有醋行”彻底解决问题了。其实赵管家没说完的是，那醋行的店面已经收拾好两个月了，一应人手也都就位就等着姑娘你这边上货了。
二丫欢喜的看着一坛坛醋搬上醋行来的马车，也没等着结账就吩咐翠红看着，自己进屋里开始设计准备给院子里以及卓府主子、赵管家做的衣服之类了，无论喜欢不喜欢意思到了就行，感恩什么的都不是说出来的。
二丫决定一人给做一件厚实的棉袄、一件直襟外套的衣衫、一双棉鞋。卓府也不缺布料，棉袄和衣衫上都用盘扣，二丫的用蝴蝶扣、婉儿和翠红的用花蕾扣、两个婆子的用菊花扣，至于卓府主子的盘成雄鹰状的比较好，赵管家的用寿字扣，鹏一的用直筒扣。这样算下来那一箱棉花真还不够用呢。
等赵管家知道二丫要做衣服的时候，第二天就又送来了卓府少爷的衣服尺寸和两大箱宣白宣白的棉花，还都是弹弄好的。
有翠红和婉儿这两个绣活高手，二丫做起来衣服快了很多，只要她把式样裁剪出来，她们俩只管缝制，就连厨房和扫洒的两个婆子闲的时候也过来帮帮忙。
做鞋子就麻烦了许多，这里一般人的冬天鞋底都是木头削成的，穿起来很笨重。二丫教会她们用破布、浆糊做成的厚浆板做千层底。想到冬天恼人的雨雪天气，她又让在做的时候将外面的一层夹进了一层油纸，在没有橡胶皮子的情况下这样就不容易湿透。鞋码二丫都让稍微放大了点，这样就算大也可以放鞋垫子，不然不合适就算返工都没用的。
为了纳鞋底子，几个女人的手就算是用专做的护手也是勒出了一圈快磨破皮的红印子。几个老少女人，在二丫的指导下兴致勃勃的做着冬衣、冬鞋。
鞋底只要做好，其他的鞋面就好做了。鞋底纳好后，在里面这一层里加上一层裁剪好的羊皮子，软和和的。鞋面都选用耐脏的黑色，样式都做成了系带式的，鞋腰高了点可以护着点脚腕子。鞋眼穿孔是麻烦赵管家找人在镇上定做的，赵管家就是万能王。
几个女人忙碌了一个多月才把所有人的衣物鞋子做好，等翠红和婉儿分头送去后，二丫瘫坐在榻上快直不起腰了，真心感叹古代的当家妇们，这要是一个人准备一家子的过冬衣物不得做一冬天啊。
众人受到了衣服和鞋子，都很高兴。赵管家一接到东西就赶紧打包让你走专线送往西北，他一转身就会自己屋里关门试穿衣服和鞋子了。要不是天不是很冷，他真想穿上不脱下来了。
梧枫院里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别院里的其他人，接着在刻意打听下，二丫制作棉袄和鞋子的手法很快就成了别院里女人必会的手艺，但是苦于没有棉花只能干看着眼红了。
冬天慢慢来了，二丫开始了猫冬。炭火暖和的屋子里，二丫修改着自己的披风，那是一件貂裘做成的，样式千篇一律。二丫很喜欢这质地，她想了想自己箱子里还有纯白的狐狸皮毛，熟练的裁剪成围脖，穿针引线缝制在披风的领子上，接着在袖口和下摆都缀上了毛绒绒的毛头。咬断线头试试很合身，二丫感叹着自己的手艺。
等待春节到来的时候，二丫又给自己和翠红和婉儿各做了一双羊皮小靴子，鞋底是用树胶和着沙石、木屑灌制的，分量不轻不过比纯木头轻巧了很多。这些都是赵管家找人试制成的，每次看着兴冲冲的赵管家她都不好意思，可是耐不住周围的两大间谍，只要风吹草动都可以引起赵管家的关照，如果自己咳嗽一声赵管家绝对气喘。算了，人家一片心意得捧在手心，不能浪费啊，这是极大的犯罪啊。
翠红和婉儿现在在别院里就是红人，只要姑娘每天做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一打听，这绝对引起赞叹一片。可是两人也是知道轻重的，赵管家更是找她们叮嘱了几遍，除了其他人发现的，不允许有任何关于姑娘的事情传出来，否则绝对不是驱赶那么轻的惩罚。而她们在和姑娘相处的几个月里也发现了姑娘的大智慧，哪怕不会琴棋书画但是那一手做衣服的本事绝对是绝了。这哪一样到了外边都会是惊奇的轰动事件。
赵管家更是烦恼，上次少爷的十字方针“多费心，府里一切多担待！”还没实施好，这姑娘又一个事件接一个的差点把他的小心肝吓停止了。这姑娘做出来的东西可都是少见的，给少爷的东西刚送走七天，少爷的加急信件就到了，宗旨只一个——看好姑娘，任何事情不得外传。这是个大活人啊，就凭这做出来的东西那件不是要命的事，还好卓家在淮水镇势力大了点，这要是小门小户真还不好说啊。
二丫做好了冬装想起来放置很久的醋，前期的果醋销售很好，已经出了三茬了，基本上到头了，除了自家留的能卖的不是很多了，还好米醋能接上了。
二丫看着赵管家派来的人帮着过滤、煮熟、装坛，一坛坛的米醋堆放进专门的库房里，没有自己他们已经可以做的很好了。
现在梧枫院已经成了专门的制醋作坊，二丫早已经搬到了主院里住，她知道这不合规矩可是赵管家说是没地方住，而且可以将整个别院整体出租给她，二丫这下乐呵了。前期的银钱陆续进账，二丫也算是有钱人了。这别院整体租金一年三十两，整个就是白菜价，这人情债快还不清了。
赵管家已经接管了制醋这一整个外联工作，鹏一的事情就是每天在作坊里转悠。
淮水镇里的卓家又成了焦点，今年镇上有条件的人除了买到了新鲜的苹果醋和柿子醋，还买到了更纯正的香醋。卓府里的醋质量好外，价钱也不算贵，虽说比普通醋贵了点但是人家做的醋香啊。
赵管家更是说服二丫把整个制醋作坊靠挂在了卓府的名头下，赵管家更是极乐意的成了醋坊的大管家。二丫也知道这样做不合适，将来如果有矛盾会有很多问题，但是自己一介女流出头露面很多事情会比较难办，她考虑着如果这就是卓府的心思自己把着大头就行了，水至清则无鱼这道理还是知道啊。如果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就当时还了卓府这情分了。
在暗自观察了一个多月后，二丫暂时放下了心，赵管家虽说管着整个醋坊，但是账目什么做的非常仔细，支出收入都是按照二丫列的格式一项项填充上的，二丫一看就知道这是赵管家在向自己表态，毕竟卓府家大业大自己那点东西真不够看的。
第45章 卓府的买卖
卓府的买卖
醋的销售和制作二丫已经彻底放手给了赵管家和鹏一，村子里炮仗响起偶尔夹杂着孩子们燃放鞭炮的声音，除夕的晚饭已经结束，别院里的人手都获得了来自卓家少爷和二丫的赏钱，当然卓家主子是大头她给的是小头。
宴散人离，当她面对着大红灯笼和艳红的窗花时，她突然感觉到了无聊。洗漱好，坐在窗前看着白色窗纸遮挡的外面，除了窗棱什么也看不见，翠红和婉儿已经被早早的打发了。
如果在林家，现在她会在干什么呢？连夜赶制林石或者是自己的新衣？连夜做着饺子……
林石一定会在边上烧灶火。
二丫痛恨自己的无能，不善言辞的个性本以为会少了很多麻烦，结果却惹得林老爹的反感，冷情的心性伤了别人伤了自己，带着好心做着不被理解的事情。追求的平淡生活到头来竹篮水一场空，她体验了自己隐忍自我的半年生活。如今离了林家，她不想再忍着了，哪怕是被当妖怪火烧也不要委屈着自己了，那样太累了。
林石是个好人，但他的好走不进二丫的心里。二丫太冷了，如果没有人死缠烂打的跟着她会一个人走到底，林石不是那样的人所以两个人合伙人式的生活了半年到头来以那样的方式结尾，二丫想起这些会自嘲自己和林石没有缘分，其实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她真正需要的是温暖，点点滴滴的温暖，哪怕一声饱不饱都会让她感动半天，前世父母只知道她吃饱穿暖有音信就可以，这世李家人不知名的厌恶、林石兄长般的关爱、妯娌间道不明的龌龊……这些都暖不热她冷情的心。
二丫知道自己最应该被指责，无论七老八十的心都还活在深深的自我中，自我的人最简单，因为他们要求的就是最原始的爱，一旦被接受可以义无反顾。
除夕的气氛让二丫压抑，她甩掉头脑里自我反思的意识。熄掉蜡烛，屋里陷入了黑暗，二丫穿着亵衣，光着双脚，屈起双腿支撑着下巴发着持久的呆。
时间的沙漏不知道滴掉了多少，二丫冰凉的四肢被周围的温度同化，双腿像千万只蚂蚁叮咬一样发麻，肚子如抽筋般痉挛着，各种滋味杂陈，泪水铺满脸颊渗进亵衣流进血管一样烫伤了脆弱不堪的心灵。痛哭的时候想起了谁，二丫想到了林石，痛彻心扉在无声的哭泣中湮没于黑暗，明天又是艳阳天。有情无情不是用语言来衡量。
大年初一，二丫醒的很早，昨晚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无意识中蜷缩在被角睡了一夜，庆幸没有感冒。
一早天还没亮，别院里的人就放起了劈哩啪啦的炮仗，鞭炮声中迎新接福。
翠红和婉儿早早的就过来给二丫洗漱打扮。二丫一身新做的棉制鹅黄衣裙直到脚踝，里面套着特意做的紧身加厚裤子，穿着加厚的绣花鞋。一年的时间，二丫已经长开了，脸蛋更加白皙，身量拔高了很多。如今虽说没有大家闺秀的容貌，但也比得上小户人家的女子，尤其是这半年来更显风雅贤淑，以前收敛的风华现在外显出来成了低调的气度，不是皇亲国戚那种崇尚的风华绝代却是不能掩盖的无双风华。
“姑娘，赵管家正领着全府的人代替少爷祭祖，我们先到饭厅等着吧。”翠红看着梳洗好的二丫有一瞬间的晃神儿，姑娘是越来越有神采了。
“不是今年卓府主子不回来吗？”二丫是知道的今年卓府里的少爷是不会回来的。
“是啊，可是这祭祖还是要举行的，以前是少爷主持，今年有赵管家代替着主持。”婉儿活泼泼的说着，大过年的都有了好精神头儿。
“京城里有人过来吗？”既然卓府少爷不回来，京城里应该会有人过来的。
“京城里多少年都不见有人过来了。”婉儿陈述着事实。
“少爷很忙吗？”二丫一直好奇他们嘴里的少爷，一直不见首尾却处处有他的影子。
“不知道，以前他每年还会过来一段时间，尤其是过年的时候是一定会过来，只有去年刚出腊月就没再回来。”婉儿把自己知道的告诉给了姑娘，反正这些在府里也不是什么秘密。
“听说是在西北？”二丫这个还是了解的，赵管家上次送来的皮毛特产都是从西北过来的，后来她收到的很厚的信也是从那里过来的。
“这个只有赵管家知道啊。”翠红调皮的说着，对于这个事件她和婉儿真还是第一次听说。
“少爷本来就出身将门。”婉儿顺利的插话，这个她听灶上的婆子提过。
“将门虎子，保家卫国。”二丫把自己想到的几个字说了出来，冷兵器时代的军人可是不好当的，这将门出身更是要付出很多。
“姑娘，这是赞扬？”翠红眨巴着眼睛问着。
“姑且算是，一朝名就万骨枯。”二丫高深的说着，只有她自己知道里面的真相。
二丫和翠红她们闲谈着到了饭厅，那里已经摆好了饭，赵管家那里还需要点时间，二丫就带着翠红和婉儿到侧间等着。
赵管家祭完祖，来到饭厅跟着众人先说过贺年新词就一块吃了大年第一顿饭，府里没有主子，众人轻松了许多，除了当值的人都凑齐了，一时间觥筹交错。二丫坐在赵管家下首——这是她力争来的，热闹的场景让她感动，昨晚的不愉快被抛到了脑后，新年新气象。
新年里，整个别院都呈现了年的味道，温暖、祥和、轻松。除夕夜释放过积累的情绪，二丫心里负担小了很多，开始享受起来年的快乐。
过了初五，二丫的生活开始恢复规律。早上练字、做绣活，下午查账或者去作坊转悠，晚上有兴趣的话就画画图纸或者是前世记忆中的东西，她知道这些东西的轻重，所以就做了筛选，只有契合如今、实用的才保存下来，尽管很遗憾但是这样更有安全保证，哪怕就是露底了也没有多大危害。
正月十八，老驴老马都开始工作了，街市上店铺都开了张。卓府里的很多生意都是不放假的，靠挂的醋行却是放假的，因为别院里醋只有过了元宵节才出货。
“姑娘，今天我过来是有点事情想要跟您这边商量。”赵管家对于二丫真的是从心里佩服，桩桩件件都证明姑娘是有大才的。
“赵管家有什么事情就直说。”二丫已经猜到了一些，就等着赵管家说明白。
“姑娘的醋作坊已经逐渐成熟，你有没有加大产量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