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妇的奋斗史- 第15部分

在林老爹那里，夫妻俩也不敢真把实心话往外倒，最后还是林海揪着王氏下了山。林老爹在老二家的两口走了后，想了很久，鸡鸣三遍还没有睡着，最后就是林石夫妻俩看到的情况。老的为孩子们操不完的心，可是这很多又是瞎操心，儿孙自有儿孙福，林老爹想了几天心情阴沉着，最后还是二丫一句“夫妻没有隔夜仇，二哥也是个明白人”给劝解开了。

到底林家老二两口子什么情况，林石和二丫暂时是不能想象的，关起门来过日子，只有自己知道冷暖温凉。

　第18章　被惦记上了

被惦记上了

正月的最后几天，二丫不时的打着喷嚏，这是谁在惦记她了吗？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心里那点诡异想法不能不信，还就有人惦记着她呢。

淮水镇丰悦酒楼二楼一雅间

“事情查的怎么样？”声如珠玉落盘，很年轻很温和的嗓音却让听的人知道如果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回答内容的话，声音的主人绝对不会满意的，后果也是不可想象的。

“属下已经查过了，丰悦酒楼吴掌柜也已经证实，卖给酒楼里的猪下水方子的确是林石，元宵节上赢走‘樱’灯盏的也是林石，还有张打铁新近的锅炉也是来自林石家里。不过，据说以前林石只会进山打猎和做农活。”虽然事情查起来比较费事了点，但是结果应该会让这位满意了吧。

“林石，呵呵，还真是林石！”温和嗓音里的笑容让站着的人冷气阵阵袭身，这是冬天啊这么冷样做冰砖吗？

“告诉吴掌柜一个月后按照合约办事，而且可以稍微提一下其他的条件。”年轻的声音再次想起，只是话里的内容却是带了很多的诱惑，就像是在等着即将上钩的兔子的意味。

“少爷，你说的是什么‘其他条件’，比如……”少爷的意思是不能乱猜的，这个度啊还得请示啊。

“赵管家，你说我跟父亲建议送你回京城本家享福怎么样呢？”所谓的少爷说出来的话永远都是这么切中要害，赵管家在听到“享福”时身子颤了几抖。

“少爷，你是好人，绝对是好人，怎么会跟我一般见识呢。我现在就去跟吴掌柜商量啊，我这就去。”赵管家一听自家少爷的话，就赶紧说完话退了出去，这可是要命的事啊，这要是回了本家自己这条老命还有没有就不知道了，那可是自己比如猛虎的地方。少爷就是神人啊，真会打击他这个老人家。

“呵呵，哈哈！”赵管家快速离开￥房间，这是一直背着身子的男人转了过来，如果林石和二丫在场的话一定能认出来，这个青年人就是那天签契约的中人。

对这个男人就是卓越鹏，京城卓家嫡支三房的最小的孩子，因为属相冲撞了老夫人从六年前就避居淮水镇，如今十七岁的年纪被遗忘在这个穷乡僻壤。自从来到这里，以卓家的名气没有人敢欺负到自己，但是为了能够早日回到京城自己做了很多事情，可是结果只换来父亲一句“积德行善，做的尚可”。这两年自己也消了回去的念头，在这个地方自己不还是自在的活着，现在镇上谁不说富户卓家、大善人卓家。既然京城里的人不欢迎自己，那么就在这个地方逍遥也未为不可。

可是自己发现了很有趣的小东西了，古井无波的心绪长这么大被挑动了。那个在街头拉着男人的手旁若无人的转悠的小人，那个会做饭尽管味道不很好，那个可以在暗处里提点那个农家汉子得到自己亲手题写灯谜的灯笼，那个……

呵呵，心里念里都是那个小人影。自己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嫉妒，看着她牵着的手自己想把他们剁了踩两脚再扔进粪坑里；自己知道了什么叫满足，有一个愿意洗手作羹汤的女人无论做的好赖，那个品尝的男人就是满足的；自己知道了什么叫幸福，对视间商量着家里的柴米油盐就是幸福。想起来自己脑海中深深映入的情景，卓越鹏心里满满的是回忆的幸福和知足，等到睁开样才知道是个白日梦，手里的扳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断裂沾染了点点红珠。

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二丫的时候，在猪肉摊钱拉着身边男人撒娇扯皮，得到那筐狗都嫌的猪骨和猪下水后她眉开眼笑的灿烂神情；第二次，在东街里张望着四看，来往穿金戴银的人她没有一丝羞怯，大大方方的观望着，她似乎比那些过往的人更适合这个环境；第三次，丰悦酒楼里低调地站在那人身边的小女人，没有千娇百媚的魅力却单单是让自己失了心，如果是平常人根本就不可能会觉察到她的不同，可是换了自己偏偏就放不下；第四次，卓家灯棚后边的休息间里，她低声跟那个什么林石侧身说着话，如果说她没有说什么跟灯谜有关是事情，打死自己都不相信，为何偏偏那么巧，自己切手题写的灯谜的灯笼就这样被她选走了，缘分嘛，看来不浅。

卓家少爷的身份再光鲜比不过一个乡下汉子幸福，比不过一个山野小农让她牵肠挂肚。被家族抛弃在这个山野小镇，自己可以淡然面对；被视如脏物唯恐躲之不及，自己可以视他们如粪坑里出产的生物；被她一次次无视，自己却是不能忍受，甚至是她和那个男人深情注目的镜像想让自己把那男人撕裂，尽管这些带着一种病态的占有、带着绝望的疯狂，但是这都没有关系，冥冥之中必有神明。李二丫啊，你是我的宿命，近之不得远之不忍。

“管家。”卓越鹏明显焦躁的心情被他渐渐平息下来，心里的魔也被关进了心灵的小黑屋里。

“少爷，有什么吩咐吗？”赵管家很快就推门进来了，本就没有离开多远，门外守候的小二听到声响就赶紧找来了自己。

“管家，你家少爷我最近比较累了，你看着年初的查账就由你代劳了，回来不会少你的辛苦的。”卓越鹏叫管家进来前并没有想到这一点，想起那个女人念头一起就说了出来，说完感觉非常好。

“少爷，尽管这些生意都是您瞒着京城那边做出来的，可是这些毕竟都是你的心血，而且……”赵管家对于自己少爷的脾气是十分了解的，突然来这么一出，心里就感觉肯定有事，但是具体什么事就不好猜测了。

“赵管家，少爷我累了。”卓越鹏轻飘飘的一句话把赵管家想要说的很多话都打回了肚子。

“哦，知道了，那少爷好好休息，不日我将出发巡铺查账。”赵管家心里哀怨了千句面上却恭敬的回答了是，自家少爷说了累了，那就是累了。

“赵管家，你跟了我六年多了，我知道你的选择，希望你能继续这样做，这样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不是吗？”卓越鹏眼皮都没抬说出了让赵管家脚步凌乱的话。

“是。”赵管家心里的惊涛骇浪无法言表，自己当初跟着少爷出来这就是被主家放逐了，所以自己果断的就投靠信任少爷，尽管前几年京城里无论是书信还是来人拉拢自己，可是自己都坚守最后的底线，哪怕最艰苦的时候自己也相信眼前的小人并不会艰难很久，结果就是自己赌对了。

赵管家心里深深叹了叹气，自己是个粗人但是十几年的深门大宅生活早就炼就了事事洞察的本领，就算是还很不到位至少比这小地方的大财主甚至是郡守更看的远。淮水镇卓家宅子里的人都知道自己的少爷是个和善的，从几年前年久失修的宅院、粗茶淡饭的贫困日子的落魄少爷到现在高门阔院、仆婢如云的全镇首富，他付出了多少别人不知道自己还能不知道，可是这些都不是少爷要的，他想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些。哪怕是京城里卓家老宅的一摊子他都能一力承担下来甚至是发扬广大，更不用说那些鬼魅的下作手段了，可是因为不在意才不会去争取，因为失望才会自我放逐，卓家丢掉了金珠宝玉去珍惜那糊墙的烂泥巴，真是叫那有眼无珠啊！

罢罢罢，既然少爷真心里都不放在眼里，自己还需要操什么心啊。命途多舛的人，不是别人造就的杯具，而是自己的选择带来的必然后果。京城卓家现在的后继无人可撑大梁的局面，可不就是这样的结果吗？生活在温室里经受不了一点风雨，反倒是这扔弃荒野的如野草般顽强生存了下来。京城里的几位少爷可不就是“撂才”（废材）了吗，自己少爷不就是靠着自己打出了一片天地吗？世事难料怎么就这么玄幻呢？

无论赵管家心里有多少的情感宣泄，卓越鹏坐在雅间里独自细细地品茗着浓郁芬香的茶盏，吐出心胸中积攒的闷气换进空气中新鲜的气息，宁静中找寻着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物质。

日有所盼，夜有所期，佳人期会，何时与共？问世间情肠怎抒，快刀乱麻难分割。

　第19章　卖扣

卖扣

正月二十八，淮水镇逢集的日子（这里的习惯是逢二、八的日子开集）。

二丫在连续打了几天喷嚏后放下了心，本来以为是天冷感冒前的预示呢，结果却是安然无恙谢天谢地，来句普通老百姓的惯话就是“有什么别有病”。既然身体没事，林石这一阵制作的木扣子也多的快没地放了，二丫想着这得进镇上看看能不能卖掉。

一大早，二丫收拾好家务，一家人用过早饭。林老爹到根叔家里上工了，山上就剩下小俩口了，自从家庭聚餐后好像就是这种模式了，习惯了也就成了自然。

“三哥，今天镇上集市，我们进集上看看吧。”林石则准备继续到杂物间里做扣子，被二丫叫住了。

“嗯，家里需要添置东西了吗？还是你需要什么？”林石看看自家媳妇问着，以前自己和爹就是各自忙自己的，只有自己卖猎物时才会进集市很少注意什么集不集的，现在媳妇说起自己第一感觉就是要添置东西。

“三哥，是有东西要添置，可是你不感觉我们积累的扣子要卖出去些吗？”二丫看着一脸迷茫的林石说着，对于男人购物从来就不是他们的强项，考虑问题想要符合女人的心思更是少之又少啊，说什么心有灵犀那不过是女人的自我安慰而已。

“哦，是啊媳妇，卖给谁啊这？”林石听二丫一说这在理，可是瞬间的话把二丫打击的回了姥姥家。

“三哥，以前我们谈论时怎么说来着？”二丫瞬间提高的嗓音，带着孩子特有的娇嫩反而冲淡了本来的厉声。

“媳妇，别急啊，别急，我想想，这不是那什么吗？”林石听出来媳妇的不满，第一要紧的就是安慰媳妇，毕竟什么都是次要的媳妇的心情最重要。

“那什么啊？不过就是把我说的话忘脑门后了不是？三哥，好好想想，我们想起来就下山。”二丫再提高嗓门的瞬间就反应了过来，林石不是自己以前的同事、不是下属，赶紧就转换了语气，她知道自己做不好贤妻良母，在行动上自己也在改变和适应，以前女强人的性格需要慢慢收敛不是，这不是一时没有注意吗？

“嗯，我想想，你说，你说过这扣子要卖给布店或者成衣店对不对？哦，还说要把你的衣服作为样板介绍给掌柜的，还说……”林石没有注意二丫迁就着转过来的脾气，在一边碎碎念了起来，不一会把二丫曾经在睡觉前说过的话记了起来。

“三哥，我给你说过的话你要用心的记住，但是不能说给别人听。知道吗？”二丫看着已经慢慢记起来的林石，等他看着自己时才认真的说着。

“媳妇，我以后都会认真记住你说的话，我也不会对别人说的，爹也不会说的。”林石一脸正色的说着，对于自己媳妇的话自己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服从感，这可能就是媳妇说过的“魅力”吧。

“好，那你可记清楚自己说过的话了。现在赶紧准备一下我们进集市。对了，家里的上过清漆的木扣选个十来种各带一套，那种精制的就先带五副。”二丫看着这个一脸真诚的男人很是奇怪，他的憨厚老实和偶尔的聪慧都让她惊奇，她可以感觉到林石对自己有一种盲目的信任，自己也说不上来这种感觉到底好不好，虽然说林石算不得最好，但是目前来说就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林石一直不改变而且品性坚定的话那就一定会是自己一生的依靠——哪怕贫穷、困苦。

“好，都听媳妇的。”林石一直都知道媳妇是聪明的，自己的脑子也就那点存货，跟媳妇是没发比的，自己只能算是善良层面上的小聪明。媳妇就不一样了，那聪明可是很大意义上的聪明，尽管每次做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在处理，可是事后细细琢磨一下都有媳妇的影子，没有媳妇在后边指导自己是不会有收获，更何况家里私下存的二百五十两银子，那可是自己长这么大都没见过的。听媳妇的话绝对没错，她的话是让自己有好日子过，出发点就是把日子过好，这是无论任何人都比不上的，就算是爹那也是有三儿一女需要操心，怎么会顾及到全部的自己呢，还是媳妇最好！

林石把东西装好竹篓里了，二丫换上自己做的新衣服，拿出上次家里剩下的一百多文铜板，俩口子就走着上集市了。

集市没有上次那么多的人，小摊儿多了很多，来往间行走的人步履匆匆。

“媳妇儿，我们这是先去哪里呢？”林石看着身边的媳妇问着。

“我们先在西街转转，到了巳时中了我们再到东街上找买主。”二丫心里也没底，但是她相信自己的眼光和林家父子的手艺。

大早上不适合登门卖东西，那不是做生意的适当时间，没有做生意的希望大早上出钱的，一般生意人都有自己的一套道道，“开门大吉”绝对是每天的祈念，二丫不信奉这些但是尊重人家的规矩。既然时间没到，俩口子就先转转吧。

“媳妇，你想买点什么？”林石猜不到媳妇的心思，她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办。媳妇转来转去看看卖的东西，没有上前询问价格也没有看看品类质量，只是看，很是奇怪啊。

“三哥，我们到晌午快散集的时候来买点白菜萝卜就可以了。我没有什么要买的。”二丫看着古代的集市有一种进入了菜市场的感觉，嘈杂的买卖声音，各种吆喝的声音，有生活的气息，平淡的幸福的气息。

“好，你看着买。”林石的贴心就是从来以二丫的意志为思想，执行起来绝对不含糊，这种人不叫窝囊那叫实诚。很多女人不喜欢这样的男人，她会认为这样很没有追求或者是没有前途，其实在温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