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桥中国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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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桥中国史- 第8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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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雷蒙德·F。怀利:《毛泽东主义的出现:毛泽东、陈伯达和对中国理论的探 索,1935—1945年》,第 2—4章。
① 唐纳德·G。吉林:《军阀:1911—1949年在山西省的阎锡山》,特别是第9— 12章。
① 薄一波:《刘少奇同志的一个历史功绩》。
② 《人民日报》(1980年5月5日),第3版。
③ 莱曼·范斯莱克:《敌与友:中国共产党历史中的统一战线》,第142页。
① 杰克·贝尔登:《中国震撼世界》,第52页。
② 彭德怀:《关于华北根据地工作的报告》,载《共匪祸国史料汇编》第3卷,第 351页。
① 引自片冈铁哉:《中国的抗战与革命》,第64—65页。
① 宋劭文是北京大学毕业生,1933—1934年曾因宣传抗日入狱,见哈特福德: 《一步一步来》,第84—89页。
① 陈永发:《革命的形成:1937—1945年华东和华中的共产党运动》(斯坦福大 学,博士论文,1980年),第38—48页。
① 中原局总部最初驻在平汉铁路线上的确山,大约在郑州和武汉的中点。这是 在武汉失陷后不久,中共可能估计日军将沿经过湖南和河北的铁路线大规模 推进,在这样的情况下,中原局将占有利位置,便于指导作战。在弄清日军 置平汉线此段于不顾后,中原局东移。
① 近年高敬亭已恢复名誉;据说1939年他是被诬陷而错误处决的——译者。来源:陈永发前引论文,第2章;约翰逊:《农民爱国心与共产党政权》,第124— 132页。
① 刘少奇:《坚持华北抗战中的武装部队》,载解放社:《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指南》第5卷,第42页。
② 彭真:《中共晋察冀边区之各种政策》,第6页。
③ 刘少奇:《坚持华北抗战中的武装部队》,第45—46页。
① 刘少奇:《坚持华北抗战中的武装部队》,第48页。
① 曲直生:《抗战纪历》,第37页。
① 彭真:《中共晋察冀边区之各种政策》,第1页。
② 小罗伊·霍夫海因茨:《中国共产主义胜利的社会生态学:农村影响模式,1923—1945年》,载鲍大可编:《中国共产党的现行政治》,第72、77页。
③ 毛泽东:《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毛泽东选集》第2卷,第411页。
① 史坚雅说中国由九个大区组成,每个大区通常有一个与流域和平原相结合的核心区。周边比核心区穷得多——的确,核心区“剥削”周边的廉价劳动力、木材、自然资源等等。省界往往(但不一定总是)沿周边并包围核心区。见史坚雅:《中华帝国晚期的城市》,第211—220页。
① 引自阿瑟·L。斯廷库姆:《社会史的理论方法》,第34页。还特别提到托洛茨基:“事实上,仅仅存在穷困不足以引起暴动;如果是暴动,群众总是在造反。历史确实表明,社会制度的崩溃将使穷困成为不可容忍,而新条件和新思想将打开革命出路的前景,这是必然的。那时,在完成群众所构想的伟大目标的事业中,群众将表明能够忍受两三倍的穷困。”同上书,第33—34页。托洛茨基认为自发的暴动是一种没有希望的“民众反抗”。
① 彭真:《中共晋察冀边区之各种政策》,第4页。
② 陈永发:《革命的形成》,第175页。这些关系所提出的争论不限于租、息、税。这里也有其他因素(如水权、劳务、“常例”、领主权等)。
③ 《彭德怀自述》,第227页。
① 地主既积极抵抗又消极抵抗。如果地主没有他们指挥的武装人力,他们可能召集附近民团(见本书第6章)。地主有时向国民党军、伪军或日本特务传递情报。他们结合使用威胁、诱惑和贿赂等手段使当地农民就范。比较消极的抵抗是表面上与新政权合作。一般采用的策略是送子参加八路军,或成为地方上的积极分子。
② 彭真:《中共晋察冀边区之各种政策》,第3页。
① 林迈可:《晋察冀边区税制,1938—1945年》,《中国季刊》第42期(1970年4—6月),第2—3页;片冈铁哉:《中国的抗战与革命》,第124—132页。无论什么阶级,正当的商业、工业或手工业活动不纳税,新垦或还耕的土地免税。
② 彭真:《中共晋察冀边区之各种政策》,第9页。
① 林迈可:《晋察冀边区税制》,第3页。
② 片冈铁哉:《中国的抗战与革命》,第129—132页。
③ 标准简化分类如下:地主:全靠地租和其他收入为生,自己不劳动。富农:参加农业或其他劳动,有多余土地出租。中农:自给自足的土地所有者和经营者,既不租入土地也不租出土地。贫农:有一些土地,不足以养全家,租入土地弥补。佃农:没有土地,但有受到承认的耕种(年度、长期或永久)他人所有土地的权利,付所耕种的全部土地的地租。工人:雇工,或当长工,或当按日、周等订约的短工。
Ⅱ战争中期,1939—1943年
1939年初战争开始转入第二阶段,这是1938年末毛在六中全会上所预见的相持的结果。毛曾预言,在这个持久的“新阶段”,抵抗力量(当然主要指共产党领导的力量)将成长壮大。其实这笔帐并不那么单纯。在山东和华中建立了新的根据地,但在华北许多地区人力和丁口因日本的强化治安而丧失。根据地经济面临严重问题,农民所受的苦难比任何时候都重。
相持阶段有两个方面。第一个方面是国民党对共产党的扩张越来越恼怒,共产党的扩张与他们自己的损失呈鲜明对比。当国民党人正被赶出他们拥有最大财富和最高权力的长江中下游地区并在这一过程中丧失了精锐部队时,中国共产党却正在渗入日军战线后面的广阔农村,在那片土地上扩张势力并赢得民众的支持。第二个方面是日本人想要(并且需要)巩固他们名义上已征服的地区,并从中得到经济利益。归根到底,发动中国事变的理由是利用中国的劳力和资源来增强日本的力量,而不是在中国的广阔领土上耗尽其财富。
一个日军陆军上校悲叹道:“为什么,唉,为什么,在我们已经达到最初目的后,我们不迅速结束中国事变?我们被诱入内地,真是愚蠢……我们所得到的是不动产,而不是我们‘解放’的人民的普遍支持……我们越来越深地陷入了永无尽头的消耗的泥潭中了。”①日本的当权者们仍意见分歧,并且互相竞争;他们多方设法以求改善其处境。他们对蒋介石展开新的和平攻势,同时力求建立一个在汪精卫领导下的“改组的”国民党政府,汪已于1938年12月逃离重庆。他们招揽了更多的合作者和傀儡。最后,日本人还采取强有力的军事、政治和经济措施来建立地区性控制并消灭反对力量。
① 引自阿尔文·D。库克斯和希拉里·康罗伊编:《中国与日本:寻求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平衡》,第303页。
与国民党的“磨擦”
共产党人用“磨擦”这个委婉的说法来描述战争中期他们与国民党人的冲突。到1939年,许多观察家认为(或许是错误地认为),出乎意料的真诚协商开始渐趋消退。1939年初,国民党中央委员会采取了一系列限制中国共产党的措施。①军事冲突始于夏季,持续到秋冬,越来越频繁和激烈,这些冲突多数发生在华北根据地及其周围。共产党把1939年12月到1940年3月之间的这段时期称为“第一次反共高潮”。当然,双方相互指责对方是进攻者,而称自己是对无理进攻的自卫。但从战略上看,这次华北“高潮”是国民党为制止中共擅自扩张到指定地区以外,并在已经丢给共产党人和日本人的地区恢复权力所作的一次努力。蒋介石作为一个传统主义者坚持要维护他的法权,而共产党人则坚持他们有发展的权利,对政府法权的道德价值提出质疑。
1939年,国民党人开始对陕甘宁南部和西部边界实行全面封锁。一年内,封锁部队几达40万人,包括一些保存得最完好的由胡宗南全面指挥的中央军。封锁阻止了共产党的进一步扩张,特别在甘肃和绥远,并终止了陕甘宁与在邻接苏联的新疆(中国土耳其斯坦)活动的共产党人的直接接触。新疆的共产党人,包括毛泽东的弟弟,于1942年被害。在甘肃陕西边界和陕甘宁东北角长城沿线绥德附近,当封锁军刺探薄弱地点时,爆发了激烈的战斗。贺龙第120师的一些部队从黄河对岸的晋绥根据地调回,以加强陕甘宁的正规守备。
经济上的封锁甚至更为严重。中央政府给边区预算的补助于1939年中断了。边区与中国其他地区之间的贸易几乎陷于停顿,这对一个许多基本用品不能自给的地区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国民党和地方势力也谋求把他们的军事和政治权力挤入共产党视作他们根据地的河北、山西、河南和山东地区。共产党反对这些企图,他们有预见地谴责他们的对手危害抗战和损害人民利益。“磨擦专家”据说是为日本人及其傀儡效劳。共产党注意到地方部队与日本人的勾结日益增多,他们认为这是一种蓄意的、不严肃的所谓“曲线救国”的策略,目的在于保存军队以为将来反共之用。尽管如此,中国共产党仍力求避免与重庆的国民党政府公开决裂。在公开场合,中共一贯把这些军事冲突描绘成地方指挥官超越上级命令挑起的,尽管他们明白事实并非如此。蒋介石当然不能否认这种提法,这使共产党的强烈反应显得正当有理。
毛泽东宣布对付这些攻击的总政策是:“有理、有利、有节”。①换句话说,当共产党能够表明打是正当的,以及当他们能得到好处时,他们就应该打。但他们的进攻不应超过国民党容忍的限度,不应损害他们在公众中的无私爱国者的形象。中共的武装应尽可能将主动权完整地掌握在自己手中,决定何时交战,是否交战,何时休战。
“第一次反共高潮”中最引人注目的插曲是1939年12月与阎锡山的决裂。整个夏天和秋天,山西的紧张气氛一直在增长,因为阎及其与旧军有联系的保守的追随者看到牺盟会和新军的决死纵队与共产党军队搅在一起了。当山西省的大部分成了根据地和敌占区时,阎被迫流亡到黄河对岸的陕西秋林。11月,阎命令他的旧军在胡宗南派来的中央军协助下解除决死纵队的武装。经过接着发生的血战,这些部队一个个脱离了哪怕是名义上的省的控制,完成了与共军的会合。3万多人投向共产党。一个国民党情报员沮丧而颇有辩才地概括道:这是共产党人惯用的手段。起初他们满口甜言蜜语,阿谀逢迎,曲意奉承,目的是要打开局面,为其行为作掩护……但是,一旦他们羽毛丰满,一旦初步的基础已经打好,他们立刻就翻脸咬人……我们心中曾料到结局可能是这样,但不知道情况发展得有多快……也不相信这竟会在中共号召“统一战线”和“团结抗战”之声响彻云霄之时发生。①约一个月以后,在1940年2月到3月,八路军部队打退了这次所谓的高潮。张荫梧部在冀北平原被击溃缴械。在冀南,朱怀冰和石友三同国民党任命的河北省主席鹿钟麟一样被赶出根据地。虽然在这一地区仍留有少数非共产党武装,但晋察冀和晋冀鲁豫根据地不再受到中央政府所属部队的严重威胁。中共指控石友三与日本人勾结,经证实后,石友三于该年晚些时候被中央政府处决。
1939年末,中共中央当局声称,“而现实能够发展武装的地区,主要的只有山东与华中”。②中共仍试图在这两个地区开辟他们能活动的根据地。
山东局势混乱。日军入侵后,国民党所属部队多数留在省内,因而共产党的武装和根据地比西边薄弱和分散。直到1938年后期,徐向前和罗荣桓指挥的八路军第115师和第129师的大部队才进入该省,与山东纵队和地方游击队(包括近遭日军杀伤的一支大部队的残部)会合。①这些行动导致与日军和各种从属于国民党的团伙冲突,当时他们都比共产党人强大。直到1940年后期,中共与这些国民党军的冲突比与日军的冲突还要残酷。
中共知道他的中国对手互相严重猜疑,而且他们对中共的态度也大不一样。主要的国民党军队并未紧密地依附于中央政府或蒋介石,他们归独立的、有时是桀骜的地区司令官指挥。共产党的策略被概括为几句口号:“发展进步势力,争取中间势力,孤立顽固势力”;“取悦上层,罗致中层,袭击下层”;和“争取于学忠,孤立沈鸿烈,消灭秦启荣”。②然而,不像其他华北根据地,共产党人花了几年时间都不能使山东的国民党军保持中立,若不是日军扫荡削弱了他们,共产党人当时甚至可能没有能力这样做。
到1940年11月,徐向前声称已取得相当大的进展,但他承认山东还不是巩固的根据地。中共的努力在沿山东河北交界的部分地区、鲁中泰山周围和半岛最东端附近最为成功。他承认其他地方“进步力量尚弱”。八路军正规部队可能有7万人,远低于党中央的要求——15万正规军和150万到200万自卫队。③事实上一直没有实行系统的经济改革。大家熟悉的没收、征收救国粮、捐献和公债与传统的税收体制并存,只是对后者加以调整,以照顾较贫困的农民。
与在北边相比,共产党在华中的扩张更充满与中央政府军队发生大规模冲突的危险。鉴于华北大部分“磨擦”是因共产党迅速扩张到半真空地区引起的,中共在华中建设根据地的尝试要求他们取代与蒋介石和重庆政府有密切联系的现有的国民党军政人员。
发展华中根据地的任务最初由第六支队(皖北和江苏)和第五支队承担,并得到黄克诚率领的 15000到20000八路军强有力的支援。当陈毅的第1支队通过管文蔚的地方武装提供的走廊由江南到达江北时,他们也积极地参与了。这一扩展是对毛泽东和刘少奇各项指示的响应,这些指示经过1939年后期进入1940年时变得愈来愈紧迫了。这使得江北的新四军与安徽和江苏国民党当局,特别与江苏省主席韩德勤领导的军队之间的冲突变得更加频繁和尖锐。
然而,江南的项英并没有直接向重庆的指挥官们提出挑战。或许如毛后来指责的那样,他曾受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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