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同人)少年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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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同人)少年风流-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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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习俗都是在青伞节保留下来的吧。”

宁长文点点头,长长地叹了口气,刚想说什么,身旁突然跑过几个穿青衣的孩子,头上和腰间的青带飘到宁长文手上,划过白玉堂的鼻尖。宁老爷回头看着他们,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欣慰地笑了。

宁夫人双手搭在宁管肩上,也笑了。

心里一下子平静了,就好像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看淡了沧桑。

“幸好,还有青伞节。”

好一阵子,有人终于说了一句。

白玉堂听着,握了握手中的伞,也在心里点了点头:是啊,青城还有青伞节。

幸好,青城还有青伞节。




第39章 青伞节——瓦萨
拐过一个街角,白玉堂跟着人群上了青城最高的石桥。在下面还没什么感觉,站到桥拱处,才觉得风都聚了起来,吹得衣袍哗哗作响。两岸的灯笼倒影映到水面上,把水道映得通红,水花有一下没一下地撩起,半明半暗处,是乌篷船悠悠飘荡。

“五爷,快看!”顺着宁管的视线望去,石桥的另一边,一个青衣少年正趴在栏杆边,周围的喧嚣声仿佛与他无关,饶是发丝飞扬也不管不顾,依旧愣愣地望着红亮的河水。虽然看不清他的样貌,但所有人还是大吃一惊,不为别的,只为他脚边放着的好几把青伞。

“这家伙怎么这样啊!青伞是姑娘们用心做的,就算得得多,也不能放到地上啊!”宁管先不忿了,最初的惊讶与些许的佩服变成了不平,还没等别人开口,人已经上前了两步。

“喂!你……”

“管儿!”

宁夫人连忙制止,那少年却已回过头来,目光正好对上站在宁长文身旁的白玉堂。四目相对,两人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白玉堂只觉得那人长得甚是俊俏,一双眸子水润润的,怪不得吸引了那么多姑娘。

白玉堂眨了眨眼,先转了目光,青衣少年却还在盯着他看。感觉现场的气氛有些怪异,宁管瞥了一眼伞,想起了事情,率先打破僵局:“那啥,我说,你干嘛把伞放到地上?”

“你说这些?”少年皱了皱眉,“太多了,抱着累。”

“你!……”宁管差点没被口水呛死,还想开口,宁夫人小步上前把他往后一拉,捏了捏他的手臂,瞪了儿子一眼,又对少年说:“这位俊哥看来眼生,怕是外乡人吧。”

少年点了点头,目光闪烁:“本……嗯,我是……我是西边来的,叫瓦萨。”

几个人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一阵沉默后,倒是瓦萨先开口:“一路走过来,很多人看我,还看我手上的伞。我以为他们想要,递上去,他们又逃开。这是怎么回事?”

几人一听这话,都笑了。宁夫人耐心地解释了一下青伞节的来历,又问道:“公子是什么时候来到青城的?”

“今天上午。”瓦萨敲着石桥上雕的圆珠说,“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这里被……街道上冷冷清清的,一个人都没有,店铺也都关着门,每家每户门前挂着很多伞,我连找个人问问出什么事儿了都不行。”

宁夫人和宁老爷互相看了一眼,问道:“那公子打算什么时候离开青城?”

犹豫了一下,瓦萨坦诚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随便走走就到这儿了。什么时候都行吧。”

“那公子今晚准备如何度过?”见他一愣,宁夫人又说,“青伞节这几天所有店家都不开门,可没有客栈住啊。”一听这话,瓦萨的脸色有些难看,白玉堂也好像在想着什么。见瓦萨苦恼,宁老爷看了夫人一眼,上前一步:“如果公子不介意,就在宁家歇一晚吧。”

几人俱是一愣,瓦萨还没开口,宁管就先叫起来了:“爹!我……”

他怕是还惦记着刚才的事儿,虽说是外乡人,但……宁管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没大两岁的少年,就是没办法心生好感。

“管儿。”宁夫人声音一沉,宁管还想说什么,立刻乖乖闭了嘴。

“这样……不太方便吧,我……”瓦萨看了一眼白玉堂,宁长文以为他担心白玉堂不同意,连忙说:“五爷自然是无妨的,虽然在一个院子里,但房间是分开的。宁家只有三间客房,不过多公子一个,还是可以的。”说着看了看白玉堂,见他没有异议,这才放心。

“那……多谢宁老爷,瓦萨明日就走,不会过多打扰。”

“呵呵呵,公子客气。”

既然在宁家住下了,自然就要结伴而行。一路上大家说说笑笑,好不热闹。瓦萨为人开朗大方,长得又俊俏,英气十足,很得宁家老爷夫人喜欢,白玉堂和他也谈得来。唯有宁管,不知是天生八字不对,还是气恼他的伞,一直鼓着腮帮子,只有白玉堂逗逗他时才笑两声,然后又一脸不爽地看着瓦萨。

一行人下了石桥便顺着河道走,刚站到灯下,几个姑娘便涌了过来,围住了白玉堂。

“公子……”姑娘们羞得抬不起头来,手中的伞却准确无误地放进了他的怀里,一下子多了三把伞,白玉堂有些吃惊,下意识地想矮身看看送伞姑娘的模样,她们却把头埋得更低了。

“送伞上来还不让人看长相,虚伪!”姑娘们才离开,瓦萨就一脸不快地说。

“你说什么?!”宁管本就看他不惯,听他这么说,差点跳起来,“那是矜持!你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这话一出,众人脸色都有些变了,瓦萨红了脸,瞪着他道:“谁吃不到葡萄了?!这句话我听懂了!不就是几把伞吗,你想要,我全给你!”

“你!”

“不行,才不给你呢。”瓦萨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哼了哼,道,“我给白大哥,就是不给你!”

“你你你你你你以为五爷稀罕呢,送他伞的姑娘多着呢!”宁管现在特别激动,若不是宁夫人在后面拉着,他恐怕已经“张牙舞爪”地冲上去了。

瓦萨满脸通红,眼珠一转,道:“别说白大哥,有本事你也得几把伞啊!”

“我……”宁管被噎了一嗓子,灵机一动,又把话题扯了回来,“你不就是比我大了两三岁,比我好看了一点儿吗?!不就是送伞的多了点儿吗,至于这么说她们么!你要是女的,见到五爷,你也不敢抬头!”

“你胡说!”瓦萨一嗓子吼了出来,“我们那儿的姑娘都很坦率,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喜欢就告诉他,绝不会掖着藏着,怎么可能不敢!要是白大哥去我们那儿,姑娘们肯定绝不手软!”

“你们那儿是你们那儿,我们这儿不一样!你们那儿的人别太热情开放,把五爷吓跑了就出笑话了!”宁管也不甘落后,一嗓子更大,都快把旁人吸引过来了,白玉堂怎么听都觉得这话别扭,宁夫人眼皮跳了跳,上去把宁管抓了回来,捂着嘴怕他继续吼。

宁长文走上前去拍了拍瓦萨的肩膀,无奈地说:“你们别吵了,伞的问题不是解释清楚了么,管儿你别揪着不放。”说完看了看白玉堂,又叹了口气:“五爷,这样吧,你们继续走走,好好逛逛青伞节。我们带着管儿去一个老朋友家坐坐,以前每年都去的,本想今晚让五爷和他们认识认识,看这样子也不成了,那就明天再去吧。今晚你们先自己逛着,来一趟不容易,别耽误了。”白玉堂点了点头,瓦萨站在一旁也平静了许多,满脸歉意。

宁老爷和夫人把宁管拉走了,剩下白玉堂和瓦萨,周围一下子安静了好多。回头看看来往行人,没有人被他们影响,那小小的不愉快的插曲淹没在喜庆的氛围里,被行人的脚步声和谈笑声带走,消失在嘈杂与混乱中,好像从未有过。

白玉堂看着静静的水面,突然想在这儿吹吹风。见他靠着栈桥的木桩坐下,把伞放到腿上,瓦萨也在一旁悄悄坐下,双眼直勾勾地望着河水悠悠。

好一阵子沉默后,就在白玉堂几乎要忘了身旁还有一个人的时候,瓦萨突然冷不丁地来了一句:“白大哥……可有喜欢的人?”

“什么?”白玉堂被问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个啊,还没有。”

问话之人听他这么说,倒是自己呆住了,见他一脸不敢相信,白玉堂有些疑惑:“怎么,有问题?”“这倒不是。”瓦萨摇了摇头,“只不过,按白大哥的样貌和人品,若是在我们那里,应该早就有娃娃了,就算没成婚,身旁也肯定很多女子。”他仔细打量了一下白玉堂,眨了眨眼睛:“白大哥没有喜欢的人,是那些姑娘入不了眼么?”

白玉堂闻言笑了笑:“也不是,只是没工夫去想罢了。自己一人也是自在潇洒,何必拘泥于儿女情长呢?”

“可白大哥终究要传宗接代不是么。”

“那也不必急于一时啊。若是遇到了,该娶该嫁也是不会含糊的。只不过现在还是没那份心思罢了。怎么,你突然问起这个,”白玉堂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你不会,是逃婚出来的吧?”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乱了瓦萨的思绪,没想到白玉堂两三句话竟然猜到了自己的心结,他不由大吃一惊,又窘迫又着急,张着嘴想说话,却突然不知道如何开口。白玉堂见他一脸纠结,笑道:“我只是瞎猜的罢了。只不过……以前也有过这种经历……不是我逃婚!只不过见过一次,所以容易猜罢了。”说着微仰起头,想了想,又笑起来:“别说,还真是一模一样啊。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要逃婚?是因为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么?”

瓦萨一心想着自己出逃这档子事儿,连白玉堂问他都是嗯嗯啊啊的,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说:“没,我只是不想再争下去而已。白大哥,我们那里是一个一个小的族群,就算互相联姻,族群之间的矛盾也很大,虽然闹不大,但你争我抢从不停歇。我们那儿地少人少,牲口也少,吃得不够的时候还要外出打猎,如果自己不抓紧,会被族长当成没用的人,族人们也不会再关心你了。我爹给我找的姑娘是另一个族里的,还算有些身份,我也说过那里的姑娘都坦诚,我们从来都没见过面,她心里有人了我也知道,但她竟然同意了,也不知道爹说了什么,我们家也是普普通通的……但如果我也同意,成亲后就算她家的人了,身份越高就越要争,我……”

眼见瓦萨越说越激动,白玉堂拍了拍他的肩:“那逃婚有什么后果?”

“如果他们找得到我,应该是被抓回去吧。不过牵连不到家里人,虽说各族都容不下各族,但说实话,那里的人很真实,也很现实……我,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们……他们都是认死理的,做事也不会迁怒别人,有用的人他们就用,没用的就扔掉,他们什么都摆上台面,就算打架抢劫也是光明正大,不怕你发现就怕你挡不住。”

白玉堂见瓦萨平复下来,朝他眨了眨眼:“你的婚期是什么时候?”

“下月……具体……”瓦萨有些不自在,“我走的时候,他们还没确定。”

白玉堂笑了笑:“你还在犹豫。”

瓦萨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毕竟这么大的事儿,我也不敢……或许出来吹吹风,再想想利弊,我自己就回去了。可是……”

“你再不决定,就真要错过婚期了。”白玉堂打断他,缓缓呼出一口气,“要是我啊……”瓦萨听到这几个字,立刻竖起耳朵,身子也朝前倾了,白玉堂故意停了停,像是逗他玩一般,见他都坐不住了,才悠悠道:“我肯定再也不回去了!”

瓦萨听了这话,却是愣了好久。见他这个反应,白玉堂走到他跟前坐下,道:“看,你这个反应,你心底里还是想回去的。毕竟那里有你的家人,也是你的家乡,你之所以出来,不是躲避,你根本躲不了,提前那么多天,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回头的机会罢了。”

无法反驳,他只能默默点头,叹了口气:“原来白大哥是为了试探我。”

没想到白玉堂却摆了摆手:“不,如果是我,我真的会走。但你不一样。”他看着瓦萨的眼睛,道:“你不会功夫,又不是中原人,不可能过得惯这里的生活,更何况,你是逃婚,心里本来就有事儿了,还能走得远么?”

片刻之后,瓦萨终于缓缓点头。

“看来,我只能回去了。”想开之后,瓦萨一扫之前的不快,玩笑般地叹了口气,“逃婚竟然自己回来了,说出去都要被人笑死了。”说着笑着看向白玉堂:“谢谢白大哥,要不是你,我还在自己纠结呢。你说得对,我还是想回去的,既然躲不掉,就只能面对了。”

两人相视一笑,瓦萨看白玉堂眼睛亮闪闪的,脑子突然一灵光,有些惊疑地问:“白大哥……怎么对感情的事这么了解?原本只以为白大哥武功好,没想到开导人也很有一套。”

“这可不是我说的。”白玉堂摇了摇头,笑容不减,“我只不过是,曾经听过有人这么说罢了。”

曾经,白玉堂还很年幼,不知道什么是情爱,也不知道“有妻作妾”这四个字后是怎样的一片真心。那并不是一个凄美的故事,谈不上地久天长,更谈不上两情相愿,却真实动人。白玉堂随意,却不随便,世间杰出之人如此之多,少能入他之眼,而有一个女人,却早早地就被白玉堂记在了心里。

那不是个武功高强的英雄,更不是个才智过人的才女。她很高贵,也很平凡,却不一般,她有女儿家的细腻和体贴,也有超出旁人的大度与宽容。她或许不机敏,却智慧勇敢。

白玉堂一直都相信,她的选择是正确的。十几天的奔波劳苦,顶着无数人唾弃与家族颜面尽失的巨大压力,她不惧未来的黑暗与空白,终于看到了江南的小桥流水。然而,她还是失败了,纵使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的结局。

千里相随改变不了他的执着。

宁肯屈身做妾也换不到他回眸一眼。

既然如此,何必空留执念?!

她敢爱敢恨,最终放弃,不是认命,不是逃避,只是因为事实如此,既已尽力,纵使逆天也改变不了,与其深陷其中,不如就此罢手;与其两败俱伤,不如顺其自然!

直到现在,过去了十年,他还清楚地记得,门缝外的风景是多么美丽。

身上突然有些凉意,白玉堂猛地一回神,才发觉夜已经深了。瓦萨坐在一旁,垂眼看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起身四望,仍是一片热闹欢腾,只是人少了许多,有些角落已经安静了下来。对面阁楼上得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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