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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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家孤女-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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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开门声,成乔回头,见是她,俊脸含笑。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怪不得刚刚在楼下成父对她笑得那么诡异和灿烂,原来…说不惊喜是假的,她扑进他怀里。
“不是说还有一个礼拜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成乔轻笑,“想给你一个惊喜。”
“有没有很开心?”
“很开心,我很开心!”蒋新寻磨牙,“讨厌!讨厌!我最讨厌你了…”
成乔紧紧地抱住她,感性地道:“一年多没见,你又长高了呢。”
蒋新寻将头深深地埋在他胸前,不说话。她也没想到自己十六岁后还会再长高,老实说,她也很喜悦呢。
“有没有很想我?”成乔把玩着她戴在食指上的戒指,笑问。她还是个高中生,他从没要求她把他的戒指时刻戴在指上。原以为她会收起来,不想她竟以这种方式戴着。他情动,吻了下她手。
“没有!”蒋新寻闷闷的声音从他怀里传出,很认真地道:“我还在生你的气!”话说这么说,可双臂却很不配合的紧紧环住他腰,半分都不肯放松。
成乔闷笑。
“听到你跟其他男生出去,我很生气。”
敏感地察觉怀中的身子滞了下,他继续低笑道:“后来看到这个…”
蒋新寻转头。
“我就不气了。原来你那么想我啊。”
“讨厌!”蒋新寻夺回自己的画册,“你怎么可以随便翻看人家的东西。”
“不仅这本,还有这本、这本、这本,我都看过了。”成乔不怕死地捋龙须。
蒋新寻的脸烧红了,钻进他怀里再抬不起头。
原来,那几本画册都是她课外随手画的,主角自不必说,是成乔无疑。当然如果她只是单纯的画他也没什么,关键是她还在每张画旁加上她的“思念心情”。所以成乔看了,得意自不比说。可蒋新寻就惨了,心事被他看光,只怕今后在他面前,她再难抬得起头。

成乔回来,蒋新寻无疑是高兴的、开心的。可见他每日热心的帮她复习联考重点,好像非常希望她念大学的模样,无形中她又有了压力,存了怨气。
这日午后,天气有些潮热。成乔像往常一样,帮她整理重点,复习学过的东西。
蒋新寻默默地看着他做这些,突然她动作很大地盖上书,满脸阴郁的走到床边,一头栽进被子里。
“怎么了?”成乔静静地看着她一气呵成地做完这些,在床沿坐下,不温不火地问。
“我不想参加联考,也不想念大学。”蒋新寻翻身直盯着他,嘟囔。
“是不是压力太大?你放心,即使你上不了T大,我们也不会怪你的。你看成希,她可能连所三流大学都困难,可妈不也没勉强她吗?”
“不是这个原因。”蒋新寻支身搂住他,心浮气躁地道:“我不喜欢上学!我希望来场台风把所有的学校都掀了,来场地震把所有的学校都震了。你看,我就是这么讨厌学校、讨厌上学。你是不是感到很失望?”
“为什么会这么问?”平静地注视着她,他无波无澜地问。
蒋新寻低头,“你表现出来的就是很希望我能考个好大学的样子。”
“我会有那样的表现是因为我以为你很想念大学。”
“这么说来你也赞成我不参加联考了?”蒋新寻问得小心翼翼。
“也不是赞成,”成乔斟酌地道:“在我看来你念不念大学都没什么关系。或者说我潜意识里也不乐意你读大学吧,毕竟大学里的诱惑很多,你真去念了,恐怕我要操更多心。”
“哼,你总是不放心我!”蒋新寻撅起小嘴。
成乔也知道自己这样的心态很不好,可或许是因为太在乎,他总是患得患失放心不下。如果可以,他真希望把她藏在这间屋子里永不见外人。
“蒋叔叔知道你的想法吗?”
蒋新寻习惯性地咬唇,“我不敢跟他提。”随后她把爷爷给她两亿新台币的事说给他。
“你说如果我告诉爸爸不想再念书,爸爸会不会很失望、很伤心?“
“不会,”成乔温柔地道:“蒋叔叔人很好,也很疼你,他会尊重你的想法的。”
“对了,你计划怎么处理那笔钱?”
“我想我可能不需要那笔钱了。不过将来爸爸出来,可能很长时间找不到工作。我打算把钱留给他,不管他是租个店面卖杂货,还是开间事务所接案子,我都会支持他的。”
听她说得有条有理,想来也是暗地里经过多番考虑的,成乔感触。
“新寻,你长大了,也懂事了。”
蒋新寻不满地瞋他一眼。她一直很懂事好不好?不过是他喜欢把她当成不懂事的孩子罢了。
成乔将她的不服气收进眼底,失笑。
“总之,不管你还要不要继续念书,女中毕业后,我们都要结婚。”
蒋新寻默然。
“怎么不说话?不同意?”他挑起她下巴。
蒋新寻脸红,又羞又怒地道:“难道你刚提结婚,我就要迫不及待地高喊‘我愿意’ ‘我愿意’吗?”
成乔好笑,低头印上她的唇。

“什么?你们要结婚?”忽然听到儿子要娶蒋新寻的事,成母措手不及,一副碰到鬼的神情。
“是啊,”成乔不喜母亲不苟同的反应,皱眉:“这有什么奇怪的吗?我早跟你们说过我会娶她。”
“没有!”成父拉住激烈的妻子,问儿子道:“你们打算把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七月初。”
“七月初?”成母怪叫,“她不是还要参加联考?哪来的精力准备婚事?”
“妈,新寻她不想上大学,所以也就没有所谓的联考。”
“不想上大学?她是这样跟你说的?”成母不可思议地看着儿子,大喊:“她清不清楚现在社会有多现实?稍微有点体面的工作都要求高学历,她不念大学将来怎么找工作?”
“妈!”一直都觉得母亲很知性也很了解自己的成乔,此刻对她的反应失望极了。他耐着性子,尽量温和地道:“即使新寻念大学,将来我也不需要她出门找份好工作补贴家用。所以现在她念不念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是这样想的吗?你就会宠着她、惯着她…”
成父倒杯热水,装作不小心的样子泼到妻子身上。成母尖叫一声,止住话头。
趁着妻子上楼收拾的工夫,成父对儿子道:“新寻是个好女孩,如果爸爸是你,爸爸也会像你这么做的。所以想结婚就结吧,爸爸全力支持你!”
“可是妈…”
“不用管她!依我看她啊,她不支持你们结婚,八成是嫉妒你对新寻太好!女人啊,就是爱吃醋,谁的醋都吃…”

纵然成母百般不愿儿子娶蒋新寻,可婚事仍在七月初照常举行。
一者成父成母均是社会名人,再来蒋新寻和名俊的那段韵事不知被谁给捅了出来,所以成乔的婚事想低调都难。
冷淡地扫了眼那对言笑晏晏恩爱无比的新人,陆雨停握住堂妹陆雨疏的手,心疼地埋怨她道:“不让你来你硬撑着来,亲眼目睹他们的幸福你高兴了?何苦这么折腾自己?”
陆雨疏叹了口气,打起精神,笑道:“我没事!我才不是那放不开的人呢。你瞧,他们很般配是不是?现在已很少见这么般配的俊男美女了。”
可不是?陆雨停赞同。时下的年轻人,越来越势利,只要对方有钱,怎么都行。老夫少妻、少夫老妻早不是什么新鲜事。所以眼下这对郎才女貌般配至极的新人真的让人又羡慕又嫉妒。
“从此王子和公主过上幸福的生活,童话大都是这么结尾的。”出神的盯着出色的新郎新娘,陆雨疏又消沉下去,轻不可闻的悲悯道:“姐,你说他们会这样幸福下去吗?”
陆雨停一怔,看向有些哀怨的妹妹,“你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想…”
“姐!我是那样的人吗?”陆雨疏勉强振作起来,瞋了堂姐一眼,话中有话地表明心迹道:“老实说,我是很不甘心。可事到如今,我比谁都希望他们幸福。至少他们的幸福可以像我证明,这个世界还不是太差劲,还是有童话的。冲着那童话,我们也要好好活下去,而不是专瞅着有家有室的男人作践自己…”

自打见了关仁谋和关名俊,蒋新寻的笑便越来越挂不住。其实成父和许多有头脸的大人物有交情,关仁谋会出现在他们的婚礼上一点也不奇怪。况且成母还替关氏打了几场有关经济纠纷的案子,关家更应该过来庆贺他们新婚了。但看到关仁谋,她的脑海就控制不住地忆起母亲的不幸和她的惨死,平心而论,她实在做不到面对他这个罪魁祸首而无动于衷。
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成乔扶住她,体贴地道:“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去楼上歇会?”
蒋新寻点头。
两人跟成父成母打了招呼,一起来到酒店楼上事先定下的新房。
“自打见了关家人后,你就神不守舍怏怏不乐的,你的不对劲是不是跟那个关名俊有关?”倒了杯水给她,成乔观着她的神色,直截了当地问出心中疑团。
“跟他没关系。”蒋新寻虚弱的笑笑,圈住他脖子,安抚性的在他唇上啄了下,低沉地道:“其实我们家和关家还是有些不为人知的渊源的。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等改天我想好了,再详细说给你听,好不好?”
“老婆大人都这么说了,我可以说不好吗?”成乔委委屈屈地反问。
蒋新寻忍不住娇笑,推他道:“你先下去,我休息一会也下去。要不两个主角躲起来不见人,外人又要说闲话了。”
“现在你也开始在乎别人的看法了?”成乔捏她鼻梁。
“不在乎行吗?你看伯母…”
“还叫伯母?”
“是妈,”蒋新寻忙改口道:“你看妈,做起事来八面玲珑有条不紊,没有丝毫不妥。而我却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将来你一定会后悔娶了我这么个没用的妻子…”
成乔捣住她的嘴,安慰她道:“不要胡思乱想。妈有妈的好,你有你的好,我娶你又不是让你出去应酬交际的。安心在这休息吧,我先下去了。”

成乔离开后,蒋新寻踢掉鞋子,打算上床躺一会,不想门铃却在此时响起。以为是成乔又折回来交代什么,她急忙跑过去开门。
“是你!”看见来人,蒋新寻诧异,本能地就要关门。
名俊只手顶开要关上的门,轻而易举地登堂入室。
蒋新寻气恼,生硬地道:“请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名俊不动,定定地盯着她,缓缓地道:“这两年来,我一直在想,我有那么大能耐伤你到连见都不愿见我的地步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蒋新寻目光闪烁,回身走到沙发上坐下。
“你懂的。”名俊走到她身后,按住她肩膀,酸涩地道:“那天下午,你突然问我父亲的事,我很纳闷,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有一天,我回家,我爸拿着报纸问我上面的女生是不是蒋信奇的女儿。他还说,你长得像你父亲,小时候他就断言你会长成漂亮迷人的姑娘,他果然没看走眼。他的话提醒了我,我在家里四处翻找,然后找到了这个。”名俊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在蒋新寻面前。
“我错了,错得离谱。其实,早在我十四岁的时候我就先他遇见你,可我只当你是一个单纯的远房亲戚,我们就这样错过。你说的很对,邂逅的先后不能说明什么,也不能代表什么,今天的你一样要嫁给别人。”
蒋新寻别开头,不说话。
“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呢?成太太?抑或表妹?”
蒋新寻瞪大眼睛。
“我常在想,如果我们两家没有疏远,你爸妈出事后,我们第一时间接你去关家,那你今天要嫁的人会不会是我!”
“不会!”蒋新寻说得斩钉截铁。
名俊瞪她。
不错,她的外公和他的奶奶是亲兄妹,他的父亲和她的母亲是姑表兄妹,而她跟他,也算是远了的表兄妹。可在他父亲做出那种伤害她母亲的事后,她怎么可能去关家?又怎么可能爱上他?
“我很好奇,我们两家为什么会疏远,而你,为什么又一副非常痛恨我爸的样子?他是你的表舅不是吗?”在他的印象中,两家曾走得很勤,但又似乎是在一夕之间就彻底断了所有来往。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事?或者说是他爸究竟做错了什么让她对他深恶痛绝、连带的连他她也不待见?
“这个你应该回去问你爸!”蒋新寻咬唇。双方长辈相继过世,一对互有家室的表兄妹做出那种不可告人的事,东窗事发后,自然是老死不相往来。她就是那个撞破他们好事的目击证人,母亲因为被她看见,羞得疯疯癫癫。恐怕她那个表舅关仁谋也不会多待见她吧。
名俊被她的冷漠和阴阳怪气伤到了。他抓着她双臂,沉痛地道:“新寻,你知道吗?现在的你,真的跟我印象中的那个活泼天真的七岁小女孩很不一样。她叽叽喳喳的像个话篓子,很善良,很烂漫,很可爱,每一个见过她的人都会情不自禁的喜欢她、爱上她。可现在呢,你虽然还像以前一样吸引人,但你变得冷漠、寡言、怪僻。我怀疑你有真正的笑过!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你?你把那个会甜甜地喊我‘大哥哥’的小女孩还给我!”
提起那个阳光爱笑的童年自己,蒋新寻痛哭,哭得伤心,哭得狼狈。的确,她的童年比同龄人来得幸福,她也比一般的小孩子活泼好动。蒋家的破产本不会使她的生活发生多大的改变,父亲虽不热衷于做生意,可他学得是建筑设计,工作不错,薪水也很优渥,养活她跟母亲不成问题。但自从发生那件事,母亲性情大变。精神正常时她仍像以前一样疼她、宠她,精神不正常时,她会把她绑起来,拿皮带抽她、拿酒瓶砸她,更甚者,她会用水果刀划她的皮肤。
她越来越沉默,也越来越不敢回家。父亲不在家时,她就一个人像孤魂一样在街上游荡。那时她经常一天吃不上一顿饭,然后将就着在公园的角落里窝一晚。所以她小小年纪就落下肠胃病。他问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想变成这样吗?她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她也希望当年那个幸福、快乐、无忧无虑的小新寻能够长大!但谁扼杀了她?谁毁了她?
名俊没想到自己无心的一席话会惹得她那么伤心。他搂着她,心疼地道:“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我不该提以前的事让你伤心。其实现在的你也没什么不好。”
蒋新寻不说话,只是委屈的一直哭一直哭,仿佛把一生的泪都一次性的用上了。
“再苦我就吻你噢。”见她的泪没有收住的趋势,他索性又用威胁这招。
蒋新寻抬起泪眼,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名俊一边为她拭泪,一边安慰她道:“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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