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林桐给林文静打了电话汇报了余化的情况后林文静的表现很古怪,却是没有说什么,告诫了林桐两人这件事不用插手后就没了下文,本着天塌了照样睡觉的原则基础林桐两人也乐得清闲,但是余化身上的死气让林桐很不舒服,这可能也是魔道想冲的原因。
察觉到了林桐的目光,余化抬头看了看林桐毫无表情的脸颊咧嘴一笑,不过却不像昨天那样给人狰狞的味道了,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却凭空多了几分生气。
那家伙,跟魔头却是不大相像呢。
刚开始的第一天是没有什么课的,一来让没准备的同学有时间去借课本,这时候的运输效率不是很高,像孙武镇中学这种乡镇中学的课本往往开学都过了两个星期了送不到,二来就是互相熟悉一下了,一天下来,林桐发现学校中大多都是男性老师,女性老师实在是没有几个,甚至连林桐的音乐老师都是男人,是什么原因林桐不清楚,似乎上辈子并不是这样的,蝴蝶效应虽然厉害,但是把女人变成男人,林桐还真不大相信。
【第二十八章 超度(1)】
两天前,小镇上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一起凶杀案。
这种事搁在大点的城市里就不算什么大事了,不过对于向来太平安宁的小镇来说可算是个了不得的事了,小镇的警察们倾巢而出,将案发现场围了个水泄不通,警戒线外站满了过来看热闹的人,看架势快赶上国庆节阅兵了。
午夜,林桐瞅了瞅高高挂在天上的月牙吐了口吐沫:“呸,这帮玩意还真会挑地方,搁着儿兴许几年也没人注意。”说着又踢飞一块脚下的泥块儿。
孙武镇中心本来是一座小城,据说打宋朝那会儿就有了,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历经几朝人的修筑完善,小县城各种朝代的建筑却是差不多都有,虽没有长安洛阳气派,也没有南京北京精美,不说是全国知名吧,但在山东这一片还是挺有份量的。
文革时期,全国都处在亢奋状态,红卫兵,造反派,革委会,总的来说是个混乱的年代,那时候号召“破四旧”见什么砸什么,没事就批斗人玩,有地主的批斗地主,没地主的就批斗富农,实在连个富农都没有的就批斗卖寿衣的,有什么批什么,这话有点远了,还要回到“破四旧”上,小镇的这些古建筑物就成了典型的封建遗留产物,社会主义的大毒瘤了,除了几段破陋的土城墙看起来不用推也没几年就倒了被留下了之外,整个孙武镇都被一群革委会的王八羔子推了个干干净净,连块整瓦都没剩下。
如今开始流行复古了,对小镇的建设工作政府也是大力支持,要钱给钱要人给人,不过建的再好也是仿古的现代建筑了,造假而已,没什么文化价值了,又扯远了。
说起小镇的城墙呢,那真是破的不能再破了,不是本地人就压根看不出这是城墙,经过了上百年的风雨洗礼,完整的城墙早就没了,只有东段和西段的两角还保留了一点遗迹,而且大部分还是“尖顶”的,根本没办法站人,真要是拿来当城墙使,先不说敌人能不能攻进来,自己这边能不能爬上去还是两说的。可能人们对这种地方感觉不好,几十年下来,城墙附近几乎没有住户了,大块的土地成了纯粹的荒地,白天看上去都荒凉的很。
孙富贵今年已经二十三了,正是年轻力壮,人生巅峰的岁数,身手不错,胆子也很大,从小一直和他爹住一块儿,日子虽然不富裕,但也算过的去,去年自己那老爹死了之后就成了自己一人住了,他就是极少的住在城墙边上的一户,整个东城墙段就孙富贵一户,距离最近的人家也有半个小时的脚程,虽说不算很远吧,但是也是荒郊野外了。以前常听老人们说这城墙到了晚上全是孤魂野鬼,不过打小大胆的孙富贵也不害怕,老爹死了之后仍旧一人住那,反正自己也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儿,没牵没挂的,也啥也不在乎了。
前天半夜里孙富贵睡觉时让尿憋醒了起来上茅房,半睡半醒的忽然看到城墙上边有火光闪动(虽说城墙只有有那么一段可是也不短了,从一头往另一头看人的话也就是指甲盖大。),这下子就算是孙富贵胆大也是惊得一个激灵,咱这地方可不带出鬼火的,仔细看了看也不像鬼火啊,倒像是在烧什么东西,大晚上的能烧什么,垃圾?那也没必要爬那么高吧,再说这破地方就自己一户,谁没事跑这儿来烧垃圾啊。
刚刚入秋,孙富贵仗着自个儿身体好也没穿多少衣服,套上裤子披上长衫就摸着黑向火光处赶去,这一段距离也不算近,加上大晚上的孙富贵自己心里也有点别扭,过了一刻钟才到了城墙下面,火光都暗了不少了,凭借对城墙的熟悉,差不多有80度的城墙孙富贵几下就爬了上去。孙富贵扒着城墙这么一瞄,前面3、4米的地方有个长长地黑乎乎地东西在燃烧着,差不多都快烧完了。孙富贵纳闷了,这是个什么东西啊?两手一撑地孙富贵爬上了城墙,瞪眼一看,吓得他一声惊叫,一个踉跄竟然掉了下去!滚下城墙的孙富贵也顾不得疼了;撒开脚丫子玩命的向家跑去;速度怕是比来的时候快了十倍有余;中途还跑掉了一只鞋,放到奥运会上都能摘金牌了。
到了家孙富贵“碰!!”的一声把门关上,差点没把门板给摔烂了,靠在门上,孙富贵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中狂喊着:“杀人了!杀人了!”
“昨日凌晨,有群众报案,我县孙武镇郊区旧城墙附加发现一被焚尸体,经警方初步确认是一男尸,其身份目前尚且不明,请知情群众积极向警方举报,下面是插播10分钟广告……”“评!”
“焚尸啊。”
“嗯。”
“希望别是活着被焚的……”
早上林桐嚼着油条关上了电视,和林琼对视一眼,心中已经有了一番计较。
“超度亡魂?!我也去!”盯着半睡半醒的林桐,程若冰忽的跳起身来凑到林桐脸前喊道,鼻子几乎和林桐对撞到了一起。
林桐摆手:“去干吗,半夜里荒郊野外的,危险。”
“我已经引气入体了!”
“那也不成,不管怎么说你也从来没有尝试过,只会添乱。”
“哎……”程若冰两眼一眯,猛得揪住林桐的耳朵:“后面那句才是你真正想说的吧!?”……
秋风环绕,正午的太阳已经不是很毒了,林桐敲了敲似乎并不结实的门板,悠闲地四下观察着这所小院,一辆不知道什么年代产的自行车满是泥泞的靠在土墙边,也没上个锁,估计也没什么人屑于去偷,墙角处有个篮球大小的南瓜长在地上,藤蔓顺着一只竹竿爬到土墙上,一直延伸到墙外,不知道是自己长的还是主人家刻意种的。
“来列,来列!”屋中响起洪亮的声音,开门之后一个,个头挺高,面色黝黑的的年轻人闪身出来。
“孙先生是吗?”
“哎呀,啥子孙先生啊,庄稼人,也没啥文化,叫俺富贵就成喽,哎?小兄弟你有啥子事啊?”林桐这几年发育的不错,个头差不多有个173公分了。
“富贵大哥你好,我叫林桐,这是我哥哥林琼,那个,能进去说吗?”
“哦,哦,快进来,快进来,你看俺这脑子,来来来。”进了屋,林桐瞅了瞅,还不小的样子,里外3间房,估摸有个70平米,一台黑白小彩电正对床头,单人床上房挂了一个“火箭”牌的小风扇,整理的还算整洁。
“小林兄弟你俩喝水不?”
“哦,不必了,今天过来是想和大哥你打听点事。”
“那成,来来来,坐下说。”说着,孙富贵到里屋搬了两个小板凳请林桐两人坐,自己一屁股坐到床上,憨厚的笑了笑。
“小林兄弟是来打听前两天那个死人的事儿吧。”
林桐尴尬一笑,这荒郊野外,又不是来奔亲戚,除了这件事,还真没有什么好登门拜访的。
“呵呵,这事儿我都说了好几遍了,你们想听就问吧。”
“大哥你住这儿也有个几十年了吧?”
“那是,俺打生下来就是打这长的。”
“那这么多年这里就没出过什么事?我是说那种东西。”
孙富贵揽过一个铁杯子,喝了口热水道:“你还别说,打俺记事儿起啊,还真没出过啥子事,要不俺也不打这住了,这些年别说那东西了,连个长虫(当地方言,一般是指蛇类)都没见过。”
别看孙武镇小,可是地处河北与山东交界地带,东临渤海湾,乃是自古兵家必争之地,虽说现在时和平年代了,这地方也不再显现它的价值,但是千百年的风雨造就了无数血腥战事,就连那城墙遗迹也有6、7米高,若是当初完整的城墙,怕是不下10米,这么高的城墙也证实了此处发成过的无数大战的可能。
打仗总是要死人的,特别是攻城之时死人更是不可计数,死去的可都是军人,战死的军魂不同于其他魂魄,死后不入轮回,不进六道,只徘徊于天地间,永世不得超生,怨气越聚越多,其凶煞之气天地之间无人可比,按理说,住这种地方,先不提这些军魂杀你,便是不杀你吧,普通人在这种地方生活也活不长久。
【第二十九章 超度(2)】
不过,这东西我们想的到,别人当人也想的到,有史以来战争无数,若是每次都死些人,现在恐怕是恶鬼满街跑了,军魂危害无数,因此,每一场战争之后必然有道门高人佛门高僧来超度亡魂,军魂只有在洗刷了怨气之后才能再次入轮回投胎,既是有些军魂怨气太重无法超度也要将其就地封印免得危害人间,故而这种地方反而干净的很。
“不过额,俺觉得这几天老是睡不踏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吓自己。”
“哦?能不能说说。”
“呵,这有啥不能的,其实也没啥,就是老是睡不着,每天睡到下半夜,弄得白天没啥子力气干活儿喽。”林桐一阵郁闷,听着就是吓的。
“这是小问题,这样吧富贵大哥,我送你张清心符。”说着,林桐从随身的提抱中找出一张黄符。
“你找个小瓶子之类的东西把这张符装到里面挂在胸膛,晚上就能睡个踏实觉了。”
这搁在别处说不定能让人家把林桐当成神棍,可是孙富贵信这东西啊,看着林桐两人的年纪也不像有啥道行的,不过有就比没有好。
“吆喝!小林兄弟你还会这东西啊?!”
“额,我是不懂的,这是我家人在城隍庙求来的,是否有用还不好说。”本来孙武镇是有个城隍庙的,不过当年革命的时候被推到了,林桐所说的城隍庙是今年刚刚建成的,连神仙塑像还没弄完呢,别说真神了,连道士都没有一个,求个毛!不过孙富贵平时也不往那去,还真被林桐给蒙了。
“那就谢了啊!”孙富贵是豪爽人,也没推辞当下就接下了。
“那个,不知道能不能领我们到案发的地方去看看。”东西送到了,您老也该给办事了,孙富贵听了一楞,转即笑道。
“小林兄弟胆子挺大嘛,虽说这几天有不少人上俺这来打听事儿,还有人乐意去看的,也用不了多久,走!俺带你俩去瞧瞧。”
“那多谢了,真是麻烦大哥了。”
“哎,麻烦啥,麦子也锅完了,走吧!”
要说这城墙虽然有够破的,但搁现在好歹也是个景点了,这几年小镇建设发展迅速,上面似乎有打算将城墙附近的荒地开发成公园的意思,受政府的影响,城墙附近也多了一点人气,白天偶尔还有三三两两的人过来采景,路上林桐就遇到一大妈拎着一个小水壶,跟在小孙子后面不紧不慢的走着。
“你们到这里来其实也没啥子用,那尸体早让派出所的抬走了,没啥好看的,那,从这里爬上去就能看到了,坡有点陡,跟着我上。”指了指头顶的上方,孙富贵开始爬坡,踏着土城墙上的坑洼,孙富贵小心的抓着一处突起用力一跃借势勾住一株碗口粗细,不知道怎么从这城墙上长出来的歪脖树,很快就窜到了城墙顶部,孙富贵爬上墙顶刚回过头来林桐就到爬上来了,林琼皆林桐之后也敏捷的爬了上来。
“哎呀,小林兄弟你俩身手不错啊!比俺爬得还快来!”
“呵呵,我俩大小就喜欢爬树掏鸟窝。”乡下的小鸟很多,孙武镇种有大量的枣树,个头不是很高,小时候林桐倒是真的经常去祸害生灵,不过上树和爬坡没多大关系,孙富贵也是随口一问,也没想什么。
要说这城墙可真够厚的,林桐目测了一番,估计大概有4米厚,这还是实心的,长久的风化让城墙面上处处龟裂,有的甚是裂出了大缝,差不多直接裂成两半,跑到这地方来烧尸,还真是怕人看不见啊。
“那,就是打那烧的。”孙富贵指着一处人型漆黑的轮廓,半眯着眼道,似乎仍旧心有余悸。要说这年份警察办事效率还不是一般的高,似乎已经查完了线索,这现场也没个人保护。
“我的老天,真是渗人啊。”
“可不,俺当天一宿都没睡着,把俺吓得啊,这东西没啥好看的,要不咱回去吧,看这天,怕是要变天了(方言,指天气转阴,快下雨的意思。)。”
“嗯,成,还是回去吧。”……
路上谢过了孙富贵,林桐两人转道回家。
“狗日的,谁这么缺德。”
“竟然真是被活活烧死的,这怨气怕是大了。”刚刚登上城墙时林桐就一阵眩晕,别跟我说修道者不眩晕,那也是分情况的,大白天,普通人不会有什么感觉,像林桐兄弟俩这种半吊子不上不下的修道者对阴气怨气可是分外敏感。现在时代进步了,也太平了,几乎没啥冤枉死的,偶尔有得了重病的,临死前灌上点安乐死,舒舒服服的就这么上西天了,比佛祖涅盘还自在,没啥怨气,就算是有不甘心的也不会多惨,凑活着就投胎去了(别骂人……),但是这件事不同,大白天就有如此之盛的怨气,死时定是受了莫大痛苦,九成九是被活活烧死的,死后能变恶鬼,报了仇也无法投胎,任其修行下去,不出百年,这世间就又多一魔头了。
“火焚,嘿嘿,难了。”
这城墙死过无数冤魂,早就成就阴地,恶鬼在此处修行正是事半功倍,定是要除去的,别看林桐两人是修道者啊,对付活人简单,可这恶鬼乃无形之躯,寻常器物来打只能落到空处,需用真气硬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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