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李氏晃了一神,对,此时只有转移众人的注意力,才能渡过这个局面。明白了刘王氏示意的意思,一见刘王氏将要倒下的姿势,急忙上前搀扶,“呀,老祖宗晕倒了……”
随着刘李氏这一喊,刘府别庄内的下人急忙跑来,七手八脚地准备把刘王氏给扶出去,场面极为混乱。
刘李氏见刘立名此时还杵在原地,暗骂这个儿子不但不争气还不机灵,竟然不懂得趁乱跑开。“名儿,你作为家中嫡长孙,还不快点去给老祖宗侍疾。”
刘立名才反应过来,跪得太久的腿有点不听使唤,一步一率地爬起来,捂着方才摔伤的屁股跟着刘王氏离开了小花园。
还被晾在一旁的李香敏见刘立名自己逃走了,完全就忘了她的存在。她早知自己怀孕,这是她对刘家的筹码,想着能用孩子绑住刘立名,让刘家早点来洛家闹事退婚好娶她,现在看来,这孩子是何不住了,此时她早已不对之前的计划存在幻想了,只能抓着刘家不放,忍着疼朝陈二夫人说道:“夫人,请你为我作主。”
陈二夫人此时本不想理会她,此等不要脸的女人她看多了污眼,便朝刘李氏说道:“此事是你刘家儿子引起的,既然此女怀了你刘家的骨血,那刘家就收了她吧。”
“这……”鄙视地看了眼地上的李香敏,都是这**闹事,可陈二夫人开了这口,她是拒绝不了,“是……”但“收”是怎么个收法就是她说了算了……
李香敏见刘李氏答应“娶”她,心也就放下了,放心地晕死了过去,只是在晕之前,她还不忘愤恨地瞪向洛可妍,为什么最终还是没能争得过她,还把自己弄得如此难堪……
刘李氏眼不见为净,随意叫了个下人把李香敏抬下去就医。
她此时根本不想看到李香敏这个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明明说好的要设计的是洛可妍,怎么会害得名儿当众干出如此事,看名儿的样子,像是中了她放在洛可妍酒中的迷情药一样。
想到方才下了迷情药的酒,刘李氏望了眼一直在旁不出声的洛可妍,心想:难道是她发现了什么?为何她明明喝了那酒,现在却没有一点症状,不对,看她那样子完全就是一个未见世面的黄毛丫头,虽然牙尖嘴厉了点但不至于那么大心机地设计了立名,这中间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这死丫头摔马摔不死,下毒毒不死,连这次她精心设下的计谋也能被她躲过?
她不信,这洛可妍真能次次那么走运。趁着众人还未散,朝一旁的侍女使了个眼神,那侍女就静悄悄地退了下去。
众人见这戏也看完了,想着这时辰也差不多了,该回宴会场举行百花宴去,毕竟他们精心打扮了那么久,就想在百花宴上露个脸,特别是今年有陈国公府夫人在场,要是能被她注意到,那儿女的婚事谈到京城去不是没有可能呀。
想着美好的未来,贵妇小姐们心里雀跃着,转身就想往宴会场走。
这时却见一老婆子急匆匆地往园里钻,来到刘李氏跟前,“夫人,小花园不远处逮到一陌生的市井男子。”
什么!为何庄内会有陌生男子出现,这事真是可大可小,因为今天来参加的许多都是未出阁的小姐,这要是与陌生男子发生什么意外接触可怎得了,再加上刚刚才发生完刘立名与李香敏那事,那些带着女儿来的贵夫人一下心被提了起来。
刘李氏一看众人的反应,心里暗笑,对,这就是她要的效果,越多人关注越好。
可她面上还是惊讶的样子,“陌生市井男子?庄内为何会有市井男子,还是在内院,他是进来做什?如何进得来的?”
婆子有条不纹地回答:“回夫人的话,这男子确实脸生,不是咱们刘府的人,下人们见他鬼鬼祟祟的在小花园不远处的角落上翻墙而入,便将他逮了,没想到这厮直说是来找人的。”
“找人?可说找的是谁人?”
“说……说找的是洛府小姐,至于找的何事,他不肯说。夫人,人我们押着,是否带上来。”
方夏氏一听竟有市井男子找洛可妍,刚刚才放下的心一下又悬了起来,看来这事还没完。
话说到这,又是洛可妍!众人看好戏的心理又来了。
刘李氏故意朝陈二夫说道:“夫人,看这事就刘府自己下去处理了吧,咱们这未出阁的女子多,怕……”
陈二夫人见着:“无防,咱们这是光明正大处理事情,既然那男子找人都找到这来了,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何事要这般急着见洛家小姐。带进来!”说完朝洛可妍瞄了一眼,发现这少女年纪不大,但从方才到现在也没见她脸上有何情绪起伏,一般人别说事不关己了,看戏也会有表情,可这一件件一桩桩的可以说都是因她而起的,为何她还能如此淡定自如。
手下的婆子遵从了刘李氏的命令,不一会便将一男子押到小花园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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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荷包里的东西
这男子衣衫着装普通,右边下巴上长了一颗长毛的大痣,完全没有被人逮捕时的慌张,嘻皮笑脸的一脸猥琐相,被婆子押着蹲在了众人跟前。
男子朝众人扫了一眼,眼里冒着金光……
每扫到一处,那些贵妇小姐都极尽嫌弃之色,仿佛被这种人看到也是一种污辱。
当毛痣男扫到洛可妍时,眼睛马上又泛满光,一下就挣脱开婆子们的手,朝洛可妍扑了过来。“宝贝,我可终于找着你了。”
方夏氏没想这男的如此大胆,竟想当众就扑向洛可妍,这下糟了,无论这事是真是假,但这人众目睽睽之下要是与她有了肌肤之亲,那洛家可妍这辈子就算是完了,非嫁那厮不可。
毛痣男一个劲地朝前跑来,那人说了,只要抱到这女的,就能让她归我。虽然来前听说是个毁了容的,但是个富家小姐,娶了他下半辈子可就能吃香喝辣的了,没想到方才一瞄,竟是长得仙女似的,他一定要弄到手,想到这,他更要使劲完成任务。
当就要碰到洛可妍裙角时,洛可妍身后突然出现一只脚朝他胸口重重踢了过来,一下把他踢飞十来步之远,要不是园内狭窄,他撞到墙面弹了下来,估计要飞到十来米外了,而踢他的这只脚的主人便是洛可妍的随身侍女—千双。
她这一出手,众人都吓了一跳,没想到洛可妍身边竟有身手这般强的侍女。
“哼,敢碰我家小姐,简直活腻了。”千双拍了拍腿角,朝园内扫了一眼,有意无意地说着。
刘李氏一看千双就眼盯着她,仿佛这话也是说给她听的,心里的火又冒了几丈,这洛府简直太猖狂了,连个随侍丫头都敢威胁她,好,我倒要看看到是谁活腻了。
“洛家可妍,你这侍女也太急性子了吧,出手这么重,难道是有什么不敢让人知道想灭口吗?”
洛可妍没当回事,仿佛千双那足以踢死人的腿力方才踢的只是一块棉花,道:“刘夫人说笑了,这就仿如在街上走得好好的,却突然遇到一只疯狗闯了出来,难道还不让自我防卫。况且我家千双这会出的腿力还不到一成,这程度谁人都嫌轻呢。”
轻!把一个男人都踢飞几米远了还叫轻?
刘李氏一听,暗骂道:牙尖嘴利,笑,一会叫你笑不出来。
说着转身朝毛痣男摔的墙角走去,“你是何人,为何要跑到我刘家别庄来翻墙。”
毛痣男方才摔得骨头都快碎了,好不容易才爬起身来,“我孙狗子可不管这里是刘家还是谁家,我只知道是洛家小姐约我的,她说今日出府,急着想与我约会,我就来了。”
这此话字字句句都灌进了众人的耳朵里,人群又榨开了锅—“我就知道这洛可妍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什么身子不适,不到客房去休息反倒要来这么个偏僻的地方,原来是来会情郎呀。”
“无稽之谈!你可知道污蔑知府千金、朝廷命官之女论罪如何?”方夏氏听着男子的话,愤然道。
孙狗子听到是朝廷命官之女,难道那洛家小姐是官家千金?怎么那接头的人没跟他说清楚,他一直以为只是个稍微富贵一点的人家,没想到竟然是知府大人家的。这得罪官府的人可是要填命的呀,这一下,他嘴都哆嗦了起来,全然不知道接下来该讲什么了。
而刘李氏全然当做没听到,继续说道:“不用害怕,这事有陈二夫人在呢,你知道陈二夫人可是京城一品大员陈国公府的夫人,身份尊贵,有她在此为你做主,相信没人敢为难你的,来,你说是洛家小姐约你来的这里,可有证据。”
孙狗子听有一品夫人在这撑腰,顿时来了底气,拼了,只要事办得好,面前这个仙女似的小妞就要成为他的美娇娘,官家千金更好,保不定他也能混个官当当:“证据,有、有,”说着从怀里掏了老半天,掏出了个油纸包着的东西,“你看,这是小姐送给我的定情之物,我可没有骗人。”
孙狗子拿着自己的证据,不由得又朝洛可妍看了几眼,袁氏一望,一个手将洛可妍挡在了身后。
“这是什?别卖关子了,”陈二夫人不耐烦地说道。
孙狗子被陈二夫人这么一吼,急忙把油纸打开,露出一个粉色荷包,一看就是女子之物。
“这是小姐送我的贴身荷包,如果小姐不是真心跟了我,怎么会把这女子的东西送给我贴身收藏。”
“看!我说了吧,这洛可妍真不是什么好货色。”
“连荷包这么贴身之物都能送于这等男子,果真不要脸。”
人群中的小姐又开始议论起来。
方夏氏瞧着那荷包确实女儿家的东西,但她确定是不是洛可妍的。
“可妍呐,你的荷包在哪?”
“妍儿荷包向来都是贴身收藏,从不轻易离身,呐,就在这……”洛可妍从里袖里摸出一个荷包。
一旁的品秋上前说道,“这安州姑娘家的荷包花色向来都是大同小异,但细看还是会有不同,而我家小姐的荷包都是由外祖老爷袁府中最好的绣娘缝制,用的丝线也是江南年产极少的金丝里线,外面轻易不可得到,你这款我看倒像是外街最普遍之物,用这等货色来陷害我家小姐,也太不舍得下本了吧。”
听得品秋言,确实说的有理。在场的都不是没见过好东西的人,孙狗子手上的与洛可妍手上的确实很相似,但一对比,明显的孙狗子手上的只是最下档次的,而洛可妍作为江南首富外孙女,金丝里线荷包才像洛可妍会用的东西。
刘李氏一看众人反应,急忙朝品秋说道:“谁知道你家小姐存的什么心。你一个下人懂什么,急着出来说话是怕你家小姐的丑事被人知晓吗?”
洛可妍见这刘李氏狗急跳墙的样子,心想,本想为你留一线,既然你想自作孽不可活,就怪不得她了,拖了这么久,她也累了,今日这事该了结了。
缓步上前:“刘夫人,那男子手中荷包的确非我之物,向来女子荷包无非都是装的随身香包与贴身的帕子,帕子上面都会由各家小姐自己绣上名字,各人绣法各异,可作不得假,何不让那孙狗子打开看看,便能知晓。”
“好,我就让你看个死心,”一把抢过孙狗子手中荷包,打开,见里面确实有条帕子,一手麻溜地抽了出来,刚好此时风一起,一块蓝色的帕子从刘李氏的手中飞落,平铺在地上,而那帕子上一朵鲜红的桃花旁边赫然清楚地绣着一个字!
029贵人?是谁?
众人定睛一看,猛地吸了一口气,那些夫人们清楚这事情的严重性,都没有开口。可那些个小姐们可就没这么思前想后了,一下便脱口而出:“岚?我没看错吧,这是岚字吗?”
“岚,刘家小姐的闺名不就是岚吗?”
“对对,这连针绣法确实是刘家如岚的手法,当时她练得此法时还专门跑来我面前炫耀呢,拿出来的便是这块帕子。”一位与刘如岚相熟的小姐说了出来。
刘李氏这一看,地上的确实就是自家女儿的帕子,顿时懵在了原地。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让人偷的是洛可妍的……”懵在原地的刘李氏已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一不小心,把大实话也说了出来。
众人一听,原来如此!
“哈,看来今日不但是刘家的儿子与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行苟且之事,女儿更是与人私定终身。”
“说不定与那李香敏一般,此时肚子里都有了那男人的种呢。”
“这刘家的家风真是要不得。”
……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一个声音从后方传了出来。
“刘夫人,你刘家此等作为,我洛家高攀不起,我妍儿与你刘家婚事就此作罢,妍儿,咱们回府。”一男子几步便出现在人群之外,一个转身,众人才看清,讶异地发现来人竟是安州知府、洛可妍的父亲洛元盛。
对于洛元盛的出现洛可妍也是意外,望向身边的品秋千双,只见她二人摇摇头,表明不是她俩让人请来他的。心里不解,但此时见洛元盛出现,定是要来带走她,心里感激着父亲对她的爱护之外,也朝心里冷朝刘李氏“哼”一声,你以为此事就这么算了?我可不会如此便宜你们,是我洛家的,谁也别想拿得走,一边安抚着袁氏,一边似无心地说道:“父亲,别为这等事生气,今日发生这等事,可惜了这别庄如此好风景,以后怕是不能来了……”
洛可妍在洛元盛耳边这一提,倒是提醒了他,这别庄本就是袁家之物,当初是袁老太爷,也就是妻子袁氏的父亲与刘家为可妍定亲时陪送的嫁妆之一,现在洛可妍与刘家的婚事告吹,陪送的嫁妆自然是全部都要收回。
转身回头,“刘夫人,别忘了,咱们两家婚事既已作罢,当初为我家妍儿陪送的嫁妆当要全部送回,具体我想刘家都是贵人多忘事,想来是记不清了,回头我会派人将清单送过去,虽然不多,但也请刘家好好清点清点,至少应是能占刘家半个家产吧,特别是这座别庄,记得打扫干净再还回来……”洛元盛讲得理直气壮,特别是最后一句的“打扫干净”四个字更是咬字咬得清晰明了。
这一说,众人才记起,这别庄根本就是袁家名下的产业,这些年只不过是挂在刘家名下而己。
当年的刘家大难之后能重新发迹再次成为今日安州的名门贵族,全然靠的是江南首富袁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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