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弯几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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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道弯几波浪-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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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投资别的项目,这个项目我觉得只能是过渡式地发展,并不能作为终身的事业,如果你们非要扩大规模,我想我应该撤资,而不是跟你们继续合作,这个时代没有几个人会在一颗树上掉死,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我觉得顶盛时期已过。这个行业在我面前就像颗苍天老树,看上去如此巨大,如此诱人。谁也无法用肉眼看到树皮里面隐藏着的主干在发生着何种变化,也许很多人还在为它施肥,渴望它能继续长高长大。也许有人会把树砍下来做成家具或者放在别的用途。当今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美国,手工产品在几十年前也是一支柱产业,但现在他们自己不生产这些产品,而是在中国购买,这说明中国发展到一定程度也会停止生产,而去别的较落后的国家去购买。美国同样会选择在别的国家购买,因为中国的物价上涨太快,在美国市场已没有价格优势。要不是我们国家人口较多,手工产品也做得比较成熟,我想这个行业早就无法生存,也等不到我们来掘金。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见好就收,不要再异想天开,行业淘汰太快,做大做强在我看来只是一厢情愿,老王啊,一厢情愿啊。小定,你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只要不走弯路,你的成就将远远超过所有人的想象。”老周虽面不改色,但已经明显激动起来,不由自主似地站了起来,“不管我说的在不在理,总之你们晚上再想想,我是一定不会投资的。我的意见是,趁现在最繁荣的时候把工厂高价买掉,另谋出路。”
振振有词的一翻话,比之前所表达的意思更是完全不留余地了,本来是老王和定权打算一起说服老周,可这一打算不仅要落空,还把问题的重心转移了。到现在才真的了解到老周是一个看得远,看得全面的人,他们谁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傻坐着,看着激动的老周慢慢地坐回凳子上。
本以为是顺理成章的会议却变得不欢而散,当所有人都正在考虑如何扩大规模的时候老周突然提出要转行,可以说是非常猛烈的突然袭击,如同飓风在无任何预兆的情况下突如其来似的,也许是真知灼见,也许是自命不凡,但已经如挖了另一条水渠似的将所有的水引向了另一极端的思考。
如果老周撤资,那资金的缺口起码会到达一百万,要不是对这个事业有足够信心,那谁敢投入这么大笔的资金,定权仿佛看到了工厂在瞬间倒闭的命运,因为卖掉是不可能的,他相信坚持到最后才是胜者的格言。定权在工厂的车间内瞎转着,一片繁忙的景象在眼前慢慢腾腾地闪现,突然让他有点无法明白繁忙代表的意义,一直以来这些景象就被定义在繁荣昌盛的位置,那些面无表情、细心工作的工人们此刻的内心深处肯定发生着巨大的改变,也许是对工厂繁忙的表象存有信心还有对尚未发出的薪水存在担忧而把内心的巨变深深地隐藏在心里。对于一个正常运转的工厂来说,隐藏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大学里,定权学的是管理学,通过这几年的磨练,已经把学与用融合在一起了,可现在碰到了从来没有碰到的棘手之事,就如同走在沙漠中没有水喝,又找不到走出沙漠的方向,只能一秒一秒地等待死亡。以前每次有烦恼事的时候只要到车间转一圈就会平复,此时越是看到大家尽心尽力工作,心里越不是滋味儿。不禁想起了那个在卫生间唱歌的工人,为什么会唱出那样的歌词?是因为最近没发工资,没钱用的原因吗?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听说那人读高中时成绩非常优秀,但因为家里太穷读不起书,所以早早地出来打工了,没想到会因为那件事辞职。现在要想招一个踏实做事的人不容易,要留住一个做得出色的员工却更难,但不管怎样,制度不能变,如果无法接受也只能是无法强求,另谋发展吧。
又到中午,今天的太阳异常的闷热,一直不停地喝水感觉还是口喝难受,虽然腹中空空如也,但别指望能有多少吃饭的胃口了,他打电话让食堂送两个菜和两瓶冷藏好的啤酒到办公室,然后一边闭上沉重的双眼一边把头慢慢往后仰,同时举起双手,十指交叉,轻轻托住智慧而混乱的头颅,他深深地呼吸空气,然后轻柔地放出混浊的废气,大脑慢慢地从疲倦中解脱了一块空白的空间,这个时候只有用温情而轻柔的音乐来填充这块空间,才会有无比享受的感觉。所以他抓过桌面上安静的无所事事的小鼠标,点击了一首柴科夫斯基的音乐,又回到了刚才的双手托头的状态,这真是一首绝妙无比的好曲子,正如《血色浪漫》中男主角钟跌民听了柴科夫斯基的《船歌》后用深情而又陶醉的语言说,好的音乐会在人的脑海中形成画面,有俄罗斯最经典的建筑和最绮丽的风景;有幽静的湖泊和婉转的夜莺鸣叫;有淡淡的惆怅和深深的眷恋。他用最浪漫的语言诠释了他心中的画面和惆怅的心绪。而又有谁会知道此时柴科夫斯基的音乐在定权的脑海中形成了怎样的画面。他没有钟跌民般的浪漫艺术气质,更没有柴科夫斯基天生的艺术天分。他只是一个明白没有事业就没有一切的现实主义者。此时他脑海中出现的画面是这样的,时间的河流如缓缓飘过的白云,动作那么轻柔,那么优美,使心情慢慢变得平和,突然狂风起,吹得白云加快了前行的脚步,如白驹过隙似地飘荡到了某一片蓝色的天空,天空下有自由飞舞的无数蜻蜓,有两麓完美对称的高耸山峰,有悠闲自得的一群黄牛,还有玩耍嬉戏的快乐孩童。在这样的氛围下心中产生感动。不知为什么,突然风失去了猛烈的力量,蓝色的天空换上了阴霾的色彩,好像早就商量好似的,不约而同地改变了,大雨毫不留情地倾盆而下,雨给这片天地带来了什么,是滋润了万物还是淋湿了没有任何准备的孩子?可爱的蜻蜓依旧在雨中翩翩起舞,悠闲的黄牛依旧大口大口啃着青色的小草,唯独嬉戏的孩子在慌乱地东躲西藏。嬉笑声在雨中消失,带走了感动,带走了柔情。天空的骤变让定权的心里在淡淡的惆怅中徘徊。这些画面跟现实的困境不谋而合,现实中他无法慌乱地东躲西藏,无法找到能撑起一片天空的大伞,只能让雨水打在无耐的脸上。
定权一边喝酒一边听着音乐,冰冷的啤酒让胃感到极其的舒服,古典音乐和流行音乐在电脑中随机地播放着,办公室俨然成了一个有着极好生活氛围的场所。生活要轻松地进行,不管碰到任何事情他都是这样做。
咚咚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外面的人小心翼翼地问道:“定总在午休吗?”
“进来吧,还在吃午餐呢。”
“不好意思,打扰您一下,这是我的辞职书,放您桌上行吗?”一个年轻的男组长推开了门,礼貌地问道。
“放着吧,这两天如果想法有改变还可以收回去。”定权放下手中的酒怀说道。
“谢谢定总,这个事情我已经跟主任打过招呼了,主任让我过来找您。没什么事那我先出去了。”
这是一个诚实用心的组长,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他已经三思而后行了,不用再做思考,只等待工厂决定。
不用多问,八成就是因为近三个月没发薪水的原因,现在提出辞职,说明他对工厂已经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
难道这个工厂真的没希望了吗?别人可以拍拍屁股走人,而他不行,他付出的不止是心血,还有情感。没了这个工厂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脱离了这个行业,他对别的行业一无所知。什么都要从头再学,从头在摸索,现在经济发展太快,机会太难得。可工厂的资金缺口是百万啊,要想弄到这笔钱恐怕比招募百万雄师还难。

第十五章 进 城

陈荷莲决定了去看儿子的事,从决定的那刻开始就时时惦念着,可一套像样的衣服都没有,那日和老公说好改天上县城购一套像样的衣服,可老公像忘了一样,没在提这事。也许是因为没同意买摩托车的事,所以心里不愉快,才把这事搁置起来。
天刚蒙蒙亮,陈荷莲就起来烧水做饭,一边做饭一边想着,儿子失业了,一时半会肯定找不着工作,心情肯定着急,这时候是最需要亲人在身边的时候,怎能拖这么久呢,反正一切已经准备得差不多,先去在说吧。
晨曦的村子是一片迷蒙的景象,微微泛白的天空,层叠有序的石墙瓦房,徐徐升起的炊烟,不知疲倦的小河流水,多么的祥和与宁静。陈荷莲纯熟而迅速地做着每天都要做的事情,小狗晃动着精致的小尾巴精力十足地跟着女主人转来转去。才半个钟头,饭菜已经静静地在桌上等待了。她知道去县城的第一班汽车还没那么快出发,还必须准备猪仔和母猪们的早餐,准备好了必须喂它们吃饱。离家以后只剩一个婆婆在家,所以她必须完全准备妥当,才能放心。
朝霞映入眼帘,她准时地在朝霞到来之时完成了所有的工作。她在楼下大声地叫唤着沉睡中的丈夫起床吃饭,她不想错过到县城第一趟班车,更不想错过从县城到福州的第一趟班车。到县城后有很多事情要做,首先当然是购买到达下一个城市的车票,如果时间允许的话在县城买一套衣服带着也行,听说大城市的衣服都特别贵,县城应该比较合适。
叫了几声,终于听到丈夫的回应,她知道婆婆早就醒了,她老人家只要听到动静声就会自然醒过来。听到媳妇说开饭了,自觉起床了。这母子俩同时下得楼来,一翻洗刷过后,开始吃饭了。饭还是很热,只是菜有点凉了,但完全不影响食欲。对于婆婆,健康的身体,新鲜的空气,香喷喷的米饭,还有能干的媳妇,自然大开胃口;对于陈荷莲,初次要到大城市的激动,还有即将要见到儿子的心情,胃口更是极好;对于定贵,过着大男人式的生活,有如此贤妻良母,又有出远门的一些新鲜感,更是心满意足,胃口大开。
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千叮万嘱,就担心老人记忆差,要不是忘了喂鸡就是忘了喂鸭,再不然就忘了喂全家最重要的支柱产业──一群调皮的小猪仔和几头整天呼呼大睡等待主人宰食的大懒猪。
定贵对老婆说,好了,现在妈还不糊涂。
老太太七十有几了,但真的不糊涂。
定贵夫妻俩各提着两袋东西,看上去沉甸甸的,但一点也不影响他们走路的速度,他们没过多久就穿过了村中的羊肠小道,来到沿河一边铺设的宽敞大道。走在结实平坦的柏油路上脚步就更加轻盈快速了。
一切都在陈荷莲的计划之内,赶上了第一班开往县城的汽车,途中毫无担搁地到达了县城车站,时间显示才八点多几分,开往福州的汽车还有一个多钟头,时间很宽裕。寄存了行礼,定贵带着老婆去买衣服,从车站出来街上,街还是几年前的街,路上多处凹凸不平,无任何修过的迹象。四个车道上人挤车,车挤人,看不到有谁在遵守交通规则,也看不到红绿灯什么的,简直是乱得一团糟。定贵告诉她,这种局面马上就要解决了,这里的繁华过两年就会转移到别处去了。县城的另一个地方已经在建新车站,新市场,新商业城,还有新的工业基地。等建成以后这里就会全部拆迁,然后把这里的总体部局重新规划,也建成新的商业中心。
街是多年前的街,可街道两旁的商店却不是多年前的商店,一路走一路观察,大部份的商店都是全新的装修,有的追求华丽,有的追求奢侈,有的追求品味,有的追求淡雅。招牌一家比一家显眼,一家比一家有创意。做什么生意的商家都有,其中要数衣服店和小餐馆最多,所以要买衣服是最方便的。可为什么走了好长一段路还是没有看到一家卖中年妇女的衣服店。陈荷莲看了看自己身上老土的格子纱布上衣和没有任何纹路的纱布裤子,不紧土气而且还略显陈旧的样子。看到卖少女装的店面不敢踏进半步,也不敢停下脚步细看,从内心里感到一种无法启齿的难为情。
定贵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大招牌,眼前一亮,说道:“你看,贵妇人,那一定不错,进去看看。”
“从来不曾去理会别人的眼睛,可今天不管被谁看上一眼就觉得浑身不自在。”陈荷莲顺着定贵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有一个由十分富态的贵妇人头像和精心设计的贵妇人三字组合的大招牌。
“可能是因为你最近开始有点注重形象的变化所产生的心理作用。这是个金钱时代。只要有钱,乞丐他们也会欢迎。”
“那好吧,就看一眼。先看价钱,如果太贵就什么也别看,直接出来,好吗?”
定贵点头表示同意。他们推开透明得一尘不染的玻璃门。看到右边的女子石膏像上穿着的一套至小腿长的黑白配丝绸裙,感觉还不错,陈荷莲走过去摸了摸,从裙的后面摸出一张贴有价格标标签的掉牌,扫了一眼,放了回去。没有再看第二套衣服就用眼睛告诉定贵,太贵了,走吧。
傲气的服务员瞟了他们一眼,似乎在告诉他们,你们是不是走错了?果然,猜对了,他已经对过无数次,不相信这次会走眼。
半小时候后,定贵夫妇回逛此店,在怀疑的眼神中掏出一叠斩新的钱,买下另一套短袖的T恤和黑白配的裙子,一共六百块钱。
因为定贵后来说,反正都打算对自己好了,干嘛要舍不得。
听说城市的车站里每天都有几十万人来往,找个人比找根针还难,为这事陈荷莲叫老公给儿子打电话,说一定要在车到站之前在车站等待。
按预定时刻表来看,下午四点三十分就可以到达福州的北汽车站,那时天不黑,城市也应该不黑。
定海睡到窗帘阻挡不住强力的亮光的时候才起床刷牙洗脸。刚打开电脑放出音乐,父亲就来电话了,说上次你妈妈不是说要来看你吗?今天起程了,什么都没耽误,马上就要上车了,下午四点半左右到,你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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