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女儿,山崎名业的年纪也不小了,交出大权是迟早的事情。”
“白哉,你想好了?这种承诺一旦做出,再变更就困难了。”
“嗯,只要他发誓效忠朽木家,朽木家主母的位置,就是他的独女,山崎爱的。”
真的是,自己把白哉教育成了,只为家族打算的人啊。
“对了,翼神流那里,怎么样?”
白哉露出一丝微笑,但是很冷很冷。
“很好的效果,曾经反抗过朽木家的上级贵族宗家,犬山,森永,山口,樱井,全部重创。”
“是吗?那很好。”
步伐稳健地穿过大堂,与沿路的值夜的仆人点点头,微笑又从容不迫地踏入一栋戒备森严的建筑,明明确确地告诉来人是禁地的地方。
天空一片深沉,今夜连月亮也没有。
轻手轻脚地推开窗户,脚下凝聚着一股灵压,飞身从窗间穿过,落地之后翻滚一周,立刻手脚灵便地遁入黑暗之中。
房间的另一侧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刚刚隐没再黑暗中的人冷笑一声,面露凶光,从袖中抽出匕首。
又是突然间,那道寒光,再次没入黑暗。因为,他的主人在密闭的室中,感觉到气息的流动,却没有觉察到第三个人的灵压。不着痕迹地再次隐入黑暗中,那第三个看不见的对手,才是真正的恐怖。
不同的方向又传来轻微的声响,那个人忍不住扶额,这间小小的屋子里,究竟是隐藏着多少人啊?拜托,你们也稍稍学学那个不动声色的人,好不好?
“山樱烂漫霞氤氲,雾底霞间隐芳芬。多情最是依稀见,任是一瞥也动人。”
一个醇厚的声音在空空的房间中响起,完完全全吓到了更在做着某些事情的人们。
那个刚刚还夸奖这个男人不动声色的人,完完全全是无语了,不是刚刚才夸过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高调?
握紧手中的匕首,旁看另外在房间里的人的动作。
房间中,唯一能让月光照进的地方,模模糊糊可以辨认出,一个高大的人影。
“这么明目张胆,你究竟是谁?”
其中一个人没有忍住,直接站了出来。
“老鼠一号。”
声音依旧是刚刚那么动听。
月光中人影,并没有看向面前的人,而是微微转了头,看向房间的另一个角落。
“老鼠二号。”
再次将目光投入黑暗中。
“接下来,是你,老鼠三号。”
作者有话要说:
☆、只是场仪式罢了
周围很是寂静,大家似乎都被刚刚的话和那人的动作,给惊吓到了,或者说,仅仅是觉得不可思议。
“没有要打扰大家的意思,只是,配合一下,现在的气氛。”
站在月光中的人,面容依旧是模糊的,但,身上的嚣张,透过语言,完完全全,毫无保留地显露出来。
其余的三个人,两个在明,一个在暗,都已经明白了,这是什么状况,可是,他们都对自己的实力太过于自信,认为是自己一时大意,没有觉察出有人来。可是,他们都不知道一件事,就是,那个人,是早早就在月光下等着他们的。
“说我们是老鼠,难道你不是吗,来偷东西的老鼠四号?”
“我不是老鼠,我只是猫而已。”
站在月光下的人,口气中满是无辜。
“来来来,让我掌个灯。”
一豆如灯,却让,室内的四个人,都无所遁形。
黑暗中,是三个沉重的紧致的呼吸,还有一个,几乎听不到的呼吸。
“真是幸会啊,诸位。”
除却中间那个人,其余三人的姿势,都有些,狼狈,或者说,怪异。
边上的一个人,放下了手中正在翻检的书,角落里一个人,合上了刚刚打开的柜子,刚刚黑暗中的那个人,不动声色地把匕首,收进了袖口中。
“大家或许见过,但并不熟悉,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一位是樱井家的家主,樱井一郎。”
另外两个人,连同被介绍的那一位樱井,都呆愣了一下,他们都没有想过,在这样的场景下见到,竟然还可以像社交场合一样,但是,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啊。
樱井很谦逊地欠欠头,语气很淡淡。
“初次见面,在下樱井一郎,请多多指教。”
“客气了,在下是森永荣云,叫在下荣云就可以了。”
“两位前几日也应该见过在下吧,朽木弥介。”
三个人会这么默契地介绍自己,其实是都不想让位于中央的那个男人来介绍自己,有种莫名的胆寒。
“作为贼,你们还真是一等一的有礼貌。”
“不是,这里只有在下不是,这里是朽木家的禁地,身为朽木家的一员,我有权利来视察朽木家的领地,扞卫朽木家的财产。”
“真是煞有介事,你有得到家主的允许吗?”
刚刚中央自称是猫的男人,轻笑了一声。
“我看着你,从窗户里翻进来的。”
“阁下,你此刻的位置,是要连挑我们三个吗,如果不是,请您退后一点,免得误伤。”
朽木弥介的语气很不善。
“不是要连挑你们三个,而是,连杀你们三个。”
话语不重,但,让人不寒而栗。
一层肉眼可见的灵压,以中间的人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发散,地面开始龟裂,无数的碎屑在其中缓缓升起,房间里的物品,前段都出现了小小的裂痕,但形态都只保留了几秒钟,然后变为飞灰。
“你们要的东西,并不在这里,估计已经被静灵庭收到了。”
这时候,那三个人,终于明白自己错了,完完全全地错了。
刚刚那个人说他们说老鼠的时候,自己就该明白,这是猫捉老鼠的戏码。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森永看清来人的脸之后,异常地惊讶。
“怎么,我不是被禁足吗?对啊,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笑得异常灿烂,带着令人胆寒的味道。
“哄”的一声过后,整个朽木家的建筑群,都在震颤。
“出什么事了?”
清水系着睡衣的衣带,看着惊慌失措的手下。
“小姐,那里那里,刚刚。。。。。。”
清水看看,弥漫着火光的地方,是朽木家的禁地。这么大的动静,除了那个男人,还真想不到别人。
“告诉大家,早点休息,不过是地震罢了。还有,所有人,都不要靠近那里,会有余震的,懂了没?”
“是。”
那人明显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谁会相信,只有几十平方米的地震?
第二天,诚如蓝染所言,确实是,是个晴天。
朽木银领的葬礼,也就是朽木白哉的就任族长和六番队队长的就任礼。
第一批到达的,是邀约的贵族,但是,其余的三大贵族,禁止出席。
这项规定,很好地遏制了四大贵族间的势力相互渗透与权力交接时候的干扰,没有任何人会喜欢看到四大贵族中有哪一家一家独大,或许连灵王也不乐意。这就是所谓的分权与制衡,如果灵王很信任其中哪一家的话,那当初就不会有其余三家的出现,说白了,就是灵王谁也不信任。
葬礼是很肃穆的,就是不知道,谁有这个定力,能真正地为朽木银领默哀,为他哀悼,感叹这么一位伟大的贵族的逝去。哎,死人永远争不过活人啊。
各怀鬼胎,但表面上,都是满脸的沉痛,讽刺,有些人连死了爹妈都不会哭,竟然会在一位没见过几面的人的葬礼上哭成那样,如同死了爹妈一样。
葬礼一结束,便可以看出,究竟谁是真心的,谁是假意的。
先是跑到白哉那里去安慰,规劝节哀,然后跑到清水那里去混脸熟。节哀节哀节哀,本来还有的哀愁都让你们给说没了。
“清水大人,在下式部功介,能劳烦大人赐教几件事吗?”
全场一下子安静下来,目光定格在清水身上。式部家是朽木家从属贵族中,鲜少的有能撼动朽木家的实力的贵族。这样的对话,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想知道。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冒犯了。”
那人抬起脸来,怎么克制都掩不住野心的脸。
“请问大人,昨日是否有见到弊家家主式部永达?”
“自然是见过,有什么不妥吗?”
清水很高傲的神情,将下巴对朝他。
“昨夜,家主失去踪迹,请问大人您,有什么眉目吗?”
终于到正题了。
“他不见了?”
语气中很是惊讶,不过在座的都可以听得出来,其中有很做作的成分。
“也是,死人嘛,怎么可能再出现呢?”
这句话,无疑是个重磅炸弹,堪比美国扔在广岛和长崎的原子弹。
那人皱皱眉,仿佛根本没有相信这个消息似的。
“敢问死因?”
清水放下茶杯,站起来,走到白哉耳边,耳语了片刻。姿态非常的低,根本不是平常和白哉相处的模式,而是,清水此刻就像是朽木白哉的仆人一样。清水并不想,这种场合成为主角。毕竟,白哉才是主角。
白哉从椅子上站起来。
“式部永达是自刎的。”
“不可能。”
“注意你的措辞,式部功介,这是对家主的不敬。你怎么敢打断家主的话?给我跪下。”
清水站出来,语气非常的严厉,警告非常的严正。
静灵庭一贯等级森严,尤其是白哉刚刚即位,最不需要的就是什么亲民政策。如果,真想走那条路,昨夜,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贵族消亡在历史中。那些这些年头爬到朽木家头上的贵族,昨夜,所有的羽翼和利爪都被斩断,拥有的兵力被夺取,家主被杀,宗家衰退,分家一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突然即位,谁也不懂,为什么那么大的变故之后,还能平稳过渡,新一任的家主没有任何的慌乱,仿佛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他们懂得家族的任何一件事,驾轻就熟。
式部功介,立刻跪下道歉,表情中是不服,但更多的是,手足无措。清水知道,式部家一旦失去了永达,就什么都不是了,野心什么的,怎么可能还敢有?不然,昨夜,她不会费那么大劲儿去挑式部永达。
白哉根本没有抬头看跪在下面的人一眼,而是,轻轻地吹凉手中的茶,轻呷了一口。
“我可以解释一下,这也是我们接下来要讨论的一件事。昨日,式部永达带着一些东西来找我,他对我说,他苦于某种势力的控制,做出了伤害静灵庭,冒犯朽木家的事情,并且要求我可以给他一份自由和清白,说完这些,他便自刎了,以示对我朽木的忠诚。”
白哉的话一出,众位家主,面面相觑,当然,除了一些昨日刚刚上位的人。
这里几乎每一个人,都干过见不到人的事情,尤其是背后损害过朽木家的,绝对也不是少数。以每个人的心机,也都能猜到,这是一石二鸟的计策,这是个很烂的计策,可偏偏谁也没有办法说穿,就和一个很容易就被揭穿的骗局摆在你面前,不过因为骗子太强大了,不上当就等着被杀是一样的道理。
杀掉式部家的家主,然后再嫁祸给一个有野心有势力的贵族,挑拨离间是最俗最愚蠢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只要人心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这种计策就是经久不衰的经典,就像是年年暑假都会放还珠一样,因为人心的变化,自古以来就很小,小到几乎没有,一样的欢乐趣离别苦,一样的不会对别人信任太多,饶你是看了多少宣讲人人相互友爱的热血动漫,都不能够改变你的本质。这就是人。
每个人,都在期盼,这种厄运不会落在自己头上。没有哪个贵族想和式部家对着干,为了家主,式部家可以和你玩命,但是,今天,见过了朽木家的阵仗之后,更没有哪个贵族想和朽木家对着干,毕竟谁都见到了樱井,森永,犬山家的易主,谁都知道是谁做的,但谁也没有表示惊讶和质疑,好像一开始那几家的家主就是那几个不认识的人一样。
“石川望日。”
被白哉点到名的那位贵族,脸上一下子血色尽失,豆大的汗水在额间布满,腿都在抖,几乎要撑不住他的身体了。
“大人。。。。。。在下。。。。。。”
腿一哆嗦,直接跪在了地上,“噗通”一声,都让清水为他担心,膝盖骨究竟碎裂了没有。
白哉脸上是一丝讽刺的笑容,只有片刻,但在场的人不是低着头,就是站在他身后,根本没有看见他的笑。
“不必紧张,只是问一下,你知道,式部永达被某种势力控制的事情吗?我听闻,石川家,在静灵庭的消息是很灵通的,包括我朽木家的一举一动?”
“不,石川家万万是不敢打探朽木家的事情的,作为朽木家的从属贵族,石川家一直恪守本分,绝不会做出如此僭越之事。”
白哉看着石川望日,仿佛要将他透心透肺,目光中,是绝对的威严。
“那前些日子,我听闻,你好像对我即位,颇有微词啊?”
“绝对的谣言,在下誓死效忠家主您,怎么会做出如此的举动呢?”
依旧是久久的沉默。
清水给白哉换了杯热茶。
“家主要保重啊,喝冷茶伤身。在下也认为,石川不像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这样的时间有那种谣言传出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大家对您还不是很了解,不过,我想今天,大家对朽木家的新一任家主,应该有了透彻的了解了吧?如果,还有不服的人,请站出来。”
下面一片沉寂,白哉也想,断然是没有人敢站出来。之前的工作,做的太尽善尽美了。上级贵族中,式部家主被杀,森永家主被杀,樱井家主被杀,犬山家主被杀,山口家主自动地退位,这几家继任的家主还又都是,自己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心不狠,则站不稳
“妈妈,我要喝水。”
“嗯。”
把水杯递给儿子,清水收到一束指责的目光。蓝染指责清水不该在他教育儿子的时候,做出这样的举动。
“爸爸,我可是真的有努力,可是还缺那么一点,不是我不用功。”
稚嫩的声音,在空阔的大厅里盘旋。予和,今年不过才四十岁,真正的死神都是生长得极其缓慢的,所以依旧是短胳膊短腿,一脸的柔软,和现世三四岁的孩子差不多。
“没关系,慢慢来。”
蓝染蹲下去,一脸慈爱的看着儿子,伸手摸摸予和几乎和他一样大的头发,话语温柔。
反正这么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看在清水眼中,却又是另一番图景,连清水也看不懂,蓝染是什么意思。
予和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继承了蓝染异常强大的灵压,斩拳走鬼是由蓝染亲自教授,却,颇为让人头疼,似乎一点天赋都没有的样子,什么都学不会,什么都不想学,只是想着玩,从来就耐不住性子。
“对不起,我家孩子给你添麻烦了,十分对不住。”
“真是对不起,教出这样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