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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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簪-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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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谋杀 。。。 
 
 
失却了窝在心里的最后一点温暖后,先是对冷、热、酸、痛失却了知觉,然后再是敏感百倍的感触,深夜里从骨子里泛出的寒意,能让我从昏睡中一下子蹦起来,满屋乱转,抱臂瑟瑟发抖。
在那一刻,我才深知,这些人在我心中的份量!
可悲的是,这是一场全败的情事,我们无意中结下的情义,全部变成未来要尝的苦果,今日始知“何必当初”该是多么无奈!
即使我可以笑,即使我可以和薄野修谈天说地,可是泪水总是在无人的时候不知不觉地流下,让郁结的伤破一个洞,静静地流淌,没有人会一辈子长不大,没有人会愚蠢地犯一辈子错误…。
我每日早晚练功,北宫润不敢来见我,却是天天送东西,只要是补身子的,再难吃的,我都当饭吃,然后就是满街乱逛,我逛去丰乐楼,看看过着另一种生活的女人,男人。东陵舍只要我开心就好,把我丢给京中最美的名妓方圆,要不就是最秀气、温柔的小倌,后来还劫了个冷清清的富家公子逗着玩,搞得我名声远扬,一日臭千里。
高兴了我还会在丰乐楼跳“月影流波”,名噪一时,不过那名字只用了流波。更有趣的是,青衣女进士楼莲来丰乐时,正碰着我跳舞,我俩趣味相投,自此后,京城又加一臭。我在京中乱转就有了新的伙伴,我俩就差爬房上屋、溜门撬锁了。
每每闯了祸,她就让我去顶,结果是,有一天午后,我正闲极无聊准备向外去,她的小跟班匆匆跑来,带我去看她跪在我府书房外面。
据说是被薄相暗中抓了个大错,无奈前来求情。
我站在门外,听了听里面的动静,有人在和薄野修说话,正是粉衣女琅清,这琅清才华过人,是薄野修朝堂上的得手助手,这次恐是为楼莲说话。
我在外面轻咳,里面没了声音。

屋里,琅清正站在书桌旁。我进来时,她直起身子,和薄野修一起望着我。
我微屈膝,装个乖巧夫人样道:“夫君,可是正忙?”
他大模大样的一挥手,“夫人,有事?”
“楼姐姐,可是得罪了夫君,为何跪在门外?”我眼波盈盈地望着他。
“朝中政事,夫人还是不要过问的好!”他眼波凌凌地望回来。
“如果是因为我,还请夫君高抬贵手!”
“此话从何说起啊?”薄野修自然装得极好,只有我这个熟悉他的人,才能看到眼角含着的那一丝酣畅的笑。
旁边人的脸上,不是应该是极力赞同的表情,可现在分明是同仇敌忾的成分更多!我装作无意的一瞥,她再次蔑视地瞪了我一眼,我委曲地窝起了嘴,诧异地问道:“琅大人刚才没说?”
“我听琅清说,你终日游逛,继续寻帽子给我戴?”他一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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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地接着问:“我的帽子还不够多吗?”
我和琅清都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不约而同地笑起来,不过我笑得开心,而琅清却笑得酸涩!

“我以后收敛,谁让你嫌弃我,终日忙碌呢,我没事出去逛逛,不知是谁给我造谣、混说,夫君你可别相信!”
琅清厌恶地瞅了我一眼。薄野修转头道:“楼莲的事,你看着办吧!我还想单独和夫人说句话!”
琅清退出去。
“听说楼莲正在被议婚,庆王侧妃!”
“什么?”我一下子从刚坐下的椅子上站起来。
“那她还能参知政事吗?”
薄野修摇摇头。
我又慢慢坐下,“是一桩好婚事吗?”
薄野修没言声。
我跑出门去,追上楼莲,“你愿不愿意?” 
她大大方方地一拍我的肩膀,“没事!”再哈哈一笑。笑得我莫名其妙。
我再回去找薄野修,“她不愿意?”,他抱着本书,“如何又来问我?”
“我明白了!”我转头走了。

丰乐楼里,他举着一个小锦盒,不给我,我打又打不过他,只好满屋撵他。看我气喘吁吁,他双臂搭上我的肩膀,开始意味深长的亲吻,我被他亲得有点晕乎,开始有点热。他含着我脸颊上的嫩肉,“真想吞下肚去,”我的脸上有些烧,他的手没闲着,在我后背上时轻时重地按揉,熟练的手法,让我酸软无力。我的脸贴近他的脖颈,想从那种硬实的线条中找到一种安慰。手却不自觉地想要触摸他的肌肤。
他向一边一躲,站在离我几尺远的地方,开始脱下外衫,然后盯着我,一双剔透的眼眸从来没象现在这样会说话,我放肆地仰头一笑,拆开发髻,脱下外衫。他浮动的笑简直可以勾人心魄,灵犀相通是如此奇妙。再一点一点慢慢解白色的上衣,轻轻让它滑落到地上,我盯着他紧实、蜜色的宽肩、修长的双臂,脑子里一片空白,双手一撕,我的上衣落地,白色的抹胸,裹着浑圆的起伏。他弯起嘴角,脱光□。我从来没有正视过□的男人如此自傲的站在眼前,完美的曲线和雄起的骄傲,让我心中烧起一片火,我略一犹豫,他扑过来,跪在我的脚边,掀起裙边,伸头进去,从下向上亲吻,我只觉湿漉漉的热向上蔓延,实在受不了他的刺激,按住他的头,他心领神会地抱住我向后倒的身子,放在床上,他站在床边,开始捻动令人心颤的节奏。再也没有令人难以忍受的东西缠着我了,我想要忘了一切!
他的粗喘和我的呻吟交织,我们在愉悦的高峰颠簸,两个身子贴合的如此近,填满了所有的空隙,心也悄悄贴在一起取暖!
生命的残忍之处,是创造了极致的快乐再狠狠打破它。
他紧紧地搂住我,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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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小心些!”

静王的生辰到了,皇宫举行晚宴,薄野修特意送衣服来,想要劝我一起去。
我淡淡地不理他。
“他这些日子一直跟着你,你也未必就没觉察,否则也不会放浪形骸,他无心政务,一心想让你原谅他!”
“你真是他的忠臣良将,有你为他着想,他真可以高枕无忧!”
“可惜的是勘不破情关,始终为其所累!”
“所以,你才把我这个红颜祸水娶回家,省得妨碍他的大业?”
“真是红颜祸水?!”他抚摸着漂亮的新衣,喃喃道。

晚宴华丽、丰盛,北宫润脸色红润,神采熠熠。身边佳人三人,相映成辉。
我站在一树梅花下,不远不近,薄野修陪着他走过来。
“夙夙,你好些了吗?”他关切地问道。
“你不是一直看着吗?”
他看我口气平和,异常高兴。靠过来,“我给你准备了东西,去看看~”要拉我的手,我一甩。
“夙夙,这儿人多,咱们去哪边坐坐?”
“我哪儿也不想去!你过来!”
我伸手拉过他在身边,面对面,抱住他,宽袖中的尖匕首不为人知地慢慢举起来,我伸唇吻他,然后轻轻地说:“我,恨,你~”匕首深深扎进了他的后背。我要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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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秘密 。。。 
 
 
他还是低垂着眼眸,含在口中的软舌轻轻顿了一下,留恋地越来越慢的逡巡一遍,向后倒下时,努力睁开,如水般幽幽一眼,无力地吐出一个谁也听不到的不完整的字,“好…‥”
我也被他拽倒在地,坐倒他在身边,他苍白的面上,淡淡的笑好象又回到了山上…‥。
我无法让自己从那张脸上的,鲜有微笑上移开双眼,根桐给他止血,我被硬拽开被北宫润紧抓着的手。薄野修一把抓起我,惊怒交加,他大叫:“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是对我说,你相信吗?”
我冷笑道:“你以为我是傻子吗?还是以为我是他可以肆意□的玩具,更或者是你们可以任意牺牲和利用的工具?哈哈,哈哈,我和我们白家出生入死为他效力,可他是怎么对待我,怎么对待白家的?因为他,我背弃所爱,伤害至亲,身陷囹圄。你以为你几句话就会让我相信,让我忘记,我要让他有债偿债,有命偿命!”
薄野修圆睁双目,无法遏制奔腾的绝望,“我以为你…‥,我错了,你真是疯了…‥”他颓丧地垂下双臂,倚在梅树上,双眼无神地凝视我。我已被根桐的手下,双臂挽住,抓了起来。
很快,所有的人围了上来,东泽皇帝陛下驾到时,我已被押入宫中的一个密室,一个身材高大的宫女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一连二天,没有消息。我反而踏实的每日静静望着密室小窗格上射进的阳光,为自己终于做了点什么,而心情从来没有的好。

第三天,薄野修疲惫地出现在密室里,“他没死,要见你!”
“又要让我去救他?这戏码演了这么多次,我都觉得好笑!”我坐在草席上,我的体质帮了我,在这寒风萧萧的冰室里,没有什么不适,可我却无法制止自己冻得瑟瑟发抖。
他脱下外袍给我披在身上,我面挂讥笑,望着他。
“圣上的身体已经支持不住了,这次静王遇刺,对他的打击太大。朝中本来有些明朗的局势,一片混乱。有些本是我们的人开始动摇,还有人趁乱散布谣言,庆王已经开始处理政务了…‥。”
他叹了口气:“你毁了多少人为之努力的新的东泽,将还会有多少人为之而送命,你知道吗?你流血沙场死的兄弟,也白白牺牲了,你对得起他们吗?”
“这样不好吗?”我意味深长地望着他,“也许这样我们可以做真正的夫妻,右相现在也并不能把我们白家怎样,和他合作,我也不必有什么顾忌…‥”,我站起来,搂住他的腰靠在他身上,“他们都走了,再也不能原谅我了,我只剩下你了,我不信,你对我就一点感觉都没有?”
窗棂上的光带在他的半边脸上、鼻梁上爬过,侧过的光线几乎要穿透他向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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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眼睛,我把双臂搭上他的肩膀,歪着头,略一颦眉,深深向里面看去,不放过任何一丝变化,那是一丝犹豫和迷惑吗?我踮起脚轻轻触了触他的唇,近在眼前的望着黑眸中的浮动的我的绝美、苍白的脸和一丝震惊、混乱和绝然。他猛地一把打掉我想抚摸的他的手,将我推开。
“我没想到你如此心胸狭隘,如此自私放荡,他再怎么不好,可对你却是一片真心,即使是现在,圣上要将你处死,是他以死相逼,你才活到现在。还有那些对你痴心一片的男人,你是怎么对待他们的,玩够了就扔,再找别人吗?你以为我和他们一样,任你玩弄,任你欺骗?”
我咯咯笑起来,越笑越开心,然后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你这是在嫉妒吗?你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
这个少年老成从来没有在我面前露出过真面目的人有一瞬间有些挫败感,他挺了挺脊背,凛然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我从来没说自己不想,可我更想要的是天下安宁,百姓安康。我可以忍受屈辱,我可以背弃人伦,但我绝不违背良心,那怕背上骂名,杀了一生至爱也在所不惜…‥!”
刺杀北宫润时,他表现上佳,我再诱以美色权力,他表现真实,我相信我的眼力!

在他走之前,我诡异地问道:“你为什么如此轻易的升任左相,又为什么如此轻易的能娶我为妻?”
他回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我没有去看北宫,让他自生自灭吧,但我逼薄野修答应我,帮楼莲退掉婚约。
我被转到离北宫润所居的尚德殿很近的懿贵殿关押,除了不自由,生活还好。北宫润几次垂危,半个月后身体才刚有起色,然而半个月可能发生很多事。朝堂形势一边倒,一个月后,北宫润身体突然恢复。在朝中,重掌权柄后,大刀阔斧地清理自己的势力。一个半月后,元丰帝禅位静王,他继位为重光帝。
登基大典时,我被根桐押着,扮作小太监站在大殿之上,见证了他人生中最重大的时刻。看着他身披皇袍,仪态庄严地接受群臣跪拜,天下礼敬时,我心潮起伏。其后又举行了册后大典,他没逼着我去。
现在我可以自由地满皇宫转了,只是身边寸步不离的是那个高个子宫女,红花。宫里花园大,风景绝佳,还有书库、储宝阁这些好玩的地方。我天天不是上树向外瞭望风光,就是四处闲逛,再累了就找个没人的地方读读书。当然,我不愿见的人,我是不去招惹的。
他每次下朝后,总是或远或近地站在我们能互相看得见的地方。

他没有影响我的心情,我更愿意走冷宫、钻僻林了。可每次他都能准确无误地找到我,心情特好的,东看看西看看,只差与我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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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一下,各自的感受啦!

不想一日,走到一处偏僻的宫殿,荒草丛生的宫门半开半掩,我本要从之而过,却听里面有人在哼唱小调,竟然是“月影流波”,我转头要推门而入,红花出声阻拦道:“夫人,还是回宫吧,陛下一会儿该又找不到你了!”
从没见她拦我,我推门而入,满园凄凉,但一条小径看似常有人走。没走两步,我一歪头,看一个满头乱发,一身旧衫的老宫人正坐在地上晒太阳。
她耳不聋,转头先看到红花:“小花,你来啦?”说完呵呵傻笑,可脸上的表情很快象冻住了一样,“娘娘?荣妃娘娘?是你吗?不是奴婢眼花吧?你不是被陛下…‥,”她
好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下子捂住了嘴,张惶四顾。
她站起来正要跑,却又停住,“不对,你是公主殿下,”她擦了擦眼睛,又往我眼前跑了两步,“我的殿下,您到哪里去了?想得奴婢好苦啊?”说着她号啕大哭起来,就要扑过来。
红花一把推开她,“夫人,不要听她的,她早疯了!”又朝殿内大喊:“兰姨,快来,萍姨又在混说了!”
殿门吱呀一声响,跑出一个衣衫干净的老宫人,她看见我时,眼神一闪,拖起萍就走了,而我也被红花拉走了。
然后,我无论怎么问,红花都无动于衷。走到花园子,我满腹心事,一不留神前面来了一大帮人也没注意,差点撞到其中一个人身上。
抬头,北宫琅正站在当中,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我,他只见过我一次,但赐婚那次,我带着面具。
有太监上来训斥我,北宫琅如木雕泥塑般只盯着我发呆。半天,待我被红花按倒在地,磕头时,才蹒跚走过来,挥退众人。
“你是谁?”他有些虚弱,倚在一个老宫人身上。
“白夙夜!”我淡淡道。
“怎么会?润儿喜欢的那个女人?”他有点糊涂,“你姓白,你母亲是谁?”
“不知道!我是孤儿,没见过我的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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