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对你有戒心,你让夙芷先靠近我,想借此让我毫无理由拒绝你,你没想到的是,我变了很多,再不是那么脸皮薄而轻易就范的!
大战时,你是不是狠下心来,让天来决定我们俩的孽缘,不让夙芷来救我,你想,如果我死了,你再也不用苦苦煎熬了,再也不用,逼自己孤注一掷了!
当我驻扎大散关时,你又把我送给北宫润,让我们反目成仇,你为了今天这一天,下了多少功夫,费了多少心力!而后,又把我紫玉簪的秘密透漏给了北宫洛,害我被抓,你想先逼我离开他俩,再救我出去,可没想到阴差阳错,我又到了铁朔手里,你再想办法让铁朔死了娶我的心,袖手旁观,我与北宫的冲突,你好狠的心呢!
白、蔹、朝,千机阁主,云渊掌门,白家真正的掌家人,东泽的今科榜眼,古少黎的好友唐剑云!”
“你说的都对,你聪明绝顶,我也从来没想过能瞒过你,母亲从小就教导我,最喜欢的东西要靠自己争取,那怕是抢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也比让别人抢去,心里好受的多!”他一点都没有被揭穿时的尴尬和羞愧,反而如释重负般,还在沾沾自喜!
我气极而笑,“我就是那件东西,可惜还是件打不碎、踩不烂的东西,你现在高兴未免太早了吧!如果我愿意,毁了你并不是不可能!除非你先杀了我!”
“只要你不任性,没有做不到的…‥!”他挺直身子,轻描淡写。
“这么说,还全都是我的错了?”
“你即想周周全全,又任性、执拗地只顾自己的感受,苏为了你去自寻死路,夙芷原是无忧无虑的爽直少年,可现在变得沉默寡言,终日借酒浇愁,公子被你逼得只身出海犯险去取火龙草,就是
84、黑水 。。。
那北宫润可曾过过一天快活、安宁的日子,他在伤害你的同时,心里是什么滋味,我感同身受…‥。再看看你…‥”
他字字刺心,我听了是一阵心悸,眼冒金星,难受地瘫软在地上,他接住我,送到床上,给我灌了几口热汤。我虚弱无力地躺在床上沉默良久。
“哥哥,他不会有事吧?”
“火焰岛的位置虚无飘渺不说,就是那火龙岂是凡人轻易能擒到的?所以才稀罕,他只身前去,必是抱着拼命的心思…‥”
我心中暗道:“所以你才敢这么放肆!”
“那怎么办?”我害怕道。
“我派人去助他,不会有事的。”他看我楚楚可怜的样子,眼中的锋芒尽掩,温柔起来。
“还有苏,你得救他出来!”我拖住他的手臂,耍赖道。
“他没事,你也别把我想得太绝了,古少黎抓他时,我并没有帮他,充其量只能算袖手旁观罢了,再说,古少黎并不会把他怎么样?你就看看,他究竟有多爱你吧?”他诡异地一笑。
这是他留的后手,那是我的底线!他要真敢害了他的性命,我必将他千刀万剐,拼上一切,在所不惜!
可有苏在他手上,我能拿他怎么办?
“你现在杀了我,神不知鬼不觉?”我试探他。
“杀了你,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趣?”
凭他的才华,轻而易举地雄视天下后,他骨子里的狂性和野性,上山后,因为我而被压制为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在被我拒绝后又彻底暴露出来。
有我这个失败在,时刻提醒他,他还有最想得到的没有得到,我对他更是个令人兴奋的结果,而不是想为其生、为其死的另一个心魂。
我得到的男人越多,他将来得到我时,就会更有成就感!所以他才毫不在乎,把我送给北宫,也不会在乎东陵舍的趁火打劫。更不用说,我和莲的关系,这一生,他最敬,也最妒嫉的唯有他而已。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他靠过来,将我揽在怀中,贴在我的耳边轻声问道。
“那你能容忍多少?”我的脖子有点僵硬。
“我无所谓!”他边说,边把一小串牙痕印在我的下巴上,凑近唇边。抬眼情深一片地望我。
果真如此,真是“宽容大度”!
我强忍心中厌憎,微微伸出舌尖,舔了他光润嫣红的上唇一下,不等我收回,他把唇压过来,我快速缩回舌尖,他有些着急,伸舌寻觅,我向后缩了缩,只与他唇齿相缠。
他身上越来越热,面上红晕蔓延,我推开他,他喘了几口气,“难道,不能尝尝那是什么滋味?”精明如他,自然能觉出我的细微拒绝,何况我曾把他当作苏亲吻过。
“身上不舒坦,没那个心思?再说,你让我吃了那么多苦,心里怎么能喜欢!”我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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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道。
他轻叹了口气,一瞬间,脸上神情凄苦,让我疑似是眼花!
“我保证,以后任打任罚,只让你开心、快乐,不会再有任何算计!”他笑嘻嘻的亲了我的脸颊一下。
“那我让你做个最小的,然后,”我伸手在他□抓了一把,“把它废了,让你独守空房!
“只怕到时候,你就舍不得了…‥”他把我的手放在已经变硬的地方。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低低道:“只这双小手就能给男人快乐,是吗?”他咬了咬唇,流露欲望的鹤目似是把白山黑水涂上了一片血红,触目惊心。
我一阵心凉。抽出手来,翻身躺下。
他也躺下,抱住我,双腿夹住我的腿,看我闭目不理,他的唇在我的颈和锁骨间游走,时轻时重地蹭着,他试探地把手缠上我的腰,又覆上我的前胸,轻轻揉着,我细细喘气,压抑心中的反感,他就在一阵似哭似哼的呻吟中,轻轻颤了颤,舒解了欲望。
“等过了这个时候,你就答应我,好吗?”他在我耳边求到,我早就昏昏欲睡了,真想今晚能梦到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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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婚事 。。。
这是桩不受祝福的婚事,但场面却要做足,我被送回铁府作样子,两个人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在上轿之前,铁朔拨开众人,一把抱起我,不管在旁边的薄野修,也不管围观众人的惊诧,一步一步,一步一步,送我出门,我小声和他说话,他不作声,似是什么也没听到…‥。
上轿刚走出几步,一片马蹄声乱响,停在轿前,沉重的脚步跑向停住的轿子,外面扑腾、扑腾的打斗声,薄野修在轿前急呼:“将军,少安毋躁!”
“无躁个屁,你滚开!”夙芷想是一把就把他拨拉一边去了,轿帘刷的一声被掀开,一阵凉风打着旋吹进来。
“住手!”我冷冷道。
“你竟要嫁人,我们怎么办?我怎么办?”他嘶吼道。
我翻手一把匕首顶在咽喉处,“今日,我就要嫁,你管不着,你马上走!”
“你说,是谁逼你,我去杀了他,你说,孩子是不是我的?”他半跪在轿门处,轻声问,声音颤的令人心酸。
这个傻子也知道顾忌我的脸面,没有大声嚷嚷!
“不是,我后来又和东陵舍亲热过,而且为了能嫁给他,我打掉了孩子,我下山后,曾与他有过一段情缘,我本对你就没有真心,你又不是不知道!”
“哈哈,你根本就没有心,把别人的心拿来剁碎了玩吗?你怎么知道孩子不是我的?你以为我蠢笨如牛,骗我都这么拙劣吗?”他越说声音越大。
“我原本就不想要孩子,谁的都一样!”我强忍心中的不适,恨恨道。
他霍地站直身子,“你、你,你竟无情至此…,你让我怎么受这个罪,怎么忍得下这口气!”他绝望道。
我心中痛的憋闷,猛把匕首向自己腿上扎去,他出手更快,一把攥住,从盖头下,我看到鲜血滴答而下。
“你走不走?”我慢慢问道。
他夺过匕首一把甩出去,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我猜得不错的话,那沾满鲜血的匕首必是钉在薄野修的脚边,我们的白将军,消失在轿帘处,马蹄声骤响。
到了薄府,鞭炮声中,我和他把个仪式做得完美无缺,在最后夫妻交拜时,还没拜完,我们身边多了个人,我敏感地停住了,全身开始紧张,心中向外长刺。
只听,薄野修团团一礼道:“众位先请暂避,我这位舅兄远道而来,容他们兄妹说几句体已话!”
我看不见他的模样,身上早软得站不住了,薄野修体贴地歪过身子,我斜倚着他。
“夜,你真要嫁他吗?”他努力压抑哆嗦的声调。
“是…”我殊无表情道,心里是山花烂漫时,他倚窗读书,我静静赏花;银辉遍洒时,他月下吹笛,我翩然起舞…。
“他不在,你就如此恨我?”他声音幽沉。
“嗯!”我把这个字咬在牙上哼
85、婚事 。。。
出来。
“夜,我去给你把他找回来,我取来了火龙草,能换他自由,此后…天涯海角我不再见你们,如何?”他急切道,向前又走近两步,身上海边的气息,我都能闻到。
我沉默。
“满院…青苔地,一树莲花…簪。自开还…自落,…尔生岂…得…所。”他扔下几株火龙草在我脚边,扬声道:“夜,今日如果站在这里的是苏,你还会嫁吗?”
“不,我会地老天荒,和他终生相伴!”
“你终是爱他远胜于我!”他凄凉地呵呵低笑。
“我也曾爱你远胜于他!”我淡淡道。
“小夜,不要再说了,他面色不好!”薄野修低声在我耳边道。
我的心里象是被什么撕开了一样!
“你走吧!”我努力地喘一口气,却看到面前的地上,鲜血一滴一滴而下。晕在红色的地毯上,只是一小团发暗。我使劲盯着他鞋边的泥水。
他哈哈一笑,沉默良久,轻声道:“簪子是我的,你必是不稀罕了,我带走了…。
我的红盖头只是微微起了一个波,他已走了。
洞房里,我神色疲惫,他挥退下人,省去一切礼节。端过他找人熬好的火龙草,要我喝,我只盯着药碗出神。
他笑笑:“你就可怜我今日娶你不容易,喝了吧!否则,大舅哥们得要我多少次命?”
我勉强笑了笑,端过来,一口饮尽!这哪里是药,分明都是血…。
“你今晚留下吧!我实在没有精神了…,可又睡不着。”
“还会有人来?我这手无寸铁的,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你给我讲点什么吧!”
“我小时候住在一个小山村里,村里的人对我和娘亲很好,娘亲不会做农活,村里的人有闲时就来帮衬,日子过得虽艰苦,对我却是再快活不过的了,和村里的孩子天天玩得开心。后来我们在山上遇到个隐士,他又教我们这帮孩子读书、写字,对我特别好!后来,娘亲病故了,我便跟着师傅过日子。可是读破万卷书又有何用,师傅分明是个博学高士、治世奇才,也只有隐居山林将学问付于高山、流水的份,最后,被侵境的北汉贼兵一刀所杀,而山清水秀的家,也被屠戮殆尽、毁于一旦。我纵有一肚子书也只是死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亲人、朋友死于屠刀之下。师傅嘱咐我,人只有活着,才能有机会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不能过于耿介、迂直。”他端杯喝茶,略沉呤。
他看我听得认真,倒有些不想讲下去的意思。
我看了看他,他又看了看我!
我的意思是你讲完了?
他的意思是,是的。
我眉一挑,再一皱眉。
他咧了一下嘴,端起茶杯,放在唇边,再抬眼看我,好象有点歉意!
“砰、砰、砰
85、婚事 。。。
”外面有人敲窗。
薄野修小声道:“有人来了!”
还不等他站起来,去查问。门被一脚踹开了。
该来的一个也不能少。
东陵舍面挂讥笑,似喜似怒地站在门口。一双翡目扫过来,一点没有打扰别人洞房的愧意。
他拱手一礼,“薄大人,在下没有打扰别人好事的习惯,只不过,有一件私事,今日非的向我这个老相好问清楚才行,还请大人见谅!”
薄野修脸上略一现怒容,“陵公子,最好想清楚,在这里也只能容你来一次而已,下一次,别怪我不客气,”他第一次脸上对我有些怨意,甩袖走到问口时,又回头道,“该叫什么,陵公子,也最好想清楚!”
“孩子是谁的?”他一步步走近,问道。
“不知道!”实话实说。
“谁干的?”
“不知道!”
狂怒上涌,他冲过来,一把拽起我,拖下床,将我摔在地上!
我爬起来,抽出挂在床边的一把剑,向他刺去,他没想到我会如此反应,但本能的一躲。我一剑刺空,反手挥剑削他。他的武功高于我,我们两个在屋里打起来,他以掌对我的剑,我拼力斗他,见到什么就砍什么,对他也毫不容情,他刚开始还有点缩手缩脚,手忙脚乱,后来看明白了,专找有东西的地方躲闪,让我砍个痛快。
我早出了一身汗,浑身软的象踩在棉花上,手里的剑都快掉出手了。我一扔剑,坐到了地上。
地上是青玉砖,被烧得热乎乎地,我连喘口气都觉得难受,可这也比刚才躺着舒服。
“嫁就嫁了,不就是形式吗?不喜欢,走就是,难受什么?”他正前后翻看被我用剑刺破的衣服袖子,“怪可惜的,才上身的新衣服,真是人不如旧,衣不如新!”
我被他说的,笑了笑。
“哎,说真的,这薄野修实是个刻板的书呆子,那里懂得什么风情,怎么选他给你顶缸!”
我拾起手边的剑扔过去,他跳脚夸张地道:“你这样,净给人戴绿帽子的,娶你还真得好好想想!”
我蜷缩在地上,他坐过来,用手掌抵在我的后背,从上到下,运内力,按揉一遍,热流不轻不重地疏散我全身的酸乏。
按了几遍,我的每个骨节都软的象化了一样。
“没想到,你还有这伺候人的本事,从那学的?”我懒洋洋地问到。
他从已被砍断的床上,好歹拖了床被子,铺在地上,把我翻到上面,又盖了一层,“让人伺候惯了,不用学也会了!”
“银子拿到手啦?”
“今夜这一闹,不知得损失我多少银子啊,你那新郎官还不得借此事狠折腾我!”他在哪故作愁眉苦脸。
“怎么没折腾死你呢?”别看他是生意人,无有权势,可上到北宫润、白蔹朝,下到夙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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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芨、铁朔、薄野修,都没人动他。
“那‘月影流波’你看了吗?怎么样,哪天跳一个,赏我看看?”
“丰乐楼里还有好多好玩的,我在京城还有一个住处,你过两天来,我带你去逛几个地方…”,他又隐隐约约说起他母亲、姐姐的事,我听着听着渐渐睡着了,终于把这一天熬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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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谋杀 。。。
失却了窝在心里的最后一点温暖后,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