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她央求下,一个药店小伙计对她说:“这时疫对症药怎么会没有呢?其实是药铺囤积起来了,高价待沽!一般人哪能买得到!”夙夜许诺多给银两,那小伙计道:“这药都在掌柜的手里攥着呢?不是钱能买得到的!”
夙夜一连几日无法可想,巩廉蒲伤势不见沉重,却也没有好转!
阁内,绮罗堆叠,紫述香氤氲,东陵舍手抚着愫青细腻的肌肤,沉溺在愫青的似哭似泣的呻吟声中,居高林下望那张粉红的嫩脸,迷醉在□中的双眼,没有焦距,再次忘记了刚才的屈辱和执拗,东陵舍心中十分畅意。
东陵舍抬腿,离开卧床,来到隔壁温泉浴池中。床上的愫青虽然浑身酸疼,仍赶紧爬起来,拿上东西服侍他。愫青擦拭着东陵舍结实的背肌,心里分不清是什么感觉。
“查出来了吗?”东陵舍趴伏在池中的玉塌上,闷声问道。
“还没有,从没有人见过那个女人?一点线索也没查出来,不过,那边传来消息,上一次袭击时,她就在!”
“她什么时候能找过来?”
“已经准备妥了!”
东陵舍忽嘿嘿笑起来,转过头,用手摸索着愫青的富有弹性的腹部,轻轻拧了一下。
“抱你的时候,这么顺从不就好了?不过我就喜欢你那股拗劲…
愫青脸上一片沮丧,东陵舍又笑起来,心情大好。
夙夜顶着太阳,挥汗如雨地走在大街上,墙角处,几个灾民卧在一点树荫下,面目灰败。夙夜这几天看多了,这些惨景。
前面哭喊声传来,夙夜的心哆嗦了一下。
一个衣衫破碎女人,推搡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你怎么不去死啊,他死了,你高兴了,是不是,你说,是不是,都叫你吃了!我的天啊!”女人抱着怀里的孩子嚎啕大哭,站
6、求药 。。。
在她旁边挨骂的女孩委屈地哭着。
一个打扮妖冶,薄纱蔽体的女人,打着伞走过来。女人忽放下怀里的孩子,扑过去,跪在来的女人脚下,哀求道:“这位姑娘,求求你了,买下这丫头吧,我这小子死了,连口棺材我也买不起啊!”
打伞的女人嫌恶地甩了甩脚,没理她。女人拖过小女孩,用个破衣袖擦了擦女孩的脸,讨好地说:“姑娘,这丫头俊着呢,你买去一定能给您赚钱!”
打伞的女人眉毛轻扬,一双媚眼盯着女人看了一会儿,笑道:没看过怎么知道,光凭脸蛋可不行。”
女人愣了一会儿,一把抓过女孩,女孩吓得直往一边躲:“娘,别卖我,我没吃弟弟的东西…,娘…!”
女人一把撕开了女孩本就破碎的衣服,有些肮脏仍白皙的肌肤□出来,女孩惊慌的遮住暴露的部分。女人看打伞的女人还不满意,就又伸手撕了一把,女孩哀哀哭叫,女人无动于衷的望着打伞的女人。
正看得津津有味的那个女人得意地一扬头走了。
女人看没了希望,一巴掌打翻了那个女孩。
夙夜气的火直冒,却又没勇气冲出去,手里已经没几两银子了,什么也做不了。
“萍姐,怎么这么有兴致在这儿玩?”旁边一座雕梁画栋的楼阁前站着一个艳丽的美貌女子,手挽着一个高个男子。
打伞的女人,两眼放光,娇媚的叫道:“这不是陵少吗?什么时候到了离石,有空可要到我那儿坐坐?清颜妹子,有陵少捧着,越发俊俏了!”她拉着艳丽女子的手,不断给那东陵舍抛媚眼。
东陵舍瞥了瞥那哭闹的母女,伸手揽过叫萍的女人,亲呢地叫道:“小萍,这小丫头还有几分姿色,不如让与我吧?”
“哎呀,陵少,连这等货色都看得上?不如到我那儿,有好的呢?”萍扔掉伞,贴了上去。
“萍就是最好的,不如跟了我去?”东陵舍色眯眯的一根手指挑起女人的下巴。
“陵少,别哄我了,我那能入了您的眼?”萍双手搂住了东陵舍的脖子。
夙夜分明看见东陵舍目中寒光闪闪。
“萍,一身玉肌雪肤自是美不胜收,要不再让我一亲芳泽?”
只听“哧”的一声,萍的衣服被撕开了半边,东陵舍紧抓着萍不放,手抚摸着露出来的肌肤,温言道:“触之如温玉啊!”又一把,萍上身的衣服几乎全撕掉了,萍哆嗦着哀求:“陵少,求求你,陵少…”
东陵舍突然目放凶光,吼道:“闭嘴,给我自己脱!”说完又附在她耳边轻语了几句,萍面色大变。东陵舍一把推开她,她双臂抱胸,胆怯地望了望东陵舍,又看了看围观的人群,就要去解裙子。
夙夜虽痛恨萍欺凌弱小,但也不忍看她当众出丑,看那清颜似
6、求药 。。。
也在解劝东陵舍,就走上前去,敛衣一拜:“陵公子,别来无恙?”
东陵舍抬头,看到她一怔,随后嘴角一勾,笑道:“原来是赠玉环的小姐啊,又来打劫?”
“确实有事相求公子!”夙夜知道没别的路可走了,她好话说了一箩筐,药铺的一个伙计才告诉她,要买药,只有找这个,离石城大半药铺的主人,她犹豫再三决心一试。
7
7、相助 。。。
闷雷声声,平地卷起风来。东陵舍看了看天,心不在焉地说:“天要变了,愫青…”
愫青答应一声,车马声响,夙夜看东陵舍没理自己,有些尴尬。旁边的小萍吾自抱臂怯立,清颜从丫头手里接过一件衣衫给她披上,小萍看了一眼东陵舍,才敢偷偷跟着清颜离开。
那要卖孩子的女人,看东陵舍要走,喊道:“少爷、少爷,您行行好吧,就留下这丫头吧!”东陵舍挥手,愫青扔下几块银子,那女人一看大喜,连忙拉着女孩磕头,女孩却哭喊着:“娘,我不走,我要跟着娘…。”
女人一听大怒:“死丫头,你跟着我,也想要了我的命吗?”边说边拖,死抱着她不放的女孩,正拉扯间,东陵舍已登车。
那女人大急,连扯带踹,把小女孩踢倒在地,拾起地上的银子,抱起男孩的尸身,扬长而去。
临走前,回头撇了女孩一眼。夙夜看着,心中猛地一酸,直想掉泪。那一眼中饱含着怎样的痛和怜,哪里还有刚才的凶蛮。
夙夜从小没有感受过娘亲的疼爱,看那爱怜的眼神,心中百感交集。
头顶乌云密布,一阵急雨哗哗而下,土腥味四扬,凉雨浇头,她从泥水中拖起女孩,抱住她,泪水混着雨水,洒在两人的身上。
站在车前雨篷下的东陵舍,眉毛微不可见的一扬,翡色的眼眸更见透亮,嘴角却是得意地一弯。愫青又招呼了一辆马车,把两个人扶上车。
换了衣衫,收拾停当,夙夜打量着屋内奢华的装饰,淡淡的香气浮动,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只有一个小丫头端茶倒水,不见东陵舍。
夙夜虽有些怕,但势到如今,龙潭虎穴也得闯一闯!
一个小厮领着她穿廊走阁,雨还没有停,空气清亮了许多,在一间垂满纱帐、镶满珍珠的大卧房中,夙夜忐忑不安地站了一会儿,撩开纱幔,纱幔深处的卧床上,东陵舍披散着一头乌发,一身白色纱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背向她而卧。
夙夜想到他在车上的荒唐,慌忙放下纱幔。东陵舍没有动静,两个人之间呼吸可闻,夙夜最喜欢在下雨天睡午觉,累了大半天,她无法不再次嫉妒东陵舍。
“呵呵…”,东陵舍一声轻笑,猛坐了起来,倒把夙夜好吓!
“怕了?”东陵舍的手随意地搭在床边,长衫散乱,黑发垂在颈间、纱袍上,竟是格外清爽而旖旎。夙夜一向喜欢清淡的颜色,苏深知她的喜好,从来一身素装。但同样的白衫,夙夜从没见人穿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来。
对东陵舍熟稔的口气,忽冷忽热的态度,夙夜早已习惯,她一笑置之:“怕从何来啊?”
“别装了,怕我床上藏着个男人或女人什么的吧?”
“你真无耻!”
“我耻从何来啊
7、相助 。。。
,我不过不像别人那样藏着掖着罢了!”边说边赤脚步下床楫,故作潇洒状走向夙夜,白袍掀动,修长的腿时隐时现,身材异样的好。
夙夜暗骂自己,别过眼去。
东陵舍看她的表情,嘴角含笑地,欺身近前。
过去,夙夜对男子近身并不反感,若云亲近她时,她懵懂年少,那一点少女的虚荣心,终在甜言蜜语的爱慕中,铸成大错。
而今他不自觉的反感东陵舍身上甜腻的气息,但也知道,躲得越明显,东陵舍就会越放肆。
他温柔地揽住夙夜,两个人紧贴在一起,四目相对
。东陵舍眸光清澈,眼前是多么熟悉的一张脸,是从小到大,多少张重复、模仿的脸的完美融合,莹莹的翘鼻就在唇边,完美的弧线下,娇艳欲滴的红唇有些紧张地张开,他强忍了忍想要伸舌舔尝的欲望,那双黝黑的美目,不敢久看,那里面映出的是从没看到过的认真的自己。
夙夜贴着温热、棱角分明的身躯,越来越紧的相拥让夙夜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抗拒的向后倒去。
东陵舍勾起的嘴角使整个脸庞更加鲜明,他轻轻问道:“小姐芳名?”
“叶苏…,陵公子”夙夜裂了裂嘴。
“嗯?”
“腿有些麻,能否放手?”
东陵舍不但没放手,反而靠过去,想要亲吻夙夜。
夙夜慌忙躲闪,东陵舍一口温热的气息正贴在夙夜耳边,他伸舌一舔。夙夜心中一跳。
“小姐贵姓?”
夙夜慌不择口道:“白!”吐字出口才知道上了他的当,说出了真姓。
她恼上心头,用力去推,而东陵舍早已先她一步放开了她,结果夙夜一推扑空,直向东陵舍扑去。
东陵舍优雅地一把搀住,浅翡色的眼眸闪了闪,戏言道:“白小姐,这就迫不及待的想投怀送抱了?”
“你…”夙夜知他心机深沉,自己远不及之,心中虽气闷,却也只得忍下。
“陵公子…”夙夜不想再和他啰嗦。
“慢,我与小姐既是有缘相识,也不必如此生疏,不如我唤小姐‘叶儿、小叶… ’东陵舍随口乱叫,夙夜随手拾起旁边桌子上的一只花样繁复的荷包扔过去。
东陵舍一把抓住,妩媚旖旎地闻了闻荷包的香味。
“咦?这是紫述香熏的。”
夙夜看他装模作样的样子,笑道:“你自己的东西,你自己喜欢,别觉得就人人都爱!”
“呶,我给你挑的这身紫罗衣裙,不是让你格外清丽夺目吗?说不定那天你也能爱上这紫述香呢!
要不我叫你紫苏吧?看你身边男人不少,我可不想和他们一样叫你‘叶儿、小叶、苏什么的’!”
虽只是发音相同,也让夙夜暗暗心惊,几乎认为被他看穿了来历过往。
随强笑道:“哪来的男人啊,你以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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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同你一样,你喜欢怎么叫,随你就是!”
“哎哎…”东陵舍伸指轻摇,眉目笑意更深。“你可说不着我,我可是有理有据的,你想不想听?”说着又要贴近夙夜。
夙夜推开他。
“你换下的衣服,已洗好熨干,看衣料质地上乘,普绣倒还罢了,那袖口、领口各用梵龙法刺绣一朵苏子花。胸前大团缂丝粉莲,技法高妙,精美绝伦。
画风洒脱疏朗,一看便知是男儿手艺。我们东家坐拥天下半数绣庄和绸缎庄,从没见过这般手艺,非富贵人家贵介子弟闲暇嗜好而不能为之。那想必是紫儿的闺阁情人亦或是伴从。这是‘苏’字之由来也。
二吗…,紫儿性情洒脱并无普通女子之忸怩之态。见男子尤其是我等男子,未有惊艳之色,举止落落大方,则身边定有品貌俱佳的男儿相伴。男儿倾心女子,必想独享之,这名字吗,也必是各人叫法不同,这三个字可都是有人叫?”
夙夜从没意识到这个问题,细想想,众人面前,都叫她夜,而没人时,白蔹叫她小夜,白苏只是亲呢地唤他,夜儿。而若云,整日唤她夙夙的那个人,在她神志昏沉时,叫的却是夜儿。
看夙夜神思不属,东陵舍有些不舒服,他绕到夙夜身后,把头轻放在夙夜的肩头。
“这三吗…,你可还要听?”
夙夜慢慢摇摇头。东陵舍嘻嘻一笑:“我不瞒你,我算熟知男女之事,你已非处子,必是已与男儿亲近过的…,呵呵,有些遗憾…,哎呀!”
夙夜被他戳中心中之痛,大怒,挥掌打向那张洋洋自得的脸,东陵舍没有躲过,捂着脸嚷道:“你能做得,我就不能说得?藏藏掖掖的你认为说得是谁呢?”
夙夜这才想到原来刚一进门时,东陵舍就已经在对自己冷嘲热讽了。
她拳打脚踢地发泄怒气。东陵舍毫不在意的在那乱叫:“打够了吧?真是蛮不讲理!”
听他说自己刁蛮,夙夜泄了气,她一屁股坐椅子上,生起闷气来,不知不觉掉下眼泪来。
“哎呀,别哭了,你找我什么事,我答应就是!”
“真的!”夙夜抹抹眼泪,转忧为喜。
“不过我有个条件,我在离石可能要呆几天,你住客栈也不方便,不如搬到我这儿住几天!”夙夜并不意外他提的条件,不过考虑到巩廉玉不一定同意,便只说要考虑一下。
愫青派人送她回客栈,刚进门,就被拉奇拖到巩廉蒲的房间,巩廉玉满面哀痛地坐在床边,夙夜心中大乱,来不及解释,忙叫巩廉玉抱起巩廉蒲,她跑到对面那个她常打听消息的药铺,连哄带骗地让他们出人出车送到了城外的东宅。
愫青迎了出来,麻利地找人诊治、熬药。夙夜坐立不安地守在床边,愫青小声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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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有事出去了,不在府中!”夙夜点点头,让他在东陵舍回来时告诉她一声。
到了晚间,巩廉蒲病情稳定,铺里请来的大夫嘱咐照药方服连七天,静养即可痊愈。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前厅,东陵舍正在用膳,愫青一一回禀了偏院里的情况,东夫舍浅笑道:“老吴算计的时间还真准…,给她们送些吃的,今晚我不见她们了。”
听了夙夜谈起东陵舍的条件,巩廉玉皱眉沉吟了一会儿:“势到如今,我也不放心独自留你在这儿,不管他有什么企图,在哪儿也躲不过去。只是又得连累你了!”夙夜摇摇头。
第二天,就把巩日玛他们三人也接了过来。但却始终没见到东陵舍。愫青说,东陵舍这两天忙着同县里商量赈济灾民,扑灭时疫的事情,只传话说,让他们尽管住下,不要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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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欺骗 。。。
第三日清晨,东府花园子里也是一池粉莲盛放,夏日清晨的薄雾中,巩廉玉来到园子空地上练武,他伤势较轻已无大碍,他干净利索地舞动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