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三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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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女三嫁-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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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心乱如麻之时,筱沄披了件淡紫的披风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站在冬日正午暖暖的阳光下,长长的紫缎披风拖曳在地毯上,掩着她过于单薄的身子。
东方景浩抬头看着她,她的确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一步一步计划周详。先对他冷言冷语,再适当的给几个笑脸,自己便乖乖地上当了。下一步是什么?在自己恨不能将一切双手奉上,任她予取予求的时候,带着他的孩子远走高飞?她果然将这份感情利用得很彻底,她果然是那么恨自己……
平南王妃见他一直不开口,心中有些着急。自成婚以后,平南王最多是漫不经心,虽有笑容却未达眼底。他个性偏温,与她相敬如宾。她以为他本性如此,不想出了个司徒筱沄。她确实小看了这个司徒筱沄,她虽然没有迷人的姿色,却有不同一般人的头脑。先设计怀上王爷的孩子,再进王府。听跟她的侍女回报,她已经将王爷迷的晕头转向了。她现在虽然是个妾,可等她生下儿子,自己这个王妃的地位,还有儿子世子的身份,就会全被她夺走。所以,这一次,她一定要让她翻不了身。
筱沄奇怪地望着面前的两个人。一个一脸木然,一个眼露凶光。看样子不是叫自己来用午膳的。
王妃一脸和蔼地吩咐:“妹妹身子重,坐着回话吧!”即使王爷不开口,这个案子她也要审到底。“来人,把那个丫头带上来!”
筱沄微微弯了弯腰,算是行礼,就坐了下来。今天这架势摆明了来者不善,她没那个精神应付那些虚礼。双手不由自主地又覆上了肚子,这小子又在她肚子里练武了,不知将来是不是真的有幅火爆脾气,难得真是娘生像舅,会继承司徒家人的性格?
她脸上不可自己的幸福激怒了上面坐着的两个人。
东方景浩虽然还是面无表情,心里的妒火已经变成怒火。她要的是这个孩子,她要让他的孩子叫别人父亲,这个认知摧毁了他仅存的理智。
王妃更是恨不能一巴掌打掉她的笑容,她冷笑道:“妹妹何不抬头看看,你可认识这个丫头?”
筱沄抬眼一望,大吃一惊。喜儿被两婆子架着站在门边,衣冠不整,面色惨白。她急忙过去担心地问道:“喜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个摸样?”
喜儿哭道:“小姐,喜儿没用,给您惹麻烦了……”说着已是泣不成声。
筱沄万分不解,却不想得罪王妃。回头赔笑道:“这丫头是自小服侍我的。不懂事的很,若是那里冒犯了王妃,还望王妃大人大量,不与她一般计较。”
王妃冷笑道:“妹妹错了。本王妃在没度量,也不会跟个丫头过不去。这丫头私自夹带信件,被查了出来。因说是给你送信的,所以叫妹妹前来查证。”
筱沄这才明白,这喜儿定是被安总管派了给她送什么信件的。她知道这个时代,大户人家门户都很紧,更何况侯门深似海,私自往内院传递消息就是犯了大忌。安总管出此下策,肯定是有要紧的事。
她想了想,看到东方景浩手边正放着一副已经打开的信。心头虽然对他这种私拆信件的行为很是不悦,却也只得忍下。赔笑道:“王爷,筱沄知道错了。可否将信借筱沄一看。不知信上写了什么?”
东方景浩望着他,眼中的寒意更重。早知道她是个极有心机的人,到这个时候还在设计他。这封信真就这么重要,这种时候,她还只惦记着要看信?
筱沄见他不动,催促道:“王爷是知道的,筱沄在元帅府时,掌管着府里上下大小事务。如今定是有要紧的事,还请王爷行个方便。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可好?”
还是一阵沉默,就在筱沄要放弃的时候,他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嘶哑:“这封信很重要?”
“自然很重要!”筱沄答道,不然安总管也不会出此下策,夹带进来。
他眼睛看着筱沄,却是在问王妃:“私自夹带信件,该当何罪?”
王妃急忙答道:“按规矩该打十大板,只是……”
他伸手拦住王妃,慢慢说道:“你要看信,这丫头就该打十大板。不要这信了,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要怎么做?”
筱沄此刻也有些犹豫起来,这是试探吗?信里到底写了什么?若是一般信件,他实在不必如此……
喜儿突然跪下,哭喊道:“小姐,那信是有关五少爷的。安总管安排……”
东方景浩喝道:“拖下去,狠狠地打!”
不待筱沄回神,喜儿已经被捂住嘴,拖了下去。她一直担心的就是欧阳凌普,那少年那般心高气傲,知道她另嫁,不知会有怎样的反应。若是他有什么意外,叫她良心何安。此番安总管冒险带信,定是出了大事。她心中一急,腹中的孩子仿佛有了感应,狠狠地踢了她两脚,痛得她不由得弯下了腰。
满屋子都是平南王妃的人,自然不会来扶。东方景浩已经气极,冷冷地看着大口喘着气的她。认定这又是一个博取同情的计谋。
筱沄许久方缓过气,只觉寒冰彻骨,这个男人就是这么履行他的诺言的?她不觉得伤心,本就没对他抱什么希望,又何来伤心。她只是庆幸,自己从没完全相信过他。
她缓缓移动步子,在最近的椅子上坐下,闭上眼,安抚着腹中的孩子。
一时有个婆子来回报:“回王爷,十大板已经打完。请王爷示下。”
东方景浩漠然道:“拖出王府,让她回去告知司徒明沄。若是再坏了我王府的规矩,就没这么便宜的事了!”站起来便要走。
筱沄知道是在说给她听的,她心中冷笑一声,喊道:“王爷请留步?人您已经打了,信可以交给我了吗?”
东方景浩猛然回首,通红地双眼直瞪着她。半响后方扬起手中的信,扯了扯嘴角道:“你要这信吗?!偏不让你如愿!”他正站在墙边一个暖炉前,手一松,信件顿时飘落的火上。那炭火本就烧的很旺,几页纸顷刻间成了灰烬。
筱沄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男人,仿佛第一次认识他。揽月楼第一相遇、摘星楼结义、皇帝寝宫抱住她给她慰藉、太后宫殿在她身上无情肆虐、庄子里小心翼翼抚着她的小腹、梅园里每每被她气得暴怒、醉酒后指责她冷漠无情……从认识到现在,一桩桩一幕幕一一浮现在她眼前。她感到她从没真正认识过这个男人,他就如风一般变化莫测。可以是春风温柔抚慰着你,也可以转眼化身飓风,蛮不讲理地摧毁一切。只要他愿意,他可以任意呈现各种模样。是她太天真了,忘记了他是个王爷,以为和他有道理好讲,以为可以借助他保护这个孩子,甚至幻想过有一天她选择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可以放心地将孩子托付给他。
她颤抖着撑起身子,再不想多留一刻,多看他一眼。她要逃,一定要逃,在他没有开始伤害到孩子的时候,远远地逃离这个男人。


第四章 祸不单行

东方景浩从那一天起就再没出现过,转眼间她被软禁在这梅园已经有三个月了。她每天都会到梅林散步,努力保持好的心情,祈祷孩子平安健康的出生。三月底的梅花早谢了,不过可观的是结实累累的青梅子。今年天气寒冷,这些梅子怕要再过一个来月才能熟。她漫步在梅林中,小小的青梅随风摇曳,散发引人垂涎的香味。
筱沄掏出一个指头粗细、一寸多长的泥哨,鼓着腮帮一吹,哨声悠远高亢。这还是几年前,她闲级无聊,想起前世到西安旅游,参观过的如何做一种被称为泥叫叫的哨子,便带着司徒汮他们做了一做。捏了很多,最后能吹响的只有两个。到平南王府时她带了一个,另一个留给了司徒汮。她一长一短,自得其乐地吹着。一个侍女走上前,十分无礼地阻止道:“夫人若是没事,就请回房吧。人人都忙得很,弄这个东西吹得人心烦!”
筱沄一笑,收了哨子。从东方景浩不再出现起,这里的侍女便学会了给她脸色看。衣食住行虽不敢有短少,却都敷衍的很。院子里的侍女,有空便跑地无影无踪。刚刚说话的那个,还是个勤快的呢。这不,其她人早不知跑哪儿去了,只留她一人打扫这整个院子。
筱沄见她扫着落叶,不一会儿便满头是汗,饶有细致地慢慢吟道:“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有人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肚里的孩子不甘寂寞地踢了她一脚,她低头笑道:“你也爱看美人儿?如此美景,确实赏心悦目,是不是?”
“确实赏心悦目!”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筱沄却没有转身,只对着肚子眨眨眼,似乎困惑不已地说道:“知道你是个急性子,只是你纵是再急也不必着此刻便开口说话吧!”
身后传来一阵大笑,“好有趣的女娃娃,老夫喜欢!”
她回过头,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正兴致勃勃地打量着她。
她笑道:“老人家也爱看美人儿?”
那老者笑道:“正是见到一个少有的美人儿,所以走不动道了!”
筱沄努力不让笑意蹦出来,装模作样看看两边,最后指指自己。见那老者配合地点点头。她长叹一声道:“让老人家作此违心之论,筱沄怎么好意思。”
老者又大笑起来,陪在他身边的玄明解释道“这是属下的恩师,来为夫人请脉。”
听他这么说,筱沄倒是有些意外。她从怀孕开始就一直用药,直到三个月前惹怒了东方景浩便停药了,他今天怎会突然好心起来。不过她确实需要看看。她笑着福身行了个礼,道“方才失礼了,老人家莫怪!”。礼毕,便伸出手腕,让他站着诊脉。
见他两人同时眉头一皱,筱沄问道:“我嫌屋子里闷,若是不便我们还是进去吧!”她以为这样的高人,不用端端正正坐着就能诊脉的,难道错了?
那老者摇摇头道:“这样就可以。只是女娃儿你太瘦了,这副模样,哪有一点身怀六甲的样子。”
筱沄看了看苍白瘦弱得露出淡淡青筋的手,摇头笑道:“我倒觉得自己精神还好!只是这孩子有些闹,烦劳您给看看,他还好吗?”
老者搭上她的手腕,诊了一会儿便收回动作,颇有深意地看着她。筱沄小心翼翼地问:“老人家,这孩子还好吧?”
老者却不说话,转身便走,筱沄呆呆了,就见他已出了梅园。她急忙唤住要离开的玄明:“玄公子,求求您,到尊师那讨个实信。我的孩子是不是……是不是……”
玄明见她如此手足无措,忙安慰道“夫人放心,小公子定无大碍。属下这就去问问家师,有了消息定会回报夫人的。”说完,留下已经急出眼泪的筱沄,追了出去。
玄明出了梅园,却见师父正等着他。他急忙过去问道:“师父,徒儿过去常给夫人请脉,虽然母体有些虚弱,但她一直服药,从未间断过。以常理看应该无恙,师父刚才是……”
老者却不理他,只道:“带我去见王爷吧?”
玄明知道师父脾气古怪,只得将他领他到书房。东方景浩正与几个亲信商议着什么事情。
他一见东方景浩便直言道:“王爷,那女娃娃弱的很,又有三个月没有服药,此刻她已是灯枯油尽了。随时都可能临盆,而且孩子很难保住,那女娃娃就更难说了,”
玄明大惊,三个月前他多跟夫人说了几句话,便被醋性大发的主人赶到城外练兵去了。几天前奉命请师父回来,一进府主子就吩咐去给夫人请脉,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看看王爷变幻莫测脸色,急忙道:“师父您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老者看也不看他,只对东方景浩正色道:“我发过毒誓不救达官显贵。只是王爷有大恩于我,我才给你两枚金蝉,誓言替你救两条人命。上次为救皇帝,你用了一枚金蝉。这次这女娃娃和她肚子里的娃娃应该算两条命。不过我与那女娃娃投缘,我可以连那个小的也一起救了。只是从此我跟你就再不相欠。”
玄明这才放心下来,刚才看夫人那副风都能吹到的样子,确实让人担心。只是主子对夫人宝贝的很,怎么会让夫人停药三个月……
一个侍卫进来回报:“王爷,车马已经备妥。”
东方景浩点点头,吩咐道:“太后重病,请神医随我进宫,为太后诊治!”
玄明师徒都糊涂了,玄明问道:“可是夫人的病……”
旁边与他素日相厚的侍卫急忙碰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再多说,待东方景浩一行人出去,直奔皇城。这边那侍卫才将事情始末慢慢告知,末了还叹道:“如今府里上下都知道,司徒夫人与人私奔未果,被王爷软禁了起来。王爷下令追杀欧阳凌普,莫言带人将他逼下山崖,已经是两三个月没有消息了。司徒夫人若不是背后有司徒家,恐怕早被休弃了!”
玄明心中已凉了半截。人说当局者迷,这王爷怕是陷入心魔而不自知。等他清醒过来,不知会悔成什么样子。司徒筱沄若是要走,岂不早走了,那还会等到现在。他还逼死了欧阳凌普,只这一件夫人怕是绝不会原谅他的。更何况眼下夫人母子命在旦夕,师傅又被带进宫里,若是真有个好歹……想到梅树下笑语嫣然的人,他不禁一声长叹。
那侍卫拍拍他的肩膀,劝道:“这是主子的家事,玄明兄还是躲开的好!”
玄明苦笑道:“主子气糊涂了,你们也糊涂了不成。司徒家对这位小姐有多看重你们不是不知道。若是夫人有什么闪失,他们势必不会罢休。欧阳凌普若是死了便罢,死无对证。若是还活着岂不是又与欧阳家结了仇。主子一下子就得罪了一文一武两大势力,日后还如何在朝中立足。”
书房众人顿时面面相窥,许久后谋士墨雨方道:“当时主子气糊涂了,我们拦也没用的。只是玄明兄多虑了吧。司徒夫人不守妇道,司徒家也说不出什么来。欧阳凌普已经被逐出家门,再说这事办的隐秘的很,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玄明摇摇头,背着手望向窗外,三月份的春雨总是很多,此刻天空仍灰灰的,有丝阴郁。他低声道:“但愿吧!”


第五章 悔之无及

玄明师徒自那日走后,就渺无音讯了。筱沄虽然担心,却没有一点办法。她每日到梅林吹泥哨子,希望能唤来鸽子。她走之前,将所记得的鸽子驯养方法都记了下来,嘱咐司徒汮好好训练。算算时间,到现在应该有鸽子听到哨声落下了。可是这几天梅林的梅子熟了很多,每天都有不少侍女进来采梅子。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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