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拉亮灯,浑身已湿透了,我坐在床上,茫然的望着墙角的一堆堆书,像吞了只肮脏的苍蝇般恶心,王八蛋,老子要把你们统统烧了,谁叫你们整整折磨了我三年。
拎着装书的袋子,打开门,我跪在门前的下水道旁,一本本的扯着,一页页的烧着,望着一张张的纸逐渐被火苗吞噬,接触面的颜色由白变得焦黄,又变成黑灰,那上面有我上课记的笔记,有我信手写下的感想,有我画的飞机大炮,每一页或多或少的都有我这三年的痕迹,它们曾共同书写了我整个的青春风华。
纸灰在夜半的风中飞舞,又被雨水打湿沉重的落下,一种诡异哀伤的气氛就如香港鬼片的头七一样,我跪在这里,亲手埋葬并祭奠我的青春和希望,慢慢的,我的眼角已然湿润。
蓦地,我听见对面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在寂寥的夜里显得特别刺耳,我抬起头,穿着睡裙的倩妮,幽幽的望着我,眸中射出复杂的情感。
第二天早上在院里的早点铺吃过东西后,我回来看见倩妮正在门口浇花,于是走过去,站在她后面静静的望着她,在我眼里,倩妮永远都是那么美。
“小情人,在后面偷偷摸摸的干吗呢?”倩妮背对着我柔声问道。
“昨晚才下过雨,你浇什么花呀?就不怕淹死它。”
“那可不一样,今天早上它告诉我,虽然昨晚喝得很饱,但还是不会开心,因为它感受不到我对它的关心,而我,的确是有很长时间没给它浇水了。”倩妮说,而后继续很认真浇花,我能看到她的侧脸,散发出一种凄迷宁静的光彩。
我没有说话,也许对于相爱的人来说,如果得不到真爱,就算额外收获再多也不会感到幸福吧。
“倩妮,我想对你说件事。”思忖了良久,我还是决定要回去一趟,虽然这是我和倩妮之间最禁忌的问题。
“什么事情,说吧。”倩妮没有回头,很轻松的说道。
“今天我想先回家一趟。”
倩妮停止了浇花,沉默了会,然后转过身,我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变得黯淡下来,她很低落的问我:“是要走了吗?”
我连忙解释道:“那个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要回家拿点钱。”
“你没钱了,怎么不跟我说呢,我这有,回家一次多麻烦。”我知道倩妮不想让我走。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花女人的钱,再说我还要和爸妈说一下高考的事,明天我就回来。”
“人小鬼大,歪理一套一套的。行了,我又不是不让你回家,正好,你房间的钥匙给我吧,今天有亲戚过来,我就睡你屋了。”倩妮似乎又变得明媚起来。
“这就好,这就好。”我很夸张的拍拍胸口,然后充满了疑惑的望着倩妮。
“又怎么了?”
“唉,你说怪不怪,我怎么找不着摸你胸脯的感觉呢。”
“找死吗?”倩妮气的一个劲的掐我。
“你就不怕被邻居看见说闲话?这光天化日的。”我知道倩妮最担心什么,所以我一边躲避一边有恃无恐地说道。
看起来这招很好使,倩妮拢了拢垂下的头发,说:“行了,别乱闹了,你回去收拾一下吧,我也要到哥哥店里帮忙,待会咱俩一块走。”
回到屋后,我实在不知道该带些什么,但大半年才回家一趟总不能什么都不带吧,所以我就拿了两本杂志和一套衣服随便往包里一塞,走出门看到倩妮已换了套衣服站在走道里等我,见我出来她轻轻地说:“走吧。”
昨夜才下过暴雨,但老天爷似乎仍感到意犹未尽,这会儿又洒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风夹裹着雨滴打在身上还有些凉意,像北方初春的天气,路上也没什么人走动,很萧瑟的感觉,倩妮又闷闷不乐地走在我身旁,也不说话,我抬头望望天空,乌云像被撕碎的灰布散落在上面。
“谁在这个世界上哭?为我哭;谁在这个世界上笑?为我笑……”难道命运的阴影已经开始笼罩在我头上,否则的话为什么我的心会如此的阴郁,透过水渍覆盖的车窗,我看不清前面的路,就像外面迷蒙雨幕中的村舍、庄稼、小树林一样朦胧,我之外的一切好像是一个整体,他们的存在就是要让我觉醒要让我感到压抑和孤独,要让我既笑不出也哭不出。
我有半年没回家了,离家近了,心里感到了激动,一点左右,车在村口停下,我走下车,看到前面在雨幕中的炊烟,一股很亲切地感觉油然而生。
快到家时,正在院子外面栓羊的小堂妹雪雪见到了我,一边向我跑过来一边喊:“五娘,五娘,哥哥回来了。”
我打起精神往家走去,大门“吱扭”一声打开了,阿妈围着围裙急匆匆地走出来,手上和头上戴的毛巾上还沾着麦糠。
中午,阿妈做了很多好吃的犒劳我,在吃饭的时候,她和阿爸很详细地问我高考的每个环节,我说明天上午就要估分了,阿妈问,那你感觉考得怎么样。
还行吧,我迟迟疑疑的说。
爸妈的脸色为之一沉。
从中午到晚上我都一直睡觉,不想出去,也没人玩,村子里像我这般大的甚至比我还小的都出门打工了,直到吃晚饭的时候妹妹才叫我起床。
本来我们家没装有线电视,但是晚上不知为何竟能收到中央7台…军事频道,电视里正放着某军区的演习,炮声隆隆,杀声震天,红旗飘展,陆地上,坦克集群势不可挡,天上,战机呼啸而过,我静静的看着,心里却波澜起伏,这是我向往的天地,我一定要考上K大,实现我的从军理想。
“爸,妈,我想报军校。”我又一次向他们表明我的决心,不过他们早都知道了,而且很支持我,毕竟K大有着“军中清华”的美誉,是全国最好的军校,能考上这个军校是很荣耀的。
第二天,我执意坐五点的早班车回梦阳,阿妈想让我坐中午的火车,但是我心里一直想着倩妮,只一天没见,就如此迫切的想见到她。
凌晨,路上没有多少车,师傅就把车速提了不少,所以到梦阳的时候也才七点多,下了汽车,我就坐三轮车回到了水利局,我那几家邻居都是超级能睡的,现在都大门紧闭没一个起床,我看见我的小屋也关着门但没有上锁,估计倩妮昨晚是在这睡的。
为了防止惊醒他哥,我轻轻的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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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呀?”果然是倩妮。
“我。”
“等一会。”倩妮说完后,里面有一阵细微的“窸窸萃萃”的声音,好像是她在穿衣服,然后门开了一个缝,“快点进来,把门插上。”倩妮又溜回被窝了。
我坐在椅子上,无意地看见枕头旁边有一本我的所谓的很淫秽的书,就笑了,笑的倩妮莫名其妙的。
“小情人,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想你了呗。”
“嘻嘻,我有那么好吗?”
“要是没有我干吗天都没亮就跑回来了,我有病呀。”我瞪着倩妮说道。
“对我温柔点,别那么凶,听到吗?”
“知道了。”
“耐心点。”
“好,我…知…道…了。”
“嘻嘻,这还差不多。”
聊了会,感到困了,昨天白天睡太多了,晚上就没睡好,四点多的时候就起来了,这会儿,一个劲的打哈欠,眼泪都出来了,应该是很委靡的样子。
见我这样,倩妮就让我上床再睡会,我没有推辞,我干吗要推辞,这本来就是我的床,三把两把脱掉鞋袜钻进被窝。
我的床本来就不大,现在又挤两个人,一点空隙都没有,虽然隔着衣服,但我仍能感觉到倩妮肌肤的滑嫩,她身上散发出的尤如阿尔卑斯奶糖般沁人的香味丝丝缕缕的钻入我的鼻孔,让我不禁蠢蠢欲动,双手也不安分的在她身体上丈量着。
“烦死人了,你不是困吗?怎么不老实睡觉。”倩妮的手在被窝里狠狠地掐了我一下。
“倩妮,你下面为什么湿湿的,莫非尿床了?嘻嘻。”
倩妮的脸刷得红了,既羞又气地说:“你才尿床了,真不知你小脑袋瓜里整天都想些什么?”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湿了?”
倩妮在我耳边轻轻地说:“都怪你那本破书,刚才翻着翻着,就那什么了,警告你不准笑。”
我轻轻的吻着倩妮的耳垂,左手慢慢深入里面,轻轻的蠕动着,那里越来越湿热,倩妮的呼吸也随着我的动作而粗重起来。
“倩妮,我同学说女人也自慰,是吗?”
“我不知道,那你呢。”
“这说来就话长了,也有多年的历史,男生差不多都有过这种经历吧,不过我遇到你以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陆寒,你别乱动,我听人家说一滴精十滴血,你不能太勤了,会伤身体的。”倩妮的脸颊酡红,眼睛水汪汪的望着我。
“没事,我精力充沛着呢,我还很年轻,你要不相信我就现场演示一下先。”
说完我突然把被子掀开了一半,倩妮无限美好的上半身裸露着,我用左手支着脑袋,右手在她的乳头上若有若无的划来划去,配合着她喘息和胸脯剧烈起伏的韵律,乳头渐渐的胀大了,它周围那些可爱的斑点的颜色也变得很深。
蓦地,倩妮紧紧地搂着我,我的脸贴在她胸前,一股如兰似麝的幽香扑鼻而来,一个坚挺的乳珠堵在我的嘴边,我贪婪的含住她,舌头似羽毛般轻轻扫过。
“啊…”倩妮发出一阵难以压抑的呻吟声,瘫软在我身上,终于,我手忙脚乱的脱掉衣服,又回到了那温软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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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什么时候,对面传来房门打开的声音,大姨也开始在隔壁的厨房做饭,但谁又能想到我和倩妮就在他们眼皮底下做爱呢。
“妈,今天我有几个外地的客户过来,你上午买点菜。”鑫哥在走道里对大姨说,然后走过来在门外语气很生硬的喊道:“倩妮,现在都几点了,上午不上班了吗?”
听见她哥喊她,倩妮才好像醒了过来,变得很紧张,而给我的感觉就是那里就像敏感的海蜇只要被轻轻触一下马上就紧紧收缩起来。
“知道了,马上,啊。”倩妮的某种闪过慌乱的神色,双手抱住我不让我动,但我却沉迷于这种刺激当中,反而更大力的抽动。
“你没事吧,中午尽量早点回来,做几个菜,听见没?”
倩妮压抑着快感,玉脸都有些扭曲了,想哭的神色,她得指甲陷入我的背肌中,但她还得说话:“你走你的,我会回。。。回来早。。。的,啊。”
望着倩妮的脸,被这双重的刺激所包围,一股强烈的快感汹涌而至,“砰”的一声如枪弹射穿我的腰脊。
完事后,倩妮跟以前一样立即跳下床,扯过卫生纸蹲在地上,然后她穿上内衣又坐在床上,我则趴在那里,倩妮抚摸着我,“陆寒,你知道吗,上辈子我肯定欠你的,所以这辈子注定会被你害死。”
6月13日下午估分,中午我起床后,嫂子过来找我,说她有个堂弟叫虎子,虎子的舅又是公安局的,他想把虎子安排当巡警,但这要考文化课,虎子前俩年当兵,以前学得差不多都扔了,所以嫂子问我能不能替虎子考试,我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高考过来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嫂子走后,我也去学校了,到学校才两点多一些,那天很热,校园里几乎看不到其他的人,我静静的坐在小湖畔的垂柳下,望着对面的实验楼刚粉刷过的墙壁反射出刺眼的白光,如果这个世界就我一个人了,我会就这么一直坐下去,直到死亡,在时间的裁决面前,任何防御都是徒劳的;在孤独的宿命面前,任何的欢笑都是昙花。
“陆寒,陆寒,这边。”湖岸边有人喊我,我望过去,是玻璃。
“考得怎么样,哈哈。”我俩走在一起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感觉挺搞笑的,也许这是这几天出现在毕业生之间频率最高一句问候语了。
和玻璃并肩坐在湖边,望着明媚阳光下泛起涟漪的湖面,彼此竟有些伤感,我们的这几年就像那被掷入水底的石子一样,在我们的心湖中荡起了波浪却逐渐消失再也看不见了。
慢慢的,校园里的人多了起来,我看到我们班门前也站了不少人,于是就和玻璃走了过去,小威也来了,他正拿着相机给同学拍照呢,见到我和玻璃,招手叫我俩过去,他把相机给了旁边的雨橙,然后,我,小威,玻璃,就倚在外面的栏杆合了张影。
若干年后,我又在角落里翻出这张照片,潸然泪下。
过了会,满满和大志也都过来了,大家都是三三俩俩的凑在一起讨论着高考,都认为自己考砸了,都觉得今年考得太难了。
“嘿,老肥来了。”
我们几个站在外面迎接老肥,他向我们招招手,他的脸色很黯淡,一见到我们就唉声叹气的说:“完了,一切都完了,百分百的要复习了。”
见到平时最开心的老肥这样,谁都没有心情在开玩笑了,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等同学们都到齐了,老班也过来了,就开始在教室里估分,其实估分是个很矛盾的过程,既想准确点扣得很一点,但是又想放自己一马,给自己一点安慰。
五点时,我们几个最先完事,先拉着几位老师在新教学楼前的雕塑下合影,然后大家一起去夜市喝酒,走之前,满满说:“哥几个,我事先声明,今晚光喝酒,谁都不能再提高考的事,谁提谁他妈就是王八蛋。”
他们几个走在前面,我和老肥走在后面,在城市热闹的人群里,当前面的身影有些遥远时,老肥突然蹲下来哭了,我问怎么了,他哽咽着说:“陆寒,你说我是不是真没治了,考这么差,怎么还会有心情看美女呢。”
我站着拍了拍老肥的肩膀,什么都没说。
那晚大家喝得都比较多,我,满满,老肥,苗子,小威,大志,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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