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让自身学会了当初怎么也学不会的东西,还亲自为自身打造了个可能永远都摘不下来的面具。
依旧是阳光明媚的下午,老板和老板娘可能紧握着对方的手掌,走在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味的公园里。也可能在高级餐厅中享用着大餐,又或者在电影院中看着浪漫的爱情电影。在或者在充满青春回忆的地方,相拥互述回忆。
……为什么他所想到的都是和那什么谁的片段,对哦,那什么谁叫什么来着?看来我们都在下意识中减掉了些重要信息,可这些信息还是会因为一些充满回忆的事物而重新被提起在脑中出现,播放。
蔚非看了眼手表,时针稳稳当当的停在五点,是下班的时候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走出咖啡厅迎面扑来的是一种陌生而恍然若隔世之感,但又分外熟悉。室外和室内的温度还是相差极大的,室内正开着二十几度的空调,不觉得热反倒有些过于冷。
那些像是定律一样的东西,总会出现在周遭,每天同一时间准时出现。经过一栋民宿,总会看见穿着白色背心蓝色大衩裤的老大爷,躺在楼下的躺椅上时不时轻轻挥动着手中的扇子,驱热。也许是因为这样的扮相太过大众,他一下子就记住了这个老大爷。有时再晚一点,就可以听到二楼的夫妻在吵架摔东西的声音,这时老大爷表面像个没事人样,其实暗地里也在偷笑着竖起耳朵仔细听。
在过去就会看到一家服装店,里面的老板娘总是打扮得花枝妖展的,别说,还是有不少客人慕名而去的。去的还都是些有钱没处花的钻石王老五。
如果幸运的话,再三岔路口还能听到某户人家传来优美的钢琴弹奏的音乐,有时是笛子,但绝大部分是钢琴为主。
至上次去花店之后,他几乎是一有空就往花店跑,要么帮帮忙搬花浇水照顾花,要么就一起照顾店里的生意。可最后一次是去收拾清怡留下的遗物。这一天,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还带着点微风细雨。用句歇后语,大概就是晴天下雨――假晴。大街上人来人往,每个人手中的雨伞的色彩都不同。他一手举着把雨伞,另一手抱着箱子还顺带了一只黑猫,好像叫……什么来着?又忘了。
真是记忆力越来越来差劲了。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不顾地面上坑坑洼洼里积着少许的雨水,就用力踩下去,溅起的水花,沾湿了裤脚和鞋子。雨越发下得更大,可抬起头注视着天空却还是晴空万里的蓝天白云。
过了几天花店有了新的店主,风铃不再是挂放于会砸至人脑门的位置了,响起的声音却有种少女带着哭腔唱歌的诡异感。店里的小清新风格被换成森林系,从某种程面上对比,其实也没什么不同。新店主是个和清怡年龄相仿的女孩,在性格上却有千差万别。就像他曾经所想的那样,那个新店主不喜欢……或者直接说是讨厌,非常的厌恶那只外表不讨喜的黑猫。
蔚非以自己住很无聊的理由说服了自己,在花店门口抱回了那只无家可归的黑猫。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前段时间在整理清怡的遗物时,突然想起有段时间女孩总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拿着几封信和几张明信片来找他。“蔚非先生,这个李…李栾严先生寄来的信,你要…”
“丢掉,以后不用在拿给我了。”对,他就是这样回复的,以至于后来到现在他都认为那个人真的忘掉他了。
真是可笑,不是吗。
后悔嘛?为什么要后悔?――就算重新再来一次,他也会选择这条路。尽管他快被寂寞打败了,这种无边无际孤独的生活。
失去过久的东西,也可以算是没有得到的东西,这样,过于怀念某种东西,大脑就会对那样东西进行类似于PS的工作――让你觉得那样东西是好得不能再好的东西。想得到,想再次得到拥有他。
李栾严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自己又是什么样的人呢?有句话是什么‘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几个人渣’的话,在你把前任贴上人渣的标签时,你的前任也同样在心中给你贴上了渣女的标签,甚至更恶劣。
倒头就躺在长沙发上,黑猫跃上沙发隔着T恤衫窝在他的腹部上,眯着双眼,舒服的蹭了蹭身下柔软的衣物。
这只黑猫什么时候和他这么要好了?学着女孩做过的动作,宠溺的抚摸着黑猫的后颈,搔挠着黑猫的下巴。
回到意大利独自生活过了大约两年了,手机号还是原来那个,只是曾经的哥们都没有在联系过他了,包括曾经和他做过出格的事的李栾严也没有在联系过他了。过去都是清怡替他接收的,也就是说,去花店就可以试试看不就好了。
蔚非已经想好了,如果没有就当来买花的,如果有,那就是有了啊。不料,刚到花店门口,新店主就仓促的跑到二楼,拿出一大叠都分别装在淡蓝色的信封中。
新店主对他嫣然一笑,从来没有仔细看过新店主的他,才发现原来新店主是笑眼。一笑眼睛就成弯月亮型的,不同于清怡略病态的棕褐色头发,新店主的头发柔软而又长而且还是耀眼的金发。“蔚非,给,你的信!看来你来自中国的朋友可是给你寄了不少的信,如果这都不是喜欢,那就是你欠钱不还,人家找你要债囖!”
云层中渗出几丝暗淡的夕阳,傍晚了。透过未关上的窗,照射·在蔚非有些颤抖着握在手中的那封信。这是最后一封信,上个月初寄来的,至那之后就再也没有收到过了。最后一封信上说,李栾严要结婚了,如果他蔚非要来的话,就回条短信或者回封信件,打电话也是可以的。如果他要去,会有人去机场接他。可这丫的都是一个月前的事了,不,准确的说是二十七天前的事。
没想到他竟这么早就先……居然真的不想他,就结婚了。握着信封的手不断收紧,直到握出褶皱都没有松手。一般人看到这样的几行开头,立马就死心的把信撕了、烧了、丢了。而蔚非没有,他一字一句的仔细看,看到最后几行画着些搞怪的图案,附上的话是:‘非仔,愚人节快乐,我等你或者我去找你。’
两年又五个月的平淡日子,从没有什么心情起伏的蔚非。此时,他一时间被一种期待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李栾严真的会来找他吗?可能会找到他舅妈的这栋老房子这吗?
为了不错过,他跟老板请了长假,黑猫陪伴着他整理着老房子。在过不久这个家就会是三个人的家庭了,两男一猫。早早就会老妈备过案,又长时间生活在意大利的不会知道两年间国内的兄弟们都各有一番事业。虽然不是当初的那番情景,可兄弟还是兄弟,有妻儿老小,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不,这些都在他打开朋友圈时,翻翻旧页就了解到了。
他也快来了吧。有个信念的存在,虽然空等了一个月他都没有来,但这回――换他等了。
那是阳光明媚天气特别好的一个下午,夏天的味道和热度与清凉的微风相伴着,舒服得让人想倒头大睡一场,睡到自然醒。带着这样的好心情一手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另一手拿着瓶调过的威士忌,时不时的尝上几口。
看了将近三年的老房子,在今天看来却有别样的风采,连着屋外的草坪就快要变成深蓝色的天边,风偶尔吹过的时候,他额前的刘海就会跟着飘动。曾经他无比熟悉的男人就站在老房子的草坪上,跟脚下的小草一样,似乎就融化在里面了。
男人看见他愣在原地,扯起一抹对方非常熟悉的痞笑慢悠悠的走到他面前,拥住他。
“我来了,回家吧,非仔。”
“…好…”
之后的天空,蓝得几乎透明,云彩也是稀稀疏疏的,错意间好像还有抹粉色的感觉。
有时,何必一定要把结局改虐呢?美满的结局不是很好吗。
☆、第一章
刚转来这所高中不到一星期,蔚非性格内向还怕生,不愿与其他人进行交流认识。结果摊上了上课不知去哪上的可笑事情。
尽管,刚转进学校时,班主任有提议过让同班同学带他去校内走几圈熟悉下新环境。可他,面子问题!死活不肯让人带他去走走,不仅让那名男同学嘴角上扬的官方笑容僵住,也使自己如今左窜右窜的就是找不着教室。
哼,傲慢的家伙。
尽管那孩子只是僵硬了嘴角的弧度,但没几秒就又恢复官方似的笑容,和蔚非打着交道。“没关系,那你就自己逛逛吧。如果有需要在通知我,一定随叫随到。”
蔚非:“谢谢,不过,我想——我并不需要你的好心帮助。”
真是个不会讲客套话的新生,傲慢的幼稚小鬼。
电脑室、电脑室。。。。据说,信息课的老师很凶,脾气暴躁,有时还会骂同学是胎。盘。刚上体育课,背上湿了大片,湿黏黏的很不舒服,刚换上的新校服领口就因为汗渍而显得微黄。再加上像只无头苍蝇般的乱窜,更烦躁了。
此时正属夏季,炎热得很。
“烦死了,什么才能找到信息课的教室啊!”
蔚非抱着几本关于科技的书本低着头,不顾前面有没有障碍物就冲上楼梯,结果很明显,他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一名穿着显眼的白色衬衫,西装裤的少年。
他暗自吐槽这身装扮着实像是要去结婚的劲吗。缓了几秒,才恍然过来,抱着不能得罪前辈的想法,开始一声接一声的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仿佛说了这辈子说不过最多次的道歉了。从不好意思到非常对不起,在不断重复一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其实他也不需要这样道歉,说一声得到回复之后直接走人,不就好了。。。。。错就错在他不该进这栋楼,怎么看都不会觉得这是栋教学楼,荒废已久了。
——传说这栋楼里住着。。。。。。西阶上的恶魔!
听说西阶上有着相貌美丽的恶魔,因此千万不能靠近西阶。但是一个蔚非这个转学生却不小心靠近了这里。
蔚非迟迟没有得到回复,迟疑了会,才抬起头打量眼前这个‘草坪头’的男生,好吧,这个发型确实很适合他,唯独那双狭长的眼睛,有些格格不入。
没等他打量完,凤眼男单手扯起他的衣领,一拳击向他的右脸。经过几拳的洗礼下,那人在轻轻一推将还没来得及还手的蔚非从楼梯伤推下去,脸上完全是得意的表情。
那恶魔:“哦呀,转校生吗?真有趣。”
又可以好好欺负一番了。
可悲的人类哟。
真可笑啊!蔚非想。腹部明明只挨了几拳却使自己吐了不少东西出来,呕吐物混合着丝丝嫣红的液体,那味道,真令人作呕!蔚非挣扎着从地上爬起,靠在楼梯上的扶手,拿出随身带的纸巾用力的擦着嘴,他一直都有些洁癖,但不严重。
他现在只想做两件事,一是把站在上面的小子狠狠打一顿,二是把掉在远处的眼镜捡回来带好。“该死的!不要让抓到你!不然。。。”
二,做到了。
一嘛。。。。还在进行中!
凤眼男的嘴角保持似笑非笑的弧度,眼里依旧是得意的神色,站在可以居高临下的看着蔚非的位置,挑衅般的挑眉。“不然,就怎样啊?新生。”
“打不死你!神经病。”
可能是觉得受到眼神以及眉毛的挑衅,他咬着牙忍着腹部传来的丝丝疼痛感,抓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的迈上去。却不想被那小子拦腰抱起扛放在肩上,而在做这些动作前,凤眼男趁蔚非注意力被自己转移,快手扯下对方胸口上别的姓名牌。
“蔚非?蔚非,蔚非!”每重复一次他的名字,就会拍下他的屁股捏下他的腰,他很懊恼,可不管怎么挣扎,我打,我踢,我咬,都没有用,他被牢牢固定在肩上。
“非仔!”凤眼男偏过头竟一口咬在他腰上。
“你干什么?!放老子下来!你就不怕被人看见你这种。。。。我去!”腰间上人为的被用力咬出一个牙印正缓缓像外渗出嫣红色的液体。那人好像越发高兴。。。。因为他明显听到了那人笑出了声。“神经病啊你!”
印记,标好了,又有一名好玩的仆人了。
“李栾严。”
“哈?”蔚非被李栾严扛在肩上,无聊得玩起了手指头。见这周围也没人,那肯定就是那人的名字。“啧,你认为用得着吗。”他原本想讥讽李栾严几句的,却突然被摔丢在楼梯的转角处。。。。。嘴里蔓延腥甜的味,咬破舌头了吧。
“血?把舌头伸出来。”
“滚!shit。。。。”嘴里腥甜的味道令他作呕的别过脸去,用袖子擦嘴。不到两秒立马被李栾严扯住头发,用力拽过使他和他平视。“狗杂种!咳。。。。”左脸挨了下重击,但拽住他头发的手依旧没有放。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非仔。”李栾严松开拽住头发的手,抚平那原本应该是柔软蓬松的头发。自以为笑得一脸温文尔雅,实则。。。。看蔚非那一脸看到鬼的样儿,也该清楚有多骇人吧。
“不、不要、要是让人看见了。。。”蔚非说的这句未完全的话都带着颤音,使他没说完这句话的原因是,他要完了。
以后,要交不到女朋友了!——要是被女生看到的话。
不会有人看到的,这栋楼,除了李栾严住这,就没有人敢出现在这里过,当然,如果像蔚非这种路痴货色,走错楼也是很正常的。到这栋楼的人,都会面临着——长得好看就被上,长得不标志,就只有死路一条的命运了。
李栾严将蔚非堵到角落去,扯下领带轻松的固定住他的双手。满意的欣赏着,像是弱小的草食动物颤抖着并带着害怕的眼神,看着自己从口袋中拿出一把新买的剪刀,锋利得很。
“你、你不能!”双手被固定住无法动弹,希望暂时寄托在自由的双腿上。。。几分钟过去后,李栾严竟还在和裤子做斗争?!蔚非实在忍受不了,大吼道:“我干!有必要吗?你是不会脱裤子解衬衫扣子吗?要老子自己脱?!干脆换我上你好了!”
“嘶。。。”剪刀从裤脚蔓延上去,冰冷的触感时不时触碰到他的腿,特别是在大腿内侧时,更加奇怪。
“额。。。你剪了我的裤子,待会我穿什么回去?”这难道就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