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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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宝-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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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雨天的疼痛自不必说,平日里太累或用腿时间太长,里面也会莫名疼痛。
到医院查过几次,也没查出什么病因来,只说可能是里面发炎,更给不出有效的解决方案,每回疼的不行时,便只能去医院里打针消炎缓解疼痛。
长期下来,就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他从未开口向她要过钱,这是第一次,以至于她第一时间想到了他的腿。
周少堂转过脸来,“我有点事,给我拿几千块,当我借你的。”
他不打算告诉她,南淮不好再问。
周少堂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不到万一不得已,他绝对不会开口找女人拿钱,尤其是找她拿。
而且,他在她面前,又何须用的上借这个字。
南淮打开包包,从钱包里拿出几百,又将床头柜里的钱全部拿出来,总共有一千多。
她全部递给他,“现在身上就这么多,你先拿去用,不够的话我到时候再取给你。”
周少堂接过去,手与她的指尖微微碰触,也许是她的错觉,她竟觉得他的手抖了一下。
而周少堂面上却平静无波,看不出什么情绪,他随手将钱装进裤兜里,并不看她,“我走了。”
他径直开了门,以一种无法挽留的姿态阻挡了南淮所有的话语。
南淮嗯了一声,等他转身要下楼的时候,她轻轻关上了门。
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楼下大门开关的声音,她站到窗边,看着周少堂步履缓慢一瘸一拐的离开,昏黄的路灯映照着他高而瘦的身影,说不出的寂寥。
直到周少堂离开了视线范围内,南淮才拉上窗帘,从窗边走开。
夏夜的炙热和寂静里,狭小而空荡的房子里,又只有她一个人了。
有晚上的剩菜,南淮早上便不用提前起来做饭,多得了一个小时的睡眠,更觉精神充足。
中午在食堂吃饭时,小元看着她脸色,“你今天气色看起来不错呀,说说,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南淮摸了摸脸,“昨天晚上下班早,今天起的又迟,睡饱了而已。”
说道晚上兼职的事,小元也是上次从南淮与钟琳的对峙中才知晓,现下听到她这样说,不由得有些不理解,“南淮,你还在兼职啊,你可真强,一天的班上下来本来就够累,我除了吃喝玩,可是动都不想再动一下,你还做到那么晚。”
南淮不以为然,“也没到多晚,就几个小时而已。”
小元深表佩服,“怎么着回去也要十一点了吧,这个时间,多数姑娘都已上chuang开始睡美容觉了,我就算睡的晚,这个点也躺在床上敷面膜看电视来着。哎,南淮,你这么拼是为的什么呀,我们这个年纪,花样年华的,不是应该好好享受生活,挥霍青春么?”
她说的理所当然,圆圆的脸上有几颗小痘子,越发显出她的青春逼人来。
她的眼神,话语,包括想法,都是这个年纪应有的状态。
开朗,恣意,张扬,轻松……正常。
南淮看着她,眼底生出一点压抑的羡慕,”恩,你说的对。“
得到赞同,小元很开心,还要接着开导,却被南淮打开的饭盒吸引住了视线,“哇,鱼香肉丝哎,看着好有卖相,闻着好香,是你自己做的么?”
南淮点点头。
鱼香肉丝是周少堂和她自己都喜欢的一道家常菜,周少堂很会做,以往都是他做给她吃。
但从她上大学后,他来了C城工作,两人分隔两地,再不能时常聚到一起做饭吃,他教给她方法,她馋的时候就自己动手,时间长了,居然练的比周少堂做的还要好吃。
周少堂说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每回都很捧场的吃的干干净净,渐渐的,这道菜便成了她的拿手菜。
小元很惊讶,“真是你自己做的啊,快快,让我尝尝。”
说着就要伸筷子,突然头顶传来一声轻咳,小元抬头,就看到苏清让站在自己背后,正凉凉的看着她。
小元愣了一秒,而后看向南淮。
南淮抱歉的抿抿唇,她没四下张望的习惯,苏清让走到跟前了她才注意到,想提醒一下小元也来不及,而事实上,也没必要提醒什么,她跟小元聊天而已,又没闲话是非。
小元迅速站起来,抱着自己的餐具避去了角落里。
苏清让在南淮对面坐下来,抱着臂膀看她。
南淮倒没想到他今日还会主动来找自己,他一言不发,她摸不准他的意思,也就不好说什么,只停下筷子,也望向他。
苏清让盯了她一会儿,伸手在桌面上敲了敲,“我饿了,帮我打饭。”
南淮愕然,“你怎么还……来这里吃饭?”
苏清让浓眉微扬,鼻子里哼了一声,“谁规定你有男朋友,我就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该不是那个男人小气到连你和异性吃顿饭都要计较?”
被点破心思,南淮多少有点尴尬,“我的意思是……”
苏清让不耐烦的再度敲了敲桌子,“我很饿。”
南淮总觉得他还这样不太好,可他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她不好再拂逆他的意思。
按照以往的经验,荤素搭配了几个菜,只是份量少打了一些,他肯定吃不完,打多也是浪费。
果然,苏清让依然对食堂的饭菜没什么胃口,兴趣缺缺的扒拉着。
南淮却吃的很香,她的吃相算文静,但一口菜一口饭聚精会神的样子,就特别容易感染旁人。
苏清让吃了几口,盯上了她的饭盒,“自己做的?”
南淮刚喂进嘴里一勺,闻言便点了点头。
苏清让继续扒拉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伸筷子过去,“什么时候做的?我尝尝。”
刚夹住一筷子鱼香肉丝,就听南淮答道,“昨晚上做的,没吃完,就带过来了。”
苏清让是真心想尝尝南淮的手艺,一听这话,就吃不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苏清让是真心想尝尝南淮的手艺,一听这话,就吃不下去了。
昨天晚上做的?他不能不想到那个男人。
是为他做的吗?是和他一起吃的?
苏清让本来就憋着气,好不容易厚着脸皮过来找她吃饭,忍耐着不去想不去提有关那个男人的事,这倒好,竟要吃起那男人的剩菜了。
苏清让心里直冒火,拉下脸来,“昨晚上的还怎么吃,倒了倒了。”
南淮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没动,“放在冰箱里,又没坏,怎么不能吃了呢?”
苏清让不好明说,更觉憋闷,索性冷哼一声,扔了筷子,站起身来一言不发的走了。
南淮看了看碗里的鱼香肉丝,又看了看他疾走的背影,无谓的继续吃饭。
之后的一段时间苏清让没再来找她,公司里他是高层,她是底层,两人没什么机会碰面。
而云都那边他不再天天去,偶尔去,经理也没安排南淮去一号了,大抵是他不想见她吧。
南淮觉得这样也挺好,他们本来就不该有交集,不管他是玩笑还是认真,她都应付不来,藉此揭过再好不过。
目前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赚钱,以及修补与周少堂的关系。
周少堂从那天过后,每隔几天便会过来,他照样待不了多久,也从不留宿。
而他找她的目的只有一个:拿钱。少则几百元,多则几千。
南淮不会对他吝啬,几乎没让他空手而回过,但这样的次数多了,她不能不起疑,那么多钱,他都拿去哪里了?
周少堂从来不是大手大脚的人,她的吃穿以及她家里的用度,他从不小气,但对他自己却是节省到近乎吝啬,以往这些钱数够他用好几个月了,现在却几天都管不到……
南淮想了又想,决定还是与周少堂谈谈。
这天是周日,白天她不用上班,就做了大扫除,拆洗了被子和衣物,正忙活的时候,周少堂来了
她洗的一手泡沫,屋里弥漫着皂粉特有的芳香,在这芳香中,她抬起头,笑容还未展开,周少堂就说话了,“给我拿两千。”
简短又直接,没有半分多余修饰,第一次的不堪已转变成漠然,尔后成为习惯。
南淮抿了抿唇,“少堂,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周少堂面容淡淡,“没出事。“
“那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南淮有些犹豫,但还是问出了口。
周少堂目光一闪,牢牢盯着她,“怎么,不愿意给?”
南淮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你拿这些钱去做什么了。”
周少堂笑了,“以前你找我的时候,我有问过它们的去向吗?南淮,好好想想,我有没有问过,哪怕一次?”
他的笑容太过刺眼,南淮觉得心口有些堵,她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出了什么事而不愿意给我说,只自己一个人扛着。”
说起以前,她不能不想到那些困难的时光,是的,每一次差钱的时候,都是周少堂及时伸出援手,那时候他挺能赚钱,他养活自己,也养活着她。
只要她需要,他总是毫不吝啬毫不犹豫的拿出所有,
但不管是她的学费,还是她的生活费,还是她妈妈的住院费,每一笔的用途不用她说他应该也明了,现在却拿这样的言辞来堵她……
周少堂静了静,放缓了语气,“没出事。最近工地上我能做的活少,手头紧。”
南淮放下心来,“我昨天刚取了钱,放在钱包里,你自己去拿吧。”
周少堂嗯了一声,去包里拿了钱,见她正费力的搓洗床单,盆子小,水和泡沫流了一地,她穿着拖鞋,脚上早已湿透。
他看了一会儿,低声道:“什么时候去买个洗衣机吧。”
南淮随口道,“现在的洗衣机都不便宜,还是算了,虽然现在稍微好点了,但钱还是要省着点花。”
她猛然住了口,抬头歉然的看着他,“我不是说你,我……”
越解释越欲盖弥彰,她咬唇,换了说法,“冬天吧,冬天我就去买洗衣机,夏天的衣服好洗,用不上洗衣机。”
周少堂没再说话,他离开洗手间,准备回去。
屋里被大收过,窗明几净,地板也被擦的光可鉴人,明亮的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照进房内,在地板上铺成一块一块明黄花纹,偶尔有风吹进来,布帘微扬,似动似静,让人恍惚。
窗台上一盆吊兰安静生长,主人对它定是十分照顾,夏日的高温里也不见打焉,反而长势极好,郁郁葱葱的从花盆里垂吊下来,铺出一方小小荫凉。
刚浇过水,碧绿肥叶上的水珠滚动着落到地上,一滴接一滴,仿若时钟转动,欲留欲行,让人心思不定。
周少堂迈不开脚了。
他也是个爱干净的人,即使一个人住,屋里也并不像其他单身男人那样邋遢过,但那种干净跟眼前的干净是不一样。
眼前的干净充满人气,如他曾经无数次想象过的画面:他与南淮将来住到一起的日子,就该如这样,干净,温暖,平和。
周少堂看着一室阳光,耳边听着洗手间传来的水声,告诉自己,就留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他在沙发上坐下来,安静的闭眼感受着。
好像只过了一会儿,感觉到有人轻轻戳他胳膊,他睁开眼,看到南淮好看的面容。
她的声音也很轻,似怕惊扰到他,“困了就去床上睡吧。这样坐着睡容易脖子疼。”
周少堂没想到自己竟睡着了,他看看窗外,晾衣架上已晒上了满满衣物和她刚刚洗的床单。
看来他睡了一会儿了,他站起身来,“不了,我回去了。”
南淮眼见他走至门口,出声叫道,“少堂,你回来住吧。”
这里离他工作的场所并不是太远,乘车上下班算方便,从她来后,他就住去了工地上。
她没去看过工地的宿舍环境,但想着也知道不会太好。
这些日子见到的他,比以前更瘦削,气色十分不好,总是看起来很疲累的样子,也许是活太苦,也许是吃的不好,她无从得知。而最近他的异常也让她不安,即便相信他,可到底不在身边,无法清楚异常的真正原因,心里就总有些惴惴。
不管是为了他的身体,还是为了别的,他回来住都是一个很好的建议。
她想了很久,还是放下脸面开了口。
她跟他之间,早已是定局,矜持与脸面都属多余之物,用不上。
周少堂回头看她,幽深的眸子里一抹讽笑闪过,“回来住?跟你睡?”
他说的太直白,南淮脸色一变,还未及说什么,他追问道,“你准备好了?确定准备好了?”
南淮在他的逼问下硬着头皮艰难答道,“我可以睡沙发。”
周少堂哈了一声,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脸上却没有一点笑意,“南淮,你可真会伤人。”
他走过来,逼近她,明明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山,沉重的压过来,“南淮,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
他到了她面前,望着她紧绷的神情,更进一步,“这个问题若是不好回答,我再换一个。我们究竟算什么关系?男女朋友?南淮,你给我解释一下,给下个定义,让我清楚清楚?”
南淮被逼的退了一步,他从来是温和的,鲜少这样寸步不让,她逃避不开,“我们自然是男女朋友,我们以后……”
他与她一起长大,在那些变故中慢慢接近,相互扶持中早已形成默契。
她只有他,他呵护她,这一生他们两个都会相依为命的过下去不是吗?
她从未怀疑过两人的关系,但一直以来,他们却是谁也没有主动开口明确过这段关系。
心照不宣,心有灵犀,她是这样以为,他也曾是这样以为……
周少堂盯着她,依然带着笑,“既然是男女朋友,你睡什么沙发?我回来住可以,但你我都不睡沙发,你觉得怎样?“
南淮脸色一白,咬唇不语。
周少堂都看在眼里,眸光暗了暗,”还是说,在你心里,你我根本就算不得男女朋友?”
南淮轻轻摇头,声音低的如同自语,“不是的,在我心里,你就是你,别人无法取代。”
“是吗?”她的话是包了糖衣的药,初初尝到的是甜味,再深一层,却苦到心里去。
周少堂的手放上她肩头,她本能的瑟缩了一下,很微小的动作,却生生堵住了他快至嘴边的话。
“不是的,在我心里,你就是你,别人无法取代。”
“那么,你爱我吗?”
这句话是一块巨石,在她去年生日的那天压上他的心头,再也移不开,随着时间推移,它越来越沉越来越重,也让他越来越没勇气问出口。
去年他请了假,专程从C城赶去她学校为她过生日。
那天她也没去做兼职,在小小租房内做了他爱吃的菜,一起过了一个朴素温馨的生日。
她就要毕业了,他比她还开心,对她来说,毕业意味着可以不用再缴纳昂贵学费,意味着以后可以有更多时间来赚钱,而对他来说,她的毕业却是意味着他们可以在一起了,再不用分隔两地,再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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