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带给廖瑜的感觉是复杂的,乍一看他不过是十三岁的少年,自己是一名身份端正庄严的班主任老师,可盯着他的眸子,看着他的笑,想着他那肆无忌惮的眼神和隐隐约约挑逗戏弄的话,她却没有能够端正态度的心境了,尽管下午那一刹那让他和她的关系变得微妙淡然,他似乎想要和她恢复正常的师生关系,却因为廖瑜的小性子和刚才发生的事情,现在变得更加暧昧不清。
廖瑜十分感谢秦安为她做的,在他走出客厅的时候,廖瑜的心绝望而寒冷,不是对秦安临危离弃,明哲保身的怨恨,而是对人性自私薄凉的悲哀,当秦安再次走进来时,拼命挣扎,像在泥坑里拍打着尾巴,砸吧着嘴呼吸最后一丝水汽的廖瑜,当他握着她的手时,她好像回到了水中。突起突落的变化,那一份失而复得的信赖已经埋藏在心底了。
也许在将来再次遭受危险的时候,廖瑜的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会是秦安,无关任何暧昧不清的感觉,只是人的本能和潜意识的支配。
廖瑜没有傻乎乎地和秦安纠缠他到底占了自己什么便宜的话题,这种话题太撩拨人,而经不起撩拨的,廖瑜总觉得就是自己。
眼前这个被自己屡屡称呼为小流氓的柳下惠,早已经把自个胸前最吸引人的肉团团看得清清楚楚。那日里自己发烧,廖瑜醒来时可是知道,自己那不过压着臀线的短睡裙是多么的诱人,那解开的胸罩自然是他干的,那时候他就没有碰着过,看过那鼓涨涨丰满硕大的肉团团?
廖瑜很清楚自己这副身段的诱惑力,别说没有被套裙包裹着绽放出少妇丰润诱惑的胴体,就是穿得再严实,廖瑜也能从一些早熟的学生,从同事,从路人眼里看到那种跳跃着的火焰。
血气方刚的少年,何来如此的理智和克制力,这一点才是廖瑜难以理解的,也许这正是他与众不同,让自己无所适从的原因吧。
秦安说过,可以装作不知道,大家就不必尴尬,廖瑜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现在她的心情轻快而兴奋,隐隐约约有一种解脱束缚的幸福在心头间跳跃,她走进卧室一旁的小房间,开了灯,开了电暖炉子,招呼着秦安进来;“我现在给你划一下线,一时半会也做不完,先量下尺寸吧。”
秦安走进小房间,里边摆放着一张单人床,一个电暖炉子,一大块门板改造成的裁衣板,上边堆着一些残余的布料,剪子,尺子,还有一台缝纫机,看来这里是平日里廖瑜做针线活的地方。
怕热气跑了出去,秦安关上门,坐在单人床上,“这个……其实我不是给我自己做……”
“不是给你自己做?你知道尺码吗?做衣服不亲自来量,我也做不好啊。”廖瑜放下尺子,为难地说道。
“不用具体的尺码,这个东西很好做的,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块布几根绳子,就是要你裁剪一下,缝一下毛边……”秦安笑了起来,还好是廖瑜,许多事情让她看着了,让她知道了也没事,反正在她眼里,自己想出什么荒唐点子她也不会再来训斥自己,或者好生教育一顿了。
“那是什么?你要做个书包?”廖瑜恍然大悟,“你要给你的手机做个布包嘛?这应该好看,我见过邮政局里有卖装手机的包,都是皮的,一个就要一千多几千,还挺难看。”
“我要做个肚兜……”秦安还是难为情地脸红了一下。
“哦,是小孩子穿的肚兜啊,冬天做了干嘛……小孩子夏天才穿,我也做了个给囡囡……”廖瑜停住了话头,终于明白了小流氓的用意。他怎么好意思,真是没羞没臊了,让自己给他做这种东西,呸了一口。粉脸生晕,“给谁做的?叶竹澜,还是最近和你走得很近的孙荪?还是你录像带里的安水姐姐?”
“这个……这个你不用管吧,肚兜是有均码这么一说的吧,就是系的绳子长一点就可以了。”秦安扭过头去,让人一眼看穿了自个藏着掖着的坏心思,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啊。
“好吧,给你做了,谁让你帮了我这么大忙呢?刚才占的一点点小便宜你肯定没法满足……”廖瑜才觉得自己说的暧昧,忙止住了话头,转过脸去,不让秦安看到她羞红的脸,都想着两个人装作不知道,怎么自己就又提了起来,难道还就是念想着刚才臀瓣间在他脚背上磨蹭着的酥麻感觉吗?廖瑜觉得自己真是糟糕透了,这熟透了的,一撩拨就仿佛要滴出水来的身子已经让她有些控制不住了。
廖瑜倒也没觉得是自己性子放荡,要是别的男人,没有放下那份防范之心的矜持,廖瑜万万不可能这样。偏偏这个秦安,看光了自己的身子不说,让自己矜持起来都觉得底气不足,对他又起不了什么防范之心,心底里的欲望便没了个压抑,像蛰伏了一个冬天的蛇,终于吐露着蛇信子爬了出来。
想到这里,廖瑜嗔怪地瞪了一眼秦安,“都怪你!小流氓!”
叶竹澜叫自己流氓也就算了,廖瑜也叫,还是小流氓,秦安也只能受着了,自己让廖瑜做肚兜,她能给自己做,只是骂一句小流氓,足以说明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即使算不得多亲密,也是不错的朋友了。
秦安怎么知道廖瑜怪罪他的是什么,也不还嘴,坐在那里不吭声,做衣服他可是完全没有经验,想要指点廖瑜是不够资格了。
廖瑜也不理会秦安,压抑着乱糟糟的心事,聚精会神地裁剪着那匹料子,廖瑜从小就喜欢做衣服,心情不好的时候,拿着布料剪剪裁裁,想着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心情就会渐渐好起来,这个习惯一直保持着,和罗波夫分居后,倒是给自己做了很多套衣服。
廖瑜做起衣服来,就是全神贯注。小房间里不大,电暖炉子却有两千瓦,刺目发白的光散着灼人的热度,让整个房间里都暖透了。秦安都觉得有些热,脱掉了鞋子和外套,盘腿坐在床上,看着廖瑜忙活。
投入工作的男人有一份成熟和自信的魅力,女人也一样吗,这时候的廖瑜就散发出一种和她往日里艳光四射的妩媚撩人不同的韵味,脸颊儿被电暖炉照的红红的,眼眸子格外清澈,既不显得干燥,也不会有诱人湿润的嘴唇,有一份干练精神的光泽。
做了一会,廖瑜也觉得有些热了,随手脱掉了外套,弯下腰在布料上划线,她穿的只是一件不厚的睡衣,在浴室里她准备换洗的内衣裤湿了就没有再穿,电暖炉子的光从一测射过来,在秦安眼中,她胸口那一对沉甸甸的肉团团就在睡衣里显露出了撩人的阴影,将她丰满肥硕的形状完美的勾勒出来,甚至还有两粒不大不小的肉点点高高地峙立在肥腻圆滚的峰顶。
那饱满高耸的曲线,随着她的移动而颤颤巍巍地晃动着,没有内衣的束缚,又有足够的分量,动弹起来声势颇为惊人,摇摇摆摆间,总是将她的睡衣都扯的紧绷绷地,高高地顶起胸口的衣衫时,却让她半截白嫩纤细的腰肢漏了出来。
那小巧的蛮腰很难让人相信她曾经生育过,没有一丝赘肉平整的小腹因为练习舞蹈柔软而不会显得松弛,胸部夸张的形状和重量,压抑着腰间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掉的腰肢,这种对比和曲线急剧的起伏,总容易让秦安响起了雅鲁藏布江大峡谷的起伏跌袥。
秦安想,如果廖瑜没有老师的身份,没有那份陶冶出来的知性气质,像她这样的身材如果生在一个村妇身上,只怕在那旷野的乡间,在那丰收的田地里,在那茂密的林地里,在那潺潺的水湾中,她都会让身边的男人按捺不住地想起野合,繁殖,后代这样的事情。
廖瑜扭动着身子,举起布料透着光看细细的绒边。她背对着秦安,电暖炉的光从她的身体正面照过来,那套睡衣睡裤仿佛不存在似地,将她身体的曲线阴影完美地投射出来,从她股间漏过的光,刺得秦安眼睛生痛,不再去看那像一个成熟的蜜桃一样分成两瓣的圆臀和匀称修长的大腿线条。
“廖老师,你先做吧,我回去了,什么时候做好了我再找你来拿。”秦安有些受不住了,他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粗了。
“啊?”
廖瑜惊讶地回过头来,“这么晚了,我以为你不走了……我这里刚好有两个房间,你要是不嫌弃,就睡这个小房间吧,这里有电暖炉,睡觉还舒服点。”
“还是算了吧,我走了。”眼前的廖瑜,胸口绽放出一片炫目的白嫩肌肤,没有穿着内衣的酥胸高高顶起睡衣,撩人的乳香飘飘荡荡地过来了,秦安担心自己这具稚嫩的身躯承受不住这种无意的挑逗,现在这岁月可比不得十年后,落后的地区,封闭的思想,一夜情这种事情及其稀罕,他要是和廖瑜发生了什么关系,这并不是说就因为他拥有一个成熟灵魂就可以淡然处之的。
最重要的是,秦安相信廖瑜绝不愿意和他发生这种关系,因为自己和她数次暧昧的亲密接触,她都会躲躲闪闪好一阵子,一副见着秦安就像逃跑的墨阳,自己要是和她真正发生了关系,谁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廖瑜的身体成熟透了,但她的心灵,她的精神灵魂,在其难看来,还远远比不上自己,许多事情她都处理不好。
“别走,明天再走吧,那三个家伙被打跑了,我还是有些害怕,陪我一晚上,你答应了的。”廖瑜扯着秦安的袖子,有些哀求的语气,原来她和秦安说的陪她一晚上,当然指的是打发了罗波夫就算完事,秦安和她也都是这么理解的,现在廖瑜却要把时间延长了,她现在的心是幸福而兴奋的,也有一种紧张之后的放松下来的空虚感,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家里就她一个人的话,就会有些难过。
秦安犹豫了一下,“我困了……要不你今天先别做了,你也早点回房间休息吧。”
秦安只要廖瑜不光穿着睡衣在他眼前晃悠,其实睡哪里都一样。
廖瑜生怕他反悔,忙跑了出去。给秦安倒了一脸盆热水,找了崭新的洗脸毛巾和擦脚毛巾,还有一双有些女性化的毛拖鞋,廖瑜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罗波夫没在这里住过。东西都是干净的,这双鞋子我穿过一次,你将就下吧。”
看着廖瑜像小媳妇一样招呼自己,秦安有些过意不去,罗波夫真是个傻包蛋儿,再过的几年,你上哪里去找招呼你洗脸洗脚,毛巾拖鞋都准备好的女人。
匆匆洗漱完,秦安走到小房间里,听着廖瑜走进她卧室里,也没有可以上锁的声音传来,心想她倒是放心。女人还真是奇怪,有时候把自己当贼一样防着,有时候却没有一点防范心理,也不知道她们的思维和逻辑是如何判断的。
电暖炉已经把小房间照的热乎乎的,秦安也不太怕冷,关了电暖炉子,缩进被窝里,闻着那一股和廖瑜身上有些类似的香味,身体里却越发燥热不安了。
老房子本来就是木制结构,墙壁都是一块块厚厚的木头打着钉栓拼起来。秦安靠着木墙,可以听到隔壁一阵清晰的上床声,这时候才恍然想起。廖瑜的床和自己的床是挨着的,中间就隔着一块木板而已。
第一卷 春光 第148章 隔墙有耳
老房子的年岁久远,也许是青衣巷最好的木匠师傅打造,木板侧边打磨的光滑,用竹栓和铁钉钉在一起,缝隙里浇上混合着桐油的木屑灰,和泥水匠砌的墙一样密不透风,然后这么多年过去了,木墙也开始衍生出大大小小的裂缝,木板间的桐油木屑掉了出来,秦安躺在床上,可以看到隔壁廖瑜卧室里漏过来的灯光。
灯光熄灭了,听着廖瑜爬上床,一切都安静下来,仔细一点,似乎还能听到她的呼吸声,廖瑜的呼吸声有些重,像是紧张地喘着粗气,秦安听着,脑子里不由得衍生出这样那样的画面,那白嫩肥美、圆挺的臀,那小巧纤细的腰肢,那丰满硕大的雪峰,那笔直匀称丰腴的长腿……
秦安强忍着没有翻动身体,隔壁的廖瑜却时不时转动着身体,弄得老旧的红木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过得片刻,廖瑜嘴里传出低低的哼唱声,她竟然唱起歌来,秦安能够感觉到她的唇瓣儿是贴着墙,哼唱出的歌声并不大,但传过来足以让他没有办法静下心来。
“你是故意不让我好好睡觉不是?”秦安有些无奈,廖瑜这样子明显就是不让他睡觉。
“我就是想看看你睡着了没?”廖瑜的声音传了过来,竟然好像就在枕边响起。
秦安不由得移开的离墙远一点,“有什么事吗?睡不着?”
“秦安,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今天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会被他们……”也许是彼此看不到,廖瑜不再掩饰自己那份感激,秦安再怎么可恶,再怎么撩拨她,再怎么占了她便宜,都比不得秦安今天晚上为她做的,不单单是离婚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她的女儿囡囡会回到她身边,没有什么比这更让廖瑜感激秦安了。
“你这份感谢我倒是很满足,就不说什么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了。我是看罗波夫不顺眼,一个人要无耻,人渣到什么程度,才能把对孩子的亲情在金钱面前割舍开来,我永远也做不到,所以我无法理解,恨不得把他的脑子敲开,看看他懂不懂什么叫父爱,什么叫心血骨肉。”秦安说着,眼角发酸。
“难道你懂什么叫父爱?我以前觉得自己很能理解父母对子女的感情了,等我自己有了孩子,我才知道,那份感情不是自己也为人父母,是根本无法理解的,你所想象的父母对你的疼爱,不足他们埋藏在心底里的万一。”廖瑜看不到秦安的表情,却同样痛恨罗波夫,尤其是他那句“二十万,两个女人都给你”,让廖瑜也恨不得杀了他。
“我为什么不懂……再过十多年,我的孩子就会来到这个世界,我会在产房外走来走去,心脏像吊在嗓子口上紧张,看到医生抱着她小小的身子走了出来,看着她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我,为她准备好纸尿裤,为她准备好奶粉,看着她吧咂着吸吮奶嘴时,那种无可媲美的幸福感,会让你的眼神里只有宠溺和满足,你会迫不期待地想听她喊你爸爸,你会为她走出第一步兴奋喜悦,你会在她呀呀咿咿地喊出第一个字眼时骄傲无比,你会为她的些许感冒而无法安然入睡,陪着她到天亮,只为了看她睡的香甜。”
“你从来不会如此牵挂,她躺在你的身边,稍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