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士宝怀疑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林涵芳伤感的说:“实话告诉你们吧,我曾经深深爱上过聂仁文,他去日本4年,我苦苦等了他4年。可没想到,他一回来就找了个比我更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狠心抛弃了我。既然他无情,也就别怪我林涵芳不义,我一定要让他尝尝对我薄情寡义的代价。”
徐宗魂问道:“那林小姐你就说说你有什么好办法吧?”
林涵芳看看余士宝,说:“余老板,虽然你目前的实力不能和聂家全面对抗,但可以暗中设伏绑架聂仁文,只要聂仁文在我们手里,聂风王顾及他儿子的安危,肯定不敢再和你们争了。”
余士宝说:“我说林小姐,你想得也太简单了,就算绑架聂仁文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外出一直是好几个保镖跟着,特别是他身边那个叫林雪浔的小丫头更厉害,上次我的手都差点被她废了。”
林涵芳说:“我可以给你们制造绑架他的机会。”
余士宝说:“就算我们能成功抓住他,可接下来又怎么办?把他藏在哪?聂风王发现他儿子不见了,肯定会调动巡捕房、青帮的人一起到处找的。上海到处都是青帮的眼线,他只要找张啸林帮下忙,很快就能找到藏身处。到时候聂风王知道是我们绑架他儿子的话,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把我们全做了,谁都救不了我们。”
林涵芳说:“这些你们不用担心,我会都安排好的,保证到时候叫谁也找不到聂仁文,聂风王也没法找到是你们做这件事的证据,没理由对付你们。”
徐宗魂和余士宝不可思议地看着林涵芳,徐宗魂问道:“林小姐,你真的这么有把握?”
林涵芳点点头,又说:“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等你们抓到聂仁文后,得把他交给我来处理。”
徐宗魂说:“那好,我们一言为定。”
两天后傍晚。
聂仁文临下班前,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林涵芳打来的。
林涵芳在电话里说:“阿文,出来见个面吧,我想和你谈谈。”
聂仁文冷淡的说:“我觉得我们之间已没什么好谈的了。”
林涵芳凄苦道:“难道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我们从小到现在这么多年的情分就这么完了吗?”
聂仁文说:“这些都是你自找的。是你自己亲手毁了我们最后的友情。”
林涵芳求道:“那好吧,算我活该,可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同学还不成吗?求求你了,再来见我最后一面吧,我保证从明天开始我再也不来烦你了,这还不行吗?”
聂仁文终究硬不下心肠,还是答应了:“好吧。你在哪?我下班后就去找你。”
林涵芳说:“我在福禄咖啡厅203包间等你。阿文,我还有个请求,今天我们两人最后一次见面,就让我们两人好好单独相处吧,求求你不要带林雪浔来好吗?”
“好吧,我答应你。”
下班后,聂仁文对林雪浔说:“浔妹,你先回家吧,我现在要去见一个朋友,晚点回来。”
林雪浔说:“什么朋友啊?我陪你一起去吧。”
聂仁文连忙说:“哦!这不用了,放心吧,我马上就回来陪你。”
聂仁文在林雪浔的脸上亲了下,然后乐呵呵地走了。林雪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笑着摇摇头。
聂仁文带着4个保镖来到福禄咖啡厅,他命4保镖在大厅等着,自己一个人走向二楼203包间。他走到门口敲门,门却开了,原来是虚掩的。
聂仁文走进去,却没看见任何人影,突然他觉得不对劲,正欲叫喊保镖,然而已晚了,一阵迷香烟飞来,聂仁文还没来得及吱一声即昏倒了……
大厅里,那4个保镖等了很长时间见聂仁文还不出来,忍不住上去看看究竟,来到203包间门口,连叫了几声“二少爷”,房间里却没任何声音。
4人感觉不对,拔枪踢开门冲进去,里面空无一人,窗门大开着,窗口系着一根绳子……
聂家。
聂风王和聂仁武夫妇正准备吃饭,却不见聂仁文。聂风王叫来林雪浔问道:“林秘书,阿文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林雪浔说:“今天下班时文哥他说他要去见一个朋友,不让我跟着。”
聂仁武说:“爸,可能阿文他真有其他应酬,和人家喝多了。你放心吧,他身边有4个德叔特别精心挑选的保镖跟着,不会有什么事的。”
正说着,聂仁文的那4个保镖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跪在聂风王身前,吓得结结巴巴的说:“老爷,不好了,二少爷他……他……”
“他怎么了?说啊!”聂风王急得上前拉住一个保镖的衣领叫道。
那保镖惊恐万状的说:“二少爷他……他……他不见了。”
众人全都大吃一惊,林雪浔惊得竟瘫坐在地上。
、第六章 身处险境
聂风王拔出枪对着保镖,大叫道:“你们这群饭桶是怎么搞得,4个人都看不住一个大活人,老子要崩了你们。”
保镖吓得发抖道:“老爷,大少爷,德叔,这真的不能怪我们啊。大少爷带我们到了福禄咖啡厅后,叫我们4人留在大厅等他,他一个人去了203包间和他的朋友见面。我们在下面等了很长时间没见他下来,就上去看看,结果203包间里面什么人都没有,只在窗口发现一根绳子。”
德叔说:“不好,这是一场精心预谋的绑架,二少爷很可能已出事了。”
聂风王大叫道:“到底是什么人干的?老子一定要把他活剐了!”
聂仁武说:“还用说吗?肯定是余胖子干的,爸,我马上带弟兄们把余胖子给你抓来好好拷问他一下,他不放出阿文我就把他给崩了。”
“慢!”德叔冷静的说,“现在我们不可轻举妄动,不然反会害了二少爷,我们现在要先静待时机,把整件事情查清楚再做决定。”
聂风王愤怒的脸色平和了下,吩咐道:“仁武,阿德,你们先把人都撒出去找找。我马上给张老大(张啸林)打电话,求他帮下忙。”
“是!”众人分头去了。
聂风王转身正要去打电话,正好看见一直呆呆地坐在地上泪流满面的林雪浔,迁怒她叫道:“好了,不要在这假惺惺的哭了,都是你这扫把星把阿文给教坏了。我告诉你,如果阿文这次有个三长两短,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说着气呼呼地离开了。
周妈上前心疼地扶起林雪浔,安慰道:“好了,雪浔,别太难过了,阿文他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林雪浔哭道:“都是我不好,假如我今天跟着他一起去的话,他一定不会出事的。”
林雪浔扑在周妈怀中大哭起来。
深夜,昏迷了大半天的聂仁文终于醒了,挣开眼睛,见自己正被反手绑在一根立柱上,地方很陌生,像是一个大仓库。
“阿文,你醒了。”一个熟悉的女声传来。聂仁文转头一看,只见林涵芳正在旁边看着自己。
聂仁文立时明白自己是被林涵芳下套了,怒道:“林涵芳,你想干什么?”
林涵芳平静的说:“我什么也不想干,我只要你重新爱上我,和我结婚。”
聂仁文叫道:“别作梦了,我告诉你,我是不会爱上你这个疯子的。你识相的话趁早把我放了,不然的话,我爸是饶不了你们的。”
林涵芳冷笑道:“你以为我会这么傻,会这么轻易地让他们找到你?实话告诉你吧,这里是我家公司在江苏地界的一个废弃的老厂房,别说是巡捕房,就是青帮也找不到这里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就是乖乖接受我的爱。”
聂仁文断然道:“那我也告诉你,你也死了这条心吧。我以前已跟你说过,现在再一次告诉你,我这辈子永远只爱浔妹一个人。”
林涵芳叫道:“为什么?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林雪浔了?不错,我承认,我是没她长得漂亮,可是我读过书,我有文化;而她呢,她只是个乡下姑娘,她就是想凭着有一个好脸蛋攀上你这个富家公子好享受荣华富贵。你再这么执迷不悟的话,她会成为你的红颜祸水……”
“住口!”聂仁文大叫道,“我不许你侮辱她。我跟你说心里话,我承认我在船上第一次遇见她时,只是垂涎她的美貌,可是随着我们交往的深入,我才渐渐发现,让我不能自拔的爱上她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她长得有多漂亮,而是她的善良,她那种现在大城市女孩已完全没有了的纯洁,这些都不是你们这些平庸的女子所有的。”
林涵芳彻底绝望了,发疯似地叫道:“好,好。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也告诉你,我林涵芳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我就是杀了你也不会让你和她在一起的。”
聂仁文毫不畏惧道:“你就是杀了我,我的心也永远只属于浔妹一个人。”
林涵芳眼中充满了恶毒,说:“哼!就这么杀了你的话那太便宜你了,你这条贱命远远抵不上我这4年浪费的青春,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聂仁文叫道:“那你想怎么样?”
林涵芳冷笑一声,凑近他轻声说:“我要让你当面眼睁睁地看着你心爱的女人被糟蹋。”
聂仁文绝望地歇斯底里大叫:“林涵芳,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度女人,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哈哈……”林涵芳一声长长的惨笑,走了出去。
门口,5个金八派来协助林涵芳看守聂仁文的打手守在房子外。林涵芳拿出一点钱给他们,吩咐道:“你们现在回趟上海,再帮我做件事。”
打手接过钱,说:“林小姐,你请吩咐吧。”
林涵芳拿出一张林雪浔的照片给他们,说:“她是聂仁文的秘书,你们回一趟上海,想个办法把她也带到这来,但记住,这件事一定要做的绝密,切不要惊动聂家其他人。”
“是。”他们其中3个领命去了。
于此同时,聂家。
林雪浔和衣呆呆地躺在床上,周妈怕她想不开,一直待在旁边陪她。
突然,林雪浔起身穿起大衣,带好手枪要出去。周妈急问道:“雪浔,你这是干什么?”
林雪浔说:“我要出去找文哥。”
周妈拉住她,说:“哎呀!大少爷和德叔他们都已带人出去找了,他们对上海熟悉,肯定能找到。你刚来上海不久,很多地方还不熟悉,现在外面天色一片漆黑,你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出去万一有点事可如何是好?你真要去的话也得等明天天亮了再去啊。”
林雪浔流泪道:“周妈,你不要拦我了,我现在真的是一刻也等不了。当我刚才听到文哥他出事时,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了一样难受,我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是这么在乎他,万一他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林雪浔挣开周妈,跑了出去。周妈看着她的背影也哭了。
到了清晨,忙活了一夜的聂仁武、德叔等人精疲力竭地回到家来,满脸沮丧之色。
聂风王坐在大厅沙发看看他们,黯然道:“还没有阿文的消息吗?”
聂仁武说:“我们已出动了所有的弟兄,还从巡捕房请了一大批警察来帮忙,差不多把整个上海挨家挨户地搜过了,可连阿文的一点影子都没看见。真不知道他们把阿文弄到哪去了?”
聂风王垂着头说:“我已经求过张老大了,他答应动用他所有的关系帮我们打听,现在我们只能就这么等着了。”
这时,周妈路过大厅,聂风王叫住她问道:“周妈,林雪浔呢?”
周妈说:“雪浔她昨天深夜一个人出去了,她说她一定要把二少爷找回来。”
聂风王叹道:“算她还有点良心,随她去吧。”
突然,一个下人来报:“老爷,外面有一个叫徐宗魂的先生求见。”
“他这个时候来干嘛?”聂风王警觉道。
德叔说:“聂先生,我听说徐宗魂本来已经把工部局上上下下打点得差不多了,两天前二少爷设计抓住乔治维亚的把柄这才把竞选华董的主动权抢过来的,你说二少爷被绑架这件事会不会和他有关?”
聂风王说:“先听听他怎么说吧?”吩咐下人:“请他进来。”
徐宗魂进来后,行礼道:“你好,聂先生,久仰先生大名,今日才得相见,三生有幸。”
聂风王还礼道:“徐老板,这么早赶到府上恐怕不只是来寒暄的吧?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徐宗魂点点头,说:“确实还有一事。我听说聂先生的公子失踪了,所以特亲来府上慰问。如有徐某可相助之处,徐某一定尽力相帮。”
聂风王说:“那徐老板请你说说,你能怎么帮我吧。”
徐宗魂说:“我认识很多生意上的朋友,只要我发动所有的关系,一定能打听到贵公子的藏身处。”
聂风王说:“真能这样,那就有劳徐老板了,如能顺利救出犬子,聂某自当重谢。”
徐宗魂说:“重谢就不必了,不过我也有一事求助聂先生,希望聂先生能鼎力相助。”
聂风王说:“但说无妨。”
徐宗魂说:“不瞒聂先生,鄙人最近正在竞选工部局华董的位子,鄙人也希望能得到聂先生的全力支持。”
“你……”聂仁武待要发作,聂风王拉住他,说:“好,我答应你,只要犬子能平安归来,聂某一定全力相助徐老板的宏伟事业。”
“那聂先生请再好好掂量掂量,徐某先告辞了。”徐宗魂说完大摇大摆地走了。
聂仁武气愤的说:“阿文肯定就是被他下黑手的。”
德叔说:“可我们现在没有证据指证不了他,轻动干戈的话恐怕反会害了二少爷。”
聂风王说:“这件事没这么简单,我估计绑架阿文这件事不只是徐宗魂一个人的份,他一定还勾结了和我们有过节的其他帮派,比如像余胖子。整个计划可以说是设计得天衣无缝。”
聂仁武急道:“那爸爸,这么说我们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聂风王摇摇头,无奈道:“看来我只好先放弃这次华董竞选了。”
聂风王仰天长叹:“阿文啊阿文,你怎么总给我惹事呢?为什么就不能小心点呢?”
林雪浔在外面徘徊了一夜,跑了很多地方,没有找到聂仁文,到了天亮,正要走出一条偏僻的胡同时,突然,一部车横开到她前面停下,车上快速跳下3个人,持枪对着她,问道:“请问你是林雪浔小姐吗?”
林雪浔说:“我就是,你们是什么人?”
其中一人说:“你想找聂仁文先生吗?”
林雪浔急问道:“你们知道文哥在哪儿吗?”
那人说:“你想见他的话请现在就跟我们走吧。”
林雪浔毫不迟疑道:“可以,我现在就跟你们去。”
“慢!”那人又说,“对不起,林小姐,我们得先搜下你的身。”
“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