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文哥。”林雪浔起身开门,看了看门外确信无人后,关上门,轻声道:“文哥,我可以把我的情况告诉你,但你要替我保密,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
聂仁文点点头:“你放心吧,我一定守口如瓶。”
林雪浔说:“好吧,我说。我以前确实就叫林月英,林雪浔是我爸爸临终前才给我改的新名。我父亲叫林德文……”
林雪浔把自己从家庭遭难到被迫逃亡的全部经历娓娓道来,说到自己曾险遭金八玷污、父亲离世时,忍不住掉下泪来。聂仁文听得触目惊心,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柔弱的小女孩已经历了这么多磨难。
林雪浔说完后再也忍不住“呜呜”的哭起来。聂仁文动情的把她搂在怀里,安慰道:“浔妹,别难过了,一切都过去了。从今以后,我聂仁文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也一定要保护你,你相信我吗?”
林雪浔挂着泪点点头。
聂仁文说:“我估计,林德平既然已经怀疑上你了,一定还会想其他办法来难为你。从今以后,你要尽可能的跟着我,实在有事非离开不可时,我会多派几个人跟着你保护你,你自己可一定要小心啊!”
林雪浔感动的说:“文哥,谢谢你。”
聂仁文坏笑着得寸进尺的说:“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啊?如果你真要谢我的话,今晚就让我留下来陪你好吗?”
“你好坏!”林雪浔脸一红羞叫道,“快回你的房间去,我要睡觉了。”
聂仁文趁林雪浔不注意,飞快地捧住她脸在她香唇上亲了下,笑嘻嘻地离开了。林雪浔轻轻摸摸自己嘴唇,突然发现刚才的感觉真的很美好。
、第一章 秘密谋划
就这样几天过去了,林雪浔对外依旧当着聂仁文的私人秘书,每天跟随他一起上下班。聂仁文对她格外顺从,对她的要求处处满足,两人的感情也越来越好。
一天,林雪浔正在辉建公司自己的位子上工作,突然一个戴着高帽、穿着高领西装遮住脸部的人来到她面前。林雪浔抬头看看他,问道:“这位先生,请问你找谁?”
那人轻声叫道:“雪浔,是我。”是陈艳云的声音。
林雪浔一奇,正要发作,不料陈艳云向她作了一个“嘘”的手势,又轻声说:“你有时间吗?我找你有点事,最好别让聂仁文知道。”
林雪浔点头会意,想了想轻声说:“这样,你到对面那个咖啡厅的101包间等我,我待会找个机会溜出来找你。”
陈艳云点点头,先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聂仁文正好去开会,由于按规定秘书不得参与公司高层会议,林雪浔正好得空溜出来去找陈艳云。
林雪浔用围巾遮住脸,戴着帽子从公司后门溜出赶往咖啡厅。自从经历了上次被日本浪人骚扰和林德平怀疑的事情后,林雪浔增加了防范意识,单身外出时不仅一直带着聂仁文送她的手枪,还尽量藏着脸。
林雪浔直到走进了咖啡厅,这才放下围巾露出脸。进入101包间,只见陈艳云还有上次见过的陈艳云的那个老师欧阳枫都在里面。
林雪浔招呼道:“欧阳老师,你也在啊。艳云,你这么神秘的约我,到底有什么事啊?”
陈艳云看看欧阳枫,说:“欧阳老师,还是你说吧。”
欧阳枫问道:“林小姐,你现在在聂家做事,你知道聂家最近是不是在和山田商社做什么生意?”
林雪浔说:“好像有这回事,几天前林德平来到聂家,问聂风王借一下聂家的码头,说要进一批货。本来聂仁文不同意和山田商社做这生意,可聂风王和聂仁武都同意了,他也没办法。”
欧阳枫又问:“你知道这批货大概什么时候到吗?”
林雪浔一楞,问道:“你们问这些干嘛?”
欧阳枫有些犹豫,旁边陈艳云说:“欧阳老师,你放心吧,雪浔我了解,她不会做出卖我们的事的,就告诉她吧。”
陈艳云对林雪浔说:“雪浔,我实话跟你说吧,我和欧阳老师现在都是中国共产党地下组织的成员,是专门从事爱国救亡行动的。我们最近得到一个消息,山田商社准备从台湾那里偷运一大批军火到上海,准备为将来入侵我们中国做准备,我们不能让这批军火进入上海,想找个机会把这批军火毁了,可我们不知道这批军火进入上海的确切时间,这才来找你。”
林雪浔听了大吃一惊:“我说你们太大胆了,那批军火日本人肯定会严密把守的,你们才几个人啊?这太危险了。”
欧阳枫坚定的说:“从我们加入党组织那一天起,就已宣誓决定从今以后把我们的一切奉献给救国事业,这次就算是牺牲了自己,我们也要去完成这神圣的任务。”
陈艳云含情脉脉的看着她的老师兼爱人,对林雪浔说:“雪浔,你就帮帮我们吧,我也是宣过誓的。”
林雪浔被他们两人的豪气所感染,抱拳道:“好!冲你们这份爱国热情,我林雪浔服了,这次行动算我一份,我和你们一起参加。”
“真的吗?太好了,有你这个武林高手相助,我们成功的希望更大了。”陈艳云兴奋的说。
林雪浔说:“不过目前我也不知道这军火什么时候到,但你们放心,我一定想办法帮你们打听清楚。”
陈艳云感激道:“雪浔,太谢谢你了。”
林雪浔说:“这有什么,我们都是中国人,帮我们自己国家做点事还不应该啊?”
陈艳云和欧阳枫欣慰的看着林雪浔。
林雪浔和陈艳云欧阳枫商定了联系方式后,告别他们又溜回公司。她心想:该去找谁打听呢?去问聂风王聂仁武德叔他们肯定是不可能的,问聂仁文的话以他的智慧肯定也会猜到点自己的用心,会阻止自己这么做的。
突然,听到一阵吵闹声传来,林雪浔循声走去,看见财务办公室门口围了不少职员在外观看着。林雪浔走到财务办公室门口,见里面一个码头工人装束的老工人正在和财务经理争执。
只听财务经理大声道:“不行不行!我们公司没有预付以后工资的先例。”
那老工人求道:“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儿子得了重病,家里的钱早已用光了,医院说再不交医药费的话就不给我儿子治了。”
财务经理冷漠道:“你儿子的死活管我屁事,我只知道按公司规定办事。”
那老工人大骂道:“你们太没人性了!我已在你们聂家码头干了半辈子了,就算没有功劳至少一点点苦劳总有吧。如今我有难,你们就这么袖手旁观吗?”
财务经理已不耐烦了,命令道:“保安,把这个老疯子给我拉出去。”
两个保安上前把这个老工人硬拖着走了,那老工人一路上仍在哭骂。林雪浔看着这个老工人,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那两保安拖着老工人到了门口正要把他扔到公司大楼外,林雪浔跟过去,叫道:“你们放开他!”
两保安看见是林雪浔,恭敬道:“哦,林秘书,这个人……”
“行了,我都知道了,你们下去吧,这件事我来处理。”林雪浔说。
“是。”两保安放开那老工人离开了。林雪浔对他说:“你跟我来。”
林雪浔带着那老工人来到一个偏僻的、平时基本无人的消防通道,问道:“大爷,你儿子看病还缺多少钱?”
老工人说:“哎!小姐,不瞒您说,我儿子得的是急性重流感,只有用进口的西药才能治。现在我家里的积蓄已花光了,可医生说我儿子若要康复还得再用一段时间的药,还需要几十银元,可我家里真的再也拿不出钱了。”他说着说着已急哭了。
林雪浔从衣袋掏出钱包,从里面拿出100银元递给他:“大爷,这点钱你先拿着吧。”
老工人激动万分,“噗通”一声给林雪浔跪了下来:“小姐,你可真是活菩萨啊!”
林雪浔连忙扶起他,说:“大爷,你这么做可是折寿我了。我现在想问你一件事,你可得照实说。”
老工人说:“小姐,你放心,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照实说。”
林雪浔问道:“你们码头最近是不是要进一批日本货?你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到吗?”
老工人点点头:“我们码头是要进一批日本货,不过不是在白天,而是在3天后午夜偷偷进港。大少爷和德叔已经来吩咐过了,3天后午夜我们码头上的夜班工人都临时放假,装卸工作由日本人自己找人来做。”
林雪浔说:“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回去给你儿子看病吧,记住,刚才我跟你说的话你不许再告诉其他人。”
老工人拍着胸脯说:“小姐,你放心吧,你是我儿子的救命恩人,我一定会为你保密的。”
林雪浔得到实情,连忙回到自己位子上给陈艳云打了个电话。
晚上,陈艳云应林雪浔之约来到聂府找她。林雪浔亲自在门口等她。
两人见面后,林雪浔拉着她的手说:“来,到我房间去说话。”
林雪浔带着陈艳云走进内宅,路过大厅,正好看见聂风王和陈艳虹正在那嬉笑亲热,姐妹俩一相见,都是一愣。
陈艳虹奇道:“艳云,你怎么到这来了?”
陈艳云冷冷道:“我来找雪浔玩,不可以吗?对不起我打扰你们了,你们请继续吧。雪浔,我们走。”
“等等,艳云,我有话跟你说。”陈艳虹站起来追妹妹。聂风王见状说:“艳虹啊,我在书房等你哦。”他起身回房了。
陈艳虹拉住妹妹,问道:“艳云,我听说你最近和那个欧阳枫走得很近?”
陈艳云冷冷的说:“除非你离开这里,不然我和你就没有任何关系,我的事也不用你管。”
陈艳虹说:“艳云,我知道你恨我,但我真的是为了你好。我告诉你,你还小,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好好读书,不要去参加什么政治组织,那个欧阳枫你最好也离得远点……”
“够了!”陈艳云叫道,“我们现在做的都是救国救民的大事,哪是你们这些出卖自己人格尊严的人能理解的?你给我走开,我不想再看见你。”
陈艳云拉着林雪浔快速跑开了。陈艳虹站在原地呆愣着。
林雪浔带陈艳云来到自己房间关上门。林雪浔找出一副象棋和陈艳云走着,一边用极小的声音谈论着行动方案。
林雪浔说:“我已经打听到日本军火进港的时间了,就在3天后的午夜。”
陈艳云说:“太好了,谢谢你,雪浔。”
林雪浔问道:“你们准备怎么干?”
陈艳云说:“我们打算等货一上岸就找机会扔个燃烧瓶过去,把它们全炸了。”
林雪浔想了想,摇摇头:“我觉得这个方案不妥,这么多军火一下子爆炸的话会把码头也一起炸掉的,到时候别说是日本人,就是聂风王也会大怒之下把这件事追查到底的,到时候你们几个处境都会很危险,而且码头附近也有不少无辜的居民,万一连累他们也不好。”
陈艳云说:“那怎么办啊?”
林雪浔说:“我有一个想法,如果能在军火船进码头前在海上就把它炸了,这样既可以和聂家脱了干系,还可以让日本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陈艳云说:“炸船?这怎么炸?我们又没重武器,船上肯定会重兵把守,只怕没等我们靠近船就被日本兵乱枪打死了。”
林雪浔说:“我有一个办法。”她对着陈艳云附耳说了一番。
陈艳云听了有点怀疑:“这样能行吗?”
林雪浔说:“放心吧,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到时候我会来和你们一起行动的。”
林雪浔从衣袋中拿出一张方子给陈艳云,说:“药材我都列在上面了,你们务必给我准备齐全,缺一不可。”
陈艳云说:“好吧,我听你的,这就回去找欧阳老师他们准备。”
、第二章 午夜行动
3天后。
这天午夜正是日本军火船要进入上海的时间,林雪浔暗暗憋足了劲,准备在夜里大显身手。
白天她依旧照常跟着聂仁文上班工作,装着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快到下班时,她突然对聂仁文说:“文哥,我每天一直在你家和公司来来回回的,真的感到有点厌了,你今天带我出去吃顿晚饭好吗?”
聂仁文见她这么说,兴奋道:“好啊!我知道有一家新开的福顺饭店环境不错,浔妹,我今天就带你去那吧,这样我们可以好好享受我们的两人世界。”
下班后,聂仁文带着林雪浔来到那家饭店,那里环境果然优雅清静。聂仁文找了一个包间和林雪浔进去,叮嘱4个跟着他们的保镖守在门口不要被人打扰。
林聂两人在包间内享受着烛光晚餐,聂仁文兴致极好,林雪浔一边和他应对着,一边想着今晚的事。
两人静静地听着音乐,慢慢地品着酒和佳肴。聂仁文感慨道:“浔妹,真想永远就和你这么呆在一起。”
林雪浔点点头:“我也是。文哥,假如你不是什么大亨的儿子,只是平民家里的人,我们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那该多好啊。”
聂仁文握住林雪浔的手,说:“浔妹,我不是说过了吗?等我帮我爸爸竞选华董成功后,我就离开公司一心一意的陪着你。”
林雪浔笑着点点头:“我相信你。”
聂仁文说:“到那个时候,我一定要和你办一个全上海滩最盛大的婚礼。”
林雪浔说:“这个排场就不用了,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行了。”
聂仁文笑道:“好!到时候都听你的。”
两人又吃了点东西,林雪浔算算时间差不多了,突然指着聂仁文身后说:“哎!文哥,你看那是什么?”
“啊!什么?”聂仁文转头去看,趁着这个时候,林雪浔飞快地把手里一包安眠药粉飞快地倒入聂仁文的酒杯里。
“什么也没有吗?”聂仁文回过头来。林雪浔说:“哦,大概我刚才看错了,来,我们继续吃菜。”
两人继续用餐,聂仁文毫不知情地把那杯酒饮下,不一会儿,他就感到头晕起来。
林雪浔假意问道:“文哥,你怎么了?”
聂仁文摇摇头恍恍惚惚的说:“头有点……有点晕,奇怪,今天怎么……怎么才喝了这么几杯就……”话还没说完,聂仁文已扑在桌上睡着了。
林雪浔摇摇聂仁文,叫了他几声,聂仁文已毫无反应。于是叫道:“来人啊!”
门口4个保镖连忙开门走进来,问道:“林秘书,二少爷怎么了?”
林雪浔说:“文哥他喝醉了,你们去跟老板说一下,要一个2楼的客房给阿文休息下。”
保镖说:“要不我们马上送二少爷回家吧?”
林雪浔说:“他现在这个样子哪里经得起颠簸,万一在车上呕吐了怎么办?我看就在这里将就一晚上吧。你去给家里打个电话,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