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生事。”聂风王有点严厉的说。
“是。”聂仁文一向敬畏父亲,不敢违逆。
这时,一下人进来说:“老爷,大少爷和德叔已回来了。”
“好吧,我们可以开饭了。”聂风王吩咐道。
聂仁文和父亲来到大厅准备用餐,正好林雪浔也回来,聂仁文忙抓住她手关切道:“浔妹,听说有人找你麻烦,你没事吧?”
林雪浔说:“你放心吧,我没事。”
聂仁文说:“我们正要吃饭,坐下和我们一起吃吧。”
林雪浔看看聂风王和聂仁武,心想:我可不想跟他们这些人混在一起。于是说道:“不了,我和艳云已在外面吃过了。我有点累了,想先回房休息了。”
聂仁文说:“那好吧!”又吩咐周妈:“周妈,你照顾下浔妹。”
“是。雪浔,来。”周妈亲热的拉着林雪浔的手,她早已喜欢上这个美丽善良的女孩子了,当她是自己闺女一般。
周妈带着林雪浔正要离开,突然一下人来报:“老爷,德平药材公司的林德平老板求见。”
林雪浔心中微微一惊,聂仁文脸上露出愤慨的神色,聂风王问道:“他有什么事?”
下人说:“他说他是为他女儿冒犯了林小姐来道歉的。”
聂风王说:“那就请他进来吧。”
林雪浔暗忖:他万一认出我可怎么办?又一想这个二叔生平只和自己就见过这么寥寥几次面,而且都是在自己10岁前,应该不会马上就完全认出自己。于是决定想办法混过去。
林德平提着一大包礼品满脸堆笑地走进来,林涵芳阴着脸跟在父亲身后。聂风王上前抱拳道:“哦哟,林老板!你可是稀客啊?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林德平赔笑道:“哎!聂老板,我这还不是为我那不懂事的女儿赔罪来了。今天的事小女真是不应该。”转头向女儿:“阿芳,还不快来向二少爷赔罪。”
林涵芳万分不愿地走过来,对聂仁文冷冷说了句:“对不起。”
聂仁文冷然道:“对不起就不用说了,只要你以后离我远点别再让我看见你就行了。因为我看见你非常非常的讨厌!”
“你!”林涵芳脸已涨的通红。
“阿文,怎么这么没礼貌?”聂风王连忙斥儿子,又向林德平道:“哦,这犬子从小被我宠坏了,说话有点不规矩,林老板可千万别介意哦。”
林德平装作不介意的说:“呵,哪里哪里,今天真的是小女做得不对。这林雪浔小姐现在在吗?我也想亲自向她道歉下。”
“你要向她道歉,那好啊!”聂仁文转身来到一直和周妈躲在众人身后的林雪浔身旁,故作亲热的揽住她腰。林雪浔一愣,却没挣开他。
聂仁文搂着林雪浔说:“她就是林雪浔小姐。”他故意在林德平父女面前和林雪浔亲热,以气气林涵芳。果然林涵芳脸上又露出深深地嫉恨。
林德平却毫不为意,拿着礼物上前道:“哦,林雪浔小姐,今天小女真是不该,大大得罪了你,我现在代表她向你赔罪了。这是点小意思,请你笑纳。”他一边说一边仔细打量着林雪浔的脸,他明显感到林雪浔和以前看见过几次的小林月英有好几分相似。
林雪浔平静的说:“哦,林先生的心意我领了,这些东西就不用了。咦,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林德平试探性的说:“哦,我看林雪浔小姐好像很眼熟,和我一个侄女长得很像。”
林雪浔面不改色道:“哦,是吗?想必林先生一定非常疼爱你那个侄女了。”
林德平说:“那是,我那个侄女叫林月英,她小时候我一直抱着她玩。唉!可惜后来由于生意的缘故,我和我大哥一家异地分居,我很久没有见到过她了。我真的挺想她的。”
林雪浔心中暗骂林德平厚颜无耻,脸上仍不动声色的说:“林先生你真是一个慈爱的长辈,要是你真是我的叔父就好了。”
林德平问道:“林雪浔小姐,听你口音也是天津人吧。不知令尊令堂可安好啊?”
林雪浔扯谎道:“不,我是山东济南人,我刚出生不久我父母就双双过世了,后来我被一个到济南唱戏的天津的戏班子收养带到了天津,所以我从小就在天津长大了。我在戏班子学的是武生,所以懂点武艺,现在因为戏班子经营不善解散了,我只好只身来上海闯荡。”
林德平装作难过的说:“哦,林雪浔小姐的身世还真有点凄惨,不知林小姐在天津还有熟人吗?”
林雪浔正要想话搪塞,旁边聂仁文先说道:“我说林老板,你现在到底是来道歉的还是来调查浔妹身世的,问这么多干嘛?”
“哦,这个是鄙人太多言了,对不起,对不起。”林德平只好收口。
旁边聂风王说:“好了!大家怎么都一直干站着说话,菜都快凉了。林老板,林小姐,一起坐下吃顿便饭吧。”
“好,好,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林德平连忙说。
聂仁文拉住林雪浔轻声说:“浔妹,你也上席吧,就坐我旁边。”
林雪浔点头同意了。她已意识到林德平在怀疑自己,干脆也不怯场就和林德平正面相对。
众人上大桌用餐,聂仁文不停的给林雪浔夹菜。林涵芳在一旁冷冷看着,她虽然心里早打翻了千百醋坛子,却也无可奈何。
林德平说:“聂老板,现在我来呢一是道歉赔罪,其二还有一单生意想介绍给您,不知您是否有兴趣。”
聂风王说:“哦,说来听听。”
林德平说:“是这样的,我有一个生意上的朋友想进一批货来上海,托我帮他物色一个码头。如果聂老板您愿意的话,我想能借用下您的码头,你看可以吗?”
“这个……”聂风王犹豫了下,旁边聂仁武却抢先说:“没问题,现在码头那里我负责,只要价钱能谈得拢……”
“大哥!”聂仁文打断哥哥,向他递递眼色,问林德平:“林老板,你那个生意上的朋友是山田商社的人吧?”
林德平犹豫了下,说:“这个……这个做生意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赚钱嘛,只要能有收益,管他是什么人呢?”
聂仁文摇摇头:“林老板此话差也,做生意也要讲点道德底线,不是什么生意都可以做的。”
“可这……”林德平被聂仁文这句话说得有点难堪。
聂风王插口道:“好了,现在是吃饭时间,就都安安心心吃饭吧。林老板,关于征用我的码头运货的事你看改日我给你答复怎么样?”
林德平说:“那好吧,不过最好快点,那边等得急,如果不行的话,我还得找其它码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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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林德平父女告辞离去。
路上,林涵芳问父亲:“爸,那个林雪浔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林德平冷笑一声:“哼,她掩饰得倒很好,但骗不了我,她就是林德文的女儿林月英。现在的问题是我没有证据,她又拒不承认。”
林涵芳说:“那还不简单,从山田商社叫几个人把她抓来严刑拷问下不就都有了。”
林德平说:“没这么简单,她现在毕竟是聂仁文的人,况且经历了今天的事后,她一定会对我们更加防范。就算能抓住她,想从她的嘴里得到秘方的下落也很难,像金八这种这么有手段的人都败在她的手下,她可是个厉害的角色。”
林涵芳急道:“那可怎么办啊?”
林德平说:“反正已找到她了,就慢慢想办法吧。阿芳,我知道你放不下聂仁文,但我劝你还是放弃他吧,我今天算是看出来了,就算没有林月英,他也不会喜欢你的。而且我也不喜欢他,从刚才他不愿和日本人做生意的态度看,我估计他是不可能和我走到一起的,我们永远不是一路人。”
林涵芳心里仍不甘心。
聂家。
林雪浔和聂仁武的妻儿先回房休息了,聂风王把两个儿子和德叔叫到自己书房商议。
聂风王问道:“现在林德平想租用我们码头做生意,你们怎么看啊?”
聂仁武说:“不就是生意吗?只要价钱能谈拢,我们就和他做呗。”
聂仁文急道:“不!爸,我认为这个生意我们不能做。”
聂仁武有点奇怪的看看弟弟,聂风王说:“说说你的理由吧。”
聂仁文说:“山田商社的这笔货不通过海关却要从我们码头偷运,肯定不是普通商品,我估计很可能是军火之类的东西。”
聂仁武笑道:“我说阿文,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就算是军火又如何,我们码头不也一直走私军火烟土的吗?爸爸不也靠做这些生意才发起来的吗?”
聂仁文说:“如果是其他人的生意,我们倒还可以做,可山田商社爸爸你应该知道点,它表面上是一个商社,其实就是一个间谍机构,如果我们帮它偷运军火的话,和汉奸有什么两样。我们再怎么说都是中国人,像秦桧这样的民族败类可不能做啊!”
聂仁武说:“我说阿文,你这么说也太危言耸听了吧,不就一个生意,用得着想这么多吗?你这么顾忌日本人干嘛,你自己不也在日本读了4年书吗?”
聂仁文正色道:“正是因为我在日本呆了4年,所以我太了解日本人了,他们和英国美国法国这些西洋人不一样,西洋人现在只想着在中国多捞点油水利益,可日本人的野心是要吞并整个中国。我敢预言,在不久的将来中日两国肯定会爆发彻底的战争较量。我们不能像林德平一样和日本人走这么近,不然会成为民族的千古罪人。”
“我说阿文,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聂仁武还要说,这时,聂风王打断他们:“好了,你们不要争了。阿德,这件事你怎么看?”
德叔看看聂仁文,想了一下说:“我觉得这个生意我们还是做为好。”
“什么?你……”聂仁文指着德叔急叫。
德叔冷静的说:“二少爷,我已仔细想过你刚才的话了,我知道有些地方你说的是对的。可你想过没有,就算我们不接这个生意也不能阻止日本的货入境,林德平还会去找其它码头,比如余胖子就会接受。还有,现在日本人现在在租界的影响力越来越大,连英国人法国人都得让他们三分,如果我们得罪日本人的话,恐怕会对聂先生竞争华董职位不利。”
“可那也不能……”聂仁文还要争辩,聂风王叫住他:“好了,阿文,去做好你该做的事吧,帮我把那些西洋董事搞定,其他的事你就别管了。”
聂仁文见父亲不支持自己,知道再多说也已无用,只得道:“好吧,爸,你既然这么说我也不再多说了,但我还是劝你再好好想想,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
“阿文,你怎么可以这么和爸爸说话?”聂仁武欲训斥弟弟,聂仁文已恨恨的走出去了。
“算了,别管阿文了,他就是太书生气了。”聂风王叫住大儿子,又吩咐道:“仁武、阿德,你们明天就去找林德平,就说码头我可以租借给他用一天,不过有一个条件,就是装卸、搬运的工作必须由他和日本人自己找人负责,我们聂家的人那天全部撤离码头不能插手。”
聂仁武奇怪道:“这是为何?”
聂风王说:“阿文虽然有点意气用事,但他刚才的话还是有点道理的,我们就算真和日本人做生意也要给自己留点后路。”
德叔心领神会的说:“我知道了,聂先生,我和大少爷一定会安排好的。”
聂仁文离开了父亲书房,由于刚才父亲没有听从自己劝诫,心情低落,想找个知心人说说心事,自然而然地又想到林雪浔。
聂仁文来到林雪浔房间门口,敲门。里面林雪浔问道:“谁啊?”
“浔妹,是我。你开开门,我想和你说说话。”
林雪浔已上床准备歇息了,听是聂仁文,还是起床重新穿上衣服去开门。她现在心里已一点也不排斥聂仁文了,还有点主动想和她亲近的念想。
聂仁文走了进来,身心疲劳地往林雪浔的床上一躺,深深吸了口气。林雪浔坐到他旁边,玩笑道:“什么事把我们的聂二少爷弄得这么累啊?”
聂仁文坐起来勾住林雪浔的颈肩,疼爱地把玩着她挂在胸前可爱的长辫,深情道:“浔妹,你真好,看到你什么烦恼都没了,心情也好多了。”
林雪浔脸微微一红,轻轻挣开他,娇羞道:“行了!就知道油嘴滑舌哄我欢心。说吧,刚才什么事让你心情这么低落啊?”
聂仁文叹了口气,说:“我爸还是答应把码头借给山田商社走私货物了,我怎么劝他都不听。”
林雪浔一惊:“什么?他真的答应了!他怎么可以跟日本人做这种迫害我们中国人的生意呢?”
聂仁文叹道:“我真担心他将来会……唉!”
林雪浔说:“我们就没办法阻止他吗?”
聂仁文痛苦地摇摇头:“没办法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发对,我大哥还有德叔都只看到当前一点短浅的利益,支持他这么做。”
林雪浔攥紧拳头恨恨的往床上打了下,自言自语怒道:“哼!林德平、山田浩二,你们这些恶魔,我一定要让你们不得好死。”
聂仁文看林雪浔这个样子,突然想到一件事,拉着林雪浔的手认真说:“浔妹,你还当我是你大哥吗?”
林雪浔见聂仁文这个神情,奇怪道:“那当然,你干嘛这么问我?”
聂仁文严肃的说:“你既然当我是你大哥,我希望你不要有事瞒着我,如果你真有难处的话,我希望你能说出来,我愿和你一起分担。”
林雪浔急道:“好了,你到底要问我什么啊?”
聂仁文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和林德平真有什么关系?”
林雪浔心中一惊,她万万没想到聂仁文会这么问她,可她还想瞒着,说道:“我……我怎么会和她有什么关系?我不是……不是都和她说清楚了吗?我只是和她侄女……侄女长得有点像而已,是他认错人了。”由于有点心虚,她说得不是很流利,有点口吃。
聂仁文摇摇头:“你没跟我说实话。林德平今天说是来道歉,可我感觉他就是来调查你身世的;还有你的武功这么高,一定经过高手调教,绝不是戏班子那种地方能练成的。”
“我……”林雪浔已不知该怎么说才好了。
聂仁文难过道:“浔妹,我已经把我所有的心都交给你了,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多我存着戒心吗?算了,我不勉强你了,你不愿说就别说吧。”聂仁文起身要离开。
“等等!文哥。”林雪浔起身开门,看了看门外确信无人后,关上门,轻声道:“文哥,我可以把我的情况告诉你,但你要替我保密,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
聂仁文点点头:“你放心吧,我一定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