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是太巧合了?”像往常一样数落米爸。
米爸生气地挥挥手,他平时是真空棉花塞耳朵。如果那是我的孙子,那么,所有人都犯了天大的错误。“那你是怎么关心儿子的,让他和卓佑蓝结婚,你满意了?”
太意外了。老头子很少顶嘴,大部分时候是懒得和她为那些大不了的事情做无谓的争斗。“那,那我怎么知道。”女性就是这样,犯了错,撒娇就可以减轻她的罪过。“我当时也就是想让他和简单分了,要是她当时真怀了孩子,我决计让他们结婚。”
看了眼他的结发妻子,越发地觉得她是个不可管教的悍妇。“当时当时,事情都这样了,提当时有什么用。”
米妈无辜的看着米爸,她实在太有辜了。一切起于她手。“要是我的孙子,我不可能让他不回米家。让小桀和那个女人离婚,和那个简单结婚,这样我就有第二个孙子了!”
“说的轻巧!”
心里有了底气,说话自然声响大,“有什么难的,还没看明白吗,卓家看上的是咱家的好条件,我们若强硬的要结束他们的婚姻,也是钱能摆平的事。你看那奶娃娃,小鼻子小眼睛那么像我们家小桀。”
米爸心底发寒,他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再年轻十几岁,恐怕是他这个老头子考虑换个妻子了。
如果简单跟在他们的身后,听到这段可笑的对话,该是悲痛欲绝还是心花怒放。这个家庭,只想要他们家的孙子,好在,已经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扣了教务处的门,指骨酸痛。
“请进!”是她的声音,那么,他也在吗?为什么卓佑蓝没有一起去法国。
手不自在地放口袋里,一会儿又把它拿出来。现如今,我承认那为期一年的失恋旅行治疗效果并不完美。
看到我,她先是一楞。她绝不像旁人那样夸我漂亮。她不能输给我,在任何方面。其实一年前,我也没发现她哪个方面可以赢我。匪夷所思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
他不在。物是人非。
“你是?简单?”
微笑着点头,此刻我的眼睛一定很漂亮。隔壁桌的热情老师抬头看我,抱歉这么久一直没记住他姓什么,只能用热情作为称呼的开头。我同样的把微笑也给了他,“我来办手续,谁,可以帮我?”
“手续?”热情老师还没来得及反应,卓佑蓝已经抢先一步与我对话。“回易大了,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悲凉和早预料到的表情,怎么会这样,我不可能从她的脸上看到这样的东西。“米桀也回来了。”她为什么这么说,为什么告诉我她先生的行踪。
“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回易大复课的,是转学。还有,恭喜你,升职了。”她坐的是米桀原来的位置,以她的阅历,是不可能轻易办到的,中间过程不言而喻。米桀,当真对她好极了。
卓佑蓝的眼睛在我脸上停留了很久,她在揣度我有没有撒谎。但是这个课题太严肃,我没有撒谎的空间。她一张张翻阅我的申请表,“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野心会坏事?”
有,第一个是你婆婆,第二个是你。“可没有野心,我会死。”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比死亡更痛苦的事,我祝愿你不会遇到。”这个祝愿多么像诅咒。她的潜台词也许可能是,我祝愿你活的比死更难受。
敲了章,办完手续,没有理由留在那里了。又不是话唠,和卓老师也无话可说,再留就是互相诅咒了。可是,那间办公室,有我太多美好的糟糕的片段,一刀切的做法我办不到。
环顾四周一遍,与热情老师道别。是时候,和易大道别了。
嘘了口气,拿了东西就掩门走了。那是一个晴朗的傍晚,美的让我怀念在A中的那些个傍晚。你要问我要不要时光流转,回到过去,我一定答不要,因为那些不好的过去再也不想经历第二遍。可那些个好的记忆,比如在A中的傍晚,我多想复制。
拖着步伐安静地告别这里。四五点的太阳落在我耳际,让我爱的很。
迎面过来一个人,他,我们淡淡地看了对方很久。夕阳很公平地也沐浴他的脸,我的后背。什么都没改变,他的脸蛋,眼睛。他在抽烟,就像第一次我遇到他的时候。曾几何时,我以为他戒了。因为我不喜欢,所以他从来不在我面前抽烟。走近,靠近,踌躇地痛苦。这真是刮心地痛苦。
“你好吗?”他先开口。
眼珠犹豫地摆动,好,也有不好的。最终坚定地点点头。
他一定很好,有了他追求的安定,婚姻,不久可以有自己的孩子。
她一定很好,追求自己的理想,开她喜欢的车,去她喜欢的城市。
他不能告诉她,他回过A中了,那个遇见她的地方。常常躲在他们初见的走廊里抽烟,记忆起她的脸庞。假期了,去苏黎世走走,或许迎面扑来的是关于她的气息。看法拉利的车展,即便擦身而过了,即便是璀璨的她完全看不到躲在角落的他,他仍然感到庆幸。
他不能告诉他,一年之内,米桀追随简单追随的辛劳、快乐、挣扎。她的行程扑朔迷离,上午可能在巴黎闲逛,夜里就飞到古巴去了。好在这样的情形发生的不多。他也不能常常跟的上,他有工作,只是当想她想得紧的时候,才会采取一些‘非常规’手段打探她的方向,即使是知道了她所在的位置,他也不会贸贸然地出现,坐在她看不到的身后,斜角,人群的一隅远远看看她,仅此而已。
记忆里仅有的几次,一次是美网,简单和LEO一起在纽约看球。一次是上海车展,简单回国助阵沙老师的节目后,顺便看了车展。再有一两次在欧洲,米桀可以驱车慢慢地跟在她身后很久很久,一点也不落寞,仿佛生活中还是有梦可寻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或者说,能享受这种生活多久。他想要的只是确保她的快乐,确保她得到她想要的生活,然后在思念来袭的时候看她一眼。然,简单不是迟钝的人,这般没有道理的追随随时能引起她的注意和反感。他不希望事情与他的愿景背道而驰。
久久地对视着对方,眼睛酸了也不眨,也不哭。
第一次,我认识他,在阳光下,在走廊里。我爱上他了。
最后一次,我们相见,阳光、走廊。我想卸下爱了。
擦身而过的瞬间,有一个梦被烧了。
我们曾经以为是梦的那些爱,有些醒了,大部分是被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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