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爱着的,只有爸爸和简单两个人了。你们要毁她,还要叫我坐视不管?”
“不止是这样。”苏贝猴一样的冒了出来,反客为主地学了黄某女拉了椅子就坐下,后来赶到的施小布也是一样的动作。“她是我们的家人。”
施小布的坏习惯,到了餐厅必须点东西。食客,职业病,有时候不能区分的太彻底。她替所有人要了餐后甜点,她也看得出坐她们对面的米卓二人并无意长留。
“简单说过,错误并不一定可以衡量,但一定是要付出代价的。好比调皮的小男孩踢球砸坏了隔壁奶奶家的玻璃窗,他就必须赔偿那块玻璃的经济损失和一句抱歉。恋爱犯罪,你们所犯条款是出轨,不能因为这错误不好用数字衡量,就一句不痛不痒的对不起了事了。你也别瞎揽罪,这事儿一个巴掌拍不响,你的自然少不了,她的也免不了。我们虽然贪玩,也知道掌握火候,本着公平正义的原则陪你们玩玩。甩了我的那个贱人,易大金融系的硕士一枚,没记错的话,那个贱男的专业能力和学习简历还是很出众的,却偏偏在这个城市的金融业无立足之地。别说你不知道,能在这个城市的金融界呼风唤雨的舍简爸其谁,也别说你不知道简单插手了这件事。所以,简小姐的善良从来爱憎分明,赏罚有度。她不罚你,只有一个可能,她还眷恋着。”小布边吃甜点边娓娓道来,天,如此知性的女孩还是网虫烟民施布弥吗?那些腐烂的伤痛说出来无关风月了,她真的忘了,她好了?“可我们不眷恋啊,一句话,大家各凭本事,伤着谁了也别互相抱怨。”
“我从未想过伤害你们,也绝对不会。”米桀承诺。
“可我们会。”施布弥吃干抹尽最后一口冰淇淋,“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简单要是有个一点点好歹,我要你,你们俩,你们全家陪葬。”
什么意思?好歹?她的情况有多糟糕。也对,不是惊天骇地的话,施小布和黄婧媛是不会出动的,只会由着苏贝毛手毛脚地胡闹一顿。“你什么意思,她的情况不好吗?”
“It’s none of your business。何必假惺惺的问东问西,你现在最头疼的不是如何保全三儿吗?”心情好了,她也是会有意无意地拿根刺扎一下某些人的心眼。
一阵尖锐的铃声,黄贱人挂断了再响,继续挂断,然后来电者比她更有耐心的响了第三回。“老娘没时间理你,识相点的一个月别来烦我,不然我明天带人上你那儿砸场子去。。。。哦,是你啊,”神色慌张的转眼看了四周的一圈人,心虚的降低了音符,“可是,不,你听我说啊,”咬牙切齿的妥协,“OK,知道了,知道了。”
“撤吧,”飘个眼神给同盟军。真是的,这两个人不留在家看球门,跑出来摇鼓纳威的冲人数,活生生中了调虎离山。不全对,这虎是自己偷跑出来的。“Boss的意思,先顺着她,到时从长计议。”三人交换了眼睛里的信息,个个不甘心的起身了。
餐馆外面,一辆加长版林肯停了十分钟,上来了三个香艳女子后绝尘而去。没有人会在意,在这种场合,这样面容娇俏的女子,这样暴发户的车子。独独米桀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车好一会儿,它走了尘埃都不剩了,他也回不过神。
车是尹酩灼的,他所有的车他都认得,夸张、奢侈、高调。那那个能对她们三隔空发号施令并且在短时间内调回部队的人,是简单。她就在车里,离他不到三百米的地方,好像触手可及,又好像咫尺天涯。他再没有勇气跑去看看她,将那车望穿了,将那车停过的地方望穿了又如何。
她不闹,不像她们三个那样愤世嫉俗了,不出来见他骂他,只能说明,她不那么在意了。
似乎吻合了他的最初目标和最终梦想。要庆祝的,要喝红酒的,所以,他豪饮了。
卓佑蓝又怎么会看不明白呢,她比谁都通透,世人或许看不懂,她最清醒,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苦主。
“你身体不适,就不要跑出来了。尹总,拐带我朋友,你想干吗?这笔账该怎么算。”黄婧媛一肚子的火没地撒,最新奇的就是,看上她的前仆后继的男人们永远不会因为她无理取闹的恶语相向而倒下。假如那样能驱赶追求者的话,她一定会养成比现在更毒百倍的嘴。
简单坐在车内闭目养神,脸黑的跟碳似的。“他是来找你的,我想我知道你在哪里,就顺便央了个人情搭顺风车过来了。”替他开罪,比他自己说一万句都有效。“我是病了,可还没被剥夺行动自由吧,你要拿份法院的判决书下来才叫我心服口服啊!”
连尹酩灼都听出来这姑娘那话噎人哩。反常的是,这种角色互换黄婧媛竟忍得下来。“很感谢你们为我做的事情”她呡了车内的酒水,她吃东西了?随性的?好兆头。“停手吧,他只是不爱我了,这不是什么错。”
“在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勾搭了别人也不算错。”苏宝贝,不要太心直口快了。
简单闷头不说话。都被人点出了最耻辱的伤口,她无从反击,遂无话可说。“随便你们吧,他的事和我无关了。我不过是不想让人以为是我在纠缠不休。”歪头倒下,她的精气神,出来一大圈,生了气,库存不足了。
回了酒店,大家都礼让着她先下车,护士都站在门口等了。她却迟迟不下车,三人行慢吞吞地屁股离了坐垫,她还是没有动静。
“尹总有时间吗?”
“啊?哦,有啊,”见识了她对黄婧媛牢固的掌控力和影响力之后,他决定巴结这个女人。
“再送我一程吧!”
酒店门口的女人们眼巴巴地看着那个不积德的男人把病弱的简单拉走了,那辆林肯,哎,国外不是最兴用黑色林肯当丧车吗。呸,呸。
尹酩灼万万没想到简单是要去逛商场。他含糊不清的也听了个大概,这位小神,因为失恋,没走出阴影,生了一场大病,这才引发了人心惶惶的担忧。都这样了,还有心情逛商场。
更没想到的是她要逛的区域。一楼,贵金属,他所识女子中,她是第一个不看牌子不看年限来买金器的。也是第一个来看婴幼儿玩意儿的,什么传说中的如意、庇护吉祥的物件,她居然满满的定制了一整盒。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有些才情,念新闻的女人能设计出这样的底稿很了不起了,那些金银做出来也可爱的紧。他从来都送女人首饰,第一回认真瞧孩子的玩物,童贞都被逼出来了。
厚着脸皮问简单要那个首饰盒,简没答应,说是只此一个,不值钱,却再没有第二个了。
、第二十三章(三)
气鼓鼓地又陪着上楼了。完蛋了,这个女人想干吗?婴儿用品。要不要向黄婧媛打小报告,尹酩灼很踌躇。
店员小姐认出了简单,先是要了两张签名,再用打听的面相时不时的偷瞄这边。当简单说出,您好,我是之前预约的简小姐时,店员小姐迷惘了。一面进仓库拿她订购的衣物,一面八卦的更新微博,吹嘘她见着简单本人了,并加油添醋的表达了简单是来拿本季限量款的婴孩服装,言语白话文到暗示半文盲,简单隐退是因为她怀孕了。
泛滥用来形容女人购物再恰当不过了,婴儿床、浴盆、奶嘴,看着比准备准孙子房间的奶奶还齐备。他妈多年来盼的最起劲的就是为他做这些事,想到这里,不免惆怅起黄婧媛的神态,那个该死的女人,没个三五年到不了手,到手了之后也不会替他生儿子。
她到底是不是被人抛弃了肚子里却留种的失足妇女啊?尹酩灼很好奇,尹少是大大咧咧不怕祸从嘴起的烂人。从那精挑细选亲力亲为的劲头说,不是亲儿子谁吃饱了没事做,她的身价包个特大红包也不坍台。简单现在开罪不起,就冲着黄婧媛看她的小眼神,那是当妈才有的保护欲。
生平再一个头一回被简单打破,他居然让女人结账了!和所有有钱的没钱的男人一样,逛街不是艺术,是讨好女人的刑罚。在种种迥异的逛街历程中,使他最为享受的部分仅有结账那个瞬间,可以躲避很多闲档,今天他栽了。
不但大包小包的拎包,喘口气的空档被剥夺、抽烟的行为被禁止。他有狼心狗肺的优良传统,只是,那个被他骂作装清高的弃妇岌岌可危,不经意间看到的她一阵风也能带走,你会怀疑她是不是随时要晕倒,也许下一秒就得做好准备抱她进医院。
正在把玩店员小姐送的赠品——一个蓝色的奶瓶。从他的思路判断,简单购物不从价格降序来,但绝对精益求精,这样花色可爱做工达不到最上乘的产品,那个臭女人是不会拿来用的,给他玩玩也行,谁叫他二愣子,被骗来逛街不算,还惹了黄某人的嫌,胸闷也没地方发泄。
岔路上米妈正拉着卓佑蓝瞎逛,远远看见一个笔挺的男人有些眼熟,走近瞧了才发现是干儿子。“干妈!”
“酩灼啊,逛街哪!”米妈含笑着招呼,这个干儿子她了解,哪回不是在街上陪不同的女人逛街,心甘情愿的当了取款机这么多年也不见带回家一个,把他妈妈急坏了,直嚷嚷有生之年要见孙子。“你这大包小包的,给我儿媳妇买的?”神色一晃,不对呀,宝宝产品,难道说,“这干妈喜酒没喝到,就要喝满月酒了?恩,小伙子手脚很快啊,这样我可是会嫉妒的,赶明儿让我家小桀给我添个孙子。”
尹酩灼忙着嘴笨的解释,卓佑蓝忙着低头脸红。“不,不是,您别误会啊,我是陪别人买的,就一朋友,您可别上我们家特别是我妈那儿说去,老太太可会添乱了!”
米妈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扮嫩出敲竹杠要封口费的滑稽桥段。“真的,不信,你看,她一会儿就回来了!”
戴着墨镜瘦了一大圈的简单米妈并不能一眼就认出,况人家现在在公共场合大多时间是埋头走路的。果然,走到身边时,杀气弥漫,“她就是你那朋友。”
“阿姨,好久不见。”你不喜欢我,不代表我可以不讲礼数,简家出来的孩子礼貌是基本功。
看着简单手上的钱包,宽松的黑裙子,平底鞋,“你怀孕了?”怎么听怎么夹杂着贬义的怀疑,“那孩子是谁的?酩灼的?”
“不是,干妈,我都说不是了!”头都大了,这假消息要是传到他老娘耳朵里,他这个夏天就要办婚礼了。
“妈!”卓佑蓝在拽米妈的袖子,她这个敌人都认为害臊的事儿,活了这么大岁数的米妈能不知道。
妈,都叫上妈了,进展很快,很顺利。我的出现,尤为讽刺。
侧身抬脚,与赶来的米桀撞个正怀,他有力的扶紧我,再被米妈有力的拽到对面。
专营店的售货小姐拦下我,否则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句不要再见面的誓言。“简小姐,您预订的长为140宽78的婴儿床版型已经改完,请问是钢结构床板面为木制、纯手工,蓝白底色,可拆卸推轮这些特质吗?还有没有要补充的?如果没有的话请在托运单上签字,留下联系方式和地址,产品制成后直接由法国南部空运过来。”
“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她怀了谁的孩子?”米妈还在不死心,把儿子拎到一边训话,米桀完全不理会自己的母亲,一双鹰眼直勾勾盯着简单,他不想错过她的任一反应,他要推断她的身体、心理到底是个什么处境。
简单自然的从头到尾忽略了米家人,低头吩咐店员,“恩,我想要指定油漆和布料的选用,不合规矩的话,也会相信设计师和生产者的眼光,毕竟,我推崇你们品牌的文化价值,否则也不会选你们家了。恩,请务必在半年之内完工,运到中国后我会拜托检验检疫公司来核查产品的质量,合格的东西才送到我家,哦,不是,我填写的地址。那个时候,我本人应该不在国内,我朋友们会帮忙签收!”
“好的!”黑色传统职业装的店员很干练。
低走高看的瞄了尹酩灼,我都懒得开口提醒,我们该走了。跟那家人家有亲眷关系,才衍生的那一点点好感也冲刷洗尽了。我走,他跟。
“走慢点,你摔不起,手提十公斤重的我也跟不上。”斯文败类了,认识时是何等的器宇轩昂不把我当回事,结果呢,一点点东西都搬不了,难怪黄婧媛看不上。
手无缚鸡之力,也许是的。他把我的东西掉了,不用回头看,光听声音就看了。其实,我不回头看,有没有一点点可能,是怕看到他们一家的背影。“哎,不对啊,人家辣妈买的都是粉粉的,你怎么净选白色绿色买啊!”
谁让你多事看我买的东西了。“是儿子,第六感。”
触觉,不对,气息,不对,感觉,不对。他一靠近,漫山遍野都是讨厌的氤氲分子,那个气场,我所有的感官死绝了也不会迷失。跟在我后面的男人,不是尹酩灼。米桀在听到我购买婴儿用品之后跟上来很人之常情,尹烂人辜负了黄婧媛的请求没照看好我很不应该。他应该寸步不离地跟在我后面,成为米桀见缝插针的绊脚石。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们需要谈谈。”
扶正了墨镜,保证它强大到足够遮挡我眼睛里所有的信息。“我不认为有这个必要。”
破坏一场私人会谈最简易的方法就是使它变得不那么私人。抬起右手,招Waiter似的招来尹酩灼,米妈和卓佑蓝是跟班,来会米桀的。
“孩子是我的,任性是没有办法解决问题的。我请求停战,条件你开。”
在场的尹酩灼轰隆隆的想打小报告,嘿嘿,逮着负心汉了,黄婧媛会给什么奖励呢?额,那个负心汉,不是小米饼吧?除了他,没有别人了。米妈兴奋、难耐两种情绪在心底较劲。卓佑蓝脑袋空了的上下嘴唇合不拢。
简单浅浅一笑,喊上了尹酩灼朝着停车场去。
米桀没了法子的揪了尹酩灼,“你给我呆在这儿,她是我的!”
兄弟,没人跟你争,况且人早不是你的了。简单使用冷暴力比暴力惯常的多,她有底气冷暴力,暴力却只有挨打的份。
尹少不在,车打不开,干等。“他需要一个健全的家庭和爱他的父亲,而不是最高档的日用品。”
“恩,他有。”
“谁,尹酩灼,Leo,还是随杨,不管是谁,这世间有千千万万的男人愿意娶你,可你孩子的父亲是我,你爱的也是我。”
我的米桀早死了,我要认清这点的,日日梦见的是那游荡在虚无世界里的高中二年级遇到的物理老师。“尹酩灼,Leo,随杨,我身边的随便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