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
相反地,米桀没有发逐客令,这正以证明他的心绪被那个女人干扰的不在正常波率上面了。
“每个人想法不一样,我是堕落了,懒散了。她那般年轻朝气,心高气傲的人,一时不想安定是肯定的,请老师理解。”
她什么时候帮简单说话了,她们不是一向不和,互相看不顺眼么。米桀心里嘀咕,这个丫头,难道认为自己再一次的求婚遭到了拒绝吗?只怪那一次的戒指无意被看了去,“我没有再向她求婚。”解释?听起来是的,为什么?不知道,看起来很没有必要。只是有一个类似知情人的耳朵听他的低落,他心里舒坦多了。“吵架倒是真的。”
“所以近期的情绪低迷,不给好脸色,这笔账,我们可以算到简单头上。”她也是会开玩笑的,怎么以前他没发现。
“是,还有,责任不是她一个人的,是我和她共有的。”
到了这种时候,还要百般维护她,当真是疯了。“哪有情侣不吵架的,简单虽然时不时的坏脾气和冲动,可毕竟非常年轻,她是该被原谅的。而老师,作为年长,拥有更多社会经历的一方在恋爱关系中应负担更多。”这话的意思是,都是米桀的错,纵使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只这一次而已。虽然十分十分地讨厌那个丫头,可还是站在中立者的角度劝和不劝分,虽然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想要的都要丢了心智的人,可还是忍不住地替他着想想要他们和好呢!
不是不会争取,是曾告诉自己,他不爱我,我便一步也不敢前进。这样看来,这辈子都甭想争取了。不过那也不意味着要把自己作为催化剂,不断地为他们的爱情加温加点。
简单,只这一次,我再不会帮你,那样对自己惨遭疼痛煎熬的内心说不过去,对正在遭受牢狱之灾的哥哥说不过去。
不知不觉,不善言谈的米桀老师出人意料地和自己的学生交流情感问题直到天色全部黑了下来,如果他够幽默,应将那比喻成简单的脸色,要是她看得到这幅景象的话。自己遵守承诺,减少和随杨的往来,而这个男人,却在办公室和她最讨厌的同性聊了一个下午。客气一番,他邀她晚餐,她终是经不住诱惑,战胜不了胸腔里的小九九,欣然点头。
那头的简单,拿了新车,不见预期的呐喊兴奋,大大舒缓了心情仔细检查了一遍车子罢了。不是说她不高兴,是表达方式有所不同而已。立目标——努力奋斗——完成,就是这样。自小到大,大事小事,都是这样的模式,排除有情感纠纷参与的感性事件。
挑了我们的纪念日作为车牌,我一个人敲定的,是我们真正向对方表白、执手相约的那天。而我更喜欢我们相遇的那天,只是那个日子的车牌早没了,就目前这个,还是沙老师动了手脚,花了大价钱替我弄来的。
全组人都在马不停蹄,都在不可开支,唯独我,彩排了两次,仍有种被孤立之外的松散感,像打了镇静剂一般不紧张,冷漠的简单不符原来的我的形象。源于对那种临时抱佛脚、小题大做、夸大事实的做法不支持,我的整个人自然不易被点燃,做事也不积极。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我,来来回回只有几句话的陪衬主持,要有多大的能量去积极,不要再讲一遍小人物从底层爬起,珍惜每一个机会每一句台词最终成为家喻户晓的谁谁谁的励志故事,拿给自传类独立电影的制片人会比较好,我不信奉那个。诚然,千载难逢的机会,说上一个词都该谢天谢地了。到时候,铺天盖地的直播、转播,能将简单这个二流主持人推向一线,换言之,距离脱轨一个普通大学女生的日子也不远了,活脱脱的媒体人,明朗化了选择和米桀对立面的生活,我高兴不起来。
台里的女编导带着两个心腹女花痴窜进主办方的队伍,盯着沙老师天大的面子,Leo允了我们的同事和主要主办方的工作人员全程陪同这次中国行。这下倒好了,本来只说有一台采访的,和他们主办方一合计,干脆把他代言的那个产品发布会也交给我们来接棒主持。不少同行开了天价要瓜分这次独家,当然,这是后话了。
那个和我同年的臭小子高调地遣了私人飞机来华,我要一辆法拉利就一点不过分了。再看看人家列的条子,酒店、房间、出行,条条框框,不是一个挑剔形容的了的,不像是个篮球运动员,和俗称的好莱坞花瓶差不了多少,奢靡风格风华绝代地展示了被年代浸染的我们这一代的张狂不羁,我再想狡辩自己不商业都没人信了。
偏巧这个时候,米桀来了一通电话。他们大学同学聚会,要带我一起。他这个人不爱凑热闹是出了名的,既然打定主意要我出席,那些家伙想必他是很在意的。平时,矫情、无理取闹惯了,也不至于太负面情绪地放他鸽子。幸好是在访谈结束之后的第二天晚上,距离发布会也再有两三天,晚上翘个班也不是太离谱,关照宝瓶盯着记个档案笔记蒙混沙老师便是成功了。
不冷不热地告诉他我会去,电话里听不出他的高兴或不快、沉闷。我们都是倔强的孩子。
、第二十章(四)
Leo第一次抵华的那个晚上,黄婧媛的酒店里,我还能说什么,这男人眼光确实好。我和沙老师送采访稿和活动流程对表给他,实际这些事情sent给他经纪人更方便,沙老师送去是想和他叙叙旧,带上我,便于我快速学习和这种国际大牌的合作事项。
见面再平常不过,长途旅行的他拖沓着满身的疲惫,精神不错,能用中文打招呼,应该是助理或翻译在路上教的,他用‘喜出望外’来迎接我们,具体说,沙老师,听那口音,不是挂羊头卖狗肉随口诹的,至少学了不下三年。
他们俩忘年兄弟去楼下吧台喝两口念叨念叨旧情,黄婧媛工作很到位,提前一天清了场。忙坏了我,明明不善交际,硬是被局势逼着和那帮商业代表打太极,一面点头哈腰一面咬紧牙关半个字不吐露Leo的行踪。出酒店大门,门口挤满了国内大小媒体的记者和球迷,此时距Leo入驻酒店已经超过5个小时,他们还真准备蹲点了,酒店的安保力量显然已经与混乱的场面不匹配,离大门差了十多米的地方已经被眼尖的同行认了出来,Leo不在我们身边,闪光灯也扑闪扑闪个不停,本能地躲到沙老师身后,低头迅速跟紧沙老师,一小溜保安来帮忙开路,绝对不要认为有任何夸张的成分,挤出人群时,长枪短炮直直对准你的脸庞,我真想还嘴“您是想观察我皮肤情况吧!”台里下来死命令,既合情合理对待同行工作人员,多余的话又半句不能多说。这话除了难为我和沙老师,看不出还有其他任何效用,自古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省的到头来两败俱伤。
“据说Leo这次的代言费高达8位数?”一记者问。
“这个我们不太清楚,我们只负责媒体采访工作。”沙老师答。
“为什么采访搭档选择了年轻又不太具备知名度的简单,坊间传闻是暗箱操作,对这个说法,您怎么看?”一女记者问。仇不一定是结地,也有可能是招来的。是,当然是暗箱操作,理由很easy,我是沙老师带出来的,采访是他接下来的,但人家不会如实告诉你就是了。
“这是经过大家慎重考虑的结果,不是什么暗箱操作。简单虽然年轻,可绝对有能力做好这项工作,我对她有信心。”他紧了紧我的手臂,我还是低着头。这么挖坑给我跳,给你大特写才奇怪。
“能请问您二位除了工作上的伙伴关系,私交是不是特别好,传言简小姐有一位老师男友,而她又在节目中尊称您为沙老师,您二位是不是生活中的伴侣?”
带着愠怒甩开沙老师的庇佑,横瞪问此问题的猪头,以沉默代表我的发飙回应他。沙师傅也冷着脸回了两个字。“不是!”
客气,才会浅慢浅行地一路拨开人群一路回答不着边际的愚蠢问题。可那不是义务,可哪怕他们看出了我们的不情愿,知道戳了人家的脊梁骨,也没有放过我们的打算。“简小姐,说一下你对Leo的第一印象。”“简小姐,Leo是美国社交圈的花花公子,那么你会担心自己因此次合作而沦为他众多绯闻女友中的一个吗?”
对于这种好事生端的人的最好回应方式是一概不予回应。不用明天早晨,一些非主流小媒体网站会出现‘某某体育主播不合作,对记者提问一问三不回’‘利用裙带关系获得高出境率的近期很火的体育主播’此类篇幅的豆干文章,内容大致叙述了我是怎样图谋不轨地接近沙老师,攀上恋人关系,以获取出境机会,以及成名之后会甩了可怜的沙师傅的必然道路。弄得不好,他八百年前的离婚案也会被添油加醋地翻出来炒一炒,加上我这一剂作料,巧了,他前任,娱乐圈小辈,这下子,有的天翻地覆的闹了。
你们不让我和米桀的关系雪上加霜不满意是吗?
下面的问题连沙老师也不再有好脾气应对,他钻进人群从一票女球迷手中解救了我。嫉妒在那个时刻被打印地如此清晰。在Leo这件事上,表面看来我和沙老师的身份是一样的,可被女球迷抓的鼻青脸肿的只有我一个。耳膜几乎被震断,“Leo ,Leo,Leo。”
十八楼房间的窗帘拉开了半分钟,那个死男人在窗台站了半分多钟,镜头‘咻’的从我们身边抽离,对准了遥不可及的楼上。我们得以涉险过关,只是耳边的“Leo”声更猛烈了。
到了车上,不停地揉耳朵细数身上的抓痕。“不要太在意,所有的这些结果,你不是早有准备了吗?”他自己也不开心,却仍保持绅士风范,优先安慰我。
“我没事。”是,对于这些结果早有准备,可还是很难过。和米桀间的暴风骤雨终要来了,我独自驾一叶小舟,怎么过得了那样的狂风暴骤。
简单的确遇见了黎明前黑夜的汹涌。米桀坐在办公桌前看一切与她有关的新闻,以前他不在乎,她也没什么新闻。可现在他不想看见她的新闻都难,尤其当他听见有人问出‘老师男友’四个字时,他不大不小的敏感了。简单的置之不理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大方承认他的存在更不是他想要的,一种不可解决的自我矛盾油然而生。
卓佑蓝送咖啡进来,他恢复了熬夜喝咖啡,甚至抽烟的坏习性。可简单忙得忘了发现。“老师。”她才开口让他不要忙工作了,抬眼发现之前送来的文件夹被挤到了桌子一角。那个意气风发的男子对着显示器暗自伤神。
她该感伤吗?为他的伤怀而伤怀?或者,窃喜,他不再急于在自己面前掩饰发放的情愫。
有一就有二,自从上次米桀不太抗拒地聊起他和简单,卓佑蓝的胆子大了,野心膨胀了。她溜到米桀椅子后面,不躲藏地观看被重播了一晚上的花边新闻。“不愧是简单,校内校外的事都做的那么服帖。”
“你以为这样很好嘛?”可悲的他,身边唯一剩下大吐口水的只有一个女学生。在他生活的前29年,他不会抱怨,不懂得发牢骚,他没有什么事是在内心上蹿下跳摆不平而需要向他人吐露的。上一段恋情遭到背叛,他不过可惜了一段时间,其实小心脏根本不那么有所谓,太久的无所谓了,放任心去驰骋,不料丢了方向。
“我认为很了不起。”正面躲避他的问题,正中下怀地给了“NO”的回答,“她和那个沙老师真的关系很好吗?”不安的绣球还是抛了出来。
“额,不过不用担心,他只是对她很照顾,不会有什么。”看他的表情,不像自我安慰,却是自信笃笃。
“那有什么可担心的?”不解,宣判她还是没有希望吗?
“我不喜欢那个环境。”他直起身,拉开窗帘,苦笑着夜地凄冷。“我其实想说,想说,你就乖乖呆在我身边,哪里也不要去,不准去影视圈瞎折腾。”失控了吗?好像是的,话太过肺腑,听起来便不像开明的米老师会说的话。
简单你何德何能引得他做出此番失了心智的表白,要知道她(米桀前女友)等了那么多年也没等到。而我,如果他关心,他在意,他伤神失落的对象是我的话,这世间还有什么犹豫。
“她是有抱负的女人,一个易大又怎么留得住她。”凭心而论,这个评价是中肯的,带有个人感情,也不失客观。
‘留得住’几个字刨了米桀底子里的秘密。他时常在想这个问题,最近更是频繁。世人常常说的‘明明很近,却很遥远’的感觉,最有体会。更可怕的是,他有预感自己是留不住她的,她的天空那么高,而他,只渴求一份安定,他想要安定很久了。这种胆战心惊恐惧感长时间的围绕着他,梦魇里醒来,某个失神后的回神。不自在的唯恐惹得他抓狂,又无处发泄。
“当然,只有老师这样的男人才留得住她。”仿佛意识到那句回话显而易见地经过了加工,她蹩脚地补救,在米桀听来,真实的很。
他们的对话仅以米桀自嘲的冷笑声结束,卓佑蓝不愿意的,深究了说,不甘心。可米桀的脸色,整个儿一癌症患者做过化疗,被痛苦折磨地扭曲,她心中救他与水火的心思更深了一分。
下午4点,演播室大厅车水马龙,人声鼎沸,配角们忙得团团转,一眼望去未婚女青年穿的比我上镜多了,他们中不乏有男友的,有交往多年的男友,还有作为同仁也在现场忙碌的男友。一如往常的,只有我不谙世事的小跟班。提前两小时到化妆间上妆,即便这样,我也不能对镜头中的自己的脸做主,服装、妆容都是上头定的,老样子,不能失了体统,也不盼着它改革了。朝廷台每晚全国联播那半小时,女主播那衣服改地诡异地令人想人肉了设计师。
事件第二号男主角悠然自得的像没事要发生,西装笔挺,头发整齐,面容暖色,就是……猥琐地面壁偷抽烟。过去抢了他的烟,掐灭,动作一气呵成,“NO Smoking。”
“没看见标语。”那是当然,这里没贴标语。
“没有标语,只是我不喜欢。”
“奥。”他一副美腔,是对着Leo一晚上留下的后遗症吗?“真同情你男友。”
“不必,他戒了。”说曹操,这边曹操的电话就到了,沙老师又一美式,‘go ahead’表情。换我猥琐地面壁接电话。一般说来,他不在我工作状态打搅的。果然,这事不一般,“我们改时间了,今晚你可以……”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