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度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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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度烧梦-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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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可笑,怀着真诚去关心别人,竟换来这样的理解。“你说的对,我们不是朋友!”抹抹手臂上的伤,很想独自去反思。
嘱咐了苏贝几句,赶着关宿舍的时间溜出去。
家人、亲人、爱人,都是长在心脏旁边的人。是成长在初期的玫瑰和月季,分不清的。
这种东西,很难定义。我从小和父母生活在一起,他们见证了我成长的所有印记,那当然是爱。苏贝从小和母亲一起生活,又由于某些因素对她母亲心存芥蒂,父亲,也不过是偷偷和她妈妈幽会时撞见了几回。每一次,他来收拾烂摊子,反而更让她不待见他。
正常的,不正常的。不能这样说,应该是,普遍的,特殊的家庭,都在爱恨交织,都在错乱地纠结。旧时棉花被里的红色的线,剪刀挑断一根,它就膨胀了,散乱了。失去了一条再断了一条,谁来支持?
多虑了,谁的生活都会被谁捋的清晰。
现在很清晰的一件事,米妈妈过来了,她对米桀很重要,但是,她不喜欢我。
从未想过要去主动博得一个人的喜欢。其实喜欢,不喜欢,总之是关于情愫的东西,一眼就明了。第一次见到米桀……有一个真实的事件,大部分人都听过,大部分人都忘了。美国有个小伙,在地铁站遇见了一个姑娘。我想他当时都忘了该怎么眨眼。之后回到家,心里念念不忘,一笔一笔地素描,挂网上,希望有人能帮他找到她。有意思的是,很多女网友劝他,“别想她了,选我吧!”。如果可以控制不去想她的话,他也不会发疯到把画放到网络上。当然,故事的结局是他最后找到了她,之后的故事就没人知道了。
眼缘,她不喜欢我。
这是为什么?每个老师都喜欢我,是因为人聪明成绩出众吗?每个阿姨都喜欢我,是因为我长得匀称舒服,只是这样吗?这样夸自己,让我觉得恶心、反胃,可这确实不好解释的通。
屈是辛喜欢苏贝,迷恋苏贝,深爱苏贝。那是因为,苏贝就是苏贝,比谁都低智,比谁都冲动,比谁都贱,比谁都苏贝。
除了卑微的成绩,一副说的过去的臭皮囊和勉强拿的出手的头脑,我什么都没有。
所拥有的,最珍贵,就是米桀。
现在,要去做一些我不喜欢的事,去守护我的……
夜未眠了,不能眠了。他把手放在枕头下面,紧闭着双眼,踌躇。
她就是漂浮不定的浮云,晴天的时候属于我,那么绚烂美丽。下雨了,看不见了,可能已经飘过太平洋的彼岸了。总有不真实的拥有感,我们都在逃避未来,是因为大家都清楚,实现它的路途有多坎坷。
一眨眼,天蒙蒙亮地睁眼。惰性地想拥抱一下,抱到的只能是空气。
恼怒于厨房的吵闹,米桀挽了袖子就想劝米妈不要瞎费劲了,他胃口不好。鸡蛋一看就知道不是平底锅煎的,简单会不喜欢。“妈,随便弄些就好,我早上有会,不想在家吃了。”
“别呀,刚做好的,看看这粥多好,多少吃点。”米妈急急忙忙从厨房出来,急的围裙都忘了摘。
“不了。”有个小家伙还在等着他的道歉呢!
偏巧不巧,真的有早会了。校长的电话让米桀胸闷和无奈,气得拿副驾驶的座椅出气。
在打电话给苏贝确认她不在之前我是不会回去的。我承认我错了,但情绪还在,两个人都在憋气。回到宿舍,一个发霉的回笼觉。我时刻清醒地在意手臂上的疼痛,就好像武侠剧里的冰蚕。
等不到米桀的电话,我在梦里都在期待。
上午就在恍惚中飘过,恍惚地分不清白天黑夜。
带着混沌的思维走出教室。《毛泽东思想》上的耳茧都长了三寸长。惊奇,准确来说是,惊吓地发现米妈坐在教室的最后。她是来听课的?有这个可能,易大退休的老教授。她是来考察我的?太有可能了,昨天她对我十分不满意。
我有点当场抽风的征兆,假装没看到,她有可能发现我已经看到她了。过去打招呼,那得在以后的日子里向我们班的同学解释我们的关系。或许该有人阐度我那么多荣誉背后的力量。
打铃了,又打铃了,40分钟不够我想到什么万全之策来应付她,原谅我用了‘应付’这个词,这种身份的两个人,注定是潜意识里的敌对。不等我想好该怎么办,她便冲我走了过来,安抚地拍拍我的肩膀,“小简……”确实,我现在的情况,不比难民好多少。
“您好,伯母。”教室里有细琐的眼睛在围观。
“我们走走吧!”
“恩!”点点头,那个点头的瞬间,后来据同学说电到了班里开小差的男生。
穿过小树林,那里有长长的大道,两边的香樟树里透露出古典的气息。交错的树叶里,阳光能直接穿越。“你们,谈恋爱多久了。”
“正式交往,有半年多了。”
“噢,”米妈突然想起什么,“小桀房间的大柜子边特地清空了个小柜子,里头有几件衣物,是你的吧?”
早知道她会问这些东西了,您直接问是不是同居了不就完了,比得我妈,您也没高明多少。“是啊,我偶尔过去,恩,小住。”
她思索了会儿,“既然都住一起了,”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有没有想过结婚的事啊?”突然勾起我的手,措手不及。“当然啦,我不是逼你,就是问你有没有这个意思。”
我的手不自觉地缩回来,这份亲切,我承受不起。“目前还没想过,我是说目前。”
“有毕业之后的计划吗?考研(保研)?出国?工作?”没什么可说的了,直接,老练。
实话实说,“我的父母希望我出国,即便是研究生,也是在国外念。我自己,还没有做出决定。米桀他……”我看向她,发现她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了,毕竟我所说的这些有可能拐跑她的儿子。“等他做了决定,我才能决定我的决定。”
“那到底结不结?”沉不住气了,我还以为她很不一样。
“迟早的事,不过我希望能安排的晚一些。”我也沉不住气了,反正那些淑女的累赘,早就没有了。在确立恋爱关系的基础上确立性关系,也是我向米桀提出的。传闻里应该怎么怎么样的规章在恋爱的世界里都行不通。
不知她是喜悦还是悲伤,面无表情,唠家常都面无表情。米桀的超淡然是来自遗传还是来自耳濡目染,就不得而知了。应该是都有的。
米妈问我会做饭吗?我说不会。她立马接下句说要教我。我猜她早已知道我不会做饭。那套房子的每个房间都要留下简单的味道,都要为简单做出调整,只有厨房,一清二白,还是一清二白,将它设为简单的禁地,没有问题,简单没有意见。
现在想来,课少也不是完全的好事。空那么多时间,不过是给了米妈来指导我。
手伤着,不能掂勺,米妈就买了许多的辅料,我们的厨房从来没这么有效地体现价值。说是要教我煲汤,煲汤这回事,还需要教吗?就是汤底、加料、调温,不同的时段加不同的食材,不同的温火炖不同的东西。当着米妈的面,不好说什么。不过,她真的挺废话的,西瓜莲子羹、老鸭煲,吃的听多的,从没想过哪天我也需要做。
多了一个人,我不能睡主卧,甚至不能住在那个房子里。上大学以来,住旅店成了家常便饭。不同于大部分同行的是,我不是被青涩男友带去开房的。
伯母显然不乐意米桀送我,我只好口是心非地劝他不用送。
一个人,沐浴月光。
苏贝今晚喋喋不休了,黄婧媛濒临恼怒的边缘,施布弥早已习惯在乱中处静。她高中学校是全市最垃圾的中学。大部分是成绩很差的底层劳动人民家的小孩。爸妈没发家时,她只能念这个学校,等家底丰厚时,她已经念到高中一年级了,习惯了,转学反而浪费时间去适应新环境。整个学校的每个班级,聊天、嗑瓜子、玩手机,就这样,她的录取通知书一鸣惊人了,复印本在公告栏里贴了一个季度还多些时候。中学练就的独门秘诀就是,你可以选择在嘈杂的环境中选择一种声音去听,两个对话去听,或者什么都听不到,来去自如,全凭自己做主。
“简单还回不回来啊?不至于吧,被气成这样?”这话直指黄婧媛,“我说姓黄的,今天你到底有没有参加你那谁的葬礼啊?”
“没有!”听声音,心情不错。
“那我们家简可吃亏了,都奉献了生命,却换不得你浪子回头。”简什么时候成他们家的了。不就见来了点小血,还奉献了生命。
黄婧媛吃不消她的啰嗦,索性出门吹吹冷风。她心里实际上想去找找那臭丫头。今天我去了,那是我今生最后望他的一眼。那眉毛,使我无限地怀念妈妈。撕心裂肺就是撕扯着心脏的疼痛,血淋淋地修复不了。
突然舍不得了,像苏贝那个蠢女人说的那样。他走了,我满腔的仇恨,谁供我发泄。
我去了,她能原谅我吗?那个女人似乎从来没见过血腥,又好像很怕疼。我竟然为了她……所以,该我得的,我必须得到。
关机?是故意这样对我吗?“喂,你谁啊?”顺势接了个电话。
来人的话很多也很急,她只回了句,“你先管着吧,我找金融机构查账就行了。”果断地挂了电话,变得感性了,老头子说的那时,我不承认,只能在实践里去证明。
我曾经很希望简做我的后妈,现在也很希望。甚至在心里上让步,允许他们有个孩子。我接管外公的产业,她协助我爸。相信她能让老爸每天都回家吃饭,我们俩还能一起逛街,能与我品味如此接近的女人,我爸身边还没出现过,一起旅行,一起生活。这样的日子,我美梦着。
找不到了,荒诞的世界。
只有上帝知道,那天夜里。她们住着相同的酒店,隔壁间,两张床都离得相当近,古装剧里,掏去砖头就能传纸条了。
简单的噩梦里,鸡、鸭、丝瓜、莲子,都是她不喜的东西。
黄婧媛一宿没睡,碍着次日没课,早上才眯上眼睛。
交错了,擦身而过了。





、第十七章(三)

噩梦成真了,下课就遭遇了米妈的围堵。我真的十分厌恶去花一下午的时间来认识愚蠢的食材,比如枸杞和当归。这还不是罪恶的开源,蒸糯米、切肉丁,塞进生鸭子的腹中,我已经呕吐不止了。
忙完了一阵,米妈看着虚弱的我问,“小简在家,不太做家务啊?”这句话的背后隐含着轻视、不满、嘲讽。
我不能正视她,鸭子在她面前。“恩,上大学以前,课业重,我妈妈很少让我动手。”
“那真是辛苦你妈妈了。”变相地说我不孝呢!
拼命洗去手上的味道,还要做的不动声色。“也不全是,只有在周末的时候妈妈比较辛苦,工作日是钟点工阿姨打扫卫生,我妈就煮个晚餐,煲个汤,切份水果。”我在暗示你,没有必要那么费劲教我做饭烹饪。那些事情不是非我不可。
赶着夜场走了遭美容院,服务人员也厌恶我的手。之前我不喜欢这个地方,黄婧媛苏贝她们来这儿比回家还勤。
疲劳心更疲地回了宿舍。以为她们在休息,或者在忙自己的事。便蹑手蹑脚地躲进自己的课桌前。没想到,她们对我步步紧逼。本能地把受过伤的手往里头缩,另一只手扶着受伤的那一只。
“嗨!”黄婧媛没事人一样的一声,她的确是那个没事的。
“怎么了,脸色很差啊!”苏贝关心我。
“很累啊,”揉揉太阳穴,只是作个样子,即便是真的,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会吗?”苏贝立马收起了她的关心,“高三时也没见你这副鬼样,我以为你是念书机器,永远不会累呢!”
脚尖敲一下柜子,鞋子哐当落到了地上。很想仰在桌子上,可是不能。“米桀他妈妈过来了,我不会做饭,她很不喜欢,这两天训着我做饭,我,我压抑地很难受。啊哦,多么庆幸中国的教育制度里没有烹饪这一项,否则别说易大,估计我高中都毕不了业。”一直坐在电脑前的施布弥静静走过来拥抱我,“Fight her。”我回以郑重的点头。
一只手指悄悄地往我桌上推进。斜窥黄婧媛,不知她企图何在。摸起那个盒子,“哇!”三个女人的尖叫,“真漂亮。”可能觉得不好意思了,黄婧媛背过身。
试都不试,直接把戒盒合上。递给她,我不敢太不恭敬,怕我的完好的那只手也加入负伤的队伍。
“你什么意思?”她挑眉。
“戒指,我只收米桀的。”撒谎了,何凭的,外婆的,我手上也有。
“那明天你自己去tiffany挑一个别的什么吧。”说完自己戴起那个中戒,璀璨地亮瞎了眼。
夜色重了,给自己加了件薄外套,“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接受,或者说你干嘛要送我东西?这礼还不轻,是,算道歉吗?”
“那么多废话干嘛?就你那么多事。”恼羞成怒了,我觉得羞的成分多些,她并不容易真正的怒。一般说来,被说到痛处,才会恼羞成怒。
“如果这算道歉的话,那礼物太逊色了。”说完把苏贝和施布弥拎出去,锁紧房门。双手叉腰,反问她,“你觉得呢?”
她似乎很快乐,“嫌Tiffany轻了,你想要什么?”
强打着精神,其实我筋疲力尽了,米妈可以耗尽我所有的储备能量,胜过教我功课的任一老师。“那你想要什么?”再一次反问,捋一捋头发,“你完全没有必要买什么戒指、或者其他奢侈品来抚慰我了。我记得你说过,我们,不是朋友。”我发誓,这不是在报复,“你从不为随便的谁乱花钱,那是浪费。”再打量自己一番,“我没有什么可利用的,所以不必在我身上浪费精力了。”
黄某人被我的话顶住了,一时忘了跟我诡辩,“朋友,我们,不是?”
“对,不是。”
似乎是读懂了什么,想冲到我面前同我吵,嘴里又没词了,她‘哎’的侧声叹气,“I go there for you ; it is because I think we can be friend”我被惊到了,她自己也被自己的话惊到了,“but now,I think I’m mistaken。”
她走了,解放了门缝边的两个人。什么时候开始,大家不开心了,就要摔门而走,我是这样,她也是这样。204,是睡不了一个属于4个人的团圆觉吗?
传说里黄婧媛是没有朋友的,我甚至以为她心脏的某个角落是空洞的,所以不曾想去填没它。看来,谁的天堂里都是住着天使的。有没有曾今,她祷告拥有母爱和友情。被驳回了,对于感情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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